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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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阴死你-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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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问:“你是,小金吧?”

“嗯,是的,你哪位?”

“你家老公是不是姓黄,在省委组织部工作?”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老公是省工业厅的老吴,吴有才。我听我家老吴说起过,你一直在机电总公司办公室工作。”

“哦,吴副厅长的夫人,哎呀,难得,难得。”省工业厅过去一直是机电总公司的主管部门,吴副厅长每年都要来公司视察几回工作。金大姐忙站起来,给吴夫人倒水泡茶。吴夫人接过来:“别喊什么夫人,夫人的,多见外啊,就喊我李大姐吧。”莫小力听见了,把椅子转过来,亲热地喊:“李阿姨,我叫莫小力。”乐得吴夫人连连夸莫小力长得好水灵。

“你看看,李大姐,真不好意思,钱总不在,秦主任也不在,你看,你看,这怎么好意思。”一激动,金大姐都不会说话了。

“呵呵,我办点事,顺路路过沿江大道,就进来看看你们钱总在不在?其实在不在都没关系,就是有点私事随便来问问,找你们了解也是一样的。”

“你这就算找对人了,我们公司里还没有金大姐不知道的事。”莫小力这话味道有点怪,不过金大姐已经习以为常,听吴夫人的意思,心里大概就明白了分,准是为女儿吴旭的事而来,哪有当妈的不关心女儿婚事的?

吴夫人喝了口水,四下看看,然后装作随意的样子,问:“听说,你们机关大楼新分来两个大学生,应该很不错吧?”

“是的,一个是技术部的慕容健,一个就是我们办公室的贾明鎏,你坐的就是他的位置。”莫小力抢着说,她可是知道贾明鎏的表舅叫吴有才。

“两个人工作都不错,尤其是那个慕容健,人老实,肯吃苦,没来多久就已经是公司的技术骨干了。”金大姐知道,丈母娘最爱听别人夸自己女婿。

“不过,家庭困难了点。”莫小力历来嘴巴不饶人,也和贾明鎏斗过不少嘴。不过,这个时候为了哄吴夫人开心,她也愿意替贾明鎏多说几句好话:“前不久,慕容健父亲住院还是贾明鎏给他家里寄的钱呢。”

金大姐忙拦住莫小力:“哦,贾明鎏家在县城,慕容健家在农村,这经济条件可不好比的。这俩小伙子,都很不错的。”

莫小力没理会金大姐使的眼色:“人长的确实都不错,要不,那文书科的小琴怎么就缠住了慕容健呢。”

“哦,还有这事?”吴夫人脸色就有点难看。

“可不是,听说慕容健父亲病了,小琴就急忙寄了钱。那天,慕容健出差一回来,两个人就在文书科的办公室,拉拉扯扯的,我去喊小琴转呼啦圈,就被我撞见了。”

“金大姐,你冲小力使啥眼色呢,难道她说的是假的?”吴夫人看金大姐挤眉弄眼,就有点不太高兴。

金大姐很尴尬:“嘿嘿,李大姐,是有这么档子事。不过……”

“不过什么呀?金大姐,天天你都夸贾明鎏有前途,今天到底是咋的了,反倒替慕容健吹上了?”莫小力快言快语,问得金大姐无话可说了。

“那这个贾明鎏今天怎么不在啊?”

“哦,刚跟着秦主任出差去了,说是搞什么下岗分流的调研呢。”

金大姐这么一说,莫小力笑了:“嘿嘿,这贾明鎏可是我们公司‘下流办’的副主任。”

“什么‘下流办’?”吴夫人不解。

金大姐拍了莫小力一巴掌:“大姐你别听小力瞎掰,就是下岗分流办公室。”

“哦,这贾明鎏还真有点能力啊。”

说到能力,莫小力却不认账:“啥能力不能力的,秘书科离领导近一点,贾明鎏赶上个好机会而已。”

金大姐就不依:“怎么的,小贾文章写的好,为人也热心,钱总都几次跟我夸他思路很清晰,你有什么不服的。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小贾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吴夫人看看表,拿起包,起身要告辞:“钱总开会一会儿也回不来,那我就先走了。”

金大姐挽着吴夫人的手,亲亲热热下楼出门,临到大门口,吴夫人很认真地说:“小金,我觉得,这个贾明鎏将来更有出息,你说呢?”金大姐大概也悟出了吴夫人的心思,连连称是。

贾明鎏听完金大姐的话,心中不禁窃喜,遭遇花狐狸的郁闷一扫而光。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调研报告没一会儿就变成了文档,存进了电脑里。

黄泥巴掉进裤裆

下班刚进宿舍,还没等贾明鎏把大包里的衣物清出来,慕容健就冲着贾明鎏吐开了苦水:“老贾,我和吴旭吵架了。”

“吵就吵了呗,没事谁不磨磨牙,反正小两口吵架不记仇。”

慕容健气呼呼地站在贾明鎏面前:“老贾,我真的想不通,吴旭她怎么说变就变了?简直不可理喻。”

贾明鎏忙问:“你们到底怎么啦?”

