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大哥动了真情。这种女人以前经历了一般女人没经历过的事,或许这让她对陈奎竹大哥的性取向问题看得很开,尤其那次鸡奸事件,我猜也是朱梓涵带着陈奎竹大哥单独行动的,为了让这大哥真正的爽一爽。不过这一定没经过陈奎竹的同意,毕竟在陈奎竹心里,他想要他大哥变成一个正常的男子。
至于我们最早在山边发现的那具被烧焦的女尸,她身上的符箓和嘴里的套子,也都是幌子罢了,让我们把矛头指向肖璋。
算起来我进入警局后也处理过不少凶案了,可这次,我却头一次接触到陈奎竹这种人。他不仅能把反侦破做的这么好,还制造疑点干扰我们,让我们误抓别人。
如果抛开他是罪犯的角度,只把这当成一种案列的话,不得不说,我真的为陈奎竹这种人竖一下大拇指,他确实是个高智商的罪犯。
在陈奎竹说完时,我们就都沉默起来,各自琢磨着。这样过了好一会,陈奎竹又开口打破沉默。他扭头看了一眼海中的汽油艇,跟刘千手说,“你是他们俩的头儿,这事还得找你商量,知道么?那艇里藏着一个皮箱子,是我这几年的积蓄。钱不多,五百万。你如果能带头同意放我一把,这钱全归你们,你们乐意怎么分就怎么分。我只用钱买我这一条命,如何?”
刘千手没接话,只是抬头看着他。
陈奎竹以为有戏呢,来了劲头,又强调一句,“想想看,五百万,那必须要一个大旅行包才能装满的。你们平时才挣多少钱,这么累死累活的,何不趁这机会合作一下呢?这案子你们没了我也能很好的结了,我既然逃了,也绝不回来乱说的。只要你们点一下头,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我承认,陈奎竹说的确实有点歪理。我们要从钱的角度出发,这一辈子当警察混到退休,也不一定能挣这么多钱。一次买卖能得这么多钱,无疑是很大的诱惑。但话说回来,我觉得这钱太血腥了,里面藏着的,可是很多女人的冤屈,甚至还有亡魂。
我想抢着说拒绝的话来着,但陈奎竹问的是刘千手,我又只好把这话憋了回去,扭头看着刘头儿,等他的回答。
刘千手摸了摸兜,从里面拿出一张彩票来,就是双色球那种。他对着陈奎竹把彩票举起来说,“陈先生,看到没?这东西也能值五百万。或许哪天我早晨一睁眼一兑奖,钱就到手了。不过我为这事忙活一年多了,老天告诉我,我目前没有挣那五百万的命。你只是一个人,级别太低,我还是信老天爷的话比较靠谱。他如果认为我行,会给我五百万的。”
刘千手这种拒绝的法子很特别,把陈奎竹听得一愣。但当他缓过劲知道逃跑无望时,又压制不住的吼了一嗓子,狞笑起来。
他这幅笑很吓人,左脸保持原样,右脸都快挤在一起去了。尤其眼神中,还透出恶毒的目光。
他本来长得很帅,却突然弄这么一手。这种半张脸是人半张脸是兽的感觉,让我都不敢直视他。
杜兴没听到后续的谈话,不过他转了一会火气消的差不多了,正溜溜达达走了回来。看到陈奎竹对我们做鬼脸,他不满了。这次他没扇嘴巴,直接对着陈奎竹的脖颈切了一掌,让陈奎竹俩眼一翻昏迷过去。
他还跟我俩说,“你们还小啊?喜欢看犯人做鬼脸逗你们玩是不是?都别说话休息一会,有啥要问的,回警局再说吧!”
其实我们也没啥可问的了,陈奎竹该说的都说完了。他现在晕了也不错,省着我们面对这个变态直膈应了。
这样熬到晚上十点左右,我们才回了警局,当然也押着陈奎竹。他在半路上醒过来了,当时我们正坐在警车里呢,我和杜兴分坐在他两边。我怕他醒了后会大吵大闹,还合计不行我再切一掌让他继续晕着吧,但出乎意料的,他很老实,闷着头一句话不说。
我们回去后都没歇息,想连夜把陈奎的口供做出来,也算是尽早把他罪证都准备好。可到了审讯室,我们让他把在海边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时,他竟然笑了,啥也不说。
这让我特别不理解,我心说他一时不说又能怎样?事实就是事实,他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么?
