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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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岁月-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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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梅走到志文面前,清清楚楚地说:“今天晚上六点钟,我和方云娜在琴其坊喝茶。”

志文吃惊地看着杨秀梅。

杨秀梅不顾志文吃惊的样子,继续如炒豆般说下去:“谈话期间,她接了一个电话,赶紧走出茶室去接,生怕我听到的样子,我当时就怀疑电话是你打的,就拨你的电话,结果,不出所料,果然占线,我一直拨一直拨,一直占线,直到她进来为止,我再打,你的电话通了,这充分说明就是你在给她电话。”

“这个时间应该是我给她打的电话。”志文说。

“承认了吧?”杨秀梅说:“随即她进来就说,她有事,必须马上走,接着就走了。”

志文点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我紧接着拨你电话,问你在哪儿,你说在公司,对吧,承认吧?”

“是啊,我是在公司。”

杨秀梅仰天狂笑起来,志文惊讶地看着她疯狂的表情。

“可是,我在窗口亲眼看见方云娜坐着你的车走了,你却说你在公司,你怎么解释?”

“我是在公司啊,因为公司的车坏了,送到大修厂去修了,所以,小徐开我的车去接的方云娜,这有什么错吗?”志文说。

杨秀梅的表情一变,她张大了嘴望着志文,不相信地:“你真不愧为是乔总啊,现在脑袋转得这么快啊,几秒钟之内就能编排出一个严丝合缝的理由啊,我太低估你了!”

“我为什么要编呢?这是事实啊,”志文说:“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小徐,是不是这么回……”

“我不打!我不听你撒谎!你天天在撒谎,时时刻刻在撒谎!”没等志文说完,杨秀梅大喊着:“你早就和小徐串通好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该天杀的,不得好死,出门让车撞死!撞死……”杨秀梅疯狂地喊着:“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下十八层地狱……”

志文闭上了眼睛,他看着杨秀梅扭曲的一张一合的嘴,只感觉大脑嗡嗡作响,他忍无可忍地抬起手来狠狠地向杨秀梅抽去……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纠缠

第八十一章  纠缠

志文的手停在了半空,没有打下去。

作为一个男人,不管到了何种境地,他认为,都不能伸手打女人,尽管他曾经打过杨秀梅一次,那当然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不过,今天,当他再度忍无可忍地举起手时,理智告诉他,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杨秀梅却住了口,她的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冒出来一样:“想打我?!”她惊问:“你又想打我?!”她往志文跟前凑去,撒泼一样地用力向志文身上撞去:“你打,我让你打我今天,你打,反正你打我不是一次了!你打,你给我打!不打还不行哪!你今天不打死我都不行……”杨秀梅拽过志文的手,“啪啪”地往自己脸上扇着耳光,另一只手死命拽住志文的衣领。

志文用力将杨秀梅掼到沙发上,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杨秀梅倒在沙发上,放声大哭,紧接着又向外追去:“乔志文,你给我站住!”

她追到门口,志文已经摔门而去。

杨秀梅冲着大门外最后奋力喊出一句:“出去也让你不得好死,让车撞死你!让雷劈死你!”

杨秀梅瘫坐在地上,满脸是。泪,头发散乱地嚎啕大哭!

志文站在大门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

他闭了一下眼睛,迅速走下楼去。

志文打开车门,发动汽车,急驰而去。

一路狂奔,嘎然一声,汽车停在了。一个不知是什么地方。

他坐在那儿,无限痛苦地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睁开眼睛,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被杨秀梅撕扯坏的衣领。

他点燃一支烟,连吸了几大口,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他停在了一条寂寞的小街,幽暗。的街灯,映照在古老斑驳的砖墙上,阵阵秋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满地落叶黄花,一派萧瑟凄凉之景。

一阵悲凉袭上心头。

志文真不知道,那么冷酷无情的话会从杨秀梅。嘴里毫不避讳地喷出:出去也让你不得好死,让车撞死你!让雷劈死你!

一个女人怎么。能对自己的丈夫如此出言不逊?更何况他究竟是哪里犯了错?诚然,即使是她未曾真正在他心里停留过一天,可作为一个丈夫,他该做到的,需要他做的,他始终不遗余力地、勤勤恳恳的在做,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致使她说出如此刻薄恶毒的咒语?

