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河没等高寒把话说完,就训斥道:“都是你惹的祸,要不是你,姗姗怎么会出这档子事。你给我听好了,姗姗还是个孩子,她要你陪护,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有一点,你在她身边要规规矩矩,不要有过分的行为。至于撞车的事,等姗姗的病好了,我再和你算账。听明白吗?”
高寒恭敬地回答道:“黄书记请您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的。倘若你认为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黄江河见高寒一直客客气气的,想起姗姗小腿骨折的诊断结果,黄江河心想还是留条后路,万一姗姗要是留下点什么后遗症,高寒就是最好的可供选择的对象。黄江河想到这里,就拍拍高寒的肩膀,显得很亲热地说:“小伙子,我这两天工作忙,这不姗姗又出了这事,说话可能冲了点,请给你多多担待。”
高寒当然不知道黄江河的心理活动,见黄书记客气,自己就加倍地客气,说:“应该的,应该的。”
正文 第108章车祸(4)
黄姗的病房足足有五十平米,她的病床被安置在靠墙的一角院长虽然受到了黄江河的冷落,但也丝毫不敢怠慢,一边安排医生重新会诊,一边让护士把自己办公室里的花架连同架子上的鲜花全搬到了黄姗的病房里。一米五高的圆塔状的花架分为三层,最高的一层,是三盆三种颜色的仙人球。仙人球有碗口大,虽然是在冬天,但生机勃勃的,红黄绿三种颜色在冬天里格外的鲜艳。第二层是叶子有些发白的玻璃翠,最下面的一层是青翠的吊兰。吊兰被精心地修剪过,绿色茎叶一长一短地间隔着垂到地面,如少女绿色的长裙。整个花架刚刚喷过水,叶茎上圆圆的亮晶晶的欲滴的水珠给人一种动感,把整个房间都衬托的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和病床对应的另一个墙角,立式空调向外吹着微风,在病床和空调之间是三个沙发,沙发的前面是玻璃钢茶几。花架就摆放在病房的中间。一切看起来都显的温馨和谐。
片子出来了,右小腿共有两处骨折。医生们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给黄姗打好了石膏,并把腿固定好。黄江河明天还要到省里参加会议,安慰了黄姗几句后,就带着白宝山和米兰一块坐车走了。
食堂开饭的时间到了,张曼丽就问黄姗说:“姗儿,要吃什么,妈给你打饭去。”
黄姗摇头说:“没胃口,什么也不想吃。”
高寒走进床边,两手摁在床沿上,关切地说:“不吃不行,人是铁……”
高寒还没有说完,黄姗就接过话来说:“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想吃方便面。”
高寒又问:“什么牌子的,碗装的吗?”
黄姗嫣然地一笑:“什么都行,但我要吃用排骨汤泡出的,那味道好极了。”
高寒会心地一笑,拿着茶几上的不锈钢保温饭盒就往外走,还没出门,就听张曼丽对黄姗说:“吃饭还要看人,他弄来的饭是不是比妈妈的香。鬼丫头,真是女大不能留,留来留去成冤仇。”
高寒稍一停顿,就开门买饭去了。
高寒走后,张曼丽走到床边坐下,给黄姗掖了掖被子,悄悄地问黄姗说:
“宝贝,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还不都是你引狼入室。”
“怎么能这样说。”
“你以为我傻呀,一开始你把他弄进你的单位,再后来又要他为我补习英语。每天晚上都让我和他在一个房间里,谈天说地的,没有感情也培养出感情了。”
黄姗把她和高寒亲密接触的责任全部推倒了张曼丽的身上。
“那你不计较他和米兰的事情了。”
张曼丽逗着黄姗说。
“那么大的男人,如果没有谈过恋爱,不是心理有问题就是生理有毛病。我才不怪他呢,只要他以后对我好。”
张曼丽在女儿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说道:“还没有怎么样呢,就护起他了,要是以后结了婚,还不把妈妈忘到九霄云外了。”
黄姗咧嘴笑笑,说:“等你老了,我就学着古人,让你和爸骑在墙上。”
说过就哈哈地笑。这一笑不要紧,由于用力过大,小腿突然就疼痛起来。张曼丽赶快站起,想帮助黄姗,但不知从何处下手,手足无措。
正在这时,高寒提着保温罐进来了。
正文 第109章最起码也该改口叫阿姨
高寒看到黄姗呲牙咧嘴的,张曼丽又手足无措,急忙把保温饭盒放在茶几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伸手就抓住黄姗的手,说:“不要急,咬咬牙,然后深呼吸,想些美好的情景,比如水库的风景,一会儿就不疼了黄姗果然听话,闭起眼睛做起了深呼吸,没过多久,就睁开眼睛说:“真是神了,不疼了。”
张曼丽见此情景,问高寒说:“这是怎么回事?”
