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乔志武远去的背影,许丽丽是又气又不知道如何发泄,她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注意乔志武的。
乔志武五官棱角分明,高高的眉骨下隐藏着一双深邃的眼睛,那对剑眉尤其英武,漂亮的浓眉下深邃的眼睛里是一对儿褐色的眼珠儿,这对眼珠儿镶嵌在白皙冷酷得没有血色的皮肤上,透射出一种目空一切的光芒,挺直如刀削般的鼻子下是一张立体的嘴,他的身材是典型的宽肩细腰,犹如雕塑般正点,他穿衣服通常不会很拘泥,夏天经常敞着衣领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走起路来,杀气腾腾。
这么一个一身邪气,出言不逊如冷酷杀手般的家伙,竟然在一刹那彻底征服了许丽丽。
直到今天,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从某种意义上讲,许丽丽仍然悚着乔志武,心里仍对他有三分惧怕,只要乔志武心情不好或不喜欢回答的问题,他就有权保持沉默,即使这种沉默是毫无道理的,但她就总是莫明其妙地服从于他,听命于他,好像前世欠了他的,他乔志武身上就有这样一种魔力,让你不得不由着他。
从那之后,许丽丽有意无意地关注着这个人,真到那一天志文领着她回去见父母。
当志文把志武介绍给许丽丽的时候,许丽丽真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她完全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志文的弟弟,看着志武,她真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
而乔志武只在唇边浮起了一个淡得近乎看不见的甚至带着点儿嘲讽的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转而离去。
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啊,同为一个父母,乔志武和乔志文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不知为什么,乔志武的两度不敬在许丽丽看来居然充满了无法抵抗的吸引力,他的洒脱不羁,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他那狡黠的褐色眼珠儿,他那不以为然的作派,他的一举一动……所有的一切都在许丽丽心中激起了阵阵涟漪,她的心不规则的狂跳,她的脸也涌上了片片潮红。
现在她又想起小莲曾经对她说过话:“不像志武有那么多甜言蜜语,有那么多鬼心眼儿哄你是吗?”
她笑了,志武何曾用甜言蜜语哄过她?何曾?
那天,刘淑珍和乔师傅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刘淑珍对俊秀的许丽丽非常喜欢,吃饭的时候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可谁又知道,许丽丽的心已经飘出了很远,飘向了窗外……她不知道乔志武干嘛去了,为什么吃饭他也不在家?
吃完饭,车间的机器坏了,要志文去修,志文说先把许丽丽送回家再去厂子,刘淑珍却让许丽丽多坐一会儿,许丽丽也鬼使神差地留下了,志文说也好,他从单位回来,再送许丽丽回去。
许丽丽要帮刘淑珍刷碗,刘淑珍说什么都不让,说外面下雪了,出去遛达遛达,透透气儿,许丽丽于是走出了乔家。
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她一直走到了最里面那趟房的平房与大地之间的那片草坡,她一眼看见了坐在草坡上背对着自己吸烟的乔志武。
“吃饱了?”乔志武突然问。
许丽丽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乔志武没回头就知道身后有人,且知道这个人就是她。
“嗯。”她嗯了一声。
乔志武回过头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在志武赤裸裸的目光中,许丽丽无处遁形,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又来了。
“啊,你,你坐,坐着吧,我——先回去了。”她只好尴尬地说,她真恨自己,在乔志武面前,她怎么总是笨嘴拙舌,毫无风采的?你的自信哪里去了?你在志文面前的骄纵哪里去了?
志武没言语,他把手里的烟蒂掐死在雪地里,忽地一下站了起来,许丽丽不知他要干什么,本能地站住了。
志武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几步走到许丽丽面前,突然一手揽住了许丽丽的腰,把她整个身体弄成了一个“仰望形”。
“干什么你?”许丽丽的心快要蹦出来了,她本能地问。
志武的嘴角轻轻咧了一下:“告诉我,你喜欢我大哥还是喜欢我?”他问。
“你疯了你?”许丽丽试图挣脱乔志武,然而,乔志武力大无穷,她根本无法从他的掌握中出来。
“告诉我!”他继续不动声色地问。
“你快放开我,你怎么这样……”许丽丽拼尽全力也不能挣脱,志武却更紧地使她贴近自己,对着她的嘴唇盖了过去。
瞬间,许丽丽如电击一样,但不久,她就放弃了挣扎,完全屈服于或者说开始迎合乔志武了……
这就是女人,这就是某些女人,她们有时是多么随便而放荡?
在乔志武吻她的那个时刻,你们猜许丽丽的感觉是什么?只有两个字:甜蜜。
和志文相处两个多月,也没到这种境地,和志武才见两次面,就到了这种程度?
