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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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彩六号-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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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年就弄坏了一支扳手。”水管工人说。
  “基地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修理水管的工作还不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已经非常老旧,比方说冷却器。要修理这些东西实在很麻烦,而他们又还没有决定是否要买新的。该死的政府官僚,他们宁可把大笔钱花在机枪子弹上,也不肯花点小钱购买每天要用的新冷却器。”水管工人说完之后笑了出来,然后喝著自己的酒。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说SAS部队吗?他们都是好人,非常有礼貌,不曾给我们带来任何麻烦。”
  “那些美国人呢?”波卜夫问,“你听说过他们的事吗?”
  “我是最近才在基地里碰到他们的,不过我曾帮两、三个美国人工作过,感觉他们与我们英国人没什么不同——记得我告诉过你的事吗?他们竟然要给我小费!该死的美国佬!不过他们还蛮友善的。他们大部份都有小孩,而且小孩都很可爱,其中有些人正在学习如何踢足球。那你来这附近做什么呢?”
  “我来找本地的五金行和经销商,看看他们是否可以考虑贩售我代理的工具。”
  “李和多普金吗?”水管工人摇摇头,“他们两个老家伙是不可能作太多改变的,我想你去找其他小店可能远比较有效。一”那你的店需要吗?要不要买一些?“
  “我没有太多钱——不过,我可以考虑看看你的扳手。”
  “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老兄,这里的安全措施非常严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准许我开车载你进去……不过,应该没问题——明天下午怎样?”
  “可以。什么时候?”
  “如果是明天下午的话。我可以来这里接你。”
  “好,”波卜夫说,“这样最好。”
  “就这么说走了。我们可以先在这里吃顿午餐,然后再带你进去。”
  “明天中午我会带著工具一起过来。”波卜夫保证。
  西瑞尔·贺特已年过五十,满脸都是英国资深公务员的倦怠神情。他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装,配上一条高级领带;与在场的所有人握手之后,他就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贺特说:“我想我们遇到麻烦了。”
  “你看过那份截听电话的内容了吗?”
  “看过了,”贺特点点头,“你们国安局的人真是厉害。”英国人辨识出伦敦站站长的电话,实在是大功一件。
  “基里连科是一个怎样的人?”克拉克说。
  “他非常能干,底下有十一名情报员,也许还有一些非编制内的人在帮他搜集情报。他们在外交人员身份的掩护下,从事‘合法'的情报工作。当然,他也会用一些非法的情报人员来搜集情报。我们认出其中的两个人,不过这两个人除了从事间谍工作之外,外表上是真正的生意人。基里连科很能干,而且才华洋溢,他的表面身份是大使馆的三等秘书。而他也真的就像外交人员一样地处理各种外交事务,跟他接触过的人都很喜欢他。他似乎很喜欢伦敦。他已婚,有两个小孩,没有不良嗜好。就我们所知,他太太是单纯的家庭主妇,没有涉及任何情报工作;她在外交人员的社交圈中也很受欢迎。”贺特把基里连科夫妇的照片拿出来,然后继续说下去,“就在昨天,他在最常去的酒吧里与人对饮,酒吧离大使馆只有几条街的距离。这张是和他一起喝酒的那个人的照片。”贺特拿出另一张照片。
  克拉克和陶尼注意到那个人的外貌非常不起眼。他有著一头褐色的头发和一双褐色的眼睛,中等身材,就像街上的垃圾筒一样不醒目。照片中,那个人穿著夹克,系著领带,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他们两个人可能是在讨论足球、天气或是如何去杀死他们讨厌的人——这点从照片上完全无法判断。
  “他没有固定的座位吗?”陶尼问。
  “他通常坐在吧台,有时候也会坐在其他的位置上,很少连续坐在同一个位子超过两次。我们考虑过是否要装设窃听器,”贺特说,“不过技术上有困难,而且容易打草惊蛇。顺带一提,他的英文非常流利,经常让人误以为他是来自英国北部。”
  “他知道你们在跟踪他吗?”陶尼抢在克拉克之前问道。
  贺特摇头说:“很难讲,不过我们认为他并不知道。跟踪人员经常更换,而且他们是最优秀的。他们经常去那间酒吧,即使他没去时也一样,以防他派人在那里进行反跟监。那里的建筑物让我们可以轻易地用摄影机拍下他的行踪。其中有一些可能是擦身而过递换情报的动作,不过你们也知道,在拥挤的街上和其他人擦撞是常有的事,并不都是在交换情报。所以我要求我的情报员都要学会判别的技巧,否则在人潮汹涌的街上,即使同时有十二部照相机在进行拍摄,也很难发现他是否真的有在进行情报交换。”
  克拉克和陶尼对此都点头表示同意。从世界上开始出现间谍以来,就有了这种擦身而过递交情报的技巧——你圭在街上。假装撞到其他人,对方会把东西塞到你手里,或者放进你的口袋里,即使有人监视这整个过程,也很难察觉。这是一种既简单又方便的技巧,也是反间谍单位人员的最痛。
  如果基里连科的确是把资料交给这个叫波卜夫的家忕,那么他们就有他的照片了。不过不能保证昨天与基里连科一起喝酒的人就是波卜夫,也许基里连斗是故意到酒吧里随便找一个人聊天,以误导MI—五的人的调查。如此一来,调查势必会浪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而安全局在这两方面的资源都很有限。
  “你会加派人手继续跟监基里连科吗?”陶尼问。
  “会的,”贺特点点头,“不过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技巧高明的好手,所以我不敢打包票。”
  “我知道,贺特先生。我也曾干过情报员,而且从来没有被俄国人逮到过。”克拉克说。“有任何关于波卜夫的情报吗?”
