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郝琪看得出来,莲花的笑有些冷淡,分明是在应付他。如果在以前,不等郝琪说话,莲花就会像个猫儿一样依偎到他的身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眼睛,恨不能把自己和郝琪融为一体。
本来,莲花在郝琪的心目中,只是一件小小的玩具,没事的时候摸一把,抱一抱,就当是开心,根本没把她当做什么。可是,他现在却受不了莲花的冷淡。他看了莲花一眼,然后伸手就去拽莲花的被子。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莲花不拒绝他,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从此以后不再招惹她;如果莲花抵抗自己,他就会主动地离开她,从此不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
他之所以这样想,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像郝琪这样的男人,不会在乎钱,只在乎面子。他冷淡了女人是本事,女人如果冷淡了他,就说明他做人很失败。
可是,当郝琪的手接触到被子时,两种情况都出现了。
莲花先是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又推了一把,说:“我已经结婚了,结了婚的女人不能再和没结婚时一样,我得为他着想,不能叫人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郝琪有点生气,听了莲花的话站起来就向外走。他终于没找回他的面子,把面子留在了工棚里。
眼看就要春节了,李全保需要一笔钱来维持他整个春节的开销。他乔装打扮了自己,骑着一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来到工地,想完成刘燕妮交给他的任务。
看好了地形后,他悄悄地走进了工棚。
他脖子上围着大围巾,只露出了两只无神的眼睛。当他发现工棚里只有一个小巧的女人时,他终于断定,这个女人就是刘燕妮所说的莲花。
贼人贼眼贼亮,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夜,大地白惨惨地一片。一个魔鬼般的人骑着车子悄悄地到了工地,然后把摩托车停放在一座丘陵的后面。这个魔鬼般的人就是李全保。
车子的后面绑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床破烂的棉被,棉被里裹了一些吃的和饮用水。李全保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他要靠这床棉被在山洞里取暖。
工地上,那辆进口的挖掘机还在轰鸣。
工棚里灯光暗淡,只有莲花一个人在熟睡。她考虑到安全的因素,没有脱衣睡觉。
李全保在工棚外转悠了一圈,看看四周无人,就进到工棚里面。
和上次绑架刘燕妮一样,他用的也是Ma醉Yao物。
莲花做了很短很短的一个恶梦,感到一阵窒息后,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山洞还是那个山洞,行为还是那般恶劣,绑架者还是李全保,但被绑架者却不再是刘燕妮,而是白宝山新婚的女人莲花。
莲花在半道上就醒来了,她在麻袋里不停地发出了呼救。直到李全保把她从麻袋里放出来,像倒粮食一样把她倒了出来,她还在呼救。
李全保打开灯,把灯放在了洞口,手里拿着绳子靠近了莲花。
莲花向后退着,一直退到了洞壁,再也无路可去,才恐惧地问道:“大哥,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你要干什么?我的老公是一中的校长,他会来找我的——”
李全保上前就扇了莲花一个大嘴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闭上你的鸟嘴,老子告诉你,老子绑架的就是你。你乖乖地听话,还能少受点皮Rou之苦,如果再乱喊乱叫,哼!”
李全保一边骂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刀子,在莲花的眼前晃了晃。
莲花从醒来的那刻起就知道自己被绑架了,现在由绑架者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感到从未有过的震惊。坐在地上的她很快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大哥,我听你的,你叫我干什么我就 干什么,绝不敢反抗。你干什么都行,就是别要我的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今年才二十三岁——”
莲花说着,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住口,再哭我就杀了你。”
李全保厉声地说。
莲花一惊,哭声戛然停止。
李全保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莲花捆了个结实。
捆好了莲花,李全保打开行李铺开了被子,顺手从里面拿出些吃的,然后躺了下来。
莲花躲在洞旮旯,看也不敢看李全保一眼。李全保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水,然后又到洞口过了烟瘾,躺在被子里哼起了小曲。
凛冽的寒风不停地从洞口吹进来,袭击着莲花的身体,她不停地打着哆嗦。她的嘴唇早已发紫,实在难以坚持,就对李全保说:“大哥,能不能叫我也暖和一会儿。”
“哼哼,你要是钻进来,我去哪里,难道你要我到洞外。”
李全保耍起了小心眼,想和莲花逗乐。
“我没说要你出去。”
“那你就是想我和拱在一起了?”