说句心里话,他现在对杨秀梅,这个女人,已经由最初的流于表面的礼貌性的尊重,变成了真真切切的厌烦厌倦,与其年龄和身份不相符的无休止的挑刺儿、矫情、纠缠,令人从心往外地生厌,他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还能对她忍耐多久?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没有一点儿改变,岁月只是让她的额头又多了一道道皱纹,却没在她心里种下一点点智慧,随着时间的过去,她身上像是中毒了一样暴露出太多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无法理解的怪诞与荒唐,他与她的思想距离越来越远,她毫无内涵与修养,对事物缺乏最基本的判断力,她的偏激甚至有些迂腐,她的固执让人摸不着头脑,在经历过岁月的洗礼,她不但没有一点儿进步,对人对事没有友善之心,宽容大度,反而变得更加心胸狭隘,斤斤计较,而且还粗暴野蛮,撒疯耍泼,甚至于歇斯底里、恐怖疯狂,令人胆寒犯悚……

他大错特错了!有谁了解他乔志文的头脑一热与懦弱善良?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的一时冲动,不是因为碍于情面不忍拒绝,就不会有今天他和杨秀梅的悲剧了,善良有时让人愤恨,懦弱更是一种罪孽。

他在某些时候也很理解杨秀梅,内心长期蛰伏的自卑像一颗变异的病毒侵蚀着她的每一个细胞,使她变态扭曲,使她无法自拔,使她必须将痛苦转嫁,怕失去他的恐慌长期困扰着她,使她心神不安,心绪不宁,就要爆炸。

可是,难道他们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这样一个念头第一次跳进了志文脑中。

长此以往,对她,对他是否都公平呢?

他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不想再想下去了。

方云娜此时坐在宾馆的窗前,幽幽地点燃一支烟,徐徐吐出。

烟雾缭绕中,看窗外落英缤纷,灰色的夜空之上悬挂着一枚忧伤的月牙儿。

想着志文最近对自己的刻意疏远,她的嘴角不由涌上了一抹淡淡的凄迷的微笑。

时过境迁,岁月无情。尽管她愿意相信天荒地老情难绝,可世事沧桑,时间会冲淡一切,爱恨情仇……

可她依然有把握,从她走下飞机看到志文的第一眼,她就断定他和她的感觉是一样的,他的言行会欺骗她,可他的眼睛不会欺骗她,他刻意的保持距离,证明他内心的波澜起伏,自然,他是一个视道德责任为生命的人,她把他现在的心情看得太透彻了。

正式踏上牡丹江这块土地之前,她对他这些年来的生活也做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了解,才使她下定决心要回真正属于彼此的真爱,他被lun理道义束缚,却为什么不想想,这么做,对他,对她还有对她是公平的吗?

方云娜缓缓地吐着烟雾,这次和志文相见,她发自真心的惊喜于他的改变,她发现,她对他的爱从来没改变,而这一次的相见,使她更被他流露的那种儒雅的男人味儿所深深吸引,无论你下多么大的决心,你有多么深的定力,志文,我不能再错过你,你也不能再错过我,让我们给每个人一次重生的机会,这又有什么不好?

方云娜想着杨秀梅那副可怜的嘴脸,她摇摇头,心里对杨秀梅说,你其实根本没弄明白,自己一直以为或想要抓在手里的幸福,其实正是毁灭你一生的根源,如果你没有跟乔志文,你还有获得幸福的可能,跟了乔志文就是对你对我对他,对我们三方面的毁灭。

方云娜拿起手机,摆弄在手里看着。

稍顷,她熄灭了手里的烟蒂,拨通了志文的手机号。

“喂?”她问。

“哪一位?”电话里传来志文的声音。

“我是方云娜。”方云娜说。

“噢,方总监。”志文说:“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方云娜略一沉吟:“有事儿。”

“请讲。”志文客气地说。

“你能过来一趟吗?”她说。

志文那边没有了声音。

“喂?在听吗?”方云娜说。

“什么事情?很着急吗?明天到公司说好吗?”

方云娜的心沉了一下,但随即她说:“很着急,你过来吧。”

志文那边又没了声音。

“喂?”方云娜问。

“好吧。”志文说。

“我等你。”方云娜挂断了电话。

方云娜泡了两杯茶,在幽柔的灯光下,静等志文的到来。

十五分钟后,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对面是志文的声音:“我在宾馆楼下的餐厅等你,你下来吧。”

“为什么不上来?我已经泡好了茶在等你。”方云娜说。

志文像是犹豫了一下:“不太方便吧?”他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总比在楼下吵吵闹闹的要好,你上来吧。”方云娜挂断了电话。

楼下,志文看了看电话,想了一下,向电梯走去。

方云娜打开房门,看着志文,笑了:“怎么这么犹豫不决的,怕我吃了你?”

