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蒋丽莎就改变了主意。她决定,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回到那栋别墅里,回到黄江河的身边。即使和黄江河同床异梦,最起码在外人看来,她蒋丽莎还是市委书记的夫人,无论是谁还得给她五分面子。
想法一经产生,蒋丽莎就会付诸行动。但怎样才能回到黄江河的身边呢,蒋丽莎思考再三,最后想到了一个妙招,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威胁!
如果黄江河要和自己谈离婚的事,蒋丽莎就威胁她。最毒妇人心,平时不毒是没有到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的尊严地位和永久的利益,她要拿出杀手锏,只刺黄江河的心窝。她知道的事太多了,别墅里的秘密太多了,她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一枚重磅炸弹,把黄江河和那栋别墅炸成齑粉。
蒋丽莎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外线,把电话打到黄江河的手机上。她想好了,她要开门见山地质问黄江河,即使自己犯了错,黄江河怎么就能对自己施暴。她要先听听黄江河的反应,然后在做应对之策。
蒋丽莎的声音很甜,但黄江河一听是蒋丽莎的电话,就毫不犹豫地拒绝接听,迅速挂断了电话。
蒋丽莎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要做的事,没有人能违背她的意志。再拨,黄江河再次挂断。如此反复之后,黄江河终于在电话中质问:“你的脸皮够厚的,究竟要干什么?”
蒋丽莎忍着脸部肌Rou的疼痛,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江河,你怎么说话呢,就算我的脸皮厚,也是被你打的。请你不要以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你也不想想,我要是伤痕累累地到市委去找你,市委大院里会出现怎样的情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比肩接踵,水泄不通。那些人如果问身上怎么了,你肯定会替我回答的。”
想起结婚前蒋丽莎往市委大院的各个单位送烟送酒的把戏,黄江河判断,蒋丽莎如果说得出,一定会做得到。他不寒而栗,语气马上就软了下来。
“丽莎,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现在在哪里?”
黄江河问道。
“我在省妇联的大门口呢,正打算进去呢。”
“喂,喂!喂——”
司徒小倩初步达到了目的,不再给黄江河说话的机会,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牛刀小试,初见成效,蒋丽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的每个汗毛孔都开始喷张,一股股兴奋从里面喷涌而出,充斥在整个房间。你当初趁着和我握手的机会能抓我的手心,打牌时能色胆包天地把脚放到我的小脚上,敢于背叛你的夫人,我怎么就不能就不能有一两次外遇呢?男女平等,我咱们谁也别说谁,扯平了。
蒋丽莎浑身轻松了许多。一个想法,一个电话,蒋丽莎重新给自己在别墅的地位奠定了基础,这个新奠定的基础比原来还要牢靠。为了使自己的地位坚不可摧,她想给别墅的另外一个主角上一把锁,这个人就是高寒。她要高寒在别墅里维护自己的利益,必要的时候充当自己的枪手,站在自己一边,共同对付黄江河。
电话再次被拨通,接听电话的人自然是高寒。
所以,高寒来了,开着宝马沿着护城河来到了蒋丽莎入住的宾馆。
高寒看到蒋丽莎的脸时,和童百川的反应差不多,写满一脸的惊愕。
蒋丽莎极力想营造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想笑,但脸上紧绷的肌Rou把她的笑包裹得严丝合缝。她用眼神示意高寒坐下,自己也坐了起来。
高寒坐下后,打量了一下四周。余光中,她发现蒋丽莎正在解扣子,就把脸正对着门,不肯面对蒋丽莎。
半分钟过后,从背后传来蒋丽莎的声音。
“高寒,看看你的老丈人干的好事。”
高寒不自觉地回头,眼前出现的是蒋丽莎的胸口。两座山峰裸露在外,上面青一块紫一块,像两座发霉的大馒头。两个奶头就像山峰上长出的两只黑色的蘑菇撑开的两把小伞,又像是两只突兀的眼睛,在向高寒诉说着曾经的苦难。
不堪入目,惨不忍睹。
高寒想把头转过去,但蒋丽莎却命令道:“别,又不是头一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叫你领略黄江河的杰作。另外,我想叫你给黄江河带个话,叫他今天晚上到这里来接我,你能完成任务吗?”
“不能!”
“为什么?”
“那是你们两个大人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其中。”
高寒说。
“那我要是告诉黄江河说你曾经Sao扰过我,你还会这样说吗?”