“……”
莲花没答话。她不好答话,如果一不小心说错了,又会招来李全保的拳脚。
李全保从被窝里钻出来向莲花走去,提着她的胳膊把她扔在了被子上,然后自己躺了下来,和莲花钻在了一起。
被子刚盖好,莲花就往外挪动。
李全保对大烟的兴趣要高于对女人的兴趣,本来没打算对莲花怎么样。现在看她想躲避自己,就故意伸手搂着她说:“怎么,怕了?怕了就别进来,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李全保不是个禁欲主义者,他只是在男女之事方面打不起精神来,所以对女人没有太大的兴趣。莲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但是,善于用来换取利益的莲花怕眼前的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就改变了主意。她尽量压低了声音,嗲声嗲地地叫了一声大哥,然后斜着身子蹭蹭躺在地上的李全保,温柔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呢?你说说,你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你要是为了钱,我可没有钱;你要是为了人,在你眼前现成的——”
由莲花的轻浮,李全保再次想起自己老婆,就不由愤怒地说:“狗屁话,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样,老子绑你就是为了钱。你没钱,可你老公有钱,他会拿钱来救你的。别那么多废话,明天我就通知你老公,如果他不拿钱来,我把你先Jian后杀,抛尸河里,叫鱼儿吃了你。”
李全保狠巴巴的话叫莲花打了个寒噤。她不怕,她就怕死。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到过人死后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人死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所以,她情愿牺牲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活命的机会。
于是,莲花把她的看家的本领拿了出来。她首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扭过头来对躺在地上的李全宝抛了个眉眼——抛过眉眼之后她才想到,李全宝根本看不见她的眉眼,然后清清咧咧地说:“大哥,你想干嘛就干嘛,别拿死吓我,我怕死。”
说着就把身子在李全宝的身上又蹭了两蹭。
李全宝刚吃了东西喝了水,又冒了一个泡,精神头正足。见莲花软语温存,不由不动了Ying 心。他坐起来迅速给莲花松了绑,然后演绎了一幕原始苟合的动人话剧。
就他那点本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满足一下心理上的需要,说白了他对莲花的行为也就是个空洞的概念。与其说他玩弄了莲花,还不如说他在莲花面前出尽了洋相。
所谓的云情雨意之后,莲花才感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无能的男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全宝就安排好了莲花,然后骑着车子到了北原市,把写好的条子从白宝山家的门缝塞了进去。
这个穷疯了的烟鬼狮子大开口,要白宝山准备好一百万来赎莲花的Xing命。这精确的数字来自于刘燕妮这个想疯狂报复白宝山的女人。
早上,已经放假的白宝山很晚才起来,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莲花打电话,问问工地和挖掘机的情况。
晚上没有女人陪在身边,白宝山还真的不习惯。莲花虽然个子矮,但却能像个小猫一样拱在白宝山的怀里,使白宝山觉得自己到了晚上才更像一个男人。
莲花的手机关机。
白宝山洗了把脸,然后打算到外边搞点吃的。就在他开门时,发现了李全保刚刚塞进来的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白,你的夫人已经被绑架,请你准备一百万赎身,否则Xing命不保。如果报案,尸骨无存。
看完纸条,大冷的天白宝山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想报案,可一想到纸条上的话,心里就直发毛。这种事不能张扬,但必须有个商量的人才好。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燕妮,于是,就给她打了电话。
酒店里,刘燕妮看了白宝山递过来的纸条,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这个该死的烟鬼,怎么狮子开口,张嘴就是一百万,这不是找死吗?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白宝山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报案?”