  贺特摇摇头。“我们的档案里没有这个名字,不过。我们应该有他的档案,只是名字不一样而已。也许他一直与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的人保持连系——如果他是搞恐怖行动的,这点就非常有可能。我们在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中有线人,我会把照片拿给他们看,不过这件事必须谨慎进行,因为有些线人是双面间谍。别忘了爱尔兰人也在进行清查间谍的工作。”
  “我从来没跟他们直接交手过。”克拉克说,“他们有多厉害?”
  “非常棒。”贺特说,陶尼在一旁也赞同地点点头,“他们组织严密,每个人都具有高度牺牲奉献的决心,不过现在已经开始分裂了;他们有些人显然不希望和平降临。盖瑞·亚当斯原本是一个酒馆老板,如果北爱纷争结束的话,那他希望获得高官厚禄的梦想就会破灭。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终结抵抗行动,给和平一个机会,这种情形帮助我们吸收到更多的线人,不过有些人变得更加好战,却也让我们感到相当担心。”
  “贝卡山谷的情况也一样,”克拉克说,“有些人就是不死心。”
  “你说到重点了。不用说你也知道,这里是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之一;SAS部队绝对是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厌恶的对象。”
  这已经不是新闻了。通常爱尔兰共和军的成员只要犯下两项严重的错误:犯法和身份曝光,就会被英国空降特勤队给“清理”出来。克拉克认为用军队去执行警察的任务,根本就是一项错误——不过,他也必须承认,从某个角度来看,虹彩部队也是在进行同样的任务。
  尽管英国与美国在许多方面都十分类似,不过基本上英国仍是一个有著不同法律和规定的国家;因此赫里福的安全戒备就非常森严,以防有一天手持AK—四七步枪的恐怖份子闯入,疯狂地攻击SAS部队成员和他们的家人。
  莫斯科方面以极快的速度同意交易,而且在第一时间派出了特使,这让基里连科感到相当惊讶。特使带著外交人员专用行李袋。搭乘飞机抵达伦敦的希斯洛国际机场。只要是特使所拥有的行李袋,就不能搜查——有些国家因为知道袋子里通常都装有机密文件,所以千方百计地想去偷这些袋子;这点特使相当清楚,因此采取了更严密的保密措施——特使走到哪里,袋子就跟到哪里。外交人员护照总是让他们得以快速通关,他们只要坐上在外面等候的车辆,就可以带著好几袋的机密直抵目的地。
  这次特使在傍晚时抵达英国,一下子就通过海关,坐上车子直奔大使馆,花了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伦敦站站长基里连科从特使手中接过信函和其他两份包裹,然后又去做自己的事——为了等这些文件而耽误到他去酒馆喝酒,令他有些气恼。现在他手中有了关于约翰·克拉克的完整档案,一共有二十页,另外附有三张照片。他仔细地把所有文件都看过一遍,令他十分惊讶。根据文件显示,在克拉克与葛洛佛科主席第一次会面时,他就承认是他帮前国安会主席格拉西莫夫的妻女偷渡出境……是用潜舰吗?所以基里连科在西方媒体上看到的报导是真的?这件事听起来就像是好莱坞的电影情节一样。后来克拉克于西奥塞古总统垮合时在罗马尼亚从事情报工作,接著与东京站联手救出日本首相,然后在俄国的协助下,参与了消灭马莫德·哈吉·达叶兰的行动。分析报告中宣称,克拉克是“美国总统身边的红人”
  ——他成绩辉煌,不红也难,其里连科心想。萨吉·尼古拉耶维奇·葛洛佛科还亲自加上评语:克拉克是极为能干的情报员,具有独立思考的判断能力,熟知如何采取主动,而且从不犯错……在维吉尼亚州约克镇的中情局学院担任训练教官;据信中情局局长艾德·弗利和副局长傅玛丽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基里连科心想:此人来头不小,竟能得到葛洛佛科的赏识,真是不简单。
  现在,克拉克应该就在英国从事某种秘密行动,基里连科的上级单位想要知道行动的内容,因为这种人是最值得注意的大目标。基里连科从皮夹里掏出记有行动电话号码的纸片;他的抽屉里还有许多号码,这些全都是盗拷的行动电话号码,这样就不用花到大使馆的钱,而且非常安全。
  “喂?”对方说。
  “迪米区,我是基里连科。”
  “什么事?”