杜兴拍着桌子,对陈奎竹吼,让他别耍花样,甚至还强调要是他再不说,就给他用刑了。
陈奎竹挨过杜兴的打,稍微有些怕杜兴,但他没被吓住。愣愣的看了我们一会,突然间抽搐起来。
我没料到他会出现这情况,尤其他抽的双手都扭曲着,看着有种鸡爪子的架势。嘴里还不时的往外吐白沫。
他都这样了我们不可能继续审讯了,又急忙给法医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快点来人看看。
有个男法医赶了过来,他倒是准备充分,还带着镇定剂。他先给陈奎竹打了针,又详细检查一遍。
我们仨看不惯这场面,先出去回避了。等法医检查完出来时,他跟我们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这陈奎竹好像有精神病,刚才犯病了。
我乍一听先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心说不可能,这陈奎竹在刚才在海边跟我们搏斗时,正常的不得了,咋赶这么巧一回来就犯毛病了呢?我严重怀疑他是装的,他一定又有馊主意了,想通过精神病犯罪逃过一劫。
我想到这有种忍不住叹气的冲动,觉得我们怎么这么点背,咋摊上这么个变态又狡猾的罪犯呢。
第八卷 双面魔人
第一章 意外
我们没急着回审讯室,我又问刘千手一句,“头儿,如果陈奎竹得精神病的事是真的,那他还会被判死刑么?”
刘千手闷头想了好久,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摇摇头说,“如果有医生出示材料,再加上他聘个好律师的话,别说死刑了,他连牢都不用做,直接去精神病院逍遥快活了。”
我听完心里就火大,给我感觉,这是在钻法律的空子。尤其陈奎竹还是个名人,他要找个好律师很容易的。
这起奸杀案,我是从头到尾跟下来的,知道陈奎竹做了多大的孽,真不想看着他逃脱法网。按说我一个警察,有些话不该说,但我还是凑到刘千手耳边来了一句,“头儿,咱们得想办法。”
没想到我刚说,刘千手却不乐意了,点着我说,“咱们只能做到现在这样,估计明儿陈奎竹的律师就能来了。他这案子影响不小,要我看到时咱们二探组也不要接手了,我写份材料交给上头,让上面着手处理此案吧。”
我怀疑自己听没听错,这种处理方式竟然是刘千手下的决定,他以前那种敢于担当的劲跑哪去了?
刘千手不想跟我多说这案子了,也不想进审讯室。他转开话题,跟我俩说,“都忙活一天了,也没吃饭呢,虽然现在是晚上了,但还是一起出去喝点庆祝一下吧。”
我算稀里糊涂被他带走了。而且我还发现,他这次吃饭出奇的爱喝酒,还有种跟杜兴联合起来往死灌我的架势。
我酒量不小,但也架不住他俩连番进攻。估摸我少说喝了半斤白的,最后实在扛不住,脑袋一沉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是被谁扛回来的,反正再一睁眼时,自己已经躺在警局会议室了。
我揉着脑袋直哼哼,昨晚喝的有些上头,到现在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呢。我又挣扎的爬起来,因为我听到会议室外面特别吵,我想知道发生啥事了。
这时候我没看时间,估计肯定到上班点了。我以为外面又有啥新案子,带回来啥人要审讯呢,可没想到竟然是陈奎竹死了。
他死在审讯室,我出去看时,发现他正被人用担架往外抬呢。正巧刘千手和杜兴也在旁边看着,我就晃晃悠悠凑过去问了一嘴,到底咋了。
刘千手叹了口气,回答说,“陈奎竹真的有精神病,昨天夜里发作了。可咱们没人知道,也没能及时救他,他就在审讯室抽风抽死了。吐了一嘴的白沫子,说不出有多惨。”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高兴,觉得这逗比是恶有恶报,老天开眼啊。但往深一寻思,又觉得不对劲。
我刚才光顾着高兴了,忘了陈奎竹的精神病是装出来的。我心说他不是没病呢,那还抽搐啥啊?
这时刘千手不想看现场了,摆手带着我往会议室走,我又问他,“头儿啊,我觉得事有蹊跷,咱们要不要回放下摄影机呢?”
我说的摄影机就是监控室外面那个,这摄影机存储量很大,一周之内的录像都能调出来,我想看看昨晚陈奎竹死前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但刘千手又一叹气,拿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那摄影机很掉链子,昨晚上罢工了,关键时刻卡屏。等画面再动时,陈奎竹都已经死了。上头也挺注重这事的,但真没法子嘛。”
我联系着前前后后,忽然有种感觉,这一系列的巧合或许是人为的。昨天陈奎竹耍幺蛾子,法医那边还得出结论说他真有可能有精神病,那刘千手就将计就计,给他来个被自杀?
