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我已经叫人给你准备好了,我去上班。”孟慎行拍拍苏婉的脸蛋儿,亲了一下,冲苏婉挑挑眉:“等我回来。”再冲苏婉笑了笑,他走了出去。
苏婉坐在那儿半天没动,孟慎行亲她的一下是那么自然,这让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走下床,来到卫生间,一眼看见自己的粉色内裤泡在盆里,而那冲上的一面,一点如指甲大小的红刺目地映进了她的眼里,她站住了,靠在门框上,竭力克制着自己,但眼泪还是刷地一下涌了出来。
苏婉就这样成了孟慎行这个省级高官的女人。
跟了孟慎行以后,苏婉更看开了,虽然最初是为了感激孟慎行走出了那一步,可每每和他在一起,苏婉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厌恶,毕竟,孟慎行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男人了,苏婉风华正茂,美艳绝伦,她心有不甘哪!可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只好顺流而下,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她自有心中的如意算盘,和孟慎行无非就是互利互惠,她付出青春、美貌、身体,供孟慎行消遣、快乐,孟慎行付出物质、金钱,资产以此交换,他们都心照不宣,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跟了孟慎行这么久,苏婉其实对他并不十分了解,她也不想了解太多,她有聪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只要得到应得的那份,别无他求。她知道孟慎行的能量很大,他很会利用手中的权力,手中有多种实体和项目工程,但她从不多问,孟慎行当然也不会亏待她,在牡丹江的名流大酒店和锦程工贸公司就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还有在苏州的多处房产,在哈尔滨的两处房产,苏婉认为够了,有了这些支撑她的后半生,她也算没白跟孟慎行一场,尽管大多数时候她是强忍心头的压抑,在孟慎行面前强颜欢笑,但反过头来,她也很有良心的知道,孟慎行对她不薄,就算再不愿意,再不甘心,外表也不能让孟慎行看出来,等若干年后,孟慎行不再需要她了,她也就解脱了,到那个时候,可以去德国的某个小镇,买一个有白色栅栏庭院的房子,种点儿青菜,养条看家狗,喝点儿下午茶,坐在藤椅里,享受午后的阳光,睡着了,会在梦里与钱峰相会……过与世隔绝的安逸生活,她曾无数次想象那令人向往的情景,有时会一个人傻傻的笑,
可她万万没想到,孟慎行儿子孟子虚的出现,打乱了她和孟慎行现有的一切平静;与其说是打乱了她和孟慎行的平静,不如说是破坏了她和志武的好事。
孟子虚是当仁不让的高干子弟,他并不知道父亲和苏婉的关系,也许是和父亲有着同样的审美情趣,在一次商界的聚会中,他竟然也鬼使神差地爱上了苏婉,苏婉自是不知道他是孟慎行的儿子,早已封锁心门的她,对孟子虚的追求视若无睹,而她越是冷漠,越是从不把孟子虚放在眼里,孟子虚就越对她痴迷,为了把苏婉搞到手,他费尽心机,甚至不惜英雄救美,设迷局,能用的方法都用了,苏婉仍如一座冰山般不为所动,其后不久,孟子虚震惊地发现了苏婉和父亲的关系,虽然他没有得到苏婉,可当他得知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居然是父亲的情人时,他震惊了!他是真真切切地出了一身冷汗!
