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来这里卖身来了,你说你要多少钱,只要你张口,我就能给你。”
黄珊说。蒋丽莎安慰黄珊说:“你喝多了,别听他胡说。”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走廊里立即乱哄哄的,不知道的还以两人在这里说小品。黄江河听到吵闹,趿拉着拖鞋走出来,人未到,话先到,只听他说:“你们都别吵,叫我来评评理。”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跟前。高寒脸朝外堵在门口,看见黄江河过来就说:“爸爸你看看你的乖女儿,一天到晚就没事找事,我好不容易被你们劝说回来,她倒好,不让我进门——”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找事了?”
黄珊犟嘴道。
高寒身子一歪,靠在了门框上,双手交臂,说:“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列举你的罪证,昨天晚上我们打牌,你无事生非报了警,害得我们差一点被抓进局子。我和蒋阿姨都是外人,受点委屈没什么,可爸爸怎么办,他不但是爸爸,还是市委书记,你就不怕他丢了面子。今天公安厅的人到北原市来调查我们,我们陪着人家喝酒,回来后你不让我进家门,你说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今天当着爸爸和阿姨的面,把话说清楚了,如果你占理,我二话不说,从此不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如果你不占理,我也无话可说,从今以后,我也不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蒋丽莎听高寒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就笑着对黄江河说:“看来这小子真的喝多了,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黄珊,你就假装向他认个错,我和你爸爸也好睡觉。”
高寒人醉心不醉,听清了蒋丽莎说的是什么,就说:“你们别合起伙来欺负我,什么假装认错,认错有假装的吗,必须真心实意,别以为我喝多了就糊弄我。爸爸你快问问黄珊,她为什么要报警,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提到报警一事,黄珊立即就蔫了。她当初只想叫刚刚搬了新家的刘燕妮出点洋相,没想到惹了那么大的麻烦,现在也有点后悔。她看了一眼蒋丽莎,又把目光移到爸爸的脸上,然后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地说:“其实我并不是想把你们怎么样,我就想——”
“还是和刘燕妮过不去是不是。”
蒋丽莎问道。
“是。这个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像个狐狸精,贼心不死。”
黄珊说。
高寒早已不能自持,听黄珊如此一说,就放开嗓子哈哈大笑两声,指着黄珊说:“你们都听见了吧,她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总怀疑我,哪里还把我看在眼里,我这当得是什么老公。人家刘燕妮哪一点对不起你,你总抓住人家不放手。不说了,不说了,我睡觉去。”
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高寒就转身进去,猛地关了门。
黄珊见高寒把自己关到了门外,就想扭动门扭进去。她拧了几下,门没动静,才知道高寒也学着她反锁了门。她转过身来,对黄江河和蒋丽莎说:“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他的德行。”
蒋丽莎笑笑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想让你品尝一下被关到门外的滋味。”
说着,蒋丽莎走到门前,在门上敲了两下。
“高寒,开门。”
“对不起,我睡着了。”
高寒说。
“胡说什么呢,正在说话呢,怎么就睡着了呢。”
蒋丽莎说。
“我真的睡着了,如果黄珊求我,我很快就能醒来。”
蒋丽莎知道高寒借酒撒气,就小声劝说黄珊说:“他在报复你呢,你先说两句好话,等进门后再和他理论不迟。”
黄珊赌气地说:“我才不呢,我情愿睡在客厅里,也不给他说好话。”
高寒在里面听黄珊说要睡在客厅里,就故意吓唬她说:“本来我也想睡在客厅里,可我害怕呀,那天晚上你没让我进门,我就睡到了客厅里,半夜里,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看到窗户上有人影晃动,我和他说话,他却一闪身就不见了,等我睡着了,他又来喊我,我又睁开眼看看窗户,你们猜怎么样,原来是个女鬼,红眼绿指甲,披头散发的,张着血盆大口——”
黄珊不等高寒说完,早已吓得毛骨悚然,一下子就扑到了蒋丽莎的怀里,说:“你们都听见了吧,看看到底是谁欺负了谁。爸爸,你也不管教一下你的女婿,就这样让他胡作非为。”
黄江河笑笑,说:“都怪你,平时作威作福,他今天喝了酒,一心和你过不去,我也没办法。”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走到门前,在门上敲了两下,说:“高寒,开门。”
