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种事不能急,咱们再等等看!想办成点大事儿,没点耐心是不成的,这一次咱们是势在必得,即便是多等几天,也定要将雷家的这两条船给拿下!
李家为什么这段时间,对咱们这么好?想必你们也都明白其中道理,说白了,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他豢养的一条狗,虽然这话很难听,可是我们却不得不承认,既然他们这么养着我们,图的就是在需要我们的时候,让我们替他们干脏活,咬人!
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这都是明摆的事情,如果我们不做的话,以他李家的能力,便可以再找一家扶植,将我们弃如敝履一般的丢到一旁,可是我们目前还真就不能离开他们!所以我们就必须要替他们干一些脏活!
李家这是第一次托咱们办事,要是咱们办不成的话,今后谁还肯跟咱们打交道?告诉下面的弟兄们,都给我沉住气,该干什么干什么!
让他们把刀枪给我磨利了,火铳也都擦干净了,火药炮弹都给我准备好,别到用的时候给我掉链子!”
孟疯子点头答应了下来,正要转身走开,又掉头过来对于孝天问道:“nǎinǎi的,听了舵把子的话,这心里还真是不舒服的紧,可是又不能不承认你这话是对的!唉!
对了,舵把子刚才说掉链子,掉链子是啥意思?我以前咋没听说过?”
于孝天一听,两只眼直翻白眼,这才想起来,这时候还没有什么链条,再说这掉链子的话也是出自东北人的俗语,孟疯子他们根本不可能听有人说过。
于是他只得说道:“这个掉链子嘛!这个嘛……在我生活的地方的意思,就是关键的时候,办不成事的意思!你知道了就行了!
至于心里面舒服不舒服,想通了自然也就没啥了!他们利用咱们,咱们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现在咱们离不开他们,可是以后等咱们坐大了之后,恐怕就是他们离不开咱们了!到时候他们李家就成了咱们的狗,这也叫店大欺客,客大欺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何况如果咱们干的好的话,根本用不了三十年!
好了,你下去照我的话安排去吧!”
孟疯子挠着屁股扭头一边走一边嘟囔:“掉链子,这话倒是有意思,你们都给老子听了,舵把子说了,你们都他娘的别急,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把手里家伙都给老子准备妥当了,别他娘的到用的时候掉链子……”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海角外面的海面上还是悄无声息,罗贤彬那边依旧是没有一点动静。
于是于孝天便派了一个手下,上岸到附近看看,替换下附近设的暗哨,继续监视岸上周边的动静,这一带虽然人不多,可是他也不想当地的官府知道他带着两条船在这里猫着,省的没截住雷家的船,反倒把官军给招了来,那就笑话大了!
就在船上的人们百无聊赖,按照于孝天制定的作息时间在船上找地方坐下休息的时候,海面上忽然间响起了两声炮响。
于孝天听到之后立即jīng神一振,厉声吼道:“全体都有!起锚升帆!该干活了!”
两条船上的人们闻声之后,都顿时兴奋了起来,纷纷如同屁股下装了弹簧一般,嗖嗖嗖的蹦了起来,飞一般的奔向了各自的位置。
铁锚哗啦啦的被碇手提拉出了水面,船帆也在缭手们的cāo作下,被绞盘拉动缓缓的升了起来。
两条船很快都开始动了起来,开始缓缓的朝着海角外驶去。
舵工不断的扳动舵杆,作为缭手头子的胡成也大声喝令手下缭手调整船帆角度,使船帆开始吃风,推动船只加速。
刚才那两声炮响,其实是放在外面的黄鱼号的罗贤彬放的两个大雷子鞭炮,两个爆竹被绑在箭支上,点燃之后用弓发shè到空中,然后在空中爆炸,这么一来可以让声音传的更远一些。
黄鱼号这两三天都一直呆在航道附近,装作打渔的样子,监视着过往的船只,寻找雷家两条船的踪迹。
这么做可以不惊动过往的船只,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同时也可以避开同行,一旦发现雷家船只出现之后,他们便立即用这种办法来向躲在海角内侧的于孝天报信。
现在罗贤彬发出了信号,便代表了他们发现了目标,立即放出了响箭通知于孝天。
于孝天也不敢怠慢,立即便带船冲出了海角,朝着响箭升起的海面驶去。
海豹号交给了孟疯子暂时带领,他带着手下驾着海豹号紧随在海狼号的后面,上斗更是打起了十足的jīng神,极目向海上望去,搜索着海面上一切可疑的目标。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海面上的黄鱼号,黄鱼号的船首位置,一个人挥舞着一面橘黄sè的旗,不断的将小旗指向一个方向。
于是海狼号和海豹号立即调整航向,朝着黄鱼号指引的方向驶去,没多久便看到了海面上远远的出现了两条海船。
船上视力不错的人渐渐的便可以看到,这两条船和李家提供给他们的情况一样,是一条福船和一条赶缯船,主桅船帆上,都写着一个雷字。
如此一来,就不会错了,这两条船正是李家请他们劫的两条雷家的商船,于是于孝天立即命舵工转舵,直奔那两条雷家的船而去。
两条雷家的船这会儿在听到海面上响起两声响箭之后,也已经提高了jǐng惕,再等看到海狼号和海豹号两条船出现在海面上之后,他们更是意识到摊上大事了!
