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营长没有办法,只得上前把士兵们往开推,然后,他们挤到孙得见跟前,用身体挡住士兵的拳脚,保护孙得见不被打死。
士兵们见五个营长挡住他们的进攻,也就纷纷住手。而此时,在堡垒里的士兵也把那些值勤的宪兵、警察和士兵制服,将他们一个一个捆住,丢在一起。
再看看北营区,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五个营的官兵全都出来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孙得见被张舒意扶起,张舒意惭愧喊道:“孙长官,对不起。。。。。。”
孙得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说:“我不计较,我不计较,叫你们的人立即回到营区去,我会当这事儿没有发生的。”
营长们命令士兵立即回到营区去。
士兵们陆陆续续回到了营区。
大门重新被锁上。
五个营长被宪兵带到孙得见的办公室。
孙得见一进办公室,就命令宪兵将五个营长捆绑,然后,一个一个猛地抽打。
直到每个营长身上都是鲜血染衣。
五个营长在被打的过程中,个个一声不吭,全都忍着。
孙得见还不解气,一定要抓出带着闹事的人出来,枪毙。
孙得见说:“如果不交出带头闹事的,就随便抓出十个人来枪毙,是交出带头闹事的,还是随便抓出十个人来,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考虑!”
孙得见说:“你们别抱任何幻想,没有谁来解围的,司令部已经授权本人,对于不守法度,带头闹事的人,本人有权置!”
张舒意说:“孙长官,这事儿全是因为伙食引起,还望长官网开一面,我们已经受到长官的责罚,我们都没有一句怨言,就是想求得长官的宽恕!”
“呸!奶奶的,本长官没有当场下令让机枪突突你们,就是对你们采取了最大限度的宽容,让本长官抽你们几下子,就想把事情了掉?没那么便宜。时间到了,你们交不交出带头闹事的来,【。52dzs。】不交?那本长官就去抓人了!”说罢,出屋。
来到铁栅门前,用鞭子指着门边还聚集的人:“你们,一顺出来十个!”
没有人动。
“出不出来,嗯?”孙得见凶狠地瞪着眼睛。
一个士兵离开人群,从小门里走到了外面。
又有一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共出来了十个。
“把他们押到小山后面去。”
一排宪兵将十个人押着向不远处的小山后面走去。
五个营长被宪兵堵在屋里,不能出来。他们大声喊道:“孙长官,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可是没有用。不一会,小山后面传来一排枪声。
十个士兵被枪杀了。
孙得见回到办公室里,一脸的遗憾:“对不起了,营长们,这是你们带兵不力造成的后果,我已经将情况通报到了司令部,司令部认为我的处置是对的。”
五个营长个个泪流满面。
“你们回营区去吧,希望你们再要放老实一些,否则,还会有人被枪毙,而你们,要对被枪毙的人负责!”孙得见手一挥,宪兵将五个营长押了出去。
第三章(九)
九
二十八军军长刘森一唬着脸,来到北营区。身后跟着吴侗生及卫队一行。
孙得见赶紧跑过来,向刘森一敬军礼。故意装着站不直的样子,加上脸上挂着青肿,一看就知道是被暴力所伤。
刘森一摆摆手,意思是叫他到一边去。
“是是,您请,刘军长!”孙得见一边做着请的手示,一边往旁边退步。
“开门!”刘森一令哨兵。哨兵忙开小门的锁。刘森一令:“把大门打开!”
大门打开,刘森一迈着方步走进军营,走到个个苦伤着脸的一堆官兵中间。
“现在,是你的事了。”刘森一对身边的吴侗生说。
吴侗生往前一站,令:“二十八军先遣团一营营长张舒意,二营营长陈栋梁,三营营长胡树伟,四营营长李继仁,五营营长高剑锋,站到我面前来!”
五个营长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没有动。
吴侗生复述了一遍。五个营长还是没有听明白,但是一个个走到了吴侗生面前。张舒意冷着脸问:“请问长官,你们是何方圣僧?我们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不过他们当然看得出他们的军阶,一个是军长,一个是团长。
吴侗生宣布说:“现在,我向你们宣布司令部的命令,北营区现在被军方看管的隶属原北伐军各部队的因战事被打散的五个营,经司令部研究,重新进行整编,现整编为一个团,隶属国军二十八军军部直管,命名为二十八军先遣团,下辖五个营,就是在这儿的现有的全体官兵,不足的将予以调配,补给。团长吴侗生即本人,副团长申铁汉,但是由于在执行北伐任务时现在下落不明,位暂缺;五个营的营长不变,就是你们五个,其他连排班长一律不变。请接受命令!”
五个营长听了,个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忽然,五个营长紧紧互相抱在一起,不住的打着转转。然后,他们五个跪下来。
吴侗生一一扶起他们:“起来,起来,起来,铁血军人,不能下跪!”