高寒折腾够了,已经占了上风,不想再继续闹下去,就听了黄江河的话,给黄珊开了门。门一打开,蒋丽莎就推了黄珊一把,说:“进去吧,看把我们折腾的。”
黄珊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逮住高寒就打,拳头像雨点般打在高寒的身上。高寒夸张地大喊道:“黄珊谋杀亲夫了,救命。”
黄珊一边打,一边问道:“看你下次还敢把我锁到门外。”
高寒赶快求饶道:“老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高寒虽然求饶,但黄珊依然不依不饶,再次问道:“你怎么保证。”
高寒说:“我要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是个好男人。”
趁着黄珊不注意,他拦腰抱起黄珊,把她抱到了床上。黄珊又蹬腿有喊叫,但无奈有力使不出,只得听天由命。
黄江河和蒋丽莎听到两人在房间里已经化干戈为玉帛,就相视一笑,他们心里清楚,黄珊和高寒的卧室里又要刮起春风下起春雨了,就相视一笑,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早上,太阳像个大火球,被滚动的海水托出了海面。东方的大气层被这颗红红的脑袋染成了红色,幻变成绚丽多姿的彩霞。多姿多彩的彩霞又幻变成各种各样的幻影,如飘忽的仙女,如绚丽的彩带,如滚动的海面,把整个东方打扮得分外妖娆。
柔和的朝霞透过窗户,照到了刘燕妮的脸上。她睁开惺忪的眼,眯起眼睛看看窗户外边的摇曳的柳枝,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拍拍自己的嘴巴,“哇哇”发出了两声,环视了一圈。
床头柜的电话上,覆盖着黄色的绸布。由黄橙橙的颜色,她联想到了玉米,又由玉米联想到了种子。想起自己给米兰贷款的承诺,她歪着身子,拿起了电话。她要米兰和朱志明一大早就到信用社,然后办理好贷款的手续,同时告诉他们说,她今天就把存放在农场的种子给他们运过去。
给米兰打过电话,刘燕妮又给蒋丽莎打了电话。
等刘燕妮自报了家门,蒋丽莎开口就说:“大妹子,你昨天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叫高寒替了不少,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来问候高寒的。我可告诉你,高寒昨天喝多了,回来就和黄珊演了一场活生生的闹剧,差点把我们折腾死。”
刘燕妮不知道蒋丽莎为什么要给她说这些,就漠不关心地说:“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要是给高寒打电话,就不会打到你那里。我想和你说说那批种子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下家,想把种子卖给他们,今天下午就过去,所以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请你做个准备。”
那批种子已经放了大半年了,蒋丽莎还指望那点种子发点小财,她早就担心刘燕妮会把种子卖给农场的承包户,这样就抢了自己的份额,现在听刘燕妮这么一说,蒋丽莎心里不禁高兴起来,但她嘴上却说:“大妹子,我们本来要在农场一起发展的,现在土地都承包下去了,看来我们要改变思路了。你要是有门路,不妨也替我想想办法,把我的种子也卖出去。”
刘燕妮猜到了蒋丽莎的心思,知道她一定会把种子卖给自己的职工,就说:“我本来也想着把种子在农场处理掉,但考虑到怕挤了你的市场,所以我另外想了办法,你那点种子不愁,等三夏一过,你就等着数钱吧。不说了,我下午派人过去,你安排一下。”
蒋丽莎放下电话,对身旁的黄江河说:“这个燕妮,挺仗义的,不愧是省委书记的女儿。这下好了,她把种子弄走,就那点种子就不愁销路了。”
黄江河不以为然,数落蒋丽莎说:“你就掉进钱眼里了,一心向钱,当心钱眼变成陷阱。”
“你把话说清楚了,钱眼怎么会变成陷阱。”
蒋丽莎不服气地问道。
“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刘燕妮的毒辣招数,她哪有那么好的心,会主动把挣钱的机会让给你。你要真的掉进陷阱,刘燕妮可不会给你递绳子,最后辛苦的还是我。”
黄江河教训蒋丽莎说。
蒋丽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既然你这么认为,昨晚上还当着我的面想和她套近乎,就不怕她给你挖个大陷阱。”
说完还觉得不过瘾,就笑着再补充道:“我知道,你也知道她可能 会给你挖陷阱,但你却喜欢她的小陷阱,是不是这样。”
黄江河见蒋丽莎捅到自己的痛处,不想继续和她争辩,就说:“等着瞧吧,有你哭鼻子的一天,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谢谢你,你就把心装到狗肚子里吧。”
蒋丽莎说。
正文 第926章 信用社里发生的故事(1)
好的教育,将来也弄个市委书记什么的当当,别让人小看了咱们。泡…书_吧()”
“还有呢?”
米兰的表情怪怪的。朱志明只顾开车,看不到米兰的脸,就回答道:“要我再好好想想。”
米兰嘻嘻一笑,说:“我都替你想好了,除了这些,你该换个人。”
朱志明还没明白过来,米兰就接着说:“那是必须的,等我有了钱,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雇几个人来当我们的下手。我都想好了,以后把重点放在饲料上,弄几台设备,办一个大型的饲料厂,自己卖自己的产品。”
“要不要换一个老婆?”
