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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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荣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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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漠淡淡地回答:“家里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回答的瞬间,他决定暂时先不麻烦组织。
  陈大漠知道,钟成只要主动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事,局里有许多更重要更麻烦的事要处理,但他怕自己的事情影响大局,所以闭口不提莱丽母女失踪的事。
  钟成警觉地问:“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大漠肯定地说:“真的是一点家务事。”
  钟成松了口气:“在我印象里,你家里好像从来没什么事。”
  陈大漠苦笑,问:“钟头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成命令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跟你商量点事。”
  陈大漠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赶到钟成办公室。
  钟成说:“昨天,我参加了自治区党委周书记召开的全疆意识形态领域反分裂斗争再教育电视电话动员大会。会议要求,全疆各地要继续用科学理论、先进文化占领一切思想文化阵地,从根本上肃清民族分裂主义的影响,在思想上筑起反分裂、反渗透、反颠覆的坚强防线,不给民族分裂主义任何可乘之机。
  “根据区党委的决定,巡视组已在全疆各地陆续开展工作,对再教育活动进行指导,促进教育活动的开展。咱们南疆的巡视组成员名单已经开始上报,按比例,你们反恐大队是两个指标,我想让你们反恐一队出人,你看派谁去巡视组合适?”
  陈大漠支吾了一下:“说实话,这算是闲差,目前我们队那几头蒜都忙得转不开身啊!”
  钟成建议说:“王路的信息中心库已经启动,我听他说目前的工作主要是资料录入整理阶段,他自己没什么大事,干脆让他下乡熟悉熟悉情况,回来后可能对反恐工作的认识更感性了,你看行吗?”
  陈大漠问:“派王路去?”
  钟成也犹豫了一下才说:“说老实话,我还是觉得把他弄来当警察压力挺大的,你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他父亲交代呢?所以,但凡有这种相对安全的事情第一个就想到他,我总想,也许他就是图个新鲜,过不了多久就会提出走人,到时我绝对不拦他。”
  陈大漠善解人意地说:“我理解你的难处。”
  钟成坦白道:“在怎么用他的问题上我真的很矛盾。他确实是个人才,唉,要是有个普通家庭背景就好操作了。”
  陈大漠劝慰:“钟头儿,别为难了。不是有两个指标吗?让艾力跟他一起下去。”
  钟成说:“跟我想的一样。”继而又说,“大漠,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陈大漠淡淡地说:“我去通知艾力和王路。”他转身出去了。
  黄昏里,艾力正在公安局院里用鸡毛掸子掸越野车上的灰尘呢,这会儿,他歪戴着帽子,嘴里吹着欢快的小曲。
  陈大漠见状喊了一声:“艾力!”
  艾力马上把帽子拉正,双腿一并拢:“到!”
  陈大漠本想说“你的帽子是怎么戴的”,但艾力已经纠正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问:“车收拾好了吗?”
  艾力郑重地回答说:“好了。咱们什么时候用车,这辆车就突突突开走了。”
  陈大漠一本正经地问:“钟头儿准备让你和王路跟着巡视组下乡,有问题吗?”
  艾力双腿一并,再次敬礼:“啊,美差啊!多长时间?”
  陈大漠回答:“个把月。”
  艾力恋恋不舍地说:“那就是说,我要离开亲爱的喀什一段时间,可是那些天天想着我的漂亮姑娘们怎么办?没有我,她们可怎么活啊?”
  陈大漠一拍他的肩说:“行了,别没正经。最近在外面打架没有?”
  艾力摆着手说:“不打了,不打了,现在快找老婆了,不能再打架。”
  王路肩上背着个手提电脑走过来,他笑着问:“艾力过去老打架吗?”
  艾力自我吹嘘道:“我爷爷惯的。”他得意地竖起大拇指说,“我爷爷在家里是这个!他在家,谁都不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小时候爱打架,一会儿把左眼打肿了,一会儿把右眼打黑了,都是我爷爷给我用热毛巾敷下去的。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我爸爸发愁我能干什么,说我要是到了社会上,不出一年,就直直地进监狱了。但我爷爷不这么认为,他说,我孙子不是狗熊是英雄,他宁愿跟人打得鼻青脸肿,也没说过一句软话,送他去干公安,一定是个英雄。就这样,我爸走后门,才送我进了公安局。”
  陈大漠点评道:“目前来看,你没少给我惹事,但大事上还不糊涂,过得去。”
  陈大漠一扭脸对王路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俩人回到队里,陈大漠严肃地说:“现在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和艾力去做。”陈大漠把巡视组下乡的事告诉了王路。他特别交代:“下乡的主要任务是搞好反分裂宣传,对你个人而言,还有一项要紧的任务,那就是继续追踪‘黑鹰’,争取找出接头人。”
  第九章(四)
  亚力坤看上去更像个街头二流子,这个形象使他周围多了许多社会渣滓之类的人物。亚力坤常常混迹其中,得到一些高科技手段所无法获取的情报。
  这天,他向钟成报告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动向:伊不拉音最近很活跃,他频频出现在各个清真寺,向穆斯林们煽动极端宗教情绪。
  钟成敏感地问:“他都说什么?”
