“别废话了,要来家里,说是要告诉我什么秘密。”
黄江河嫌蒋丽莎的话太多,有点不耐烦。
蒋丽莎听出了黄江河得不耐烦,故意说:“一个老娘们儿,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就是有那么一丁点,又被你看腻了。”
黄江河懒得和蒋丽莎计较,穿着拖鞋就到卫生间去。
“点到你的痛处了吧,怎么不说话了?到了厕所好好想想,别再干对不起我的事。小娘子我长有千里眼,能监督你的一言一行,你对她做了什么我都知道,就是看不见,耳报神也会对我说。”
黄江河躲在卫生间里,被蒋丽莎吵得心慌,就喊道:“你快些起来,我没带纸,顺便也把你的嘴巴擦擦。”
蒋丽莎见黄江河想发火,才住了嘴,不再吱声。
几次交战下来,蒋丽莎已经基本臣服了黄江河,可见黄江河的魅力和手段。
司徒笑倩够讲信用,保姆刚把饭菜上桌,黄江河就听到了别墅外的喇叭声。按常规,她只要按响门铃,别墅里的人就会主动出去开门。可司徒小倩就是要按喇叭。黄江河知道她这是在摆谱。保姆招娣要去开门,黄江河说:“你去招呼孩子吃饭,什么也别管。”
保姆素质低,听不出黄江河的话外音,可其他人都听得出来,尤其是蒋丽莎,以为黄江河是做样子给她看,就飞了黄江河一眼,说:“别装样子,好久没见,也该出门会会了,你躲在家里吃饭,装作听不见,你不对人家投资,人家怎么会给你投资,看你还摆架子。”
黄江河斜了蒋丽莎一眼,说:“你一大早就唧唧哝哝的,吵得人不能安静,该你管的管,不该你管你趁早闭上嘴巴,你要不说话,谁都不会把你当哑巴。大早上在门口按喇叭,不是二百五就是愣头青。”
当着高寒和黄珊的面,蒋丽莎遭到训斥,本想再顶撞几句,又怕黄江河的牛脾气犯了,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自己也不好下台,就只顾吃饭,再也不做声。
外面的喇叭还在时不时地响起,黄江河慢悠悠地吃饭,就是不着急。
初见司徒小倩,虽然半老徐娘,也被她高雅的气质也感动,于是才产生了勾引的念头,伸出了勾引的手来。
等黄江河尝够了老女人的味道,逐渐对她产生了厌恶。尤其从昨天开始,等他明白过来司徒小倩想借他的权利发自己的不义之财时,才发现自己其实被这个女人玩弄了。一个年老的女人,不但夺取了自己中年人的精气,还竟然和自己玩心思逗心眼儿,黄江河顿时对她深恶痛绝起来。
相互的利用无可指责,但即使是互相利用,也该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
还剩下最后一口饭时,黄江河的手机响了。他看看号码,发现是司徒小倩的,重新把手机放到了沙发上。美妙的音乐一直持续着,高寒和黄珊看黄江河冷静的脸,也不敢多说什么。
黄江河冷落了司徒小倩半个小时之久,等自己吃完了饭,到房间里换了衣服和鞋子之后,端坐到沙发上,才示意高寒去开门。
听到门响,司徒小倩以为是黄江河,就说:“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也不怕睡出毛病来。”
门开来,司徒小倩才发现开门的不是黄江河,而是高寒,就把后半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司徒笑倩身后还站了两个年轻人,一胖一瘦,胖的满脸横Rou,膘肥体壮的,估计是她的保镖,瘦的三十来岁,戴着无框眼睛,文质彬彬的,对着高寒直点头。 司徒小倩一看是高寒,上来就抓住了高寒的手,说:“小伙子,好久不见了,等大姐今天马到成功,你可要摆两桌庆功酒。”
高寒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直笑着应付。司徒小倩把嘴巴凑到高寒的耳边,小声地说:“大姐想你了,晚上等我电话。”
高寒的脸刹那间就红到了脖子,他用微笑掩饰了他的尴尬,随即领着司徒小倩进了大门。司徒小倩转过身来,对文质彬彬的人说:“你先在外等着,需要你的时候会叫你的。”
文人点点头,没有跟着进来。司徒小倩这才对高寒说:“我的律师。”
高寒把司徒小倩领到客厅就要离开时,司徒小倩再次转身,对高寒说:“下班后在省城等我,记得给我摆庆功宴。当然是我出钱你请客,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场。我这个人你清楚,就爱和年轻人打交道,喜欢你们身上的锐气。”
高寒答应着,关好门退出了客厅。
司徒小倩这才转过身来,一看到黄江河坐在沙发上未动,就大大咧咧地风一般地走过来,边走边说:“骡子大马儿大了值钱,唯有人的架子大了不值钱。我按了半天的喇叭也不开门,进到了客厅也不欢迎一下,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黄江河屁股没动嘴先动,说:“我本来要去接你的,可我考虑了半天,还是没敢去。”
