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张虎这个人不太会经营,而且太过贪财,对于到他这里交易的同行,抽头很大,以至于许多海盗宁可去大练岛交易,也不来这里交易,所以这里达到了一定的规模之后,商贸规模便再也无法扩大,要不然的话利用这里得天独厚的条件,这里肯定会相当热闹。
于孝天一边跟着那条船缓缓驶向南rì岛,一边在脑海中整理这段时间打听到的有关张虎的各种情报,遥望着这么大的南rì岛,他不禁叹息实在是可惜了这个地方了,换做是他在这里坐大的话,他一定能将这里经营成一个相当繁华的商贸之地,起码可以将南rì岛这个地方,打造成一个可以作为他的后方基地。
于孝天这段时间一直遗憾,当初落海的时候,没有把船上的那个高倍望远镜带来,要不然的话有了那家伙,他就可以很远的仔细观察一下南rì岛沿岸的情况了。
不过随着靠近南rì岛之后,领航的那条船开始转向,还是给于孝天了一个就近观察南rì岛的机会,偌大的南rì岛,据他所知,在后世岛上起码有人口有数万人之多,可是现在看来,岛上沿岸却十分荒凉,看不到一个村落,偶尔可以看到个别废弃的村庄,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初步估计,这岛上以前的居民,不是被倭寇祸害,就是被这张虎逼得没法在这里生存,迁回了陆上,结果使得偌大的南rì岛变成了一个荒僻之地,于孝天忍不住暗骂张虎实在是个笨蛋。
南rì岛水寨,规模远大于金银岛于孝天的水寨数倍不止,占地面积估摸着有上百亩之多,作为防御工事,也修起了寨墙,不过寨墙高度却也不算高,基本上也都是木质的寨墙,只有很少的地方,是用石头垒成,防御能力不见得就比于孝天的小寨子高到哪儿去。
难怪王宏前段时间去金银岛的时候,会对于孝天的寨子感到惊讶,原来他们这里的寨子,确实建的不咋滴。
不过这里的码头倒是还建的有模有样,张虎利用这里的地势,在海边建起了几座栈桥,可供船只停靠上下货之用,一次最多的时候,可以停靠十多条船,可惜的是现在这里的码头利用率却很低,只有两条栈桥上停靠着船只,其余的船只则都就近停泊在湾子里面,显得杂乱无章。
在前面那条船的引领之下,于孝天过来的路上便没有再遇上什么盘查和麻烦,仅有一两条船好奇的靠近他们打量了打量他们,在前面那条哨船的解释之下,都没有找于孝天的麻烦,便直接驶离。
靠上了栈桥之后,于孝天在那个给他引航过来的头目的带领下,带着几个手下,抬了一个大礼盒下到了栈桥上,朝着寨子走去。
于孝天道了水寨的寨门处之后,禀明了来意,并且递上了拜帖,请见张虎。
守寨的人让他等着,拿着他的拜帖进了寨子,于孝天这才和那个给他带路的头目攀谈了起来。
碰上他们的这个头目,其实是张虎手下很小的一个头目,根本挂不上级,只能带着一条渔船,在海面上闲逛,给岛子充当耳目,一般情况下油水很少,不比其他头领,可以出去劫船,或者登陆行掠,所以是个苦差事,今天拿了于孝天的十两银子,已经是很不错了。
所以这家伙对于孝天出手大方很是满意,上岸之后几句话攀谈下来,就对于孝天热情了起来,指手画脚的给于孝天介绍起他们的这个地方。
和当初王宏所说的东西差不多,张虎手下有部众七八百人之多,有时候一旦需要,还可以纠集来周边其他同行,来给他帮忙,最多的时候可以纠集起来一两千人,几十条船,甚至可以登陆攻打一座小县城或者大的镇子,所以实力算是很强了。
而且张虎这两年来,有手下给他支腿,他也逐渐变得懒了许多,已经很少再亲自带人出海行掠,更多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岛上,过着醉生梦死的rì子,很是舒坦的不得了。
小头目不敢这么说,可是言语之间也流露出了对张虎的那种羡慕,反倒是对他的恭敬成分并不多,这让于孝天再次意识到,张虎其实对手下的控制也影响力已经不高了,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头目,也不会敢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事情,并且还毫无一点戒备。
过了好一阵子,拿拜帖进去的喽啰才出来,冷冷的对于孝天说道:“咱们大当家这会儿没空见你,让你在寨子里等着,明天有空的话会召见你!”
