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硕士博士,我看是烈士还差不多!”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感叹道。原来李经理跟我一样,都是冒充大头鬼噢,怪不得他不问我任何问题呢?可笑的是,还说都是小儿科!真是吹死人不偿命。
“你们男的怎么都这样,尽搞些假的证书来骗人?”
“还不是怪你们女人,就注重虚的,不看人家内里。”
“耶!耶!耶!反倒怪起我们女人来了,真是歪理一大堆。”
“我说的就是事实。”
“屁事实。反正我跟你说,你这电工是不要做了。趁早带我回家。要不,我就去搂兜你的老底,把你这个假电工,全都告诉他们。看他们还要不要你。”
“去你娘的,你吓我?”我生气道。
“去你娘的噢!我才不吓你呢!说到做到!”我不做声了。更不想搭理她。
“你又不是真正的电工,我可不想,你被电打死!”她居然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死,也要让你哭死了!把九月份干完就不干了,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要把九月份干完?”她擦了擦眼睛,带着哭腔问。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工资到1号才发,就算余下的八九天我们不干,我们不也还得等到十月一号,才能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做和空等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还不把这个月做完,拿满月的工资。如果能马上能拿到工资,那又一等说,那我就听你的,马上就走。”
“工资不要不行啊?”
“发神经还差不多!你的加上我的将近两千块钱呢,再加两千,都够缴一年大学的学费了。真能讲得出口。你有钱,我可没钱。不说一分都是好的,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不是能讲出口讲不出口,你知道吧,我舅妈刚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你听她都跟我说了什么?”
“说了些什么?”
“她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啊——!哪一个舅妈?”
她用嘴巴冲下面努一努嘴。
“李经理老婆?”
“嗯!”
“你跟你舅舅说了你怀孕了?”
“你胡说什么东西!就是想说,我也不好意思说啊!何况我还怕他知道呢!是那天,我在食堂门口吐,被他看见了。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有。可能是表情不大对,让他怀疑了。他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我,就跟我舅妈讲了,让我舅妈来问我。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你意思我知道了。怕他们逼你去体检,是不是?”
她不住地点头,说是。
“今天都二十一号了,前后也就十天时间,十十天的工资不拿太可惜了!坚持一下吧!坚持到十月一号,我不带你回家就不是人。你说好不好?”我发誓道。
她有点儿为难道,“好吧!可不准再骗我了。骗我就是小狗!”把手指伸过来,要跟我拉钓上吊。我不理,这种小儿科的玩意,我真的懒得去玩。“来嘛!”又是带着哭腔。近些日子以来,她是越来越喜欢撒娇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里孩子的关系。感觉将来撒娇的机会是越来越少,所以,趁早多撒一撒。
69。…第六十九章捣浆糊
关于热水器跳闸的事,过了好几天,我才想起来。尽管每次洗澡,也遇到热水器罢工的相同问题,也只好暂且装着。
因为,那几日,海关又破获了一起走私大案。装有上百辆的丰田佳美丰田蓝鸟、丰田尼桑的走私船被押送到了码头上。此外还有几十辆,崭新的用来长途运输的大卡车,以及一辆用来装卸的德国产100吨的汽车吊。
先是从船上把装有走私车的集装箱吊到岸上的车子上,再由车子从码头将集装箱运到堆场。
刚刚应聘来的江西老表恰好派上了用场,他就负责把运到堆场上的集装箱给卸下来。
据说,此次破获的走私汽车案件,不仅是该市,而且是该省,有史以来破获的价值最大的一宗案件。平面的也好,立体的也好,来了无数的记者。到处是拍照摄影的人,一不小心,就成了背景。
人人都想看,都想拍到,第一只集装箱吊下来打开的情形。看到走私车的第一眼。
江西老表可露脸了。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把第一只集装箱吊下来。而热闹的场面,让我忘记为他提心吊胆了。结果,便出现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半死的情形。他老人家,把集装箱提起来的同声。立马有人惊呼,吊车的屁股起来了。循着那人的惊呼,我们就发现吊机的屁股后面基座,已经离开地面差不多有一米了。仅仅只是靠前面的基座的两个点,象翘翘板一样,勉强维持着平衡,也就是说,前面稍稍再一给力,吊机就会一头载下去。正所谓千钧系于一发。
很显然,若不是屁股后面的那个人的惊人发现,全凭江西老表傻乎乎地一无所知地表演,结果肯定是,轰地一声倒下去,集装箱失控自由落体,砸坏运输车,或者是砸死砸伤来不及躲闪的四名装卸工。
而吊机倾覆,往前一趴的结果,除了驾驶员江西老表自身的性命又一等说,伏在吊臂的覆盖范围内的几名抢镜的记者,不被吊机的大臂拍苍蝇一样拍死,能够捡上一条命的,也肯定是苟涎残喘。只要是被拍着,拍到哪里,哪里肯定得稀巴烂才是。
尽管包括我在内的码头上的人,一再地向这些敬业的人重申,吊臂之下,严禁站人。可只要是人死在了这里,还是这些掌握着人民喉舌的人尸体撂在这里了,那就没有我们分辩的地方了。千错万错肯定都是我们的错。死者为大,没有几个活着的人会考究死者的过错的,只会把所有的矛头对着活着的人的。
而那个发出惊呼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外表粗鲁,整天一副醉意薰薰的张段长。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去凑热闹,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吊机的安全上。
多亏了他。才不至于酿成大祸。否则,江西老表完了,码头能否经营下去,都很难说。而且,也成全了我这个办事不牢的毛头小子。是我说江西老表的手艺还不错的!