一种前所未有的说不出又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揪心,他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怎么,怎么他妈的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后,回到家,每每面对孟慎行的时候,他都会暗中打量这个生养自己的男人,会用另一种眼光去看他,每当他想到,那个让自己做梦都想强奸的女人被父亲压在身下娇喘吟呻时,他的胃里都会一阵翻江倒海,看着父亲那肥硕的身形,那已经开始呈现老态的举止,他的心里真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儿。
至此,他彻底断了zhan有苏婉的念头。
他本是打算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利用一年的时间试图忘掉苏婉,可苏婉就像个幽灵一样时不时地就会迸出,搅得他意乱情迷,心绪不宁。
这种得不到又不敢追的状态使得他的行径变得让人不可琢磨,他会派人暗中跟踪苏婉,一旦发现这个女人有不轨背叛父亲的行为,他就要替父亲摆平,这其实是一种变态的发泄,自己得不到的,既然被父亲得到了,又不能奋起反抗,又不能横刀夺爱,那就只好找另一个突破口把这种不满渲泄出去,于是,跟踪苏婉成了他猎艳之余最大的癖好。
苏婉本是一心想跟着孟慎行捞足后半生的保障资本,即远走高飞,按照自己心中规划的美好蓝图去德国小镇过隐世的生活,此生不再有爱,她只想抱着钱峰的照片在美好的回忆和安逸富足的生活中度过余生,不曾想,老天爷可怜她,竟然在夺走了一个钱峰后,又给她派来了一个钱峰的翻版——乔志武。
苏婉每日活在孟慎行的福掌下,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她有时极度厌倦了,就想出去透透气儿,过一段远离孟慎行的生活,她四处游荡,感觉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找不到心灵的依托,她明白其实是内心对爱的渴望在驱使她四处寻找。孟慎行对她倒颇为宽容,也许年龄的差距使得他的内心对她有种类似父亲般的疼爱,也许本身的思想境界让他不会对这样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过度压制,总之,她尽管时常对他厌恶至极,但他出手之阔绰,对她之宽容,都使得她无法再挑剔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背叛。
人有的时候并不了解自己,就像苏婉,她本以为这辈子就活在钱峰的影像里了,可她的行为在自觉不自觉地去向另一种可能寻找,如果不是冷静思考,她都不会对自己的行为做出理智的分析。
看惯了江南的青山绿水,就想着去北国的冰天雪地,也是因为想看一看设在牡丹江的名流大酒店,苏婉只身来到了牡丹江。
参加那个技术交流会,纯属是玩,结果却不期然遇到了乔志武。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她的脚刚一踏进会场,迎面走出一个男人,她当时就愣怔在了那儿,和钱峰一样的鼻子眼睛,一样的身材体形,甚至也穿着白衬衫,扎着同样的深咖色领带,她一时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能是思念过深导致大脑神经一时错乱吧?她这样对自己说,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她的心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她以为他会对自己说:“你不是苏婉吗?你怎么来了?”之类的话,可是什么都没有,他轻飘飘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了,看来这个人不认识她,他不是钱峰!她眼前黑了一下,她用力用指甲掐了自己的一下,有痛感,不是梦!她回过头去,极目远眺,志武已经不见了,可能去了厕所,因为会议还没开始。
她疯了般走出会场,在走廊的厕所边缘徘徊,她尽量抑制着狂跳的心脏,告诉自己要冷静,那个人百分之八十不是钱峰,可她仍然阻止不了这一可怜的幻想,她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期待着那个人从时面出来,一下认出了她,向她奔过来说:“苏婉,总算找到你了,我们总算又见面了……”之类的话。
是的,说不定这就是真的,当初钱峰并没有遇空难,他的尸体不是至今还没有找到吗?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回国,借用空难为幌子,现在他可以回来了……
苏婉乱七八糟地想着,志武从厕所走了出来。
苏婉几乎是迎了上去,志武多少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向会场走去。
苏婉的心掉进了冰窟窿里,这个人不是钱峰,真的不是钱峰!
是不是钱峰失忆了?出了空难掉到了海里,昏过去之后,结果被冲到了岸边,有人救了他,他把自己的身份、过去的一切全忘了?继而重新开始生活,记忆中没有父母,没有苏婉,没有政府招商办主任这一职位,什么都没有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可是,当苏婉刻意坐在了志武身边,冷静下来的她暗中观察志武的时候,她还是否定了先前的一切臆想,她清醒地告诉自己,这个人绝不是钱峰,他只是一个长得与钱峰极为相似的男人而已。
当她面对志武时,她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这不就是钱峰吗?一样的鼻子眼睛眉毛嘴,一样的身高体形,就是表情,是的,表情不太一样,气质也有不同的地方,钱峰多了点文气,这个人则多了点痞气。
坐在志武身边的苏婉已经开始感谢上天对她的怜惜了,这难道不是老天赐给她苏婉的礼物吗?
会议结束后的会餐,苏婉也是刻意坐在了志武的身边。
于是后面的事儿也就顺理成章了。
是谁收拾了志武,当然也就大白于天下了。
而今,看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志武,苏婉的心裂成了无数碎片,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孟子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冲动之下,她想变卖所有的不动产,和志武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找不到地方,过安生日子。
可是,转而又一想,不行,就算远走高飞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孟慎行有多少资产尽管她不清楚,可她却知道自己得到的这些不足他总额的百分之三,孟子虚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而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离开孟慎行。
愤怒中,志武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她回了苏州,约出孟子虚,她要好好和他谈谈。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离婚
却说许丽丽在经过数日煎熬,精神近乎崩溃时,这一天又是寻找无果后,疲惫地把钥匙插进锁孔。
钥匙插进锁孔后,门竟自动开了。
许丽丽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来不及多想,她一下冲进了屋里!
