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良心发现了,让我好好看看。”
说话间,一件浅红色的衣服被蒋丽莎从包里抽了出来。
“款式倒是不错,就是有点招眼。”
蒋丽莎拿着衣服,抖抖之后说。黄珊心里有数,知道这是给她买的衣服,但她不能说破,就鼓励蒋丽莎说:“不招眼,老人家还老来俏呢,你这样的年龄穿着正合适,不信你试试。”
蒋丽莎把先把一条胳膊套进袖子,再套另一个时,已发现衣服太窄,就埋怨道:“这是给我买的衣服吗,我怎么看像是给黄珊买的。”
黄江河坐在沙发上,一听蒋丽莎的话就从站了起来走到蒋丽莎的身后,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现在就时兴胖人穿瘦人衣服。穿时困难,穿上好看,不信你到街上看看,像你这般年龄的,都穿小一号的衣服。黄珊是说是吗?”
黄江河看看黄珊,给黄珊眨眨眼,黄珊明白爸爸在调侃蒋丽莎,就顺着黄江河递来的竿子往上爬,说:“绝对没错,我公司里就有一个,买了一件大氅,后来改成半截子风衣,再后来有改成了外套。”
三个人来言去语,说话间蒋丽莎已经穿好了衣服。不穿还不觉着衣服小,穿上去才感觉到衣服太紧,直把蒋丽莎的腰绑得像男人的粗大腿,胸前的两只**也被勒得紧绷绷。蒋丽莎感到难受,还没说话,黄珊已经捂着嘴在偷偷地乐。
黄江河强忍着笑,紧身搂着蒋丽莎的腰,打趣地说:“啧啧,真看不出来,你阿姨就是配穿名贵的衣服,你看这细腰,如果只看腰不看脸,还真的像十**岁的少女。这让我想起一句话,远看是个神,近看不是——”
黄江河的话还没说完,蒋丽莎就扭过头来,紧绷着脸问道:“近看不是人,是不是这样。我就知道衣服不是给我买的,不信你叫黄珊试试,她准合适。你是怕我不高兴,才故意说给我买的。父女两人,没安好心,一起欺负我这个外人。”
蒋丽莎不高兴地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催着黄珊穿上去。黄珊看看黄江河,黄江河说:“阿姨叫你试试,你就试试,谁合适谁穿。叫你阿姨再试试其他的,里面还有一双鞋子,正宗的美国波派,意大利的工艺。”
蒋丽莎一听,脸上重现笑容,高高兴兴地打开鞋盒子,连码号也不看,直接脱掉了旧鞋子,换上了新鞋子。
鞋子的尺寸和衣服相反,有点大。蒋丽莎穿上鞋子,在房间走动两步,说:“小的太小,大的太大,鞋子也是给黄珊买的。”
这下子蒋丽莎的脸吊得更难看了,她抬起脚来,然后把脚一甩,鞋子飞向门口。
正好门开,高寒下班进来了,鞋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高寒的鼻子上。高寒捂着鼻子,鞋子落在了脚边。
高寒的鼻子受到打击,疼得直流眼泪。蒋丽莎一看高寒的狼狈相,怨气消了一半,等高寒拿着鞋子来到蒋丽莎身边,蒋丽莎已经怨气全无了。
眼看蒋丽莎转嗔为喜,黄江河趁势说:“我记得你们两个脚一样大,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把鞋子先装起来,我过几天退换。”
黄珊试穿了衣服,大小合适,证明自己判断正确。听着黄江河的话,不敢再提试穿鞋子的事。倒是蒋丽莎见到高寒心里一高兴,转身对黄珊说:“既然衣服合适,鞋子也一定合适,看来是一个人试穿过的。我倒不是在乎你爸爸没给我买衣服,只是恨他骗我。”
蒋丽莎嘴上大度,心里却在骂黄江河道:你不给我买鞋子,我就让你戴绿帽子,黄珊穿了衣服和鞋子,我却偷了她的女婿,你们父女对我不客气,我也没对你们客气,咱们一报还一报,扯平了。如此一想,脸说露出笑容,灿若烟霞。
家里人已经到齐,招娣和刚好来叫大家吃饭,四个人有说有笑出了客厅进了餐厅。黄江河由于今天高兴,走在蒋丽莎的身后捅捅她的腰,低声地说:“以后在孩子们前面不要说那么多不沾边的话,免得让他们笑话。”
蒋丽莎故意大声地说:“我不就是说别人试穿过衣服和鞋子,这有什么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你越是怕,越是心中有鬼。不要说你靠她量体裁衣,就是你用手要给她丈量一下身材什么的,我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定呀,她早就被你丈量过了,只是我没看见。”
好在高寒和黄珊已经进了餐厅,没听到具体的内容,不然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黄江河见蒋丽莎胡搅蛮缠,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就说:“妇人之见,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把蒋丽莎拨到一边,先进了餐厅。蒋丽莎在后面囔道:“我不可理喻,那你就去和可理喻的人说话去。年轻貌美,细声细语的,多招人爱怜,哪像我,脸皮起了皱褶,人老珠黄,看着不顺眼。”
已经得到了高寒的蒋丽莎,现在也懒得去管黄江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只要自己和高寒的事不被别人捅破,蒋丽莎已经烧了高香了。她现在和黄江河斗嘴,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她已经心虚了。
