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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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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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甲车的轰鸣声似乎已经到了头顶上,四个人毫不犹豫的冲进草丛背靠河堤面向河床的隐蔽起来。红军的一辆装甲车停在坡道的边上,约一个班的红军跳下车准备兵分两路,沿河道向南北两个方向搜索。一名上等兵急匆匆的跑下坡道立刻踩了两脚烂泥,他看看脚边残存的褐色水洼里漂浮的牛羊粪便,向后摆摆手示意战友暂时不要下来,踩着烂泥走进河道向两翼扫了一眼喊道:“没有人!”
  “应该是向北跑了!你们几个下去,沿河床东侧向北搜索!”
  伴着喊声,几名红军从坡道的另一边跳进河道,搜索着向北跑步前进。上等兵不高兴的喊起来:“排长,我灌了一鞋子的烂泥,跑不出两公里就得打一脚的血泡!”
  “我知道你小子就得提条件,上来吧!”
  上等兵卟叽、卟叽的踩着烂泥走上坡道,时间不长车顶上坐满红军的装甲车轰鸣着冲过烂泥塘,渡过刚淹没少半个轮胎的河水,沿着河床西侧向北开去。
  河床里慢慢安静下,鸿飞松开紧握着司马枪管的右手,把跳到嘴里的心咽回肚子里,低声喝道:“老兄听我口令开枪好不好?”
  “干掉一个够本,干掉两个……”司马眼珠一转突然不服气的说道:“你又不是我班长,我凭什么听你的?”
  鸿飞被说的哑口无言,想了半天才说:“那冬冬指挥,他的职务最高!”
  “少来!”武登屹接口说:“我可指挥不了你俩!”
  鸿飞把目光转向新兵,新兵立刻低下头躲开视线。
  “那司马你指挥?”
  “我才不累那脑子呢!”
  “我操!你到底要怎么样?”鸿飞恼了。
  “现在前后都有红军,我们走不了也回不去,处分是挨定了!”司马向武登屹挤挤眼:“谁是指挥员谁就要担起这个责任来!”
  “同意!”武登屹随声附和,他的兵也赶紧说了声同意。
  “我扛就我扛!”鸿飞恶狠狠的威胁说:“以后有福也别同享!”
  “那不行!谁的责任谁负,这是我party我军的原则,一切缴获要归公这也是我party我军的原则!”
  “赞成!”武登屹惜语如金,他的兵赶紧跟着学,也喊声:同意。
  “你们这两个无赖走着瞧!”鸿飞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司马、武登屹得意的笑起来,新兵也忍不住了。鸿飞眼一瞪,指着新兵说:“你笑什么?好处没你的份!”
  司马悄悄的站起来,趴在河沿上观察了一会,缩回草丛说:“另一辆装甲车和徒步的红军沿河道向南去了,我们怎么办?”
  鸿飞想了想说:“继续在这里隐蔽,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回刚才的山包隐蔽,等天黑再说!”
  四个人往草丛深处缩了缩,把姿势放舒服一点。早上只在大娘家匆匆忙忙的喝了一碗小米粥,这一通狂奔早就消耗干净了。武登屹伸手往挎包里一摸,立刻惊叫起来:“糟糕!我把干粮放在那个兵的挎包里!”
  鸿飞、司马立刻傻眼了,他们的干粮也不多了!
