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弥彰,弄个红脸出来,那所谓的隔空几指,一定是在打枪,或者在发些什么暗器,像弩箭这类的,我们只要赶过去看看南方客的尸体,就能判断出是什么武器了。
而这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取证调查,那些刁民不会轻易配合我们的,如何能跟他们沟通好,成了整个案件的重中之重。
杜兴这时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他的意思,上头让我们去处理这事,明显是大材小用嘛,甚至再较真的说,这案子需要的不是多厉害的刑警,反倒该找谈判专家才对,让这专家跟村民代表好好沟通一番。
我也知道杜兴说的在理,但现在上头已经把这事交代下来了,没有谈判专家,只有我们二探组,那这案子到底接还是不接呢?
我特意问了刘千手,也发表了我的个人观点,这案子是没多大,但我们都消极半年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说法起了效果,刘千手琢磨一番点头同意了。
我们仨都不是办事拖泥带水的人,当先中午就赶往红罗村,跟那县派出所的相关人员接头。
接头人是个看着该有四五十岁的老刑警了,我给他的评价,这是个务实的老同志,这在警局里很少见了,像他这年纪的警察,很多都消极怠工的。
这老刑警跟我们客气几句后,就主动说起正事来,还带着我们先看了一个东西。
按他的意思,这玩意从死者兜里找到的,但绝不是死者的东西,我一听来了兴趣,但看到这东西后,我整个人有些迷茫了。
第二章 厌胜作怪
这东西没多大,充其量也就指头般大小,是个小布娃娃。这布娃娃做工还挺精细,甚至连衣服、鞋子都有。
我理解了那老警察的话,一个南方客,还是个出老千的赌徒,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兜里都不该揣这种东西。而且看着这布娃娃,我还想起了厌胜术。
厌胜也叫魇镇,是一种诅咒类的巫术,我偶尔看过一本书,了解过它,最典型的就是用布娃娃或者木偶来诅咒别人。
眼前这布娃娃的心口和脑袋上也都戳着大头针,心口上戳了两针,脑门上戳了一针,这也跟木偶厌胜的做法很像。
我是有啥说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猜测这布娃娃是凶手留下来的,算是诅咒这南方客的灵魂吧。
老警察没多说什么,能看出来,他有点迷信,我本来就是顺口提了一句厌胜术,他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期间刘千手和杜兴很怪,他俩一左一右的围在布娃娃旁,都拿出一副皱眉思索状,刘千手还特意伸手对着那几个大头针摸了摸。
他说,“头上一针,心口两针,难道是我多想么?这做法怎么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了?”
杜兴也附和一声,说他也是这么想的。我看这哥俩行啊,你一言我一语的的聊上了,把我和老警察晾在一旁。
我就问他俩,到底想到谁了?我是没往深了说,如果他俩都能猜到同一个人,那这人的嫌疑可不小,甚至很有可能是本案的凶手。
奇怪的是,我都这么问了,他俩没一个正面回答我的,尤其刘千手,还摆手让那老警察把证据收起来,又张罗着去看看南方客的尸体。
我算被他俩弄得糊涂了,也没多问,因为我一听看尸体,心思全转移到那里去了,我很好奇,那尸体上的伤口会是什么样?
老警察带着我们往派出所后院走。这个镇派出所有个特点,也有法医室,不过在后院。那个南方客尸体,被冻在一个专门的存尸间,用冷气吹着,保证短期内不腐烂。
这存尸间地点也偏,在一个走廊的尽头。这走廊里灯很暗,弄得气氛有点阴森。
但我们四个老爷们结伴而行,不怕这个,那老警察还提前嘱咐我们,存尸间温度很低,都快接近零度了,我们冷不丁进去,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
本来我穿的就少,走在这昏暗的走廊里时,心里就不自觉的有种打颤的冲动,他这么一说,我又不自禁的搓了搓肩膀。
我都咬牙做好准备了,等着门开的一刹那迎面吹来一股冷气,可实际出乎意料。
老警察把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而且这热风还特别的臭。我被连烤带熏的都往后退了一步,也别说有没有恶心的感觉了,我差点俩眼一翻被熏晕了。
我心说这不是存尸的地方么?咋改成公共厕所了?