“昨天晚上,我约她出来,问她借3000块钱。”

“我说过了,我的钱不要你还。”

“我知道,所以,以前我和她说到你背着我,已经给我家寄过钱了,她还说让我好好谢谢你呢。”

“那还吵什么吵?”

“哎呀,不是还有小琴的钱吗?”

“果真是她给你家寄钱了?”贾明鎏明知故问。

“不是她还有谁呢?我弟弟看不是我的笔迹,就把留言单子保存了,她那个笔迹我能不认识?”慕容健又坐回了床头,看得出来他内心的焦躁不安。“可吴旭不相信,说老贾有这么高的觉悟很正常,可那小琴凭什么要主动给你家寄钱呢?”

“你慢慢跟她解释呀。”贾明鎏心里咯噔一下,开始关注慕容健和吴旭之间的摩擦。

“越解释越乱。”

“女孩子有点小心眼也正常,只要你问心无愧就是了。”

“当然。还记得上次我出差刚回来,第二天中午调程序,小琴磨磨蹭蹭地往我身上靠,就差把胸脯贴在我身上,言语中也很暧昧,我当时就有点生气,把她说得都要哭了,莫小力来喊她去健身,也都看见了。”

“怪不得那几天莫小力还背着我和金大姐咬耳朵,大概说的就是这事。那你和吴旭就是这么说的?”

“现在已经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哪里还敢说这些细节。我只问她,交往好几年了,我慕容健会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我完全可以替你作证。”

“可吴旭说,你父亲病了,需要钱治病我可以给你,但还小琴的钱,这和她没关系,让我自己去想办法。你说,我上哪去想办法?”慕容健现在都还有些激动。“后来,吴旭还说,你家总问你要钱,将来我们负担得过来吗?”

“呵呵,这有点扯远了。”

“是啊,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家穷,她也不是不知道,更不是才知道。我父母好不容易把我供出来,我怎么能不管他们呢?以前都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明白这个道理了呢?”

“算了,她肯定是着急了点,你也别太在意,赶紧去找吴旭赔个礼道个歉,哄哄就好了。”

慕容健头一扭:“不行,这次不能迁就她,我们家就这情况,我不能不管。人总要有点良心吧?可吴旭硬说我是在骂她没良心,非让我说清楚,你看,这不是强加于人吗?……再后来,我也急了,就说,你可不能像你妈那样,嫌贫爱富啊。……最后,吴旭她就被气跑了。”

“你这话说的有问题,两个人吵归吵,上纲上线了就容易加深误会,你看看,扯什么良心不良心的,还有,人家说你们家的困难你不乐意,你扯人家的妈如何如何,这是不是也有点伤人家的感情?”贾明鎏非常严肃地教训慕容健。

慕容健很不服气:“大不了散伙,谁离了谁不能过啊?”

“靠,慕容,不是我说你啊,还没结婚呢,说这种赌气话做什么?”贾明鎏心里正盼着这句话,可嘴里还得假装着劝解。

慕容健低下头仔细想想,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过头:“那,我找个什么理由开口呢?”

贾明鎏从枕头底下抽出那条粉红色的围巾:“你就说我让你把围巾还给她。”

“咦,她的围巾怎么会在你手上?”

“哦,那天和范大伟见面,她没注意丢在了名士俱乐部的桌子上,我就帮着带回来了。”

慕容健接过围巾,心里却是疑问重重:“那么冷的天,她怎么就会把围巾落在桌子上?算算时间,这事过去好几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让我来还呢?”

慕容健抓起围巾出门走了,贾明鎏看到他们之间的裂痕正在加深,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如黎明前的曙光,又突然觉得自己火上浇油的行为有点卑鄙,但是很快又原谅了自己,黄欣为什么看不上自己而非要跟范大伟纠缠在一起?不就是嫌弃自己没财富,没地位。

慕容健需要爱情来帮扶自己困难的家庭,难道我贾明鎏就不能通过婚姻来获得出人头地的助力器。

情场如战场,也是你死我活,如果不能消灭别人,那就只好牺牲自己。

恰恰又在这个时候,李丫丫来信说,她家里给她张罗了一个老实的男人,准备结婚算了。贾明鎏更是松了口气,至少在心理上放下了一个包袱。

典型报喜不报忧

几天来,慕容健进来出去都阴沉着脸,吴旭送的手机不再别在腰上,而是甩在抽屉里,偶尔回到宿舍看一眼信息,也置之不理。看得出来,慕容健与吴旭的谈话肯定又不欢而散,甚至比上一次的交锋更加的激烈,看情形,还真和自己有关,平日里与贾明鎏生活中的随和与亲热再也不见了踪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明显带着敌意。

贾明鎏自是不便多问,只琢磨着该怎么修改自己的第一个调研报告,现在有电脑了,倒不怕秦远翻来覆去地折腾,只是两个人在报告的内容上发生了较大的分歧。秦远坚持只能写华主任提供材料中唱的赞歌,要把反映物资公司职工们的担心和忧虑的内容删除掉:“改革是大势所趋,必然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我们要围绕推动改革顺利进行来统一宣传动员的口径,不能把私下里的牢骚和不满都摊到领导面前去。领导们日理万机,哪有心思为这些鸡毛蒜皮伤脑筋?”

