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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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岁月-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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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军知道,以小娇的禀性,在她身上发生了这样不可饶恕的奇耻大辱,她必定要做出极端的报复性反弹的举动,即使小娇处于昏迷状态,她的整个身心也在不知不觉地倾向于不再醒来,以给予朱大军致命打击,所以,朱大军一遍遍地面对着小娇忏悔、赎罪,期望能得到宽恕。

小莲给朱大军打电话,提出要见朱大军,说她发现朱大军和小娇有问题,朱大军说他们的确去旅游了,要过些日子才能回去。

可是,晚上,朱大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却发现小莲等在了家门口。

看着憔悴不堪的朱大军,小莲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朱大军知道瞒不住小莲了,只好搪塞说,他和小娇发生了点儿争执,小娇一气之下病了,住院了。

“发生什么样的争执能让小娇气得病倒住院啊?”小莲忍不住不满地问朱大军。

“对不起,姐,我——一言难尽,现在也说不清楚。”朱大军说。

“那现在小娇怎么样啊?我问你,你怎么还瞒着我呢?娇儿在广州除了你就是我,无亲无故的,你怎么能让她,让她气成那样儿啊?”小莲说。

朱大军不语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怎么说。

“小娇在哪家医院啊,你快领我去,我要去看看。”小莲说。

朱大军长叹了一声:“她现在很危险,还没醒过来。”

“你说什么?!”小莲震惊地看着朱大军:“你到底把小娇怎么样了?她怎么会昏迷不醒呢?啊?朱大军?”小莲忍不住高声喊起来。

朱大军又沉默了。

就在这时,朱大军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朱大军连忙接过电话:“喂?”

对面传来小娇的主治医生梁山的声音:“朱大军,你赶紧上医院来,乔小娇怕是不行了。”

电话从朱大军手里滑落了下去。

他傻傻地张大了嘴瞅着小莲,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揪心

看着朱大军的表情,小莲一下猜到了这个电话是与小娇有关的。

“怎么了?朱大军?是小娇吗?小娇怎么样了,啊?”小莲急切地问着。

朱大军呼吸急促地、费力地咽了口唾沫。

“小娇怎么样了,啊?你倒是说话呀,朱大军!”小莲喊着。

“梁山说,小娇情况不太好。”朱大军说完,已经转身向外跑去。

小莲愣了一下,旋即跟随朱大军跑了出去。

一路上,朱大军开着车,箭一样向前窜去,他的眼睛瞪视着前方,表情凝重,眼泪一直含在眼眶。

看到他这副表情,小莲更着急了。

“朱大军,小娇到底得的什么病?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病成这样?刚才医生是怎么说的,啊……”小莲心焦地、一连串地问着。

可是,朱大军就是一言不发,他瞪视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汽车在广州的大街上飞驰,却带着那么一股不祥的超出正常的冷静与有条不紊。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朱大军?”小莲生气地问:“我最起码得知道小娇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你不说话算怎么个意思啊?”

“你别问了,好吗,大姐,我现在,心——真的很乱。”朱大军说。

“你再心乱,我也最起码得知道小娇现在的状况啊!”小莲气得坚持着。

可朱大军再次闭严了嘴,一声不吭了。

小莲不再问了,但她知道这一次小娇和朱大军之间一定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情,小娇看样子病得不轻。

她仔细看了朱大军一眼,心一下揪了起来,小娇,那个从小和她钻一个被窝儿,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总是先让着她,虽然是妹妹却像个姐姐一样照顾她的小娇,敢作敢为敢担当的小娇,究竟得了什么病?她和朱大军之间到底怎么了?这个朱大军为什么一言不发,就是不肯告诉她呢?他怎么就把小娇气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呢?

太多的疑问、担忧让小莲心跳如擂鼓。

朱大军一路开着车,紧咬着牙关,娇儿,他在心里默念祈祷,别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惩罚我,要死也应该我去死,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就是成心也不让我活,娇儿,你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在牡丹江的时候,大流血到那么严重的程度,你都挺过来了,娇儿,只要你能活过来,让我干什么都行,怎么惩罚我都行,我宁愿去死,去死!