饭桌上,蒋丽莎和黄江河都心虚,也都显得很大度,都互相提起对方关心的话题。
蒋丽莎不停地问起分校招生的情况,黄江河据实一一道来,唯恐解释不清。等蒋丽莎问完,黄江河才开始问道:“朱道出国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如果需要我出面,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孩子都大了,咱们的事也 不必忌讳。黄珊是我亲生的,不管怎么样,她和高寒也会给我养老送终。你也只有朱道在这么一个儿子,说到底还将来老了还要靠他。你能把他送到美国,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我说这些你也别嫌我唠叨,我的年龄比你大,将来肯定要比你先去天国。我在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照顾你的,我走之后呢,死人管不了活人的事,Yin间管不了阳间,哎。”
黄江河无心的感慨,说到了蒋丽莎的伤心处。她把筷子放下,擦擦眼泪,正想说点什么,黄珊瞪了黄江河一眼,说:“听你的口气,好像我和高寒把阿姨当外人看了。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和高寒不看阿姨的面子,就看在她侍候你多年的份上,也会尽心尽力地侍候她。”
蒋丽莎似乎受到了感动,看看黄珊,又看看高寒,说:“有你们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黄江河看到蒋丽莎作为后妈和孩子们相处得如此融洽,也把感动写在了脸上,情不自禁地说:“朱道虽然是你的儿子,但我会视同己出,把他和黄珊一样看待。我现在表个态,等朱道出国那天,我给他拿十万块钱,作为他在美国的生活费。”
蒋丽莎刚想说谢谢,嘴还没张开,黄珊就说:“我拿两万。”
高寒也不甘落后,飞了蒋丽莎一眼,说:“我本来想多拿点,既然爸爸拿了十万,我不能超过爸爸,我也拿十万。”
蒋丽莎站起来,环视了一周,然后对着桌子鞠了一躬,激动地说:“谢谢大家。”
黄江河站起来,走到蒋丽莎身边把她按到座位上,以批评的口气说:“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呀,再说这别墅不是你出钱买的吗?以后朱道在美国遇到什么困难,你只管开口,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
黄珊接着黄江河的话,说:“就是,爸爸是北原市的父母官,也不差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是爸爸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弟弟。不过——”
“不过什么?”
蒋丽莎问道。
“我说了你可不能批我,趁着年轻,你和爸爸最好再给我生一个弟弟。”
黄珊说完,低着头喝了一口稀饭,以掩饰她的慌张。
黄江河看看黄珊,说:“小孩子家懂什么,说话没大没小,这是你关心的事吗,以后不许胡说。”
黄江河一边批着黄珊,一边在心里想,如果冰莹能为我再生个儿子,我倒是求之不得。老来得子,人生幸事,张家有了后人,黄珊也好有个伴儿。
大家吃过饭,站起来正要出门,听到了门铃的音乐声响起。黄江河打个饱嗝,又开始发牢Sao:“回家也不能叫人安生,招娣,开门。”
正文 第616章 借种(6)
招娣把孩子交给黄珊,到院子里开门,不久就把人领到客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侨办主任乔奉先。
乔奉先刚一进门,蒋丽莎就站起来往前迎了两步,然后指着黄江河身边的一张沙发,嘴里不停地说着:“请坐,请坐。”
市委书记夫人有时也没有太大的架子,只是因人因事而异。乔奉先主动为朱道的出国出谋划策,并情愿以单位培训的名义把朱道送到国外,蒋丽莎自然感激不尽。黄江河没说话,把茶几上的烟盒往乔奉先的前边推了推,不高不低地说了是声:“抽烟吧。”
并不是人人都能抽得到市委书记的香烟,乔奉先自然受宠若惊。他拿起烟盒,从里面抽出里两支,然后先递到黄江河面前。黄江河伸手接住,却又放在了茶几上。乔奉先把剩下的一支叼在了嘴上,黄江河又把火机推了过来,乔奉先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看蒋丽莎,说:“手续已经办好了,终于万事大吉。”
蒋丽莎把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弹了几下,笑笑说:“太感谢你了,等孩子将来有了出息,一定不会忘记你,我在这里先行谢过。如果你在工作上有什么困难,请直接找黄书记。现在想你这么尽心尽力工作的人不多了。”