说话间,司徒小倩坐在黄江河的旁边,说:“我又不是狼,害怕你吃了我不成。”
“你要是狼就好了,我会直接拿着猎枪。可惜你是人呀,还不是普通的人,是人精。你已经给我设好了圈套了套住了我的双腿了,现在走路都困难,要是再设一个,套住了我的脖子,我连呼吸都要听你的管制了。”
黄江河一语双关,司徒小倩心里也有数,就顺口说道:“我再人精也只能管钱,而你则是管人的人,不知比我要高出多少倍。你猜对了,我是来给你设圈套的,不过我想套的可不是你,而是你们市的职教中心。”
“我就知道你没有好点子,说吧。”
黄江河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的说。
司徒小倩刚要张口,蒋丽莎进来了。
自从司徒小倩一进到客厅,她就在门外偷Ting了她和黄江河之间的谈话。她要看看两人一见面是怎样**的,可听来听去没听到自己所想要的。不过,蒋丽莎对司徒小倩和黄江河之间打的哑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没敲门就进来了。
这是她的家,她不需要家门。
司徒小倩见蒋丽莎进来,把张开的嘴重新合上,只对蒋丽莎笑笑,眼睛里流露出胜利者的骄傲的光芒。
蒋丽莎大模大样地坐到了第三张沙发上,翘起腿来,看着司徒小倩,也不说话。
面对丈夫的老情人,蒋丽莎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大度和涵养。
终于,司徒小倩还是主动和蒋丽莎打了招呼。
“呵呵,我和你老公在谈点公事,你不会介意吧。”
蒋丽莎听得出来,司徒小倩忌讳她在场。
不过蒋丽莎也是个很会说话的女人,她伸手脱掉了自己的一只拖鞋,把手放进去摸了摸,又把拖鞋放到鼻子下闻闻,再把鞋子套到了脚上,然后才说:“鞋子的味道确实难闻,但又不能不穿。如果一个人光着脚走在大街上,就和没穿衣服没什么两样。”
黄江河皱皱眉头,知道她在骂司徒小倩。司徒也知道蒋丽莎讨厌她,正要说话,蒋丽莎又说道:“我老公对我没有秘密可言,即使现在我不在场,他晚上还会告诉我的。不要说正事了,就是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他照说不误,你说是不是呀江河。”
“别胡闹了,这儿没你的事。”
听口气,黄江河要蒋丽莎回避。但蒋丽莎坐着没动。
“算了,说到底你们还是一家人,我只是个外人,就是来坐一回,也就是个Cha曲,既然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
“愿闻其详。”
黄江河说。
“今天就要签协议了,我想对协议的内容强调一下,就一点,其他的都无所谓。在提到新校区的建设时,一定要写上如下一条:‘如果北原市不能按时提供建设新校区的土地,要承担违约责任,投资方不会撤离职教中心’,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要这样写?”
黄江河不解地问。
“呵呵,挺聪明的脑袋瓜,这点都看不透。”
司徒小倩开始挖苦黄江河。
“可我能提供新校址呀,不要说两百亩,就是三百亩五百亩都不成问题。”
司徒小倩站起来,走到黄江河的身边,一手叉腰,一手在空中比划着,激动地说:“新校区的建设,我要投资一个亿,那是怎样的数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如果你提供不了土地,我们就永远驻扎在国家为我们建好的学校,这是多好的创意,你真的连这点都想不明白吗?”
坐在一旁的蒋丽莎终于听出了门道,也沉不住气了,就站起来撇着嘴说:“这好事找你干嘛,空手套白狼,我随便找个人就顶个缸行,用得着跑大老远的道省城找人吗?”
司徒小倩又把身子转向蒋丽莎,并往近处靠了两步,握住蒋丽莎的手,说:“经营农场你比我强,空手套白狼你可是外行。你说随便找个人,北原市的人相信他吗?他有钱吗?而我呢,十几亿的身家,集团公司呀,北原市有几个?你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他在省城有我的势力大吗?你要抱着这种态度,就不要到大街上找人了,直接把高寒或黄珊任命为董事长就行,要么你就直接挂帅。”
几句硬邦邦的话,直把蒋丽莎的怨气压到了肚子里。可蒋丽莎还是不服气,嫌司徒小倩分成太多,于是就说:“就算你说的对,可也不能那样分成呀,你坐着不动,就动动嘴,签个协议,打着董事长的旗号,就想拿走六成的分红了。这样不行,我要求重新预算分红。”
司徒小倩是个精明的人,凡是精明的人就会讲道理,不会无理取闹。她听蒋丽莎说的有道理,就问道:“那你说怎么分?”