到底这分析的有没有理,我是不知道了,毕竟昨晚上自己倒头大醉一场,啥察觉都没有。
我打心里想让陈奎竹受到惩罚,既然这惩罚已经实现了,我也懒着揪扯这事儿。管他自杀是啥原因呢,人死了就行。
我是这么想的,也就没在多问。不过跟我之前预料一样,陈奎竹这个千盛老总的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很多媒体争先报道,甚至报纸头版全说的这个事。
我也把这些报道挨个看一遍。不得不说,他们根本不明白这里面的真相,把陈奎竹的罪证说的很轻。尤其个别小道媒体,竟说陈奎竹是去海里游玩,不幸癫痫病发作,死于意外,最后被警方发现的。
他以前做过的那些善事,现在也被搬了出来。我在回家的路上,经常能听到周围人谈论他。有次遇到个女孩,还说陈奎竹是个善人,死这么早可惜了。
我当时很想跟这女孩多说两句,但碍于某些原因,我忍住了。而在心里,我想了这么一番话,世界上最大的恶,或许就是顶着善良的旗号四处横行的。我不管陈奎竹做善事的目的何在,但这绝不是他行恶的借口。他对他大哥是好意,只是用的方法太过极端。这绝不能让别人因为他的“本无恶意”而原谅他,相反只能说明他这么高雅人士是个双手沾满罪恶的白痴。
一晃离奸杀案结束有三个月了,淫乐杀人狂的影子在我脑海中渐渐淡化。我不想再深究这案子的事了,想继续本本分分做好一个刑警该做的工作,可我们二探组摊上事了。
我不知道具体摊上的是什么麻烦,但上头不再给我们大案子。我们这专门弄重案的,最后竟跟小偷小摸的毛贼打起交道来了。
这种情况在以前发生过一次,我们要被外调到别的省辅助破案。可那次我们走前填了表格,刘千手还提前跟我们漏过话。这次我们却有种无缘无故闲下来的感觉。
尤其跟刘千手在一起时,不经意间我还能发现他脸上出现一丝忧虑。我忍不住问过几次,他想什么呢?但他每次都以摇头回绝我。
另外还有个让我出乎意料的事,小莺频繁的找我。最开始是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法医科坐一会,说她有事问我。可等我赶到法医科时,她又什么都不问,跟我扯起家常来。
渐渐地,她还约我一起看电影。我是总被她开玩笑叫李逗比,但我也不是真傻,我能琢磨出来,小莺想跟我处对象。
其实很多人对法医这职业很敏感,毕竟法医天天跟尸体、解剖这类的打交道。但对我来说,这都不算啥,法医接触尸体这是职责所在。而且真要没人干法医了,那我们怎么破案怎么找线索呢?
我不在乎小莺是法医的身份,也试着跟她处起对象来。我总陪她去看电影,当然了,我去电影院就是陪坐。因为每次我俩看的,都是动画片。我一个大老爷们,看点热血的动作片还行,对动画片真不感冒。不过陪她去也有好处,至少能偷偷拉拉小手。
这天晚上,我俩赶个夜场,看完从电影院出来时,都到半夜了。我问她吃点啥,她说不饿,我一合计,那就送她回家吧。
她家离电影院不远,我们就打算步行回去。只是赶巧了,这条路上的路灯有点毛病。挺多路灯的电压不稳,弄得照明亮度不强,有些昏暗。
不过我俩都不怕这个,我心说这里黑归黑,但跟命案现场相比,简直弱爆了。
在我俩一边聊天一边漫步时,有个摩托从后面开了过来。
其实偶尔出现骑摩托的,这不算啥,但坏就坏在,这是个飞车党。我当时正替小莺拎包呢,还走在最外面,这不开眼的飞车党离近后竟猛地加速,向我靠来。
一看他就是个新手,不然有点经验的飞车党都是两个人作案:一个开车一个抢劫。现在他就自己,在经过我时,顺手对着包抓了一把。
他这一把还没抓实,我反应也快,在他一抓时我就急忙跟他较劲,他最后也没抢到我的包。
他一看抢劫失败,就想开车逃,但我能让他逃么?我吆喝一声追了过去。
自打当了刑警,我处理的案子多了去了。我都记不清自己跟贼拼脚力拼了多少次了,这短期冲刺的速度早就练出来了。
我吼了一声追着。那飞车党被吓坏了,使劲给油。我发现我运气不好,最后只拽住他衣服。
但我没撒手,我俩这么一拼,嗤的一声,他衣服被拽开一个大口子。
这么算起来,这贼亏了,他抢包不成还倒搭一件衣服。我本来心里暗骂一句,说算这小子赚到了,不然逮到警局有他好果子吃。
没想到我这正失望呢,他倒来脾气了,这种贼都小心眼。他在远处把车一调头又停了下来,冷冷的望着我俩。
我看他那架势,心说行哇,这是想跟我干一架了?
我现在没带胶皮棍,但也不怕他啥。我对小莺说,让她躲开点,我好施展一下手段,把这不开眼的贼擒住。
小莺也这么做了,默默的走到路边站好。
那飞车党还挺能摆谱,嗷嗷叫了几嗓子,加速开摩托向我冲来。我也没想躲,寻思等他再离近一些的,我直接飞起一脚给他从车上踹下来得了。
但这时出现一个小小的意外。那飞车党面上看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