刘千手他们也没好过到哪去,都捂起鼻子,老警察更有意思,他一定被熏迷糊了,还连连追问我们仨这咋回事。
刘千手和杜兴经验足,一同喊了句不好,还不嫌恶心的直接冲了进去。
我是真不想往这里钻,站在门口都这么臭了,里面指不定什么样呢,不过谁让自己是刑警呢?我没法子,深呼吸一口气,埋头冲了进去。
我耍了滑,以为自己憋这一口气,怎么也能抗个一分两分钟吧?可我这小算盘是打错了,当我看到屋子正中的解刨台上摆着一具都已经有腐烂迹象的男尸时,我被刺激到了,心跳瞬间加快,这口气不仅没憋住,我还忍不住又深深倒吸一口。
这男尸就是南方客,本来有个空调挂在正对着南方客的墙上,它要是吹冷气,这尸体绝对会保存完好,但这空调出毛病了,吹得是热风,合着它就怕尸体烂的不快,这还煽风点火的“助威”。
刘千手先找到空调遥控器,啪啪的摁了一通,把空调调整过来,不过他这么做也都晚了,根本不能让男尸恢复原状。
我知道,从尸检的角度上讲,一个腐烂的男尸跟一个保准完好的男尸不是一个概念,很多线索就被这个“烂”字给耽误了。
我们都没说话,现在也不适合多说话,我们围在这男尸旁边观察起来。
我算服了刘头儿,真怀疑他的抵抗力咋这么强,他找来一副胶皮手套,戴起来对着男尸摸起来,这男尸的肉皮都粘了,他摸的时候都能摸出糊来,看的我那叫一个想吐。
我们都把目光盯在男尸伤口上,我发现他的伤口很变态,在他脑门还有胸口上,就好像被个熊爪子给掏了一样,一片血肉模糊。
我想了好一会,都想不出这是被什么武器造成的,按现有资料看,那红脸杀手只对南方客点了几指头才对,如果真是子弹或者弩箭之类的,不可能有这么大威力吧?
武侠小说里倒是有那所谓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电视演的更神乎,打出来的威力跟激光差不多,可现实中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啊。
那老警察一直没进来,我还听到门外传来呕吐的声音,估计是这老家伙扛不住了,背着我们“洗胃”呢。
没多久他也来了,不过刚吐完他整个人有些虚弱,走的踉踉跄跄的,等他看到尸体时,愣住了,指着那俩伤口,这这这的说上了。
我看他这表情,知道一定出岔子了,我也没顾上这场合,问了一嘴。
可老警察又说不出话来,他突然又恶心了,捂着嘴往外跑,没等出去呢,他还哇的一声吐了一小口。
我真怀疑这老哥们中午吃多少东西,咋刚吐完肚子里还有货呢?
刘千手拿出手机,对着尸体伤口拍了几张照片,紧接着他一摆手,带着我和杜兴也退出去。
算起来我们没用多长时间就又回了警局,杜兴还找来几个纸杯,接了冷水分给我们,让我们喝着压压惊,顺便祛祛身子里的浊气。
我们又在这里讨论起案情来,那老警察挺不好意思的,跟我们连连道歉说他刚才失态了,又说了他的看法。
这南方客的尸体,在运回来时,他就跟着法医一起去看过,也对那伤口记忆犹新。他说那伤口原本没多大,跟枪伤差不多,可今天怎么回事?竟然扩大到拳头那么大了呢?
他说的是个问题,我合计就算尸体被热风吹腐烂了,但伤口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改变,这也不是雪人,更没有伤口融化的说法嘛。
刘千手翻着手机看着那几张照片,这次他也头疼起来,没个好说法。
没想到我们刚接手这个案子,案情就变得扑所迷离起来,不过我们不可能就此放弃调查,杜兴又说了个观点。
他说我们也别在警局闭门造车了,去红罗村看看再说,或许能在那里有什么新发现。
他这观点也对,发生凶案的当晚,那些警察是把尸体抢回来了,不过没机会做现场调查,很多线索就没发掘到,而且现在掌握的资料,也都是刚出警时跟村民问的,这里面有多大水分还不知道呢。
可我有些担心,问老警察,“现在警局去人,村民会不会又跟咱们玩暴动啊?”
老警察也担心这个,现在警局跟红罗村的关系很微妙,如果我们不做破格的事,那些村民只会回避我们,但如果我们要用强的话,就说不好了。
这让我有些无奈,心说什么叫用强?尺度有多大呢?等我们去做调查时遇到泼皮无赖,我打他两棍子,会不会就此再次引发警民间的冲突?