“**的会不会开噢!”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刘经理不好发作,只是凑近了,用低低的声音骂了一句。“你上。”刘经理指了指人群中正在看热闹的电吊司机。电吊司机慌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钻到人堆里不见了。
“吊不起!”张段长冲了过来,制止刘经理的乱指挥。海关的几个人这时,也走了过来对刘经理说,吊机小了,得弄辆大的吊机才行。
这时,所有人的眼光就落在了那辆同时被海关截获的一百吨的汽车吊上。
不仅是张段长,连刘经理对江西老表的手艺都是“刮目相看”了。本来是不打算再让他上的,可是没有办法。开德国吊的走私人员,早已闻风而逃。吊车是海关人员开过来。蜀中无大将,寥化为先锋,迫不得已,只得让江西老表,继续。
我一个,贝儿,江西老表一个,还有张段长,刘经理,老肖家的小肖,我们六个人冲停在堆场角落里的那辆体型硕大的德国吊走过去。
江西老表一路上的脸都是青的。身子似乎都在瑟瑟发抖。我开始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把他留下来。我没有成全他,似乎是害了他。以他现在的这副状态,完全是一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的表情。
颤颤微微把门打开了,往车上爬了好几下,才爬上去。德国佬的车,的确比韩国大宇,江苏徐工生产的车驾驶室要高的多。
上去了,也好像进入了迷宫,杠着个腰,低着脑壳,缩手缩脚的。在驾驶室里是抹来抹去。
看着着急啊!不仅是我,刘经理张段长没有不着急的。东边一大帮子,都还等在那里呢。这里连启动车子都不知道怎么启动。
“电俞你上去看看。”刘经理乱点鸳鸯谱道。
我上就我上。其实我早就想上去看看了。又怕别人说我惩能,现在有刘经理的话作支持。我二话没说,就蹦了上去。得亏英国佬的祖先是德国的萨克森和图林根人。在十几个安钮当中,我找到一只写有与英文“start”相似的一只按钮按了下去。车子于是就启动了。
真是长脸啊!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这样长脸的事。从车上跳下来,我是满面春风,“好了!”我得意地冲刘经理说。刘经理他们没有说什么,可是脸上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赏识!刮目相看!贝儿更是冲我伸大拇指,“帅哥!不错嘛!德国货也能搞定!”我是更加得意了。头直晃悠,“蒙的!蒙的!”
我本以为,江西老表还会制造出什么麻烦的。接下来居然一摸不挡手。顺利地把德国车开起来了,吊的时候也很顺利。仿佛我那下子的启动,把他也跟着激活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能熟练地使用德国车子的,而对我们码头上,本国的车子使用起来,那么地生疏。
说是名车,拆开来发现,不过是一堆又一堆的洋垃圾。底盘垛着底盘,门是门,椅子是椅子,镜子是镜子,音响是音响,都是不搭界的。据被抓的人交待。是打算从这里上岸,运到广东,卖零部件卖给那些修理铺子的。就算是整车,挣起钱来,都不如这些零件。因为除底盘是怕死人的,锈迹斑斑,门窗之类的绝大多数零部件,看上去都是跟新一模一样。
因为怕散开,集装箱四处都围上了角铁钢筋之类的焊上。所以,要想打开并不容易。因为在“忠诚”号上面帮忙,顺便学家会了风割。于是,开集装箱的任务,义不容辞地落到了我的身上。因为,全码头,只有我一个人会用分割割东西。哪怕我是刚学不久。但是我这种人,天生的大心脏,为大场面生,越是碰到大人物,大场面,越容易放得开。反而是那些小场面,常常是让人思绪万千,畏首畏尾。
为此,我还上了报纸与电视呢!