高寒笑着说:“这叫转移注意力。”
黄姗和张曼丽逗趣,开玩笑说:“高寒胡扯,他是一针麻醉剂,女孩子一接触,就会像喝多了酒,东倒西歪的。”
高寒一边回答着张曼丽的问话,一边转身走到茶几旁,打开饭盒。一股清香马上就在房间弥漫开来,就连高寒的胃里也被刺激出了胃液。黄姗把头扭向一侧,对妈妈说:“我饿了,想吃饭。”
高寒就把饭盒连同勺子递给张曼丽,黄姗却却说:“我要寒哥喂我。”
高寒看了张曼丽一眼,张曼丽点点头,高寒这才走过来,又从张曼丽的手中接过饭盒和勺子,坐在床边,先舀了一勺排骨汤,放到嘴边吹了吹,然才放到黄姗的嘴边。
大概是黄姗饿坏了吧,七八分钟的样子,饭盒就见底了。黄姗舔舔嘴唇,对高寒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方便面,你是怎么弄的。”
高寒说:“你不知道,有外伤的病人需要吃高蛋白的食物,还必须是动物蛋白。我让厨师煮了一个猪蹄,直到炖烂捞出骨头,然后才放入方便面。猪蹄里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有利于伤口的愈合,还能美容呢。”
黄姗听了,眼睛里流动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感动。张曼丽本来就喜欢高寒,这时在一边听着他的阔论,更认为如果把黄姗的终身托付给他,他和黄江河两人绝对放心。于是就对高寒说:“这一段时间你就不要上班了,专心地照顾姗姗,信用社那边我自会处理。等黄姗伤愈后,我会重重地谢你。”
高寒见张曼丽这样信任自己,就说道:“张主任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能把黄姗养得胖胖的,让你三天不见就认不出来。”
张曼丽还没说话呢,这边黄姗不情愿了,嗔怪高寒说:“你是不是想叫我出了医院就减肥呀。”
张曼丽这才说;“女人还是该多少胖些,这样看起来才更有女人味。现在流行什么骨感,那骨头有什么好看的。就拿刚才炖的猪蹄说吧,如果只有骨头没有Rou,哪来的味道。”
高寒接着张曼丽的话说:“张主任说得对,女人不能只顾苗条,这样会显得形销骨立,缺乏温柔的感。”
黄姗听高寒一口一个张主任,觉着刺耳,就对高寒说:“还叫张主任呢,最起码也该改口叫阿姨。”
这次轮到高寒脸红了,说:“她是我们单位的领导,我肯定要叫主任的。叫张主任评评理,看我说的对不对。”
张曼丽知道高寒刚受过打击,就顺势给他搬个梯子,好让他改口,就说:“姗姗说的对,以后除了在单位,你就叫我阿姨,这样显得亲切些。”
黄姗趁热说:“妈妈,那高寒该叫我爸爸什么呀。”
张曼丽说:“你这孩子,叫我阿姨了,就只能叫你爸爸叔叔了。”
黄姗又说:“那他要是不高兴呢?”
张曼丽假装生气说:“他敢,他要是不高兴,我们就把他从家庭的花名册上删除了。”
黄姗一听,呵呵直笑,觉着还是妈妈够意思。
正文 第110章夜半无人私语时
九点。张曼丽第二天还要上班,她必须要走了。临走之前,反复地交代黄姗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并交代高寒说,她就把黄姗托付给高寒了,让他细心照顾。高寒要张曼丽放心,说如果姗姗少了一根毫毛,只管拿他是问。
张曼丽刚走,黄姗就把高寒叫到床边,伸手拉住高寒的手,说:“都怪你,要不是你要走,我怎么会撞车呢?在即将出事的瞬间,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高寒知道黄姗在和他开玩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怪你呢,给你打了无数次的电话,你就是不接。我知道你死心了,所以就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再说了,你们家的门槛太高了,而我这个穷小子的腿又短,弹跳力又不好,怕迈不过去。强行进去,那样就会自讨没趣的,有伤自尊不说,说不定还会把腿给摔断了。”
黄姗一听,觉得高寒冤枉了她,就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我家的门槛是有点高,但对于你来说形同虚设,是你疑心太重。”
说完就直视着高寒,假装凶巴巴的样子。
高寒躲闪了黄姗的目光,又换了个话题,调皮地问:“那天我晕倒的时候,你给我喂水是不是另有企图呀,那时候就想收藏我,是吗?”
高寒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黄姗却正经反问高寒说:“你相信缘分吗?”