杜兴没我这么多虑,他啪啪拍了几下腰,跟我说,“那帮刁民敢胡来的话,我就对天鸣枪,保准把他们全吓住。”
一时间我们内部有争议了,我和老警察的观念一样,现在去做调查,有点冒险,不过刘千手和杜兴都觉得,目前疑点太杂,不去趟红罗村,这案子没法做。
那老警察务实归务实,但人滑头,一看刘千手这么坚持,他退步了,跟我们说他身体不适,这次调查就不去了。
可我不能退步,不管这次红罗村之行有什么麻烦,我也得跟刘头儿肩并肩的熬过去才行。
我们仨也不耽误,这就启程,我们开着市局的警车来的,但没带枪,就只好在镇派出所领了几支。
我发现镇派出所的武器很落后,全是左轮枪,我和刘千手没什么,杜兴不满意,领了两支,左右腰上一面别了一个。
我们离开镇派出所时,都下午两点了,我按路程算了算,我们去红罗村一个来回就得小两个钟头,要是顺当的话,我们抓紧时间调查,在天黑前赶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路上遇到岔子了,谁能想到这里的路能这么次,压根就是解放前的感觉,杜兴开的车,我都没细数警车刮了多少次底盘,在高低不平的路上颠了多久。
反正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算是在这路上,玩起动感的“车震”来了。
第三章 刁民村
我们一番辛苦,在快四点钟的时候才赶到红罗村,赶巧的是,天还阴了,让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有些昏暗,这让我心里更有些压抑。
本来村子里还有村民走动,村口更是坐了一堆闲扯的汉子,但看着警车到来,他们很奇怪,全都扭头往家里走,让这村子一下变得冷清清的。
我心里不舒服也觉得好笑,心说我们是警察又不是鬼子,过来做个调查而已,至于这样么?
刘千手招呼我俩下车,还说我们就从村头往里走,沿途敲门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热心村民。
我们也没特意选,在经过第一户时,我先跑过去砸起门来,我用的力道不轻,把门砸的砰砰响,可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就好像说这户主出门了,或者睡下了一样。
我扭头看着刘千手,刘千手无奈的一摇头,把我叫了回来。
我们又随便找几户,结果一个样儿,杜兴看不下去了,想踹门强行进一家,但我劝他几句,他真要这么做,我们做调查的味道就变了。
这样走了不久,我们又经过一个屋子,这屋子看起来跟一般村民家的房子不太一样,房门上贴着鬼怪像,房檐上还挂着一个幡布,我估摸着,这户主该是玩巫术那类人,也就是俗称跳大神的。
我们不想跟这类人打交道,但他却主动招惹我们,突然间,这屋子门开了,一个披着长发的男子慢悠悠走了出来。
要我说,他太能得瑟了,俩眼珠子往上翻翻着,双眼中全是眼白,嘴还特意东咧一下西咧一下的,拿出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儿向我们靠了过来。
这男子说话也邪乎,围着我们转了一圈,称自己是村里的狐仙,让我们这几个小警察赶紧回去,不然守护村子的恶鬼会过来缠住我们。
我真不知道该咋评论他了,他平时装神弄鬼的也就算了,有些愚民也真把他当回事儿,可我们仨能信他的鬼话?杜兴再也忍不住,甩手一巴掌,给他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爷们哪料到我们能这样,冷不丁捂着脸都愣住了,不过他也没那么好欺负,扯着嗓子喊了句,“打人啊打人!”
我就担心这个,怕他成为一个导火索,把村民暴动的情绪搅合起来。尤其他这一嗓子还真有效果,周围好几家的门口都咣咣想起来,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村民都站在门口了,只要有一个带头的,他们就会一涌而出,或许还会拿着扁担或扫把儿这类的,对我们发起攻击。
我留意四周,本能下我还摸向了腰间的手枪,不过随后我又硬生生制止了掏枪的动作,对付村民不是对付歹徒,不管他们拿啥武器,我们作为警察,绝不能用枪来反抗。
杜兴打了这一巴掌后,整个人也有些放开了,他跟我想的不一样,真敢玩大的,他伸手一推,把眼前这神棍推出去老远,又把双枪都掏出来,对天砰砰打了两枪。
这枪声不仅刺激到我,还让那神棍哆嗦两下,也亏得他忍住了,不然腿一软还得就势跪在地上。
我现在有些紧张,怕杜兴的枪声会把村民情绪彻底激发出来,但我是真不了解这类刁民,杜兴这两枪,再配上又吼了几嗓子,反倒把他们吓住了。
尤其那神棍,缓过劲来后也别说什么狐仙附体了,撂下一句话说我们死定了后,就跟个兔子似的嗖嗖往家里逃,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又拿个桌子把门顶的死死的,生怕我们找他麻烦。
一场眼见的冲突就这么无声的被平息了,我一时间有些退意了,心说我们不如就此回去吧,这红罗村的刁民果真不好惹,我们回到警局再做计较,。
可刘千手突然笑了,他跟我想的截然相反,还跟我俩强调说,“枪狼做得好,趁着现在这劲儿,咱们赶紧找一家做调查。”
说完他还四下打量起来,正巧有户人家的窗户那儿,有个脑袋往外瞧着,看刘千手望他,这人还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