张舒意哽咽着说:“我们下跪,不是感恩,而是祈祷,上苍终于饶过了这么多生灵!”张舒意转过身,片指站在场地上的五个营的官兵,“你们得救了,你们欢呼吧!”
全体官兵激动地呼喊:“胜利!胜利!”
吴侗生:“大家安静,现在,请各营营长招集你们的队伍,以营为单位,整成五个方队!”
五个营长每个人找了一个地方,招集自己的人马。不一会,五个大方队,正面三个方队,侧面一边一个方队,齐整整摆在军长、团长面前。
吴侗生向刘森一敬礼:“报告军长,二十八军先遣团团长吴侗生向您报告,二十八军先遣团五个营已经列队完毕,全团现在正式向您报到。请您检阅!”
刘森一还了个军礼,然后从东面的方队开始,一一检阅。每走到一个方队前面,这个方队全体官兵齐整整抬手向军长敬礼。刘森一也一一还了军礼。检阅完毕后,刘森一说:“进餐!”
只见开进来三辆大蓬车,车子停稳后,从车子上下来若干伙夫兵,麻利地支开了若干活动桌,接着,又从车子上端下大盆大盆的菜肴,一一摆在桌子上,成筐成筐的馒头也被分放在桌子旁边。
菜香、馒头香飘逸在营地,涌进所有饥饿的官兵的胃觉。全体官兵个个泪流满面。
“进餐!”吴侗生大声说。
但是,没有一个官兵行动,五个方队,像钉住了一样。
刘森一不理解,吴侗生也不理解,两个人眼睛扫过所有的方队。吴侗生问:“怎么,你们不饿吗?”
张舒意做了个收步立正姿式,小跑到刘森一、吴侗生面前,向他们敬礼:“报告军长,团长,我们现在又是真正的军人了,作为军人,我们不能赤手空拳吃饭!”
吴侗生明白了:“你是说,你们没有武器吗?”
“我们要求归还我们的武器!”
吴侗生笑道:“不仅要归还你们的武器!”吴侗生提高嗓门,对全体官兵道,“二十八军先遣团,所配的武器,将是全军最好的武器,全体战士,将配给德国造卡宾枪或是美式汤姆式冲锋枪一支,军刀一把,每个排将配五架MG…34机关枪,还加重机枪一挺,每个连将配备火箭筒五只。同时准备成立机枪连,火炮连,装甲连等。大家不要着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家先吃饭吧!”
其他四个营长也从各自的方队跑到军长、团长面前,敬礼,表达了人不能离枪的意见。
全营官兵齐声喊道:“我们要枪!”
吴侗生请示刘森一的意见。刘森一说:“发枪吧!”
吴侗生向门外挥挥手,不一会,又开来四辆卡车,从车上下来若干士兵,抬下一箱一箱的武器。武器全部抬下车后,士兵又按武器类别一一均等分放在每个方队前面。然后,打开箱子,全是暂新的清一色的德国造卡宾枪,汤姆式冲锋枪,还在若干箱轻重机枪、火炮等武器。
“每个战士,先领卡宾枪,冲锋枪,机枪火炮武器,各营先派人领回,然后由各营自行调节武器使用人!”吴侗生说。
每个方队的士兵有秩序地出列,走到分发武器的士兵面前,敬礼,受枪,归队。
刘森一感概:真是一支好部队啊,干什么都有条有理,而且精神面貌一点也不拉下,尽管被饿、被折磨了若干天!
武器分发完毕,全体官兵将武器斜挂在胸前,再次向军长、团长敬礼,大呼:“胜利!胜利!”
吴侗生还了军礼后,笑道:“现在,全团官兵,进餐!”
张舒意再次跑到刘森一、吴侗生面前,请求道:“我们五个营长还有事请示!”
“讲!”吴侗生说。
五个营长在刘森一、吴侗生面前站成一排,提出了要祭奠被孙得见枪毙的十个士兵后,再吃饭。五个营长说,他们十个人是全团的英雄,为了挽救全团的士兵不被孙得见屠杀,在没有人点他们的名的情况下,他们主动走出队列,接受孙得见射向他们的子弹!他们应该受到全团官兵隆重的祭悼。
吴侗生没有请示刘森一,表态:“同意!”
五个营长回到各自的方队,命令:“举枪!”
全体官兵纷纷对天空举起枪。
五个营长齐声说:“每人三发子弹,射击!”
天空中回荡着有节律的整齐划一的三声枪的群响。
接着,五个营长又聚集到一块空地处,每个人双手端碗酒,跪下,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从左到右,倒洒在地上。啪,五个营长在酒倒洒完毕后,将碗一齐砸碎了。
五个营长回到各自的方队,站好,等候团长发出进餐的指示。
吴侗生对刘森一说:“军长,这支队伍,您没有看错!”
