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知道她这个公司,从而提高公司的知名度,给公司带来更大的利润。
刘燕妮接过名单,把黄珊撇在一边,开始在上面填写她所认识的大人物。写了二十多个之后,她最后把王亚迪的名字也列到了上面。
她想叫王亚迪知道,当初他费劲心思整治自己,以至于自己受到了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但天不灭她,她刘燕妮在外边干了一番事业后又回来了,并且在北原市开了风险投资公司,有了自己的金融事业。上天如果想惩罚王亚迪,说不定王亚迪还会栽倒在她的手里。在此之前,刘燕妮无论如何也要叫王亚迪先一睹她的风采,也许还能给他增加一点思想压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刘燕妮知道,迟早会有她复仇的那天。
黄珊打印请柬去了。
她在旅游公司的打印部核对好了请柬的样板,然后交了定金,就上了旅游公司的二楼。
她除了兑现她刚刚在刘燕妮面前许下的诺言,她还有个更为重要的目的,就是想邀请李正家参加冰莹的婚礼晚宴。她要在晚宴上当着高寒的面唱一出戏,叫高寒也享受一下老婆和别的男人亲热的滋味。她想要高寒知道,自己的腿虽然有点瘸,但还是一位端庄大方的淑女,如果高寒太过分,她会选择离开。
气头上的想法也许不切合实际,但黄珊还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自豪。
黄珊出现时,李正家正在批阅文件。
李正家抬头,看到久违的黄珊,眼里流露出朋友般的热情。李正家的目光从黄珊的脸上扫过的刹那,黄珊的眼睛里也流露出柔情的光芒。这份柔情,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连黄珊自己也说不清楚。说不清楚的感情也许是爱,也许是别的什么。
作为成年的男人,李正家对于女人也有丰富的阅历。他读懂了黄珊的目光。他不仅现在读懂了黄珊的目光,在得知黄珊在自己父亲面前给自己求情时,他已经读懂了黄珊的心。
可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不会轻易滥用自己的感情。李正家很爱自己的老婆,不会移情别恋。
黄珊不说话,就在李正家不远处站着。李正家站起来,朝黄珊走了两步,然后轻轻地一笑,说:“贵客,请坐。”
问候简单,没有过分的热情,但充满了对黄珊的熟知。
黄珊坐定后,李正家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冰红茶递给了黄珊。黄珊一边说谢谢,一边想把盖子打开。她用力地拧着瓶盖,也瓶盖却纹丝不动。
其实,黄珊能拧开盖子,可她就是不想拧开。他希望李正家帮他打开盖子。在黄珊的潜意识里,想让李正家打开的不仅仅是瓶盖,大概还包括她难解的心结。
她把冰红茶递给李正家。李正家会意,接过来稍微用力,盖子打开。
黄珊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问道:“难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呵呵,我想问来着,可我在等你说。”
李正家笑笑,坐回来自己的椅子。
黄珊又喝了一口,ChaCha嘴,说:“刘燕妮是我的总裁,她刚给你打了电话,说要十辆豪华的轿车,当时我就坐在旁边。”
李正家说:“原来你在她的公司呀。说起车子,不要说十辆,就是二十辆也不是问题。我开的旅游公司,就是凭车子挣钱。”
“我想免费。”
黄珊突然说。
“呵呵,便宜点不是问题,免费不敢。公司的车子,又不是我家的,别人会说我滥用职权。”
“没事,到时候我还替你说情,说定了,免费。另外,我一会儿就把请柬给你送上来,到时候你也得去。”
黄珊轻描淡写地说。即使在高寒面前,她也没有这么轻描淡写过。她之所以敢在李正家面前这样轻描淡写,就知道李正家不会驳她的面子。
求人办事,行不行心里都有一杆秤,黄珊对李正家有十足的把握。
果然,李正家嘿嘿地笑笑,说:“你这样一免费,可就把我坑苦了。公司不出钱,我就得出钱。好了,看在我们在河滩相遇和你为我求情的份上,我就破一次例,给你来个免费。不过我到时候未必能参加婚礼。”
黄珊把冰红茶放在茶几上,撅着嘴,肯定地说:“你必须要去,不但要去,到时候还得——不说了,到时候就知道。我走了,等会儿我要是不上来,会有人把请柬送上来。”
李正家正想站起来送送黄珊,黄珊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这女孩,这么长时间,还是那么个样子,蛮不讲理,刁!”