一天忙下来,到收工的时候。我都洗手准备吃晚饭了。江西老表过来叫我。说吊机关不掉,请我去帮忙。
一个人的好运气终有被用尽的时候。我就是。结果,等贝儿把饭吃完了,江西老表也抹抹嘴过来了,德国吊的发动机还是轰鸣不止。除了那个启动按钮是酷似英文的字母作为指示标志,我就发现这辆德国佬的车子上,用的大部分的指示标记,其实都是动漫一类的东西。有酷似鸟的也有酷似乌龟的。而我最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才会看的动画作品了。觉得那是与成熟背道而驰的。
我也算是胆大包天。按了所有的按钮,能按的我都按了,包括轮胎,就是关不掉。我一生气去吃饭了。
我没辙。意味着码头上的所有人都没有辙。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100吨的吊机还在轰鸣着,并随着周围越来越静,声音是穿透力是越来越强。小吴回家看女儿了,好几天没有来,刘经理本就内热难耐,这样一来,更是五心烦躁的。一个小时内,敲我八遍门了,敲我那边四次,敲贝儿这边四次,“电俞,想想办法吧!”而贝儿的窗口也正冲着堆场方向,说吵死了!
我是绞尽了脑汁。车子是我弄响的,现在关不掉,我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快十一的时候,我拎着把十二寸的扳手下去了。把发动机的油管给拆了。等我转身快走到金属部门口的时候。耳朵终于清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用的时候把油管接上,下班的时候,把油管再拆掉。土人就用土办法。
70。…第七十章漏电保护器
就这样忙了三四天。把走私的所有汽车以及零部件摆放妥当,音响、门、座椅之类鸡零狗碎的东西放仓库,底盘一个垛一个放在堆场上。
几天之后,我才有心思去处理热水器动辄就使性子发小脾气的事。以我判断,热水器动不动就跳闸的原因在于,误动作造成的。
电子产品的误动作就像是人类的牙痛,说它是病,又不算是病,痛起来还要人命。你说它属于外科,外科不答应。你说它是属于五官科,五官科委屈。如同遗传学上所说的基因缺失,电子产品的误动作,对于工程技术人员来说,是无法攻克的阿克琉斯之踵。涉及到材料学、工程学、力学、诸多方面,是一个大的系统工程。比如说电脑温度高了低了都有可能死机。就是典型的误动作。
不只是温度,海拔高了低了,大气压产生了变化,也是误动作的原因之一,还有按装的正确与否,象过去老式的机械式电表,装歪了,计算的准确度就相差万里。用了一大把电,硬是一度没走,要么走得飞快,一个月算下来的电费,让人家倾家荡产的都有。
湿度大了也是造成电器类误动作的重要原因之一。比仿说,我们洗澡间的接电盘是装在隔壁的食堂里的。食堂里烧锅煮饭等的水蒸汽浸润凝结在电器里面,虽然蒸馏水并不导电,可是与空气中大量尘埃接触过后,凝结到电器里面的水蒸汽就成了电的良导体。不只是误动作,有时还会造成短路。
所以要处理好热水器跳的问题,最好换一个新的漏电保护器才行。可是家里并没有备用的漏电保护器,也就是漏电开关,再者,我也想在贝儿的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电工水平,处理问题的能力是如何地强,如何的迅速,于是,我把漏电开关,也就是漏电保护器,给短接了。也就是说废掉了漏电保护的功能。并非费劲巴哈地跑到天堂镇去买一个漏电开关将老的换掉,继续保持漏电保护的功能。“不要了。看你还怎么误动作!”我是这么想的。
处理完了。我去向办公室里的“领导”汇报,说热水器我修好了,不会再跳了!
“真的啊!这么快!”贝儿从办公桌后面,一下子站了起来,欣喜地说,“那我现在就去洗一把澡。昨天身上的服皂味都还没有去尽就没热水了!恼死了!”她说。
陪着她一同到她的房间拿洗澡的东西以及所换衣物。突然之间,心里一沉,失重似的心里一阵地不安,感觉空落落的。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所以,我马上制止她道,“你还是不要忙着去洗澡。先让我到镇上去买一个漏电开关换上,你再洗也不迟!”而她正一样一样地往脸盆里放洗头膏放淋浴液之类的东西。
“怎么啦?你不是说已经修好了嘛!”她扁着嘴问。
“好是好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把漏电保护器拆了,万一漏电把你打到了那可怎么办。你还是等我回来,再洗!听到了没有?一定要等我回来以后再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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