刘森一小声说:“是祸是福,对国家来讲可能是福,对我刘某人来讲,可能是祸。不过,为了国家,我刘某人担当了。怎么带好这支队伍,我就拜托你了!”说完,转身离去,卫队也紧跟在军长后面。当然,还有一支卫队迅速跑到军长前面,给军长开路。
吴侗生说:“全团官兵,现在,开怀畅饮吧!”
第四章(一)
一
刘九龄率领东线七团加强团回到风荷塘镇,来到东线七师,向师长张拓朴报道。张拓朴心情十分复杂,面对当前复杂的局势,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他知道刘森一并不怪罪他因为刘森一强奸民女谷香而令刘森一自杀的事情,但是,刘森一却向他发出清剿风荷塘镇农会组织及农民自卫军的命令,并且以十分理解他的口气说,我知道你张师长历来举张工农运动支持民主革命,现在叫你枪口调转指向工农运动,你会于心不忍。那么,你不直接出面,就叫刘九龄放开手脚去干。
刘九龄向他报道后,直接提出了清剿风荷塘镇农会组织及农民自卫军的要求,请他下达命令。他半天没有吱声。他甚至想,应该不再担任东线七师师长,向司令部请示,到司令部去做一个文职官员拉倒。但是他知道,这是他的痴心妄想。因此,他想到了脱离队伍或是自杀,这不是难事,特别是自杀,一枪就行了。他请刘九龄到隔壁房间里去坐一坐,他要好好想一想。刘九龄只好听从命令,到隔壁房间里坐着,勤务兵给他倒的茶水,风荷塘镇有名的荷花瓣加蜜糖茶。这是镇长黄志棋从荷会舞会会所弄来的送给张拓朴享用的。荷花瓣加蜜塘茶,只有荷花舞会配制得最好。好像有一种密方,但是,会长秋海棠从来没有说是什么密方。
刘九龄此前还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茶,抿进口里,一股清香爽透全身,而且,还有些躁动感受,就像有那美女在跟他挑逗情意。刘九龄在女色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甚至有点古板,现在他却感受到了异样,这说明什么呢?
刘九龄忽然意识到:张拓朴在他送刘森一到石埠市去受任的这段时间,好像着色了?他迷上了什么美女吧?哈哈!这有点赤色的混蛋,居然消沉起来,把风花雪月当回事了?
张拓朴确实如此。
张拓朴在刘九龄送走刘森一到石埠市去接受委任后,应该说在接到新任军长刘森一给他下令,令他逮捕吴侗生,他不得不逮捕吴侗生并派兵押送到石埠市后,情绪极度低落。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陪他说话的人。他想到北伐以来,他一直作为东线七团团长给部队打头阵,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总是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唯独在风荷塘镇,虽然打了胜仗但是部队被刘高飞打得七零八落,真是气煞人了!要不是他念着刘高飞过去曾是他的上级,并且同是辛亥首义的参加者,他恨不得扒去刘高飞的皮才解恨。但是,这一仗竟然又受到了最好的表彰,称他战功卓著,他竟被升任为东线七师师长,把他心里的不痛快给冲淡了,他着实得意洋洋了一阵。
而后他完全没有想到,形势急转直下,轰轰烈烈的北伐战争没了,国共两党瞬间成了同室操戈的仇人。昨天还在依赖工农运动的支持,开展民主革命,今天就骂他们是乱群乱党,痞子、暴乱分子等,进行血腥镇压。上升到政治斗争,这些也不足为奇,中国所处的这个时代本来就是乱战一片的时代,谁真正掌握着中国革命的真理,谁有狠谁说了算。只是,他非常不痛快的是,刘森一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军长,投机分子刘九龄摇身一变成了加强团的团长,他信任的吴侗生被拘捕,炮兵营的营长被调走,其他三个营连营长一起被刘高飞消灭。也是一瞬间,他虽升任为师长,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这,难道是做梦吗?
他着实想不出有什么宽心的事儿安慰安慰自己。于是,他想到了镇长黄志棋,可是这个留着花白长胡须,动不动爱捋捋胡须的老头子,北伐形势急转直下后,就不现身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而更没有想到的是,风荷湾的豪绅吕庆林找上门来,手里拿着军长刘森一的手令,立即在风荷塘镇成立民团,由吕庆林任民团团长,并兼任风荷塘镇警治职责。吕庆林对张拓朴再三鞠躬:“您老先是北伐军,您老打下风荷塘镇后,敝人不敢拜见,因为那时您老就是要拿我这样的人开刀,只好到省城去躲了几天。现在,您老又成了我们这些豪绅的坚强后盾,我等当不能白受,也要为您老和刘军长效吠马之劳,请您老抬举、抬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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