看着黄珊的背影,李正家自言自语地说。
黄珊从旅游公司出来,拐进印刷部。她把一份请柬填上了李正家的名字,吩咐印刷部的一名员工送给李正家局长。
雷克萨斯上路,但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车子向南郊驶去,她想到刘燕妮的鲲鹏中学看看,如果运气好,她希望能遇到或看到胡雨薇。
接近十二点,这时是太阳在一天中离地球最近的时间段。天空到处都是炽热的光,没有一丝风。学校周边的土路上,一辆辆农家的三轮车载着满当当的玉米摇摇晃晃地压过崎岖不平的路面,路面上扬起一阵阵的灰尘。
没有风,灰尘扬起后久久不肯散去,像烟雾般飘荡在路的上空。
黄珊捂住了鼻子,好像车外的尘土已经飞到了车内。其实她厌恶的不是灰尘,而是挥之不去的鬼魅的影子。
正文 第839章 包养(30)
一辆骑着单车的女人从校门口出来,迎着雷克萨斯过来女人的个子很高,一般人难以企及。黄珊初步估计,至少在一米七以上。女人披着白色的护袖,戴着一个深颜色的墨镜。她正在蹬车子的腿太长,每逢膝盖拐弯,好像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她骑车的姿势很好看,上身笔直,目视前方。一阵微风吹过来,肩上的秀发飘起,白色的护袖抖动,宛如天仙,给人飘逸的感觉。此人只应天上有,下落人寰太珍奇。黄珊嘀咕着,嫉妒油然而生。
爱美之心人皆有,黄珊的嫉妒充满了善意,无可指责。
骑车的女人离黄珊的车子只有十米时,女人的面目逐渐清晰起来,黄珊不禁一愣,这个骑着单车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刚从省城被招来的胡雨薇。
这正是黄珊要见的人。虽然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认定胡雨薇就是胡主任,胡主任就是胡雨薇,但黄珊善意的嫉妒已经在心里变成了仇恨。当车子和车子接近,胡雨薇的单车已经挨近了路边,黄珊稍稍地扭转了方向,胡雨薇连人带车就翻到了路沟里。
惊叫声传进了车内,黄珊侧头看看,只见人车一起翻进路沟,单车压在了胡雨薇的身上。她的墨镜被甩出去,在太阳下闪着绿色的光。她挣扎几下想推开车子,无奈车把挂住了护袖,猛一用力,只听“撕拉”一声,护袖撕开了长长的口子。
不能不说,黄珊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此时,她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雨薇还压在车下,黄珊想下车扶她一把,把她从单车下拽出来,可一想到昨晚手机上Rou麻的信息,黄珊就挂了倒档,迅速把车向后边倒去。
到了交叉路口,黄珊停了车,想再多欣赏一会儿胡雨薇的狼狈相。
经过努力,胡雨薇终于推开了单车,她拽着车子吃力地爬上了路面。她拍拍身上的沙土,看看撕破的护袖,朝黄珊的雷克萨斯望了一眼,骑着单车迅速向黄珊的车子靠近。
黄珊有意把胡雨薇挤到了路沟,毕竟心虚,见胡雨薇快要靠近自己时,开车迅速离开。
胡雨薇还在后面吃力追赶。她不清楚,这个开车的人为什么要伤害她,如果能追上她,她想向她讨个说法。胡雨薇并不知道,黄珊前来也是为了要向她讨个说法,问问她为什么要和高寒黏糊在一起。夺人所爱,痛彻肺腑,胡雨薇恐怕难以理解黄珊的心情。
和豪华的轿车比速度,单车无疑是老牛破车,自取灭亡,可胡雨薇一直没有放弃,吃力地蹬着单车,妄想撵上黄珊的雷克萨斯。
单车如飞,轿车也如飞,但飞也飞的速度是在相差甚远。两车的距离不但没有靠近,反而越拉越大。终于,胡雨薇放弃了。在一个十字路口,她改变了方向,她要放弃了,要回家了。
就当被狗咬了一下,胡雨薇自慰骑着单车,自慰着自己。
胡雨薇放弃了追赶轿车,但当黄珊从后视镜里看到单车改变了方向,却想跟踪胡雨薇。于是,她也改变了雷克萨斯的方向,悄悄地跟在胡雨薇的后面。单车没有后视镜,胡雨薇并不知道,她想追赶的人现在正在反过来跟踪她。
胡雨薇拐进了小区。
刘燕妮患病时,黄珊和高寒不止一次来过这个小区。看见胡雨薇拐进了小区,黄珊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高寒,刘燕妮,胡雨薇,小区,一张关系图就像雷克萨斯上安装的定位系统,似乎清晰地出现在黄珊的面前。难道胡雨薇和刘燕妮住在这里?黄珊不禁打了个问号。
黄珊把车停在一幢楼的后面,然后悄悄地从拐角处探出头来,直到看见胡雨薇上了刘燕妮所住的那个单元。
一切似乎都明亮起来,黄珊的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凭着第六感觉,她基本上能确定,胡主任就是胡雨薇,并且基本能肯定,她就住在刘燕妮的房间。
冲动是魔鬼,虽然魔鬼有时也未必冲动。
黄珊不是魔鬼,却突然冲动起来。她想跟着胡雨薇上楼,看看她到底进了那间房。如果胡雨薇真的进了刘燕妮的房间,黄珊不等胡雨薇关门,就迅速地冲进去,然后揪住胡雨薇的头发,不分青红皂白,狠狠地揍她一顿,直到把她揍得鼻青脸肿,体无完肤。她要问问她,“你这么清纯的姑娘,为什么会死皮赖脸地和自己的老公搞在一起。高寒究竟好在哪里,他的哪一点值得你为他付出青春的代价?你们那种卑鄙肮脏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的身体亲密接触了多少次,是你先勾引了她还是他先勾引了你……”
可是,证据呢,证据在哪里。一想到证据,黄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打消了她魔鬼般的冲动。
她回到了车上,想开车回去。黄珊挂档时习惯Xing地向下瞥了一眼,当她看见放在请柬上的那份名单时,她豁然开朗了。她退了档位,拿起那份名单,找到胡雨薇的名字。
胡雨薇的名字后面跟着一溜数字,那是她的电话号码。黄珊毫无犹豫地掏出手机,按照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两声响之后,话筒里传出了清亮柔和的带着艺术Xing的声音。
“请问你是哪位?”