蒋丽莎玩世不恭地说。
高寒不想和蒋丽莎打嘴官司,但又不能不说话,于是就问道:“你也收敛点,别太张狂,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蒋丽莎轻描淡写地说:“我生Xing就很张狂,爹妈给的。你不要问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说,我现在只求你办一件事,今天晚上你如论如何也要叫他来接我,否则他会后悔的。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他倒霉的日子也就是你倒霉的日子,你掂量着办吧。我的话完了,你可以离开了。”
高寒原来以为,蒋丽莎电话叫他过来,会哭哭啼啼地告诉他说,她是被冤枉的,求高寒在黄江河那里给她求求情,好让她继续回到那栋别墅里,没想到蒋丽莎会以这种方式和他交流。口气之强硬,出乎高寒的意料。不但如此,还捎带上了自己。
这个女人,看着面善心里歹毒,千万不可小觑。
蒋丽莎既然下了逐客令,又加上她的话本来就让高寒窝了一肚子火,高寒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刚把门拉开,蒋丽莎就喂了一声,说:“如果今晚你完不成任务,那栋别墅三天之内就会发生剧烈地震,再也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如果你尽力了,地震就不会伤及无辜。”
高寒的思绪一片混乱,他不知道怎样张嘴向黄江河求情,才能完成蒋丽莎交给他的任务。他把开车离开了宾馆,刚想上路,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钓鱼的老人发出了闹哄哄的惊呼声。他以为有人掉到了河里,就把车慢悠悠地溜到了河边停了下来。
看热闹能驱除心里的烦恼,高寒此时不想回家,只想看热闹。
高寒走到人群的外围,才发现老人正在溜着一条大鱼。
高寒吃过鱼,但没有钓过鱼,他不知道这条鱼儿有多大的力量,能够和老人的力气抗衡。
老人的杆儿已经呈了弓子型,高寒站在外围,就能听到鱼竿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鱼儿没有露出水面,鱼线跟着鱼儿的游动在河岸摆动着。有人年轻人走过去,想帮助老人把鱼儿拽出水面,老人笑笑,说:“鱼儿在水中的力量是它体重的很多倍,硬拽上来不是鱼儿脱钩就是竿断线段,这需要技术。等把它溜得筋疲力尽,自然就会付出水面。”
技术,需要技术。钓鱼需要技术,做任何事都需要技术和技巧。高寒受到启发,心里有了底。这时,老人把鱼儿溜出了水面,在同伴的帮助下,鱼儿被抄到了岸上。
这条鲤鱼足有两公斤重,是纯种的黄河野生鲤鱼。人群散去后,高寒走过去,从口袋处掏出一百块钱,客气地说老人说:“老人家,你能把这条鱼卖给我吗?”
老人看看高寒,摇摇头,说:“我也很想卖给你,可我孙子还在家等着我吃鱼呢。”
高寒随口应变道:“老人家,你还能再钓出来的,说不定比这个还大。我要卖你的鱼也是万不得已,我家里老人病人,要拿鲤鱼做药引子,我到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了,你就行行好,卖给我吧。”
一听说家有病人要吃鱼,老人毫不犹豫地答应把鱼儿卖给了高寒。
高寒把鱼儿弄到了车上,喜滋滋地开车回家。这条鱼不是药引子,高寒把它作为灵丹妙药,拿它来医治黄江河的心病,从而完成蒋丽莎交给他的任务。
正文 第831章 包养(22)
高寒带着鲤鱼回来时,家里空空荡荡的黄江河和黄珊都没有回来,保姆招娣陪护着原野在市直幼儿园,每星期只回来一次。
虽然没人在家,但高寒还是闻到了一股火药的味道。吵架的Yin云仍然笼罩在别墅的上空,高寒突然感觉到别墅内到处都死气沉沉,到处都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为了自娱自乐,营造一个孔宽松的环境,高寒把两公斤重的黄河野生鲤鱼放到厨房后,到客厅打开电视,把音乐的声音调到最高,打开门进了厨房。
门里出身,自带三分。高寒虽然没有亲手做过红烧鲤鱼,但她见得蒋丽莎做得多了,对红烧鲤鱼的程序已经熟记在心。
生命体越大,活力也就越强。高寒把鲤鱼放进水池,刚要放水进去,鲤鱼突然一个打挺,从水池了蹦了出来。高寒扣住鱼鳃,试图把鱼放在案板上敲死。鱼儿还没放到案板上,尾巴就扇来扇去,高寒一个不小心,被扇到了脸。高寒被激怒,把鱼头使劲地按到在案板上,一手操刀,并高高举起,用刀背狠狠地敲打在鱼头上。
放油后,大火煎熬,大火煎熬,放水,翻身,再放入调料料酒等,改为小火,不久就闻到了鱼香。
黄江河和黄珊几乎同时回来。黄江河一进到别墅,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红烧鲤鱼的香味。这两天,他的心情糟糕透顶,但在家里,他还是尽量装出一副高兴的神情。他不想把糟糕的情绪外露,给别墅带来不快。
“好香的味道,不会是——”
黄江河朝厨房喊道。他没有把红烧鲤鱼喊出来。这个家除了蒋丽莎会做这道菜,别的人不会。他以为蒋丽莎回来了。