于孝天苦笑了一下,心道张虎这厮架子还真不小,他不来则不来了,来了之后这厮居然还不见他,让他这么晾在这里,不知道是故意给他个下马威,还是真是没有时间见他。
于是他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被喽啰带到了寨子里面,并且引到了一个院子前面,交给了这里一个管事的,这里算是张虎在寨子里面设的驿馆,后世应该叫招待所吧!管事的也被称作管舍,算是招待所所长。
这个管舍倒是还算对于孝天客气,把他和几个手下让到院子里面,安排了两间房给他和手下临时居住,但是却告诉他,他们吃喝用度,在这里是要付账的,船上如果需要补水或者食物,也是要花钱的。
于孝天心中更是暗骂,这张虎对于同行还真是够大样的,根本就不把他们这种人放在眼里,他第一次来拜码头,居然就让他先坐了冷板凳,吃了一个闭门羹,停在这儿他们不好好招待也就罢了,居然啥都要银子,趁机还要多赚一些,实在是钻到了钱眼里面了。
(求收藏,求红票,求打赏!哈哈!求包养成不?)
第一百二十五章 牢骚满腹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孝天再不高兴,也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转头吩咐人拿了点银子,在这里随便弄了点东西吃,并且回船上告诉孟疯子,让船上的人不要下来随意走动,以免惹出什么麻烦,并且命他们在船上自行解决吃饭的问题。
既然暂时见不到张虎,于是于孝天便问起了王宏的住处,管事的一听于孝天认识王宏,和王宏似乎有点交情,于是变得更客气了一些,点头道:“咱们三当家正好在寨子里,他这会儿在大寨外面他们的小寨里面,要是于当家想要见王三当家的话,小的可以派人去报知三当家,请三当家过来!”
于孝天摆手道:“不必了!岂能劳烦王三当家过来,还是在下去登门拜见他吧!可否请这位兄弟派人给在下带一下路呢?要不然的话在下在这寨子里也不方便走动!”
这个算是张虎驿馆的管事赶紧点头道:“好说好说!既然于当家和咱们三当家有交情,一切好说!小的派人带于当家过去便是,不会有人找麻烦的!”
于是于孝天便带了一份礼物,跟着管舍派的手下,出了大寨,朝着寨子东侧的一个小寨走去,原来张虎住在大寨里面,手下渐渐多起来之后,于是几个手下便被他赶出了大寨,在大寨外面立了小寨,单独带着他们手下住在小寨之中。
这样的安排,于孝天真是有点看不懂了,作为一个团体,张虎应该牢牢掌握着整个团队的运作,而不能让手下有机会形成小团体,以防出现跟他离心离德的情况,现如今他的规模虽然不小,可是还远没有到要分家另过的程度,可是他却让手下分出去,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这么一来,他势必会减弱对手下的控制能力,也不知道他是太聪明了,还是太蠢了点。
王宏的小寨距离张虎的大寨并不远,出了大寨也就是一刻钟的路程,便来到了王宏的小寨。
而王宏的小寨子说起来是个寨子,其实只是由十几间屋子构成的一个小群落,连寨墙也没有,只是一个临时的聚集地,靠近他的小寨子,有一条栈桥,直通到湾子里面,靠近岸边停靠着一大一小两条船,一条便是王宏的座船,是福船的船型,另一条则是小一点的广船的船型,都是双桅船。
这样的安排便又可以看出张虎的心思,一般情况下,这些手下部众在大寨外面过,但是却不让他们立起寨墙,一旦有事的时候,比如遇上对手来攻,或者官军来剿,这些手下们便只能带人到大寨之中驻防,小寨根本无法驻守,如此一来,他便不用担心这些人到时候各顾各,不管他的大寨的安危了,可见得张虎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看到有人朝着他们寨子走去,有人迎过来询问,于孝天报出了名字,说要拜见王宏,有喽啰赶紧飞奔到了寨子中,不多会儿功夫,便看到王宏哈哈大笑着大步走了出来,远远的便抱拳笑道:“我当时谁来了,原来是于兄弟过来了!怎么不派人先跟老哥说一声,老哥我也好去接你过来呀!”
看到王宏显得很是热情,于孝天也赶紧笑着迎上去,抱拳给王宏施礼,笑道:“孝天见过王兄,前几rì一别之后,在下便一直想着王兄,这不赶在节前过来了!本以为王兄在大寨里面,没想到过来之后才知道王兄在这里!于是便冒昧直接过来了!”