“五五,你们那边只能拿五成。签一份协议每年就有上千万甚至更多的收入,谁不愿意呀”蒋丽莎拉着脸,一副冷冰的样子,给司徒小倩造成了没有商量余地的印象。
“好,我就听妹妹的,五五就五五。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你们的一亩三分地上,我无话可说。协议我起草好了,律师就在门外等着,你和黄书记把协议看一下,下午咱们就把协议签了,怎么样。”
没等黄江河表态,司徒小倩就掏出电话,拨打了律师的手机。
司徒小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黄江河自叹不如。
下午三点,签字仪式在市府会议室隆重举行。
乙方只有两个人,司徒小倩和她的律师,甲方的人相对多些,由主管教育的副市长牵头,依次是教育局的许文蓝局长,还有市委的代表。
上亿元的投资项目,黄江河本来该参加的,可他心里有鬼,没敢参加。
两面小红旗Cha在主席台上,司徒小倩和副市长端坐在两边,签字仪式由许文蓝亲自主持。
副市长和司徒小倩交换了文本之后,同时宣布,职教中心的校长一职暂时由许文蓝兼任。
一切都顺理成章,皆大欢喜。在黄江河的努力下,北原市迎来了一亿元的投资,这是个欢欣鼓舞的时刻,经久不息的掌声代表了人们的心声。
电视台跟踪录制了签字仪式的现场,并在会后对司徒小倩和市府的主要领导做了采访。
除了司徒小倩和黄江河等人,北原市谁都不知道,黄江河引进的资金只是一张画饼,他扬言要建设的新校也只是空中楼阁。
浮躁的社会,人们喜欢空中楼阁,尽管他们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晚上,签字实况在北原市电视台播放,招生广告也同时以滚动字幕出现在各个频道。
接近成功的司徒小倩在签字仪式结束之后,就赶到了省城,直接到省委找了高寒。她说过,她要求高寒请她吃饭。她是个言出必行的女人,说到的就一定要做到。
正文 第591章 母牛和嫩草
协议签订仪式在三点正式开始,四点半结束。
庞大的内容,笔尖一动,约束了人们的行为。参加者喜气洋洋,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任务。市委和市府在年终的述职报告上,又可以大舔一笔,功劳无限,声明显赫,该升官的升官,该上调的上调。
等欺骗的游戏拉上了帷幕,司徒小倩惦记着对高寒说过的话,带着保镖和律师离开了北原市。她说过,要高寒请客,她来买单。
五点半,省委大门口。司徒小倩把大奔停放在大门一侧,拨响了高寒的电话。“嘟嘟”声不停地响在耳畔,可就是没人接听,再拨,索Xing被对方挂断。司徒小倩以为高寒有意躲避,在门卫登记后,徒步进入了省委大院。
她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拦。高寒想拒绝,还没有资格。老狐狸黄江河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一个胎毛尚未退干净的愣头小子。司徒小倩有足够的信心把高寒收入自己的宝葫芦中,把他拿圆捏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的身上。
司徒小倩轻轻敲响了秘书处的门,里面半天没反应,她隔着玻璃往里看,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人在看报纸。
她直接推门进到里面。
老人抬头看看,取下老花眼镜,然后冲司徒小倩笑,笑过之后才问道:“你找谁?”
“高寒。”
“开会去了,会议室,五楼会议室,秘书长召开的,要么你等会儿,估计快结束了。”
老人说。
老人先欠了身子,然后站了起来,指着椅子要请司徒小倩坐下。
司徒小倩没坐,但她对老人礼貌表示了应有的感谢。
老人见司徒小倩不肯坐,把自己的椅子撤出来,搬到司徒小倩跟前,说:“姑娘,你坐吧,就在这里等着,陪我说说话。我说了你别见笑,我是这里的清洁工,平时没人搭理我,他们去开会,叫我留守,看看门。在这里没人理我,回家后也没人理我,我老伴儿不在了,哎,二十多年了,就这么过来的。”
司徒小倩依然没坐。在听老人说话的瞬间,她发现老人的眼睛有些异样,和当初黄江河看她的眼光有些相似。老人的嘴巴说着,眼珠子也没闲着,从她的脸一直看到脚,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前,喉结上下滚动着。
老人大概有点渴,不过不是缺水,大概是好久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女人了。叫自己姑娘,已经高看自己了。其实,再过十来年,司徒小倩大概也和老人的年龄差不多。她会像老人这样孤单吗?
司徒小倩从秘书处逃了出来,她没有生气,相反,她有点自豪,老人虽然老了,但毕竟还想欣赏她,她为有人欣赏自己而感到自豪,至少说明,她还没有人老珠黄。
省委大院无处可去,司徒小倩出了门,只得向大门口走去。
怪不得高寒不接自己的电话,原来正在开会呢,只要不是有意地躲避自己,司徒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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