红烧鲤鱼和蒋丽莎密切相关,只要一闻到红烧鲤鱼的味道,黄江河就想起了蒋丽莎。但这两天,黄江河最不愿想起的就是蒋丽莎。
高寒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眯眯地对黄江河说:“爸爸回来了。你的鼻子对红烧鲤鱼可真的敏感,你说的没错,就是红烧鲤鱼。”
黄江河走进厨房,掀开锅盖,看到已经做好的两公斤重的红烧鲤鱼,“哎呀”一声之后,对高寒说:“你在哪儿弄这么大一条鱼?一顿吃了挺可惜的。你不知道,红烧鲤鱼最好选一斤出头的,也就是一斤二三两重的,太大了不好吃。”
“现学现卖,你先尝尝味道。”
高寒有意强调了一个学字,他希望黄江河马上发问,问跟谁学的,这样他就可以委婉地提起蒋丽莎的名字。
然而,高寒希望的话题没有出现。
黄江河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点头说:“味道还不错。吃红烧鲤鱼配米饭最好,你不会没蒸米饭吧。”
“正蒸着呢。”
高寒指指高压锅,说。
红烧鲤鱼太大,高寒有是第一次做,不但味道欠缺,里面还夹生,但黄江河是个见了红烧鲤鱼就不要命的人,只管吃。餐厅里开着空调,黄江河胃口大开,吃了一头的汗。
黄珊看到爸爸一脸馋相,就开玩笑说:“爸爸,你怎么那么喜欢吃红烧鲤鱼。”
黄江河把一根鱼刺吐到了盘子里后,所问非所答地说:“你不知道,我和你妈妈第一次约会,我就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在校外的一个中等规模的饭店要了这道菜。从那时候开始,你妈妈就知道我喜欢好这一口。可惜呀,再也品尝不到你妈妈的好手艺了。”
黄江河有点伤感,放下筷子,眼角竟然有些湿润。黄珊意识到,爸爸这是在想妈妈张曼莉了。
黄珊很感动。自从妈妈去世后,爸爸还没有当着她的面提到妈妈的好处。为了安慰爸爸,黄珊说:“人死如灯灭,谁也点不亮生命之灯。妈妈走了,你不是又找了个做红烧鲤鱼的好手。”
黄江河擦擦眼角,感慨地说:“手艺相同人不同,相差太远。”
高寒见火候到了,就笑着说:“五个指头不会一般齐,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各有优势,其实蒋阿姨还是很惦记你的。不瞒你说,今天下午她给我打了电话,把我叫到她那里,交谈一番后,她就把这条鲤鱼让我让我给你带回来,并详细地交代了做红烧鲤鱼的做法——”
黄江河对蒋丽莎什么都能容忍,就是不能容忍她给自己戴绿帽子。一听说这条鲤鱼是蒋丽莎托高寒带回来的,一下子就发脾气说:“谁让你要她买的东西的?她既然离家出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这是她的家,她怎么就不能回来?”
高寒问道。
黄江河站起来,气哼哼地说:“我不管这些,她要是再敢踏进这个家门,我就打断她的腿。”
说完,转身出了餐厅。
蒋丽莎的名字扫了黄江河的兴致,搅乱了他的心情,搅黄了一顿饭。
黄江河离开后,黄珊说:“这个女人,脸皮也够厚的,做了没脸见人的事刚离家出走几天,就又想回来了。一条鱼就想收买爸爸,真是异想天开。”
高寒知道黄珊不具备政治头脑,也明白无论怎样她都会和黄江河站在同一立场上,说多了可能还会发生冲突,所以就只能说:“大人的事,我们最好不要Cha嘴。蒋阿姨的问题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是要她赶紧回来为好。你去收拾厨房,我去劝说爸爸,其他的事你不要多管。”
客厅里,高寒拉开了架势,准备和黄江河谈谈蒋丽莎。
“咱们谈谈吧!”
高寒说。
黄江河似乎猜出了高寒要说什么,就说:“如果你的话题是她,还是免张尊口。她以前给我灌了汤,现在又轮到你了。”
高寒笑笑,说:“政治家的老婆不仅仅是老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品牌。一言兴邦,一言丧邦,她既然有回来的意思,我认为你不如叫她回来,这样能避免很多麻烦。”
黄江河不糊涂,一听就知道高寒若有所指,就赌气说:“没什么,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大不了我不干这个市委书记。”
高寒知道黄江河在赌气,就开导他说:“话好说,事难做,如果真到那那种地步,恐怕就不仅仅是 罢官的问题了,也许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夫妻几年,她生活在你的身边,知道的事太多,随便掂一件放到不该放的地方,恐怕问题就非常严重,到时候我和黄珊都会受到牵连。”
高寒这一席话就是蒋丽莎想要表达的,黄江河在感情上根本难以接受,但他又不敢赌一把,于是退了一步说:“好吧,看在你为她求情的面子上,我可以让她回来。她又不是没长腿,难不成还要我去请她。”
“这正是她的意思。”
高寒赶紧说。
这个要求太过分。蒋丽莎让黄江河戴了绿帽子,还要黄江河把她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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