  亚力坤汇报说:“他要求信徒们每日要做五次‘乃玛子’,不做就不是伊斯兰教徒;要求他们都要学阿位伯语,抵制汉语;要求他们觉醒。”
  钟成思索道:“这是他一贯的言论。”
  亚力坤喘了口粗气说:“我还没说完呢,这些言论是他在台上说的,但在私底下,他还煽动信徒们说:新疆的穆斯林为什么没有其他伊斯兰国家富?那是因为新疆的石油资源被共产党占有了,被汉人抢走了。他还煽动:惟有《古兰经》是至高无上的,全体信徒要靠它改变命运。”
  钟成轻蔑地说:“我就知道他终究要跳出来,他熬不过我们。他也不可能再等下去了。”
  亚力坤着急地问:“怎么办?就凭他的反动言论,咱们也可以监控他。”
  钟成摇摇头:“他的身份太特殊,没有上级的允许,不能控他。”
  亚力坤不服地说:“可是他利用宗教来蛊惑煽动民众,比实施单纯的暴力恐怖行为还可怕。”
  钟成叹口气说:“我比你更清楚此人,他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跑到境外去的恐怖组织头目阿力木就是他的弟子,前几个月被咱们干掉的境外来人卡斯木也是他的弟子,就凭这,咱们也有理由收拾他。可是,要收拾他,得拿出确凿的证据,不能给舆论监督留下把柄。就算咱们现在抓住阿力木,他会辩解说:我信仰的是宗教,不是伊不拉音本人。而伊不拉音自称是替真主说话,他代表的是宗教。伊不拉音这个人的狡猾之处,就在于他不仅披着宗教的外衣干坏事,而且身上披着‘政协副主席’这件红色外衣,为所欲为。我很清楚他的存在给南疆带来多么大的隐患,但要除掉他,咱们不仅需要斗智斗勇,还需要时间。”
  亚力坤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时间不能拖得太长,他昨天又去了民族大学。”
  钟成敏感地追问:“民族大学?他去那儿干什么?你要跟进这事。”
  亚力坤道:“我会的。”
  第九章(五)
  钟成拨内线,请买买提明副局长到他的办公室来。
  老买坐下后,钟成把亚力坤报告的伊不拉音的最近动向叙述了一遍。
  老买的态度是:“这个人非控不可了。”
  钟成叹气:“跟我的想法一致。”
  他又说:“老买,出租车那个案子之后,南疆安静了大半年,我心里怎么不踏实呢?按一般人的思维,平静是好事啊!可咱们是警察,警察当然有警察的思维方式,我恰恰认为这不是好事。”
  老买心情沉重地说:“钟头儿,咱俩还真想到一块了,我也在琢磨,这过分的平静,不正常呀,这不符合敌人活动的规律。”
  “说说看,敌人的活动规律是怎样的?”钟成饶有兴味地问。
  老买思索着说:“境外指挥、境外派遣、境外培训,然后回到境内行动,这一规律不会有变吧?前段时间,境外的敌人异常活跃,从情报上反映,西方某大国有个什么自由基金会,决定每年给新疆的分裂势力提供四百万美金。敌人要这么多钱干啥?不就是要在国内搞点事吗?我觉得,下一步,南疆肯定要冒泡,至于哪儿会冒泡,我心里也没底,正想跟你说说这件事呢。”
  钟成点头道:“不错,咱们想到一块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老买正色道:“我同意你前段时间提出的:主动出击,露头就打。”
  钟成补充说:“而且,中央已有明确指示:标本兼治。”
  老买道:“我觉得咱们南疆的情况跟内地不同,咱们的对手是暴力恐怖分子,是需要打击和消灭的敌人;而内地的警察面对的多半是刑事犯罪嫌疑人,抓人要讲证据,应该区别对待。就拿伊不拉音来说吧,你我都知道他是啥人,可是因为他是内部人,咱们有纪律,不能实现‘露头就打’的原则。然而,如果他的问题解决不了,势必影响到咱们今后的打击力度,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先打掉他。”
  俩人商谈半天,最后决定,以钟成的名义,向公安厅长南振中拟写一个专题报告。
  老买离开办公室后,钟成提笔信手写下报告的题目:《一个必须认真侦控的危险人物》。他在报告中写道:“经过近期侦查,发现了很多问题,可能要发生一些大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我认为与这些事有关的一个焦点人物伊不拉音是一个必须认真侦控的危险人物,假如,敌人近期正在酝酿制造什么大的阴谋活动的话,这个人物是最危险的。”他希望厅长能同意南疆警方正式侦控伊不拉音。
  第十章(一)
  莱丽放下电话后,正焦急地等着陈大漠回来,突然有人着急地按门铃,她打开门一看,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来人额头上渗着汗水,他自我介绍说:“莱丽老师,我叫斯马义,是开出租车的,我的女儿和你的女儿是同学,我的老婆是你们学校的清洁工。”
  莱丽想起这个人了,她点点头,问:“找我有什么事?”