胡雨薇问道。
“请问你是胡老师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黄珊沉默片刻,说:“我是一个孩子的家长,我听你一个朋友说你的绘画功底很好,我想叫你当我孩子的家庭辅导老师,咱们能见面谈谈吗?”
胡雨薇没有直接回答黄珊,而是继续问道:“请问我的那位朋友是谁?”
“高——寒。”
黄珊故意拉长了声调说。
胡雨薇一听到高寒的名字,不由兴奋地说:“是寒哥呀。我很高兴做你孩子的辅导老师,但我的课程安排很紧,没有时间,实在抱歉了。如果有机会,我仍然期望我的有个愉快的合作。”
电话挂断,听筒里传来滴滴的忙音。
寒哥,够亲切的。我的老公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好寒哥?
滴滴的忙音传进黄珊的耳朵,在她的脑袋中幻变成嗡嗡的响声。她的头摇炸裂。在炸裂中,她再次确定,这对男女已经成了狗男女,一定背着她演绎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青纱帐里,两情相悦,悲欢离合,故事一定很感人;温度适宜的房间里,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或地毯上,两人亲密无间,爱的死去活来,呻吟低沉,情意绵绵无限。黄珊想象的翅膀越是展开,苦恼就进一步加剧。
等着瞧吧,我会让你好看的,包括高寒。黄珊想。她挂档加油门,雷克萨斯迅速离开了小区。
黄珊抱着请柬进了刘燕妮的办公室。她虽然抱着喜庆的请柬,但心情却郁闷到了极点。心情郁闷,脸色自然就难看。她把请柬放到了刘燕妮的办公桌,没精打采地说:“都弄好了,你查验一下。”
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冰莹去给刘燕妮打饭,刘燕妮闲着没事,看到黄珊脸色不好看,揣度她心情不好,就开玩笑说:“你有心事吧?”
“没有。”
黄珊止住脚步,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现在,刘燕妮已经不是她的情敌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美术老师胡雨薇。和刘燕妮相比,胡雨薇具有更大的杀伤力。那时,刘燕妮对高寒的感情纠缠只是一厢情愿,黄珊痛恨刘燕妮,但却没有嫉恨高寒,因为高寒是被动的。现在的情形则不同了,从那天的短息看来,高寒和胡雨薇双方都两情相悦,彻底把黄珊甩到了一边。黄珊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成了怨妇,心里痛苦的滋味可想而知。
如果说黄珊和高寒当初是一对美丽的青鸟,那么誓言就是鸟身上的鸟毛。鸟死了,鸟也停止了鸣叫,鸟毛就成了一根没有丝毫分量的吊毛。
黄珊还想走,但刘燕妮的话又传进了她的耳朵。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来者居上,咱们都结婚了,该轮到冰莹这帮子年轻人了,嫉妒也没用。”
刘燕妮所说的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却触动了黄珊敏感的神经。她突然转过身来,说:“你说得没错,除了冰莹,还有你们学校的那个胡雨薇。不过前浪也不傻,不会坐等浪花的消失。如果风向转了,后浪也会变成前浪。人人都结过婚,有什么可嫉妒的。”
黄珊一说完,不等刘燕妮反应过来,就气哼哼地走出了房间。
门在轻微地摇晃,掀动着刘燕妮的思绪,她一脸的迷茫。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判断黄珊大概闻到了关于高寒和胡雨薇的闲言碎语。
黄珊没在公司吃饭,她下楼开着车回了家。
蒋丽莎见黄珊回来,忙不迭地迎上去,说:“好女儿,我今天中午怎么回来了,我没给你预备饭,你稍等一会儿,我给你做去。”
蒋丽莎的语气清咧咧的,从语气中不难听出来,她在讨好黄珊。为了稳固她在这栋别墅的地位,她现在必须讨好每一个人,包括高寒。
黄珊把包从肩膀上取下来,一脸不快地说:“不吃不吃,你也别做,你做了我也不吃。”
蒋丽莎见黄珊脸色难看,怒气冲冲的,知道她有根筋不对劲,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