于是两条雷家的船这会儿都保持了高度的紧张,升起了满帆,开始调整船帆吃足了风,并且转舵开始试图甩脱于孝天的两条船。
黄鱼号虽然这会让帮不上啥忙,可是也尽可能的升起了船帆,远远的缀在海狼号的后面,希望能赶上这场行动。
于孝天呲牙咧嘴,瞅着前面两条雷家的船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他现在正想要两条这样的好船,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弟兄们,都打起jīng神,缭手们,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别平时咋呼的欢,觉得你们了不得了,有本事现在拿出来,胡成!给我加紧了,吃足风加速追上他们!”于孝天大声的呼喝着。
“遵命舵把子!放心吧!跑不了他们!”胡成立即大声答应道,现在的胡成已经彻底死心塌地的跟着于孝天干了,年前的时候,李家在福安县那边,找到了他的家人,并且将他们的家人帮忙带到了大练岛,过年的时候便被接到了金银岛上,和他一家团聚了。
所以胡成眼下再无什么挂念,只得老老实实把这行干下去了,他本来就是个不错的缭手,这半年来又没少cāo练cāo船的技艺,伺候船帆的本事更是突飞猛进,看风调帆的水平可以说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而且他还带出了十几个cāo帆的好手,现在两条船上的缭手,都不算差,加上两条船现在处于轻载的状态,又都是刚刚清理过船底,船只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
所以在海上追赶两条处于满载状态的商船,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仅仅是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两条船便基本上追上了那两条雷家的船。
雷家两条船上的人们也都知道今天跑不掉了,于是便试探着吆喝,试图跟于孝天他们谈判花点小钱买路,于孝天下令两条船都升起海狼旗,并且抄起大喇叭大声喝令雷家的两条船落帆停船,不接受他们的谈判。
两条雷家船上的人们一看,谈判是没有可能了,这两条海狼的船已经摆明了要吃掉他们,于是两船放弃了谈判,继续调帆转舵逃走。
于孝天也不再跟他们罗嗦,命令海狼号和海豹号先盯上前面跑得快的那条中号福船,先控制住它再说另外一条赶缯。
孟疯子得令之后,立即驾船朝左侧包抄了过去,和海狼号一左一右向那条福船夹击了过去。
这时候随着距离拉近,雷家船上的人们也做好了抵抗的准备,当距离拉近到百米左右之后,福船和赶缯船上,都腾起了硝烟,响起了炮声。
这雷家也是有钱人,船上同样也准备了一门火炮,但是作为商船,他们的武备毕竟要弱一些,船上的火炮也好不到哪儿去,炮手的水平自然不必说了,他们很少cāo练,只是知道该怎么使用罢了。
百米距离上,用他们的炮想要打中于孝天的船,基本上跟撞大运差不多,最多也就是散子能打中,但是也基本上构不成什么伤害。
于孝天根本不管他们的炮击,下令炮手准备,听他的吩咐开火,火枪手也同样点燃火绳做好准备,弓箭手在船舷就位。
几条船的距离继续拉近,当距离五十米左右的时候,于孝天开始下令开炮,海狼号和海豹号上的百子铳、大碗口铳顿时一起发火。
第一百六十三章 疯狂抵抗
实心炮弹呼啸着飞出炮膛,转眼间便击中了那条雷家的福船船体,炮弹咣的一声砸在船体上,立即在船体侧面船板上砸出了一个个深坑,但是这条福船用料结实考究,很是耐cāo,居然没有能击穿他们的船板。
于孝天看罢之后口水当场便流了一地,炮弹打不穿这条福船的船板,说明这条船用料足,而且是用的好料,这也正是他想要的船,所以当看到此景之后,于孝天不怒反喜,高兴的呲牙咧嘴。
他也不管这些,命令炮手继续装填瞄准,经历过了一次南竿塘海战下来之后,船上的炮手们胆子也大了,加上每rì不停的cāo练,使得他们不管是装调速度,还是瞄准的jīng度,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五十米距离他们不敢说打中人,可是打到福船这么大的目标,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海面上炮声接连响起,虽然不算密集,可是声势也不算小,炮弹不断的打在福船上,虽然给福船造不成多大的伤害,可是却把船上的那些船夫们给吓得不轻。