“报了案就莲花就没命了。”
“我不管,她不值一百万。再说,我刚买了车,到哪里去弄这一百万。”
白宝山愁眉苦脸地说。
刘燕妮一时无语,她需要时间考虑,如果稍有不慎,自己就会引火烧身。其实她已经引火烧身了,现在只希望这把火烧得别太厉害,以至于伤了自己。
她低头考虑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对白宝山说:“我看还是先找一下郝琪,听听他怎么说。”
刘燕妮说要见郝琪,自然有她的打算,她要通过郝琪的口告诉白宝山,要他便宜卖了那台新买的挖掘机,尽快把莲花赎回来。
正文 第776章 拿钱赎人
刘燕妮叫白宝山在房间里稍等,自己出门敲响了隔壁的门。
郝琪穿着睡衣站在门后,透过门镜一看是刘燕妮,知道她大早上敲门一定有急事,就开了门请刘燕妮进来。
对于刘燕妮,郝琪从来没有有过什么非分之想。他很理Xing,知道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而刘燕妮通过和郝琪的长时间的接触,也知道他很尊重自己。
“莲花被绑架了,对方索要一百万。”
刘燕妮一进门就Yin沉着脸对郝琪说。她极力想表现出一种关心白宝山,关心莲花的姿态。
郝琪正往里走,听了刘燕妮的话,以为她在开玩笑,就说:“大早上说点什么不好,要开这样的玩笑。”
“真的,老白今早上在自家的院子里发现了绑架者塞进的纸条,他现在要报案呢,我怕莲花有危险,就没让他报。”
郝琪见刘燕妮说的有鼻子有眼,怕自己被人怀疑,就说:“你知道的,我和莲花虽然有染,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事可与我无关。你想我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去做那种傻事。绑架人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要坐牢,无期也不定呢。”
刘燕妮见郝琪惊慌,就说:“又没人怀疑是你做的,你慌张什么。白宝山想报案呢,我不同意他这么做。绑架者要的是钱,又不是莲花的命,他要是报了案,莲花可就麻烦了。问题是歹徒索要的钱太多,一百万呢。”
“无论要再多的钱,都是白宝山的事,与咱们何干。他报案就报案吧,别跟着掺和。”
郝琪满不在乎地说。
刘燕妮心里有鬼,她来找郝琪就是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共同说服白宝山,要他拿点钱来来,先把莲花救出来再说。现在听郝琪这么一说,就坐到了沙发上,朝郝琪笑笑,开导他说:“咱们刚开始和白宝山合作,就出了这等事,可不能坐视不管。我来找你,就是想要你和我一起,好好给白宝山说道一下,无论花费再大的代价,也得把莲花先赎出来。你和莲花相好过,我还说你舍不得莲花送命呢,谁知你却是这个态度。莲花如果知道你这么不关心她,肯定伤心死了。”
扯来扯去,刘燕妮还是把莲花和自己扯到了一起。郝琪挠着头,看看刘燕妮说:“可白宝山从哪里里弄来这一百万呢。”
“他不是有挖掘机吗。如果他实在想不出办法,就把挖掘机先抵押给我们,我们借给他一百万。救人如救火,那可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啊。”
郝琪终于被刘燕妮说服,跟着她一起来到刘燕妮的办公室,一起向白宝山发起了进攻。
刘燕妮和郝琪费尽了口舌,白宝山还是不愿意拿出一百万去救莲花。刘燕妮见白宝山汤水不进,就发火说:“再怎么说莲花都是你的老婆,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你如果实在拿不出一百万,就把车子抵押给我,我给你凑钱。”
郝琪也附和着刘燕妮说:“钱是身外之物,没了能再赚,人要是没有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你作为重点中学的校长,应该很明白。”
两人轮番对白宝山进行轰炸,白宝山最后终于吐口,只愿意拿出三十万。并扬言说:“如果你们不同意,我马上就报案。”
话以至此,刘燕妮知道再多说也不起作用,就决定从账上先给他支取三十万,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途径和李全保取得联系,收到钱之后先放了莲花。
晚上,刘燕妮给王笑天打了了电话,说自己今天很累,就睡在酒店里,要王笑天不要挂记。
无论如何,她都想办法找到李全保,和他进行一次面谈,首先让他放了莲花,然后再和他谈谈钱的事。无论多少钱,反正不能被李全保控制,刘燕妮只能掌控在自己手里,然后再对李全保做第二步打算。
说实在的,刘燕妮现在有点害怕,她很后悔由于当时一时冲动,给李全保出了绑架莲花的馊主意。此事如果暴露,后果将会十分严重。但木已成舟,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卖后悔药的。
她想和李全保通话,可不知道他的号码,想到李全保家里找他,可又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儿,他甚至连李全保的名子都不知道。
思来想去,她认为李全保极有可能把莲花绑到了黄河北岸的那个山洞里,于是,她决定深夜前往,争取和李全保见上一面。
刘燕妮开着车出发了,她能想象到,天河路滑,这将是一次艰难的跋涉。
丰田停在向山里拐弯的路口。
刘燕妮锁好了方向盘,然后又锁好了车门,拿着灯开始向大山深处进发。
山路下了雪,车子肯定难以行走。即使能行走,她也不能开车进去,免得留下轮胎的印痕。
好在这是一条山谷,并不是盘山小路,尽管路滑,走起路来也深一脚浅一脚,但刘燕妮还是没感到任何危险。
凭着那天从山洞里出来的印象,刘燕妮一点点向前行进,并不时地观察着山洞的位置。
大约三公里后,刘燕妮终于发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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