她一眼看到志武正躺在床上沉睡!
她飞扑过去,从上到下,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生怕看走了眼,不是志武,当确认就是志武时,她不顾一切地上前摇晃着志武:“志武!志武,快醒醒!快醒醒!”
志武被摇晃醒了,他有些不耐地坐起来,和志武面对面,许丽丽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颤抖地摸着志武的脸,哭着:“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啊?干什么去了呀?”
“出差了。”志武简短地说了一句,随即躺下了。
“出差了?”许丽丽又把志武拽了起来:“出差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挂你大哥大又总是挂不通,会计和看收发的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你出差怎么连会计也不知道?”
“我出差有必要让会计知道吗?”志武的眼神一下凌厉起来。
看到志武的态度,许丽丽一下愣怔在了那儿,一腔怒火随即升腾,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担忧、折磨、煎熬齐涌心头,他乔志武消失了这么多天,对家人没有任何交待,回来后竟然是这种态度?没有一点儿歉意,没有一点儿愧疚?他这算什么?
“你什么意思啊?”许丽丽抬高了声音:“你一走这么多天,连说一声都不说一声,你知道我们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我和大哥几乎找遍了牡丹江,还报了案,我们都以为,都以为你……”许丽丽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淌:“你怎么能,怎么能回来一句出差了就完事儿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志武呼拉一下又坐了起来:“出差了就是出差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说?”志武很不友善地再看了许丽丽一眼,躺下了。
许丽丽坐在床边,看着志武对着自己的背影,他脸的侧面有一道明显的伤痕,许丽丽伸着脖子再仔细看去,发现志武的手上、脖子上有多处伤痕,她拽过志武,惊问:“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啊?你被人打了,啊?”
志武又一次坐起身,不耐地瞅着许丽丽:“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告诉你我出差了,出差了,还疑神疑鬼的干什么?我被什么人打了?我能被什么人打?”
志武从床上下来,倒了杯水,仰脖喝了。
重新躺倒在床上:“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他说。
看着志武的背影,许丽丽的心冰冷冰冷的,这么多天没回家,回来倒头便睡,对她对孩子没有一点儿问候,更别谈什么温情、体贴了,看着这个对自己越来越冷漠无情的男人,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许丽丽横下了一条心,她清晰而冷静地问:“乔志武,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志武躺在那里,你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震动了一下,他沉默着,没有立刻说话。
“我问你呢,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说这话时,许丽丽感觉全身都是僵硬的,虽然说出口的话听上去是那么冷静,可她内心已经紧张得缩成了一团,上牙和下牙都在不听使唤地打架,她明白,这一时刻早晚要来到。
果然,志武呼地一下坐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许丽丽,眼神冷漠得能杀人。
“你说呢?”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是那种惯有的邪恶的笑。
许丽丽的眼泪从眼里毫无知觉地滑落,她也笑了,满脸挂着泪地笑了,她迎视着志武的眼睛:“这么说是真的了?”她尽力使自己表面从容,可她的嘴角在不可抑制地颤抖,脸上的肌肉也在不住地痉挛。
“是真的吗?”她突然爆发地大吼一句。
乔志武脸上邪恶的笑不见了,他虚眯着眼睛望着许丽丽,轻声地:“你知道你刚才那样子像什么吗?像个没人赡养的八十岁老太太,鼻涕眼泪一脸的皱纹,丑极了!这么丑的你不配做我乔志武的女人!”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清脆地落在了乔志武脸上。
许丽丽愤怒地看着乔志武:“你不是人!畜生不如!”
乔志武摸了摸脸,笑了:“如果你想离婚,我同意。”
许丽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乔志武,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你怎么能啊!?”
志武站起身,看了看许丽丽:“如果你不想离婚,也可以。”他走近许丽丽:“我是说暂时。”
志武走了出去。
许丽丽僵直地坐在那里,她突然发现,想哭已没有眼泪。
有的善良的读者看到这儿会说,玉兔,你写人写得太偏激了,现实中怎么会有如乔志武一样冷血,没有人性的人呢?不可能!再怎么样,许丽丽当初也是他从志文手里愣撬来的,也是曾经爱过的,对极了,越是这样的人日后情变的可能性越大,而生活告诉我们的恰恰总是让你瞠目结舌,有些事情他就真实地发生了,你能说他是假的吗?所以,别怪我写出来,写出来你一定要相信这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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