  斯马义焦急地问:“你的女儿还没有回来吧?”
  莱丽点头说:“没有。”
  斯马义道:“刚才我的女儿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和古丽仙在小鸽子广场被两个陌生人带走了,可能她们有麻烦,因为她的话没说完,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
  “小鸽子广场?”莱丽一听女儿有危险,什么都顾不上了,她说:“那就赶紧去找啊!”她跟着斯马义“咚咚咚”地下了楼,然后坐进他的出租车。
  出租车驶出公安局宿舍院后,出租车的后备箱里突然滚出两个男人,他们是亚生和买买提。亚生手持伯莱塔9毫米手枪,买买提手持匕首,俩人分别控制了斯马义和莱丽。亚生一手用枪顶住莱丽的头,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许动,动就打死你。”
  正在驾车的斯马义身体颤动一下,车速放慢了。买买提立刻用匕首指着他说:“别耍花招,往城外开,不然就杀了你。”
  惊恐万分的斯马义不得不照做。
  莱丽想不通车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两个凶恶的男人,她奋力扒开亚生的手,大喊:“来人呀,抢劫了!”并且本能地去拉车门要跳车。亚生牢牢地钳住她的双手,把她的脸摁在身下,莱丽动弹不得,但她仍然喊:“斯马义,不要听他的,快把车开到公安局。”
  斯马义的额头冒着虚汗,他快要哭出来了,他内疚地说:“莱丽老师,对不起,对不起。”莱丽猛然咬住亚生的手背,亚生一疼,松开手,借这个机会,莱丽扑到前座,想去抢方向盘,但是被亚生硬拽回来,她疼得大骂:“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抓我?”
  这次,亚生不手软了,他先是给莱丽一个巴掌,然后拿出透明胶条企图封她的嘴。莱丽挣扎着冲斯马义又吼又喊:“你为什么要害我?你是个男人吗?为什么这么懦弱?我们两个人跟他们拼了,求求你,为了我们的孩子!”
  斯马义几欲要停车,但买买提的匕首已经戳痛了他的脖颈,他只好流着泪抓紧方向盘,继续朝前开。斯马义痛楚地解释道:“对不起,莱丽老师,我也是没办法呀。”
  亚生终于把莱丽的嘴巴封上透明胶条,把她的眼睛用黑布蒙起来,双手反绑到背后。更惨的是,莱丽被亚生几拳打昏了过去。
  出租车向着依干其乡方向的大戈壁滩开去,斯马义回头看看昏死过去的莱丽,难过极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
  斯马义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今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把出租车擦洗干净后,先祈祷了一番,希望今天运气好,能多拉几个客人,多挣钱。然后,他开始在喀什的大街小巷转着拉载客人。大约十二点时,两个陌生男人招手上了他的车。上车不久,他们突然用伯莱塔9毫米手枪和匕首对准他,逼迫他把车停到一个偏僻处。
  亚生问吓得发抖的斯马义:“听说过出租车司机被焚烧的案子吗?那就是我干的!”这个开场白令斯马义胆战心惊,他问:“你们想干什么?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他以为俩人想抢他的车和钱。
  亚生哈哈恶笑:“不错,我们的确跟你无冤无仇,可是我们的一个朋友跟另外一个人有仇,需要你帮点小忙,否则你就有大麻烦了。”
  斯马义胆战地问:“什么忙?我是一个司机,什么事也干不了。”
  亚生凶恶地说:“很简单,帮我们骗个孩子出来,把她交到我们手上,就放了你,否则你会没命。”
  一听说要骗的孩子是古丽仙,斯马义死活不干,那是女儿的好朋友啊,而且平日莱丽老师对自己的女儿并不薄。亚生见状,给买买提一个眼色,俩人立刻对斯马义一顿暴打,并且扬言,如果不从,就把斯马义的女儿和老婆杀死。反抗了两个多小时,斯马义才妥协,他要亚生发誓,把古丽仙骗出来后,就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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