他一路疯狂地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话,终于终于,他的车嘎然一声停下了,小莲注意到,那汪含在朱大军眼里的泪最终落了下来,朱大军用手抹了一把,首先跳下车,小娇也快速地跟着下了车,跟在朱大军身后向医院大楼跑去。

朱大军和小莲推开小娇病房的门,里面空空如也,看着那空着的白白的床,朱大军的心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长针猛地刺穿了心脏,他不顾一切地向急救室方向跑去。

急救室的门紧闭着,里面是有人还是没人?朱大军感觉心脏几乎就要从口腔里跳出了,他飞奔着跑过去,一个护士正从里面急匆匆地走出来,还好,急救室里有人在急救,这说明小娇没有死,还在里面急救,朱大军冲过去推开急救室的门,小莲也紧跟着进去了。

只见多名医生站在小娇床前,都紧张密切地监测着床头的仪器。朱大军和小莲进去后,他们根本没人注意到,都在全神贯注地紧盯着仪器。

空气紧张得让人窒息。

朱大军和小莲也都跟着医生们紧紧地盯着那仪器的屏幕,朱大军一把拽过主治医生梁山。

“怎么样了?梁主任?”朱大军的声音听上去已经不成人音儿。

梁山非常无奈地摇摇头。

看到梁山的表情,朱大军的心突然从急骤的跳动到仿佛一下静止了,他用力抓住梁山的胳膊,手指甲几乎插进了梁山的肉里,他的声音无力而嘶哑地从喉咙里发出:“梁主任,求求你,一定要救活小娇,我花多少钱都行,多少钱都行……”

可梁山依旧摇头。

仪器上的波纹逐渐变弱,最终拉成了一条横线。

看着那条拉直的横线,小莲一下晕了过去。

朱大军只感到眼前一黑,他险些瘫坐在地上……

梁山亲自上阵,竭尽全力地为小娇施行胸外心脏按术,一下、两下、三下……

梁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随着梁山额头汗珠的不断滚落,奇迹出现了……

仪器上再次出现了微弱的心电波,朱大军大汗淋漓地盯着屏幕,随着小娇心脏的再次恢复跳动,朱大军深深地跪在了梁山的脚下。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不服输,也许是命不该绝,小娇绝不肯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她竟然又活了过来。

从进入昏迷状态,小娇就好像被打进了一条狭长漆黑的隧道里,在这到处都刮着阴风的黑暗中,她一直被风吹着前行,她不断自问,这是哪里呀?是谁把我带到这儿来的?我要怎么才能走出去啊?有时在这阴冷当中又像是有火在烧她的身体,疼啊,她感觉身上像是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地往下割肉,那种钻心的、针扎的、刺骨的疼痛却使她喊叫不出来!我这是怎么了?恍恍惚惚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道朦胧的光线照进了“隧道”,她一下兴奋起来,光线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风呼地一下使她冲出了黑暗的“隧道”,这时,她睁开了眼睛。

她乍一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白,她试图转转脑袋,却发现她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她拼命地睁着眼睛,想尽量看清眼前的一切,渐渐明晰的景物在她眼前呈现:白色的墙,白色的窗,白色的灯管儿,白色的衣服在眼前晃动。

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醒了!娇儿醒了!醒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猛地出现在小娇眼前,她认出来了,是姐姐小莲!她皱了皱眉,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白,都是白色,她这是躺在了哪里?

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努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她看到了小宝、关静堂,还有——朱大军。

她搜索着记忆,她一时弄不清楚自己躺在这个陌生地方的原因,她看着小莲,想叫一声姐,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想说什么?娇儿?”小莲把脑袋凑近小娇,眼泪打在小娇的脸上,她为什么哭啊?小娇费解地再皱了皱眉。

“娇儿,你总算醒了,总算醒了!”小莲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小娇的耳朵。

由于喉咙发不出声音,小娇只好抬起沉重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病房,意思是说她说不了话了,并且为什么会到这里。

小莲连忙趴到小娇耳边说:“你病了,病得很严重,给我们都吓坏了,你总算醒了,可能是没有力气或者是喉咙发烧烧坏了,等病彻底好了,就能说话了,现在还有哪儿不舒服,告诉我,我赶紧告诉医生。”

小娇摇了摇头,她看上去已经疲惫不堪了,她挥了挥手,表示想睡一会儿。

“好,”小莲忙说:“你睡吧。”

小莲瞅了瞅朱大军,再瞅了瞅小莲问:“要不要朱大军在这儿陪你?”