贾明鎏不愿意,就说:“如果把物资公司职工们的想法等等内容都删了,这报告也太短了。”

秦远:“你呀,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上次的动员报告你就写得花里胡哨,钱总很不满意呢。”

僵持了几次,贾明鎏当然犟不过秦远,又不能总拖延时间,只好按照秦远的意见把“领导不宜”的内容删除掉,重点添加了学习钱总动员报告之后,职工们“充满信心、欢欣鼓舞、群情激昂”的词句,秦远就把报告就交到了钱总手上。

但是,钱总还是发火了:“秦主任,这调研报告谁写的?”

“小贾,贾明鎏。”

“就这调研能力和水平?你把他喊来。”

贾明鎏再次与钱总面对面交谈,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紧张,毕竟一段时间以来,在楼道里,办公室里都有过多次的见面,贾明鎏和钱总打招呼,钱总脸上也有了和颜悦色的表情。

但是,当目光与钱总严厉的眼神相对的时候,贾明鎏忍不住还是躲闪不定。

“小贾,这次去物资公司调研,喝了多少酒啊?”

贾明鎏脑袋里飞转了几百圈,可就是没想到钱总会问这个问题,傻了:“钱总,我、我酒量不行,只喝了一小杯就醉了。”

“我看你肯定是醉了。”钱总把报告往桌子上一甩:“职工们对下岗分流都一片叫好,老万带的队伍思想觉悟都这么高?”

贾明鎏看看旁边坐着的秦远,秦远装着在沉思没有理会,贾明鎏也就不敢做声。

“你们这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是走马观花看不到问题,还是轻描淡写回避问题?如果就是这样的工作作风,我看很不适合在办公室工作。”

贾明鎏当时汗就下来了,也顾不得许多,把装在口袋里的报告拿出来:“钱总,是我一时糊涂,自作主张把报告的一些内容删减了。”

钱总先是看了贾明鎏一眼,然后接过报告,认真地看起来。贾明鎏一颗悬起来的心,也随着钱总脸色的严峻或缓和,七上八下像猫抓一般。

“这就对了嘛。”钱总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年轻人不要有太多的顾虑,要敢于说真话,说实话。”

贾明鎏和秦远都频频点头称是。

“小贾,这才像个调研报告的样子。”贾明鎏松了口气,秦远则惶恐不安。

和钱总握手告辞的时候,贾明鎏瞥见钱总的桌子边上,反扣着一本翻开了的《桥牌入门》。

我比窦娥还要冤

自从有了和吴夫人的一场谈话之后,金大姐尤其关心贾明鎏的一举一动,她回家和老公老黄躺在被窝里面合计过,有着多年组织部工作经验的老黄认定,以贾明鎏现在的年纪,能有超乎寻常的成熟和心计,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一旦真的成了吴家的乘龙快婿,仕途前景更是一片光明。

所以,老黄借机和吴副厅长套近乎,不断向吴有才传输贾明鎏的正面信息,也带回来吴家开始全面否定慕容健的情场斗争新动向。春节期间,两口子还上门给吴副厅长拜了年,拉近了两家的关系,也探听到了吴夫人有撮合贾明鎏和吴旭的心思,吴旭本人的态度已开始摇摆不定,只有吴有才觉得不太合适,要传出去恐怕自己也好说不好听。

所以,当贾明鎏从钱总办公室回来的时候,金大姐就显得特别的关心:“小贾,怎么啦?秦主任喊你的时候,脸色可是不好看。”

“没什么,就说了说调研报告的事,看来下岗分流要动真格的了。”

“那可不,听说从中央派下来一位姓关的副书记,专门分管国有企业的改革改制工作,人家是下到地方来锻炼的,过几年回去肯定要升的,当然要抓出政绩来。听我家老黄说,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实质性的大动作了。”

“啊?那这关副书记肯定很有来头?”

“嗯,据说刚入道的时候,曾经和老邓等中央领导凑一桌打桥牌,你说来头大不大?他一个人在临江,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找人陪着打几把。这些日子啊,省里的各个部门都掀起了一股学打桥牌的风呢,连我家老黄回家都手捧一本《桥牌入门》,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

这关副书记和老邓一起打过桥牌,兴趣自是不小,水平大概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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