  “我拿到你要的文件了;你没忘了你当初承诺的交换情报吧?”
  “那当然。”波卜夫保证,“我们在哪里碰面?”
  基里连科很快就决定了时间、地点和见面方式。
  “好,就这样。”这段对话仅仅用了七十秒钟。虽然波卜夫已经被组织裁撤掉了,但他可是没有忘记通信的保密规定。
  第二十章 接触
  玛丽·班尼斯特知道自己病了,不过不晓得到底有多严重,只觉得身体非常不舒服,而吃的那些药则更令她担心自己可能病得不轻。现在她右手插了一根管子,让药剂能够注射到体内;她最害怕看到这种景象了。基尔格医生说这是为了补充水份和养份,不过她却对这个说法存疑。她勉强下床,弯腰查看药剂上的标签,但上面却只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代号。她环视室内;房间另一边的隔间里有一张空床,墙上挂了一部电视,地板的瓷砖让她脚底发凉,而房门则是一般医院所使用的木门。房间里面没有电话,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医院里面?她感觉自己思考的速度比平常慢,就像是喝醉之后脑袋变得不灵光。除了感到不适之外,她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于是她站著想了一会儿,打算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便用右手拿著点滴架,开始往房门走去。点滴架上的电子控制器用电池供电,不需要插头,而且底部还有轮子。
  房门并没有上锁,于是她开门探头出去,发现走廊空无一人,接著她就拉著点滴架走了出去。她往右边走去,打开其他房间的门,发现里面黑漆漆地空无一人,而且还有种消毒药剂的味道;只有最后一间例外,这间的编号是T—九。她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没有病床,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放著一部连接有数据机的电脑,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想了一会儿,最后才决定要寄一封电子邮件给她的父亲。
  五十尺外,班·法默在上过厕所之后,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回位子上,拿起原先就在看的生命监视报告。现在是清晨三点钟,大楼里安静无声,不过他的电脑萤幕上却出现了一封邮件。
  爸爸,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们说我签下同意书同意他们在我身上进行某种新药的实验,不遇我现在觉得非常不舒服,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我的手臂上插了一根管子,我觉得很难过而且——法默看到这段讯息,立刻查看所有的监视器,所有病人都躺在病床上————除了一个之外。是谁呢?法默等著监视器照回来,发现是T—四房里的病人不见了。病人是实验对象F四号,叫作玛丽什么来著的。该死,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查看走廊的状况,并没有发现玛丽的踪影。她不可能跑到别栋大楼里啊。目前值班的是一个叫作兰妮·帕拉契克的女医生,她既自大又惹人厌,没有人喜欢她。法默拿起麦克风呼叫帕拉契克医生。
  “帕拉契克医生,帕拉契克医生,请回电话给安全警卫。”三分钟后才有人打电话过来。
  “我是帕拉契克医生,发生了什么事?”
  “实验对象F四号不见了,我从监视器上找不到她。”
  “我马上过来。打电话通知基尔格医生。”
  “喂,医生。”法默打电话过去。
  “什么事?”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医生,我是班·法默。F四号不见了,我们正在找她。”
  “好的,找到她之后再打电话给我。”基尔格挂掉电话。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没有人可以偷溜出这栋大楼。
  现在是伦敦的交通尖峰时间。基里连科的公寓离大使馆不远,所以他都是走路上班。人行道上人潮汹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基里连科在早上八点二十分到达约定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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