许丽丽自己都不得不惊讶于这神奇的“闪吻”,而乔志武疯狂的、攻城掠地般的*与zhan有,却恰恰符合了许丽丽心中向往的那种激越的、赤裸裸的爱,志文用几个月时间培养出的感情,让志武两分钟就轻而易举地夺走了!
许丽丽沉溺于志武带给她的激情澎湃的同时,内心也对志文充满了无限的愧疚。
现在想起这一幕,许丽丽仍感脸红心跳。
她坐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青春不再,容颜已老啊!她感叹着,她真的怀念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望着黯淡无光的头发与逐渐失去水分的皮肤,那不再充满神采的双眸,心中的隐忧在加重,乔志武可不是乔志文,许丽丽对他天性中的放荡不羁与冷酷无情洞察得一清二楚,当初他吸引你的不也正是这一点吗?她在心中自问着。
是啊,只能怪自己太年轻,太年轻啊!受乔志武毒蛇般的诱惑而不能自拔。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她对志武唯命是从,志武对她则少了最初的激情与狂热,原来在磨具厂的时候还好说,都在一个大院儿里,他的动向一直在她的视线之内,话说回来,就是在她的视线之内,他想怎么样的话也不会把她的感受放在眼里,她悲哀地想,也可能虽然激情难再,但还没完全消散,暂时没有出格的行为,而今,脱离了磨具厂,脱离了她的视线,加之,九十年代初,各种yu望的叠加释放,被禁锢惯了的中国人开始追求感官和行为刺激,受港台及国外文化思潮的影响,人们已经逐渐解除了情感的枷锁,婚外恋、第三者、大款、小蜜……带着各种色彩符号的新鲜名词折射出了那个时代所特有的社会现象,在这各种现象的交织中,婚外恋无疑是最触目惊心的三个字。
许丽丽不安,太不安了!凭乔志武,如此不安分的乔志武,他怎么会错过时代所赋予的这种特殊机遇?人不风liu枉少年哪,这应该是他乔志武一惯奉行的宗旨。
许丽丽躺下了,她闭上了眼睛,从乔志武讳莫如深的表情可看出,他和接他的那个女人关系非同寻常,这是铁定的事实,当她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禁打了个冷战。
原想今天乔志武回家务必问清楚的决心一下畏缩了,她害怕,她真的有些害怕了。以乔志武的个性,在她的逼问下,他说不定就公然承认了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你看着办吧!他会说,她能想像出他挑衅的、满不在乎的表情,到那时,她怎么办?离婚吗?好啊,正中乔志武的下怀,不离吗?好啊,委曲求全的过呗,乔志武会更加有恃无恐,反而会让自己被动难看。
这样一想,许丽丽浑身发冷,是的,乔志武百分之百干得出来,到那时候,她怎么办?怎么办?!
她又坐了起来,心神不宁,烦躁不安。
再看了一眼石英钟,午夜一点整。
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许丽丽赶紧躺下了,倒好像心虚的是她。
一阵洗漱之后,志武走了进来。
脱掉衣服,他躺倒在床上,似乎听上出去很疲倦,不久,便沉沉地进入了梦香。
许丽丽轻轻坐起身,打开台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她仔细打量着志武,他睡得很沉,睡梦中带着一种满足,一种愉悦,许丽丽凑近志武,更加仔细地看着他,人家说,男人要是在外面有了“那事儿”,从脸上能看出来,可怎么才能看出来呢?
许丽丽闭了灯,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可能一切都是自己神经过敏吧?她自我安慰道,可能那个接他的女人有着某种特殊原因使得他不愿说出来吧?
她闭上了眼睛,但同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大脑,既然直接问不出结果,那么何不讲究点儿策略呢?
她侧身望着志武,借着窗外别人家反射进来的微弱的灯光看着志武,志武睡得很沉,她用手轻轻摸着志武的脸,用手指滑过他的额头、鼻尖、嘴唇,志武的嘴唇柔软而干爽,她来回不断轻抚,她感觉喉咙发干,志武动弹了一下,返身把腿搭在了她身上。
许丽丽停住了,她的手沿着志武的下巴像蛇一样游移到了他的脖子,顺着脖子她摸到了那个坚挺的小黄豆,她的心一颤,她揉捏把玩着,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志武轻哼了一声,又翻了个身,他显然被搅得有点儿睡不安宁了。
许丽丽轻舔志武的耳垂儿,热热的呼吸吹在志武脸上、唇边,一只手来了个海底捞肠,揉握,绵抚……志武猛地震动了一下,他夹紧双腿,一股湿热如潮水般打湿了许丽丽身下的床单,她闭了一下眼睛,抑制着粗粗的气喘,那个刚柔相济的东西却瞬间伸进了许丽丽的嘴里。许丽丽惊了一下,立刻热烈地回应,手嘴齐下,她没想到志武清醒得这么快,反应得如此迅速,迷迷糊糊中,志武心脏狂跳,粗粗的气喘更加挑逗得许丽丽浑身瘫软如绵,志武翻身上马,水调歌头,骤然而进,许丽丽娇声尖吟,志武虽在那豪华闺房才泄不久,但却越战越勇,毫不颓萎,一番全力拼杀,淋漓尽致,一声长啸,昏然睡去……
一身大汗的许丽丽仰面而躺,回望志武,瞬间竟打消了所有的忧虑。
一夜香眠。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子暖洋洋地照射在地毯上。
许丽丽睁开了眼睛,她侧身望去,一眼看见了志武正一脸邪气地望着她。
许丽丽刚要说什么,志武伸手到其胸前一阵抚弄,突然颇有感慨地说了一句:“松松垮垮的,手感不好了。”他翻身下床,走进了卫生间。
一刹那间,许丽丽傻愣愣地坐在那里,一种被侮辱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她没想到志武会毫不留情地说出如此伤害她的话,“松松垮垮的,手感不好了?”天,这难道怪她吗?她是生了乔其剑以后给孩子吃奶才造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他怎么能这么出言不逊?伤害她的自尊呢?
