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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所谓地超音速也就只有这种程度吗?我一点也不觉得有多快呀!”春草三月瞥了一眼窗外呼啸而过的白云,也许在她的理解当中,超音速应该是一种转瞬即至的奇妙速度。
“三月,这个问题妳可以打电话询问古干博士,不过在这之前。妳必须从我的座椅上下来才行!”我指了指春草三月脚下的座椅,我可不想自己今后的椅子,被别人当成弹簧床那样蹦跳……
春草三月识趣的跳了下来,不过就在她双脚落地地那一剎那,飞机突然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晃动,对于“天野一号”这样一架平衡性能优越的客机而言,这是绝难想象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遇到了意外!
“飞机现在正处在飓风气流范围内,风力十四级,红色警报,望所有乘客系紧安全带。“
蓦然。从机舱的扩音器中传出了一个严肃的指令,紧接着,就是两位正副机长的专业对话,从他们地言辞中我们可以知道,他们已经把飞机从自动操作状态切换到了手动控制,为了应付这场突如其来的飓风,他们也是达到了高度警备状态。
这就是蝶龙航空公司在设计这两家飞机时的人性化方面,将驾驶舱内的活动完全透明化,这也有利于我在危急时做出临时决定。毕竟这两架客机都是我地专用客机,所以并不用担心引起乘客恐慌,除非我的精神率先崩溃了。
而我现在虽然失去了现实中的精神力,但是在精神强度方面还是要比普通人高出不少,即使是面对最悲观的飞机失控情况,估计也不会害怕到精神崩溃吧……
经过一连串惊心动魄的震荡。“天野一号”终于在十多分钟后停止了左右摆动,看着机窗外再度透射进来的阳光,众人的心都与我一样放松了下来。
“报告杨野总裁,第一部分测试结束,『天野一号』在面对强烈气流时不会有任何技术问题,请问是否进行第二部分测试?”这时,扩音器中再次传来机长的声音,话音刚落,就使得在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郁闷之中。
“机长,你是说刚才地动荡只是一次测试?”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慨。尽量平和的问道。
“不错,按照倪蝶总裁的指示,『天野一号』将进行三部分、七小项的严格测试,在这过程中,搜罗了今后可能遇到的一切危急情况,这是为了随时让导航计算机熟悉这样地情况发生,以及测试一下飞机的实际性能。”机长不紧不慢的将操纵权转让回了自动驾驶,整个驾驶舱中的气氛再度平静了下来。
“那你们岂不是在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吗?”原本还满面惊恐瘫坐在靠背椅上的春草三月,此时
座椅上跳了起来,指着驾驶舱的数字屏幕大声嚷嚷道
“对不起,这也是按照倪蝶总裁的指示,请各位能够谅解。”
既然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自然再没有了其它辩解理由,唯一能做的,就是彼此相视苦笑了一下,倪萱能够拥有这样一位敢于大义灭亲的母亲,真是有够幸运地……
至于春草三月,自打她从“天野一号”上着陆以后,我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见她要求乘坐飞机,充其量,只在计算机游戏上仿真驾驶一下虚拟飞机,就是这样,还时常惊出一身冷汗,飞行恐惧症在她心头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就在这种惊悚与荒诞相结合的气氛下,我短暂的周休二日就此划上了句号,等待着我的,依旧是第二天的股市大战!
周一股市刚一开盘,我和倪萱等人便泰然自若的坐在办公室内,一边听着财经新闻,一边盯着即将拉开帷幕的大盘软件,有了上一周神话般的涨幅基础,不但是我们这些天野集团的内部人员,即使是那些证券市场内的散户都对天野集团的股票充满了笃定,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这支黑马新股究竟还能够涨多少?