“缘分就是机遇,有了机遇就是缘分,只是用词不同而已。”
高寒解释道。
这时黄姗望着天花板,充满Ji情地说:“无论是缘分还是机遇,我都相信。那天碰到你就是我的福气。我不只是想收藏你,也想让你收藏。如果你真的离开了,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把你拴起来。”
高寒听完,忍不住想笑。
都说自古女子痴情,看来果不其然。想到这里,不禁握紧了黄姗的手,多情地表白道:“就冲你刚才的话,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离开。山无棱,天地合,不敢与君绝。”
黄姗问:“怎么个不离开,说来听听。”
高寒沉默一会儿,突然吟诵道:“在天愿作比翼鸟……”
还吟诵完,黄姗就接了下半句:“在天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两人共同吟诵了后两句,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向了十点,高寒和黄姗还没有丝毫的睡意。高寒把床头灯打开后,走到门后关掉了有点刺眼的日光灯,然后又回到床边来,把床头灯调成昏暗的光。
正是十五月儿圆,窗外银白色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和灰暗的灯光混合起来,一片朦胧,朦胧中给人温馨的感觉。受到环境的感染,黄姗拉住高寒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两人谁也不说话,高寒全身心地感受着黄姗匀称的呼吸和胸部有节奏的起伏,黄姗也感到高寒给她带来的安全。
黄姗握着高寒的手,并不断地协助高寒的手轮流挤压胸部上的两座峰巅,高寒感到柔软的弹Xing在指间和手掌心流动,这弹Xing的温柔随即就传遍全身。他不由冲动起来。他站起身来,弯腰过去,把嘴凑到黄姗的嘴边。黄姗没有躲避和拒绝,反而腾出双手搂着高寒,热烈地迎合着高寒的吻。高寒疯狂着,黄姗在高寒的疯狂中感受着心灵遭受撞击后畅快淋漓的美感。
月光无声,高寒和黄姗也无声,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挂钟的滴答声,陪伴着吻的节奏。
正文 第111章病房较劲为俊男
刘燕妮一连两天见张曼丽乘坐出租车来上班,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想知道究竟,这天刚一上班,就借故齿轮厂贷款的事敲开了张曼丽的办公室。谈过所谓的正事之后,刘燕妮随便地问:“张主任,你的车呢?”
张曼丽随口应道:“开到修理厂了。”
刘燕妮吃惊地问道:“那不是去年才买的新车吗,难道日本原装的车用不到一年就要进修理厂。”
张曼丽叹了口气告诉刘燕妮说:“出事了,我那妮子外出时被车撞到了。”
刘燕妮一听,心里一阵激动,但还是装着焦急的样子关心地问:“人没事吧。”
“没有大碍,只是小腿骨折。”
张曼丽说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刘燕妮问清了黄姗所住的医院,说自己抽空一定要去看看。
刘燕妮自从在办公室遭到黄姗的抢白,一直怀恨在心。黄家的令人瞩目的地位使刘燕妮敢怒不敢言,但争强的本Xing却使她不甘落于黄姗的下风。她认为,黄姗的出现使他失去了高寒。她要到医院去看个究竟,黄姗要是落个严重的后遗症,刘燕妮就还有和高寒重温旧梦的机会。
人们常说,女人没有秘密。不到一个中午,黄姗出车祸的消息便通过刘燕妮的没有遮掩的嘴巴传开了,大家找各种借口先后到张曼丽的办公室问长问短,表示极大的关心。
刘燕妮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为了发泄上次黄姗给予她的难堪。
尽管心里对黄姗有深深的恨意,但刘燕妮还是想做好表面的文章。午饭过后,刘燕妮买了水果和两盒脑白金,开着车就来到骨科医院。
当刘燕妮提着礼品出现在黄姗的病房时,眼前的一幕差一点就使她掉下眼泪。只见高寒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拿着勺子,正小心翼翼地地喂黄姗吃饭。这时,她对男人的本Xing的概念又增添了新的内容:贱骨头。她和高寒在一起时,无论吃饭还是做其他的事,她总是把高寒放到首位。刘燕妮给高寒一次次夹菜的情景和眼前高寒喂黄姗吃饭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极度地伤心了,但又不能把伤心写在脸上,她必须带着面具,以显示她女人的风度。
黄姗看见刘燕妮,只微微地朝她点点头。尽管黄姗凭女人的直觉认为刘燕妮对高寒有想法,但抬手不打进门客,刘燕妮毕竟是来看望自己的,在自己的地盘,不能给客人难堪。黄姗一点头,高寒也扭过头来。这时,刘燕妮已经走了进来,把礼品放在了床头柜上。
高寒照例给刘燕妮点点头。两人在如此场面相会,心里都不是滋味。刘燕妮心里是醋海翻腾,高寒心里怕刘燕妮骂自己见异思迁。两人心照不宣。
刘燕妮强压着满心的不快,放下礼品后即刻走到黄姗的床边,假意地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车祸猛于虎。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你的爸妈,就是姐姐我也会寝食难安的。”
尽管说的好听,但高寒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刘燕妮恨不得黄姗少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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