小娇摆了摆手,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那你也跟我们出去吧。”小莲看着朱大军说。

“你们先出去吧,我——等一会儿。”朱大军迟疑地开了口。

小莲沉吟了一下,示意关静堂和小宝跟她一起出去。

关静堂拍了拍朱大军,和小莲她们走了出去。

朱大军靠近小娇身边坐下来。

小娇却再也没有睁眼睛看朱大军一眼,朱大军握住小娇的手,小娇轻轻把手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朱大军难过地看着小娇。

看到朱大军的那一刻,记忆的闸门像被洪水冲开一样哗地一下倾进小娇的脑中。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她再也不想看朱大军一眼,哪怕就一眼。

在医院休养了半个多月,小娇出院了。

在住院和出院以后,小娇都出奇地安静,如果是小莲和关静堂及她的朋友们来看她,她会说上几句话,一旦朱大军出现,她便像个又聋又哑又瞎的人一样再也听不见看不见也发不出声音了。

出院后,无论朱大军想尽什么样的办法与招术,小娇在他面前就是不言不语,完全视朱大军不存在。

而她竟然也再没有提过离婚二字。

小娇的举动让朱大军彻底坠入了痛苦的深渊。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恨哪

小娇再也没给过朱大军一次笑脸。

朱大军每天下班回家,小娇倒是把晚饭做好了,可她也早早吃完了,剩下的工作全由朱大军来做,她再也不要两人同桌吃饭。朱大军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电视,整栋大房子死气沉沉,安静异常,充满了瑟瑟寒冬的萧条冰冷意味。

朱大军也曾数次当面向小娇忏悔,小娇则无动于衷,看着朱大军的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冷,至此,朱大军彻底明白,小娇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他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娇的漠视无言,冷嗖嗖全身上下充满的杀气腾腾,让朱大军望而怯步,他多想还回到从前,两人恩爱无距的日子,可这一次的出轨,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冷箭劈断了十几年的恩爱,劈断了他们后半生的幸福。

一个男人,一个整日忙于应付纷繁琐碎事务,忙于各种交际应酬的男人,回到家,疲惫的身心不但得不到一丝抚慰,而且还将再也享受不到细致的温存,柔柔的呵护,他所面对的永远都是一堵没有感情的冷漠的墙,家再也不是温馨的避风港,幸福的安乐窝,对于现在的朱大军,家是令人胆寒的,是望而生畏的。

这种冷漠僵持的状态,对于身在其中的还算年轻的两个人,无疑都是具有致命性伤害的,小娇断然不肯迈出和好这一步,是因为她性子的刚烈使她不能容忍朱大军的出轨,只要一想起他和阿香在床上缠mian的样子,她的心就像被成千上万条毒蛇纠缠啃咬,身上的血液都被吸光了一样,这一生,她从来没想过,朱大军的身体除了属于她以外还会属于别人。

多少次多少次,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会发生在她乔小娇身上,原来看到许多丈夫出轨、老婆吵闹的事情,她都会奇怪,都会感到可笑,心想,一个女人怎么就能让自己的丈夫背叛了自己呢?她甚至还在心里笑话过拢不住丈夫的女人,这回好了,轮到你乔小娇自己了!

哈哈哈,她真想冲天大笑三声!

多少次多少次,她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啪啪”抽自己嘴巴,抽到嘴角流血为止。

有时,在家里,她总会暗中打量朱大军,想像着这个男人和阿香在床上翻滚的情景,一想到这些,她就仿佛有几十万只蚂蚁或毛毛虫爬满了全身,她恨不得拿起刀把朱大军跺了干净。

她勉强抑制着想对朱大军动武力的想法,越是压抑着,她就越是像一团燃烧的愤怒的火,甚至想走到哪儿就把哪儿烧成灰。

好吧好吧,她有时冷笑着想,既然你朱大军能置多年夫妻情分于不顾,睡了阿香,让她一生蒙羞,一生再无幸福可言,无情无义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那么也别怪我乔小娇狠毒,你要为你的一夜销魂,付出一生的甚至所有该付出的昂贵的代价。

一定!乔小娇咬牙切齿地发誓。

乔小娇每天起床,把自己打扮得分外妖娆漂亮,一走就是一天,凡是朱大军打来的电话,一概不接听,晚上回到家时,她通常已是酒足饭饱,高兴看会儿电视就看会儿电视,高兴听会儿音乐就听会儿音乐,高兴洗澡就洗澡,高兴睡觉就睡觉,她从朱大军眼前晃来晃去的,总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她不再像开始那样对朱大军完全置之不理,而是非常礼貌,礼貌待客的模样,她也说话,有问必答,只是,她不会和朱大军亲近,朱大军也不会不识相地去主动和她亲近,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正常的表象下,隐藏着巨大的“不正常”因素,他不敢触碰,因为有可能一触即发。

小娇再也不提离婚的事儿了,因为她不想苦心经营多年的家业财产包括感情一起拱手相送,要接受这一切的人可能恰恰就是那个她恨之入骨的阿香,她不会那么愚蠢冲动了,她不能让她夺了朱大军之后再夺去她的家业。

如果说,此前小娇对朱大军是满腔的深爱,那么现在就已经是满腹的痛恨了。

从医院回来后,小娇不再让朱大军碰她一下,她要让朱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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