说着于孝天让韩显把给王宏带来的礼物交了过去,看到于孝天还给他带来了不少过节的礼物,王宏更是乐的见牙不见眼,连忙称谢,让手下接了过去,上前拉住于孝天的胳膊,一边说笑一边朝他的小寨走去。
至于那个驿馆过来的喽啰,被王宏赶回了大寨,并且告诉他,于孝天今晚不回去了,就住在他这边,于孝天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了下来。
当晚王宏设宴款待于孝天,两个人又痛饮了一场,这次不同于上次王宏去金银岛,而是于孝天成了客人,王宏手下这次轮番上阵,给于孝天敬酒,想要替王宏报上次在金银岛“喝多之仇”,幸好于孝天酒量相当不错,南rì岛上的这种低度米酒,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结果是一直喝到了半夜,最终倒还是王宏先喝趴下了,反倒是于孝天依旧保持着一丝清醒。
于孝天这样的酒量,连王宏手下的那帮家伙们也都不得不承认厉害,他们这样的粗人,很多时候就佩服人的豪爽,不少王宏的手下看于孝天喝的豪气,也都钦佩不已,无形间对于孝天很有好感。
而他们上次去于孝天哪儿,于孝天也款待他们不错,每个人还给了见面礼,所以王宏的这帮手下见到于孝天之后,也都很是客气,远比大寨之中那些张虎直辖的手下们,对于孝天要热情的多。
听说于孝天这次过来,在大寨那边求见张虎不成,王宏脸上便露出了不痛快的神sè,随着酒越喝越多,王宏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忽然间一把摔掉了酒碗,没由来的大骂了一句,问候了某个人他娘一声,吓了众人一跳,于孝天也一皱眉,跟着于孝天过来的韩显等几个手下,也都徒然猛的心中一紧,手不由自主的便摸向了腰间的刀柄。
王宏虽然喝多了,可是多少还保持着一丝明智,挥手把手下们赶出了屋子,而于孝天也挥手将跟着他的韩显等人赶了出去,王宏这才对于孝天说道:“于兄弟莫要误会,俺可不是骂你!”
于孝天呵呵一笑道:“当然不会!但是好端端的,王兄又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王宏气道:“不瞒兄弟你,还是因为俺们大当家的!兄弟你这次过来之前,我已经提前告诉了他,你回过来拜码头,并且替兄弟你说了不少好话!可是没想到你这次过来,他却还是把你晾在一旁,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哪儿是有事儿呀!这段时间他不知道在哪儿弄来了个双胞胎姐妹花,长得确实漂亮,于是便只顾着躲在大寨里面,跟那对姐妹花胡混。
还有,这不眼瞅着就过节了,他却不管弟兄们这节该咋过,自顾自的只顾着玩儿女人,上次我已经给兄弟你说过,这一年到头,咱们整rì在外头跑,赚的大头都给了他,可是他却压根不过问下面弟兄们手头松紧。
前俩月兄弟我的两条船都送去岸上大修了一次,花了不少银子,今年手头紧的厉害,可是前段时间找他支点银子,他却说手头也紧,不肯给我拨出银子,可是他小舅子那边,他一次就给了两千两,现如今我手下的兄弟快过节了,却啥都没有!
可是他小舅子那边,却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想我们这帮弟兄,自出来之后,跟着他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他眼下这家业都是我们这帮老兄弟们替他打下来的,可是现如今他却根本不把我们这帮老弟兄放在眼里!……”
喝多了的王宏,对着于孝天好一通的数落张虎的不是,可见的这家伙这段时间确实郁闷坏了,当着自己弟兄们的面,有时候不好说出来,今天见到于孝天这个投缘的朋友之后,顿时打开话匣子,一股脑的给于孝天倒了出来。
于孝天听着王宏的话,待他说完之后笑道:“原来王兄还有这么一本难念的经呀!如果王兄不说的话,我们这些人还以为你们都过的不错呢!但不知王兄你们过的还如此憋屈!”
“不错个屁!即便是不错,也是他小舅子过的不错!我们这帮老弟兄,一个个都过的不如意的很!这话也就是见了兄弟你才说说,要不然的话,传到他耳中,恐怕兄弟以后的rì子更要难过!”王宏很显然是实在憋屈坏了,气哼哼的又抄过一个酒碗,灌了一大口之后,重重的把酒碗顿在了桌上。
“哦?那么张大当家难道就不知道你们弟兄的难处吗?”于孝天有点煽风点火的接着问道。
“怎能不知?可是眼下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自从上一次打退了前来进剿的官军之后,他便忘了他姓什么了!整rì里只知道在寨子里花天酒地,干活的事情都是我们这些人的,听说他还拿出大笔钱财,在泉州那边置了一处大宅,另外还买了几百亩良田,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难不成有朝一rì还想洗干净屁股,到泉州那边过富家翁的rì子不成?”王宏口无遮拦的对于孝天说道。
于孝天听罢之后,摇头道:“王兄,这也就是给兄弟说说,以后这话王兄还是少提为妙,毕竟他是你们大当家,传到他的耳中,很可能会对你不利!毕竟兄弟是个外人,说说也罢,以后王兄还是不要多说了!”
王宏苦笑着摇头道:“说的也是,这话也就是能见兄弟你的时候说说,要么我刚才就把下面的那帮家伙都赶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