米兰开玩笑说。朱志明这才明白,米兰说了这么多,原来是担心自己一旦发家致富了,像别的男人那样会花了心,就笑笑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富贵不能淫,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人虽然也是动物,但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像蒋丽莎那种人,不在人的范围,是纯粹的动物。”
“这么说你和动物生活了那么长时间。”
米兰说。
“是的,但我没有受到影响,我依然还是个有感情的动物。”
朱志明自豪地说,“但愿蒋丽莎不要给我们穿小鞋,黄了我一辆黑色的皮卡披着霞光拥挤在熙攘的车流里,向信用社的方向开去,车子里坐着朱志明和米兰这对半路夫妻。朱志明握着方向旁,米兰坐在朱志明的身边。
看到一辆辆豪华的轿车从旁边经过,朱志明说:“米兰,等这次贷了款,咱们好好地经营,等有了钱,也买一辆好车,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那才叫一个爽。”
米兰爱怜地看看朱志明,拍拍他肩膀上残留的饲料末子,说:“除了换车,你还想换什么。”
朱志明洋洋得意地说:“要买什么?”
问过之后自问自答道:“要买的东西多了,空调,冰箱,房子,还要把孩子弄进最好的学校,叫什么来者,贵族学校。咱们要让孩子受到最们的贷款。”
黄珊上班刚坐下,还没把椅子捂热,刘燕妮就进来了。黄珊一见刘燕妮就问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这里暂时由我负责,小事我处理,大事我给你汇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还这么早。”
刘燕妮笑笑说:“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了,我也不想来,可不来能行吗,今天米兰他们过来贷款,我怕你看见他们心情不好,又吵了起来。”
黄珊这才知道,刘燕妮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米兰夫妇办理贷款手续的。她知道她阻止不了刘燕妮的行为,但也不想参与其中,免得生气,就站起来到沙发旁的茶几上拿了包,对刘燕妮说:“我刚好中午有事,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请个假,下午再过来。”
“不行,我来就是为了督促你给他们办手续的,你要是有事,下午再办不迟,现在不能走。”
黄珊知道刘燕妮的话就是圣旨,就放下包,同时也耷拉下了脸。米兰到来后,除了自己,另外两个年轻的女人都和高寒有过感情的瓜葛,她一想起来就像吃了个苍蝇,直想吐。
朱志明和米兰所带的手续很完备,在刘燕妮的督促下,黄珊又是盖章又是审查资料,忙里忙外的。她虽然不高兴贷款给朱志明和米兰,但有刘燕妮为他们撑腰,也不得不暂时把怨气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蒋丽莎早上起来,打发走了黄江河,洗涮了锅碗,在家里无所事事。看到晴好的天气,她想到外边兜兜风,但又无处可去,猛然想起刘燕妮早上提起的种子一事,就锁了门开了车,直奔信用社而来。她想和刘燕妮攀谈一番,和她谈谈种子的事。她也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驾着车到处溜溜,呼吸一下室外新鲜的空气。
蒋丽莎把车停在信用社的大院里,迈着款款的脚步,向信用社办公室走去。她从保卫处走过时,刚好被田鸽看见。田鸽认识蒋丽莎,知道她是市委书记黄江河的现任夫人,为了显摆自己认识这么高贵的人,田鸽就在蒋丽莎的身后喊了一声:“这不是黄书记的老婆吗?”
蒋丽莎听到后扭头看看,只见一个农村打扮模样的寒酸妇女喊自己,也懒得搭理她,迅速扭过头去,继续走自己的路。斑鸠见蒋丽莎不搭理田鸽,就损她说:“田鸽呀,我发现你只要见到衣着华丽的人,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就只管和人家打招呼,告诉哥哥,那是谁?”
田鸽虽然是个二百五,但也知道斑鸠在损她,就说:“放你妈的狗屁不臭,我不认识人家怎么敢和人家打招呼。”
“那人家怎么不搭理你。”
斑鸠问道。
“兴许这么长时间没见,没认出我来,也许是她耳背或眼花了,对,一定是眼花了,你不知道,人家高贵的人工作忙,用眼多,容易视疲劳,所以没看见我,才没有应我的话。”
“狗屁,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
斑鸠说。
田鸽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就大声地囔囔道:“你才放狗屁呢,比你妈的狗屁还狗屁,知道她是谁吗,市委书记的老婆。你知道她为什么是市委书记的老婆吗?不知道吧,我来告诉你。黄书记原来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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