市委书记和一名普通的处级干部没有太多的话说,再说,朱道是蒋丽莎的儿子,他觉得和外人一起谈论续弦的儿子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于是就站起来,对乔奉先说:“我今天累了,你们聊着,我去休息一会儿。”
说完向门口走去。
乔奉先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一直把黄江河送到门口。黄江河头也没回,也没再理会乔奉先。乔奉先有些尴尬,折回来坐到了沙发上。
乔奉先把一个透明的文件袋子交到了蒋丽莎手里,说:“机票我订好了,后天从省城出发,你看要不要我们去送送孩子。他已经是我们单位的成员了,过两天你给黄书记说说,先给他纳入财政编制。当然,如果有困难,他的工资由暂时由我们侨办代发。按照国家规定,职工有享受继续教育的权利,在接受培训期间也应该享受所有的福利待遇,工资更不可少。总不能让孩子饿着肚子学习,不但会损坏了身体,也让美国人看笑话。”
蒋丽莎翻看着资料,抬头笑笑,表扬乔奉先说:“乔主任,你都想到骨头缝里了,太周全了。我说过,像你这样的干部真是太少了。老黄这个人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耿直,这种事他不会办,我还得挨骂。你回去后先写个报告,这事我来办。”
该说的话说了,该办的事也办了,乔奉先已经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就起身告辞。蒋丽莎把乔奉先送出别墅,两人又客气几句,蒋丽莎回来后拐到了客厅,拿着朱道的出国资料到了卧室。
黄江河躺在床上看书,见蒋丽莎进来,也没问起朱道出国的事。蒋丽莎本来对黄江河没有陪乔奉先说话就不满,现在自己进来也不搭理,就站到床前,一把夺过黄江河的书,问道:“我儿子出国你是不是不高兴。”
黄江河从床上坐起来,说:“高兴不高兴的,他的手续不都办好了吗。我要是不高兴,他能出国吗?”
蒋丽莎一听更来气,凶巴巴地问道:“按你的意思,你要不同意,我儿子就不能出国留学了。”
黄江河见蒋丽莎凶起来,就压低了声音,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出国我全力支持,不然我怎么会给他拿钱呢。”
“我看你就是不高兴,你要是高兴,怎么会对乔奉先冷冰冰的,客人的屁股还没坐稳,你就借口累了。我看你不是身体累了,是心累了,厌烦我了。你陪着冰莹逛了一天,买了那么多的衣服鞋子,人家不领情才退了回来,然后就骗我,说是给我买的,你以为我相信吗?要是你的女儿出国,你会那样对人家吗?我算彻底看出来了,远了近不了,近了远不了,一匝没有四指近,你要是不高兴和我在一起,等儿子出了国,我也跟着过去,免得碍人眼。”
蒋丽莎唠唠叨叨没个完,把黄江河说的是心烦意乱。他懒得和蒋丽莎再纠缠,但又不能不纠缠,于是就拉蒋丽莎坐到床边,解释说:“我一个市委书记,怎么能掺和这种事,我表现出过分的热情,岂不是光明正大在接受贿赂。他帮朱道出国,你以为看的是你的面子?他看的是我市委书记的面子。我要是给他留下什么把柄,稍有风吹草动,我怎么办?什么远呀近呀的,白天就不说了,晚上你离我最近,尽说些外行话,难道你要我把朱道接到家里来,和我同吃同住才算高看了你。这是市委书记的家,不是招待所,什么人都随便进出。”
黄江河越说越激动,直把蒋丽莎说得哑口无言。
蒋丽莎听黄江河说的有些道理,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央求黄江河说:“我错了,我不该你和发脾气,但有还有两个事要求你出面。乔奉先说了,要把朱道纳入财政编制,再者,一中的校长办公室主任想到分校当副校长,你看——”
“这都不是什么难事,不用我出面你就能搞定。这种事你又不是没搞过,轻车熟路的,还问我干什么。这种偷白菜拔萝卜的事只能你来做,我装作不知道,就是有事也追查不到我的头上。有的事呀,只能做不能说,而有的事呢,只能说不能做。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没一点长进。”
经黄江河这样一说,蒋丽莎的气完全消解了。黄江河所说的能做不能说和能说不能做,让蒋丽莎想起黄江河从省城买来的衣服,于是就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像买衣服这种事是不是就属于能做不能说。”
“哪有呀,别总是疑神疑鬼的,我和冰莹到省里有事,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人家已经结了婚了,和吴黎恩恩爱爱的,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个老头子。像我这把年纪,也就只能和你般配了。”
黄江河一边敷衍塞责,一边有些伤感。想起下午和冰莹在车上的事,现在还有些遗憾,同时脸红起来。
“你也别说得那么好听,你要没做什么,就让我试试你的弹药库,都几天,也该有点库存了。要是哑炮,你就是不承认也得承认。”
怕什么来什么,黄江河怕的就是这一招。但面对蒋丽莎的挑战,黄江河又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