许丽丽被志武这一句话浇得浑身冰冷,昨夜的激情余味尚存,本来还在,可被他这一句话完全毁灭了。
她就那么傻傻地坐在那儿,好半天,不知道如何回应志武。
而志武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愉快地刷牙洗脸。
“松松垮垮的?”许丽丽又想,松松垮垮的你倒是别用啊?昨晚志武回来之前的隐忧又来了,我的松松垮垮,肯定有不松松垮垮的了?
一大早晨,本来暖洋洋的阳光在许丽丽眼里已经笼罩上了一层乌云,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志武洗漱完毕,走进来,很认真地打领带,穿衣服,对镜自视……
许丽丽用不易觉察的眼光打量着他,他春guang满面,愉悦满足充满全身,是什么让他这么快乐?
许丽丽冷漠地坐在那里,志武完全看不到似的丢下一句:“今晚还有客户,你和其剑就睡你们的,不用管我,我不一定几点回来。”
许丽丽没接话,她直直地坐着。
志武走了,稍顷,又返回,看着许丽丽:“不用给我打电话,我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许丽丽仍无动于衷地呆坐着。
片刻后,她缓缓地走下床,来到镜子前,望着镜子里那对松松垮垮的乳房。
一行泪清水般滑落。
肯定出事儿了,她想,完了,也就在那一刻,她做出了一个决定,跟踪乔志武,她倒要看看,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女人,如果有,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车震
三月,在江南虽已是草长莺飞,但在北方,却仍是瑟瑟轻寒翦翦风。
可你分明能感到轻寒中带着春意,春意中自然滋养出了某种暧mei来。
下班之前,志武就已沉浸在苏婉带给他的温柔香梦里了。
他坐在大班椅上,两只手很自在地搭在胸腹前,左右摇晃着椅子,苏婉的软语呢喃,纤纤玉手,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抚慰与呻吟都让他汗毛孔直立,震颤不已,这绝不是惊悚,而是一种达到极致的快感境界……
还没到下班时间,志武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办公室,走出了厂办公楼,苏婉的奔驰已经早早等在了厂外。
志武走出厂大门,向奔驰走去。
此刻,许丽丽正躲在对面一家化工厂的收发室大门的一侧。
她眼看着志武坐进了一辆黑色轿车里,是什么车她当然不认识。
她抻长了脖子,想看清奔驰车上坐的什么人,可是由于距离远,加之已近黄昏,她根本看不清,她急切地惦起脚尖欲看个究竟,但就是看不清。
她只好放弃,想等着车走以后赶紧打个车跟上。
可是,志武钻进车里好长时间车都停在原位没有开动。
她纳闷儿地皱起了眉,这是干什么呢?难道还在等什么人?
又过了半天,车子依然没有动向,许丽丽再一次抻长了脖子向里看去,她只看到隐隐约约的一点红色,这红色是什么?许丽丽转动着脑筋,'。 '难不成是女人的衣服?
是了,一定是女人的衣服!这个念头一下闪进许丽丽的脑中,她的心不由得一紧。
如果不是等人,他和一个女人在车里这么久干什么呢?
是啊,他乔志武和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单独在车里这么久能干什么呢?
乔志武上车后就忍不住和苏婉热吻起来,这一吻不要紧,吻得昏天黑地,吻得浑然忘我,吻得日月乍舌……
苏婉柔软的舌尖在志武嘴里上下翻滚,吸进吐出,搅得志武血脉喷张,索性把苏婉放置到车座上,重重地压了上去,两人极尽缠mian之能事,志武的手探进苏婉的红衣里,隔着内衣摸到了那即立奋起的蓓蕾,轻捻花心儿,苏婉一阵面色潮红,志武把头埋进苏婉怀里,吸吮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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