然而,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之外的是,天野集团的股价不但在开盘时跳空低开,并迅速奔向跌停板了价位。这一始料未及的变化,打得所有持有天野集团股份地人都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证券交易所内、网络上,但凡是购买了天野集团股份的股民,都如毒蛇猛兽一般的将其抛售了出去。而股市往往都存在跟风效应,因此就在开盘后短短一个小时之内,飞速席卷起了一股抛售热潮,把天野集团的股价牢牢定死在了跌停板上。
有炒作股票的人都会知道。跳空之后形成的缺口将会对该支股票股价以后攀升形成压力,要想突破这个压力带需要做多的一方具备极大的能量。天野集团在上市第二周就形成了一个向下地跳空的大缺口,足以证明了做空方的决心,以及他们的技术实力,造成了天野集团刚一开盘就面临前所未有的不利局面。
于是,在倪萱的办公室中,我们这些所谓的高层管理者紧急召开会议研究对策。经过雪儿和宋雨慧的一番调查,发现造成天野集团处于现在不利局面地源头。都是来自网络以及各大媒体上的不实消息。
而且还是在多个网站与电视频道同时出现,除了白氏集团没有公开报导之外,几乎所有的上海频道都统一播报了一则新闻——天野集团在进出口贸易方面受到海外集团强有力的阻挠,以致近期就会陷入经济低谷。而之前地一系列涨停,都是他们迷惑大众的障眼法。
既然了解到了事情发生的原由,我命令宋雨慧紧急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事实,声明公司一切贸易业务均正常发展,并没有出现传闻中的海外集团阻挠,网络上流传的一切消息都是不实传言。
只可惜事与愿违的是,这次记者招待会虽然被多家电视台报导,甚至各大网站都贴出了澄清谣言的标题。但是即使这些消息成功登上了电视和网络,周二天野集团的股价仍然再次被封在了跌停板上。为什么?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就是:所有股民都把这条报导当作此地无银三百两来看了,直接导致天野集团地信任危机空前强烈。
看着股价持续跌停,我和倪萱立刻决定调动手中现有资金全力托盘,可是公司现有的资金流量仅有不超过两千多万美金,对于现在几乎无法控制的局面无异于杯水车薪,刚一投入。就被空方以技术手段化于无形,直到这时我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对手的强大可怕。
面对这一突发事件,无奈的我们只能在第一时间向蝶龙航空公司发出了求救。庆幸的是,倪蝶并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地女儿倾家荡产,于是紧急赶来上海天野大厦研究对策,随身所带的流动资金,当然也不在少数。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在对方的设计之中,随着倪蝶到达天野集团总部,一系列的传闻再一次在股民中传开:天野集团与地下商界有染,蝶龙航空公司总裁紧急驾临研究对策;天野集团出现财务危机。地下商界拒绝注入援救性质的黑色资金等等。
这些传言,使得原本一些尚不太坚定的股民,此时也不再犹豫,纷纷抛售手中的天野集团股票,更使得周三原本就濒临跌停的天野集团,再次死死地封住跌停板……
倪蝶在听取了我们这些人的汇报后,当即陷入了沉思。很明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炒作行为,从炒作前地造势到炒作时的打压,很显然是有人恶意炒作天野集团,只是不知道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我看起来像老虎吗)。
在思考的同时,倪蝶也注意到了以前被我们忽略的问题,就是上一周天野集团的股价看似坚实,实际上并非如此。其它庄家不敢打天野集团的主意,完全是看在天野集团上市前期有利可图的利好消息上。
但是实际上,只要有为数不多的几亿资金存在,再加上几名善于操纵股价的操盘高手,就完全可以撬动天野集团股票的价格。
不过以现在的形势来看,由于抛盘的急剧增加,要想把天野集团的股价抬回到原位,恐怕没有十几亿的资金是不行的。倪蝶回头问她随身带来的雨儿,她需要十亿的资金多少时间能到位。
这名高级秘书不假思索的迅速向她汇报道:“大概在后天上午十点左右可以到位。”
倪蝶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应该还来得及。看着液晶屏幕上天野集团的股价,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猜测,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难道他不知道天野集团和蝶龙航空公司,甚至是地下商界之间的关系吗?
周四早晨,天野集团的股价毫无疑问的又收在了跌停板上,而空方呢,趁机又吸纳了两千多万的股票。毕竟价格这么低的天野集团新股可是不多见的啊!但是对方似乎也知道,明天的股价应该会更低,而那才是他想要的价位!