他们不是没见过海盗,但是几天这两条船上的海盗们,却让他们心惊肉跳,这两条船都挂出了海狼旗,表明了他们的身份,现在福州一带,于孝天的海狼也多少有了点名气,所以雷家的人也听说过。
今天遇上了海狼,他们这才知道,海狼确实名不虚传,这炮打的准不说,发炮的速度还很快。
福船上只装了两门小炮,虽然他们也七手八脚的装填,可是发炮速度却很慢,还达不到海狼船上发炮速度的一半,甚至于海狼们打三炮,他们才能还击一炮。
这么一来,他们的火力便更没有优势可言,只能被海狼号和海豹号压着打,不知是哪一门炮打的准了点,一炮轰过去正中福船的船尾,将艉楼上的舷板打塌了一大块,炮子横飞、木屑也乱飞,船上立即响起了两声惨叫,可以判定福船上的船夫已经出现了伤亡。
两边的船还在继续拉近距离,福船上的护船站了起来,开始朝着两侧夹击过来的海狼们的船发箭,火箭在空中拉出一条烟迹,嗖嗖的落在海狼号和海豹号上,可是这样的阻击对海狼们的影响甚小,即便是火箭落在他们船上,也马上便被扑灭,无法引燃大火。
于孝天直到两边距离拉近到了二十米的距离,才下令火枪手和弓箭手发shè,一排火铳在船舷处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响。
两条船将福船夹在当中,铳弹嗖嗖嗖的飞向了福船,一个福船上的护船有点太嚣张大意了,没有防备之下,当场便被打中了胸口,一个趔趄便倒在了甲板上,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这一下福船上的船夫们更加紧张,一个个都趴在了船上不敢露头。
趁着这个机会,于孝天下令挂起令旗,通知另外一侧的海豹号,让他们开始减速,准备对付后面的那条赶缯船。
而他自己则指挥着海狼号迅速的贴近福船,准备跳帮夺船。
福船到了这个时候,并未打算就此束手就擒,做出了他们最后的抵抗,突然间舵工cāo船开始向右急转,沉重的船体当即便朝着比它小不少的海狼号测压了过来。
福船本来就是这个时代中国沿海使用的一种比较大的船只,水师战船主力也是以它们为主战战船,船体高大,船首高翘,船尾还有高大艉楼,即便是这种中号的福船,也不算小,排水量达到了一百到二百吨,比起三十多吨重的鸟船大出了几号。
所以福船这猛然转向,朝着海狼号挤压过来,顿时让海狼号上的众人产生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只看到福船的船体跟一座楼一般的朝着他们压下来,令人几乎窒息。
幸好船上一半人都参与过了南竿塘那边的海战,已经体验过了这种感觉,并未惊慌失措,其余的那些未能参与过南竿塘海战的部众们,看到身边的弟兄并没有害怕,所以也没有乱了阵脚。
cāo舵的舵工也很有经验,虽然他一直在小幅度的左舵朝着福船贴近,可是当福船突然右舵压向海狼号的时候,他还是立即作出了反应,猛地扳动舵杆,将船只朝右转向,如此一来海狼号立即船体开始左倾,向右急转。
福船虽然作出了右舵挤压海狼号的动作,可是海狼号转向也快,并未被他撞上,但是两条船的距离还是有点太近了一些,两条船之间居然产生了船吸现象,海狼号在勉强避开福船的撞击之后,忽然间开始不受cāo纵,船体开始迅速的贴上了福船。
两条船很快便擦碰在了一起,海狼号的船舷一下便重重的撞在了福船上,咔嚓一声,一侧舷板被挤得当场断裂。
船上的众人在这样剧烈的碰撞下,不少人都被甩得一个趔趄滚翻在地,有些人手疾眼快,抓住了东西,这才稳住了身形。
于孝天只顾着关注形势,也没有小心,当场便被甩了出去,一骨碌摔出了老远,重重的撞在了船舷上,脑袋咣的一声碰在船舷上,撞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赵四冲过去赶紧把于孝天扶了起来,于孝天气的肚子疼,看到自己的爱船船舷受损,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正待他吆喝着要带着人跳帮过去,福船上的雷家人也又一次采取了行动,咣当咣当的朝着比他们座船低矮的海狼号,投掷起了火砖。
火砖是一种木盒子,里面装了硝石硫磺,但是不是爆炸xìng的武器,主要是引火的作用,被点燃之后,投到敌船上,可以将敌船引燃。
几块火砖丢下来之后,立即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