志文笑了一下:“怎么会呢?”他说,走进去。

方云娜指了指靠近窗子的椅子:“坐。”

志文坐下来,方云娜把茶递过去:“知道你喜欢西湖龙井。”

“谢谢。”志文说。望着方云娜,意思在问什么事儿?

方云娜端起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她用深情的目光望着志文,志文把眼光移向别处:“什么事儿,方总监?”他问。

方云娜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志文不得不正视着方云娜,两人对视,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一种无法隐藏的深情。

“这么晚叫你出来,是不打扰你了,乔总?”方云娜慢吞吞地说,话里带着幽怨:“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马上离开。”她说。

“不,方总监,我是怕打扰你休息。”志文说。

方云娜笑了一下,侧着头问:“方总监?从我来的那天起,你就叫我方总监,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叫我就能拉大你我之间的距离?”

志文不语。

方云娜直直地望着志文,轻轻地忧伤地:“方总监?你为什么总是欺骗自己的真心呢?”

志文沉默。

方云娜幽怨地:“我不怕被打扰,因为我已经十八年没被打扰了。”

志文望着方云娜,方云娜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志文,眼里慢慢凝结了一层雾气,一颗大大的泪珠“刷”地一下滚落下来。

志文震惊地望着方云娜,他的心被猛地一揪。

他掏出一块手绢递给方云娜。

方云娜却一下扳过志文的脸:“看着我的眼睛,你——想我吗?”

“别这样,云娜。”志文说。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志文的预料。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揭秘

第八十二章  揭秘

“回答我,想我吗?”方云娜继续问:“你敢对天发誓,你已经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今生今世,你永远不再想念我,惦记我,让我就变成你心目当中的方总监,让这份感情就随风飘散,直到死的那一天,带进坟墓?你敢吗?”

志文闭上了眼睛:“你别这样,云娜。”

志文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方云娜说,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有一个小女孩儿,出生在吉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家里有三个孩子,小女孩儿排行最小,上面有两个哥哥,虽然家里不富裕,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倒也很是幸福。就在小女孩儿八岁那年,她的父亲得了肺癌,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走了,她的母亲因为父亲的离去,得了一场大病,显些丧命。还好在,她有三个孩子,为了这三个孩子,她也要支撑下去。原以为生活就此平静地走下去,把三个孩子哺养成人也算了了心愿,不曾想,大儿子在十五岁那年,去江边游泳,下了水便没了踪影,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一个儿子,小女孩儿的妈妈几乎快疯了,可看着眼前两个尚小的可怜巴巴的一儿一女,她告诉自己,就是豁出命去也得把孩子养大成人,她仍然坚强地挺着,失去了两个壮劳力,在农村可想而知生活该有多么艰苦,小女孩儿和二哥早早辍了学,在家帮妈妈种地、喂牲口,就是这样,她们还常常遭到同村人的欺负,妈妈把泪都咽进了肚里,到过年的时候,就摆上五副碗筷,就当他们一家人又团聚了……”

眼泪在方云娜眼眶里打转,志文动容地望着方云娜。

“妈妈始终没有再嫁,为了两个孩子,她说,就是苦死累死也不让孩子到另一家去受气。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妈妈就紧着两个孩子,哪怕病了,她也从来不舍得花一分钱去看病。她得了一身的病,却靠着一股气力一直扛着扛着……”方云娜满眼是泪,她停顿了一下:“谁也想不到,即使这样,老天也不肯放过这善良的一家,就在二儿子二十岁那年,得了尿毒症,母亲起初并不知道这病的严重性,以为吃点儿药,打点儿针就会好的,聪敏的小女孩儿和哥哥却知道这是绝症!这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换肾,可换一个肾最起码要十多万块,别说十多万块,家里就是一千块钱都没有啊,那个时候,小女孩儿也已经十七岁了,面对得了绝症的二哥和仍然不知此病严重性的操劳了一辈子的妈妈,经历了太多死亡的小女孩儿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二哥离去,不能让苦难的妈妈再面临一次重大的打击,她相信,如果一旦二哥也不在了,母亲说不定也会随之而去,那么,她在这个世界上将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可她只有十七岁呀,十万块,这样一个天文数字,要想弄到,对于她来讲,无异于天方夜谭,她到哪儿去借这些钱哪!她求遍了所有亲戚和熟人,进屋就给人家下跪,磕头,直到把头磕出血,甚至去城里跪在街头求路人帮助,寒风凛冽中,小女孩儿脸的泪都冻成了冰……”方云娜不堪回首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多月过去了,她只筹到了五百块钱!却眼看着二哥快要不行了,眼看着再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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