但是明天真的会如他所想象的那样吗?一切都在斗智斗勇的拉锯战中……
第十一集 第一章 分头行动
天野集团股价波动的事件之前,我从未真正领教过商而在经历了这几天噩梦般的资产缩水后,我的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可笑的念头:相比起镇定自若的倪蝶、从容不迫的倪萱,甚至是那几个忙忙碌碌的秘书,我或许是这个办公室里最悠闲的人。
然而颇具讽刺的是,这个所谓的闲人,则恰恰是这个公司的总裁……
一时之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不置可否的想法:与其说这里是属于我的公司,倒不如说是倪蝶母女的公司,而我,只是她们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或者说,如果不是我的运气足够好,也许这个棋子任由谁来担当都不是问题。
事实上,我从来没想过,倪蝶母女这么快就会并肩站在我的面前,这对母女带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我一时无法接受她们共同存在的现实,两个商业“女魔头”的聚首,带来的恐怕不仅仅是轰动效应那么简单。
一场暴风雨的前夕,不一定都是宁静的。
经过了长达十几天的云霄飞车走势,天野集团的股价终于在六元三角上下开始了横向整理,没有了刚上市时的大起大落,我的心情反倒更加焦虑起来。
眼看天野集团的股价被那个不知名的神秘空方,从几天前的最高价位十一元四角八,一路打压到现在的六元三角,我虽然嘴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心中十分清楚这个对手的强大,一个能让倪萱都脸色发青的对手,我实在想象不出他究竟有何等可怕的实力。
然而。喜讯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地,一如今天这样。
“倪总,我们已经查到了那笔神秘资金的来历,对方所使用的十多个账号,都是来自于同一证券旗下的一个小营业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同一批人所为。”
正当众人紧盯着计算机屏幕发呆的时候,雨儿那成熟而又不失穿透力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这个消息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打动了在场除了倪蝶以外的所有人。
“如果妳猜错了呢?”倪蝶丝毫不因为对方是自己最亲信地秘书雨儿,而改变她一贯的处事态度,言语间依旧带着那种独有的犀利,让人顿时觉得心里一凉。
雨儿见怪不怪的捧起一份文件,彷佛在座的其它人都和她毫无关系,她的眼睛里只有倪蝶一个人的存在而已,除此之外。就是那份文件上罗列着的密密麻麻地数据。
“在这批资金账号内,交易次数出现最多的是一个叫罗开的人,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人,也许就能了解这次做空动力的来源。我相信这不是一次正常地技术调整。”
雨儿冷静沉稳的声音和她的总裁倪蝶一样,根本不会因为外界的环境压力而发生改变。这一点让我想起自己初次遇见雪儿的情景,那时的雪儿似乎也和现在的雨儿一样,不经意间就会表现出其训练有素的一面,这不禁让我有些狐疑,这几个美女秘书从小究竟是接受了怎样一种教育?这个问题的根源,应当就是我面前地这个女人——倪蝶。
“从上市至今,天野集团每天的换手率高得惊人,如果排除我们己方的原因。我们这个对手无论是从资金面上,还是从操盘技巧上分析,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股市大鳄,当然,他目前的手段还不足以撼动整个股指,但实际上他所缺少的只是运气和钱而已。”倪萱单手托腮。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的计算机屏幕,不知这番话是说给众人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原本面无表情的倪蝶微微一愣,这个表情虽然细微,但却没有能够逃过我的眼睛,显然,倪萱刚才那一席话隐约触动了她的神经,虽然在外人听来这段话仅是客观分析了对手的情况,但是我很清楚,对于倪蝶而言。这段话恐怕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我可没有妳那么悲观,显而易见,现在挡在天野集团面前的,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地莽夫而已,想要和『蝶龙』斗,他还嫩了点!”倪蝶有些呕气的低语了一句,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雨儿,这个贴身秘书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例如现在,沉默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随着办公室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视了十数秒钟,谁都没有想到一向沉着内敛的倪蝶,今天竟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有关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倪萱可以解答,因为她是眼下唯一一个埋头偷笑的人,自然也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我不明白……”
我的话还没说完,倪萱已经跟着站了起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我不必继续说下去了,随后和她老妈一样,带着雪儿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原本人气十足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宋雨慧两个人影(司马铃正在海南,施钰则又去了诺亚公司),我望了一眼母女两人办公桌上,那两杯还冒着热气、相同口味的咖啡,心中忍不住有点哑然失笑。
人们常说人走茶凉,现在看来,人要真的想走根本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往往只需要几分钟,就能让另一个人孤立无援……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朝宋雨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也抛弃了这个透着寒意的办公室,和她并肩走向天野大厦底层的咖啡馆。
宋雨慧面对我这个总裁依旧有些拘束,不像平时对待“杨天”那样肆意“耀武扬威”,或许她也知道,她的那些资本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过从她的眼神里,我时常可以感受到一股逼人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