  第九节
  或许山区海拔高距离太阳近一些的缘故,刚到中午,如同盛夏般强烈的阳光己经把青草晒卷、晒得打蔫倒伏,地面热雾蒸腾。镇子里己经看不见人影,几株被晒得垂头丧气的垂柳勉强撑出一片荫凉,几条大狗吐着舌头缩在阴影里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出了小镇向东走一公里,有一座名叫马蹄山的小山。石质山坡上植被稀疏,几乎没有树木,东西走向的山脊上零星有生长在石缝里的酸枣棵子,裸露着大片褐色的岩石。
  鸿飞他们己经在一棵生长最为茂盛的酸枣棵子下趴了六个小时,在他们正面八百米外的山脚下有一个曾经是小镇养殖场的荒废大院,老B 们就驻在里面。
  这个大院成长方形,最前面有两排平房,然后是一个面积很大的草料场,再后面就是一排排饲养棚,大院门口有两名老B 持枪警戒。地形不复杂警卫力量的部署一目了然,按常理应该乘机发起进攻,但鸿飞、司马都吃过大亏,知道老B 喜欢玩弄些花招,所以老老实实留在山头上赛太阳。经过耐心观察,他们终于发现了蹊跷……
  首先是大院门口的两名哨兵,其他部队的哨兵执勤时全部站在大门外,这样有情祝时可以有充足处理和准备时间。但老B 的哨兵全部站在门内一侧,稍有动静一侧身就可以隐蔽到墙后去。其次,没有发现老B 在附近制高山头上建立观察哨、火力点,一付等着挨打的样子。鸿飞他们沿着制高点观察了一个小时才在大院背后的悬崖上发现了一名老B 的机枪手。鸿飞、司马对视一眼苦笑不己,把潜伏哨建在悬崖上绝对安全,这种地形也就老B 能在短时间内人不知鬼不觉的爬上去。
  老B 绝对不会只布置一名潜伏哨,鸿飞、司马不敢乱动了,不眨眼的死盯着大院两侧的山头,趴够了四个小时才找到与崖顶哨兵三角配置分别隐蔽大院两翼山头上灌木丛和单人掩体中的两名老B 。午后,阳光更加猛烈,三个兵被晒的汗流浃背嗓子渴的冒烟。武登屹小心翼翼的解下水壶咕噜噜的喝了一通,然后在嘴里含了一口水滋润冒烟的喉咙。他歪头看看仍然死盯老B 驻地的同伴,失望的把目光落到地面上准备找窝蚂蚁什么的打发时间。他役有经过潜伏训练,有些无法忍受寂寞、无聊。终于,武登屹还是忍不住了,他凑到鸿飞身边!低声说道:“ ‘你知道吗?’李大个子提干了!”
  “李永胜?”鸿飞惊讶的合不拢嘴:“他怎么可能会被提干?”
  “怎么就不可能! 李大个子的蓝球打得多好!”武登屹见把两个人聊天的欲望钩起来了,兴奋的又往前凑了凑:“知道上个月咱们团和s 团的那场蓝球赛吗?”
  “知道,知道!往下说!”
  “问题就出在这场篮球赛上!”武登屹拿出一付且听下回分解的表情准备向后抽,司马一把拉着他恶狠狠的威胁说:“冬冬,小心我呵你痒!”
  武登屹怕痒尤其是在老B 机枪的威胁下更怕痒,他躲开司马的手连忙说道:“ s 团是咱团的手下败将,连续四五年就投有赢过球。今年他们放出话说要打得咱们满地找牙,事后才知道他们在军区体工大队请了两名中锋,做他们的主力队员。”
  司马立刻愤愤然:“这不是耍赖皮吗?他们怎么不去请国家队来跟咱们打!”
  “开始他们想来着,后来担心咱们认识就放弃了。”
  鸿飞着急的打断武登屹:“少扯淡!说正事。”
  “ S 团团长担心他的阴谋暴露了,只把一名请来的中锋派上场。就这咱团里的那些业余选手都扛不住,被压的过不了半场,那个中锋频频三分远投,时间不长超过咱们二+多分。团长觉得不对劲,怎么看那个中锋怎么像职业选手!但他又不能确定,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猛地看见S 团长正对着他冷笑,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这时咱们的李大个子出场了! ”武登屹模仿着李永胜的粗嗓门说:“团长,让俺上去吧,俺能打过他!”
  鸿飞好奇的问道:“李大个子什么时候去的篮球队?”
  “去了不到俩月,陈志军推荐去的,团长对他挺重视没经过预备队过渡直接就让他上场了。不过,李大个子憨厚,对老兵特尊敬,蓝球场上都不好意思冲撞,不小心碰上了也是连忙停下来道歉… … ,”
  司马指着武登屹笑起来:“冬冬,你也学坏了! 李大个子那么老实你编排他干什么?” “我没编排他,他打了两场训练赛,就被团长安排到预备队去了!”武登屹不满的白了司马一眼,接着说道:“团长正心烦呢,对着李大个子摆摆手,不行!你没有冲劲!恰好那天咱们连长也去了,请求了半天,团长才答应让李大个子上场但声明如果打不好马上下来。连长把李大个子拉到一边嘱咐了半天,一上场这家伙就”活“了,立刻和那个中锋较上了劲,一口气盖了他六个帽。中锋被李大个子看住以后,S 团失去了主心骨,咱团抓住机会连续反击一口气追上+二分,把李大个子急得哇哇大叫。等S 团叫暂停的时候,他挨个的央求老兵给他传一个球! 比赛再次开始后,李大个子真的露脸了,接到老兵的传球就是重叩!场外一片喝彩声,老兵们见他逐渐放开了,也就真把他当成中锋有球就给他,上半场结束咱们反超S 团三分。李大个子一人独的十分还有九个拦板。团长把李大个子狠狠的表扬了一通,老兵们也是翘着大拇指一口一个‘牛!’。下半场开始后,S 团吃不住劲了,两名外援一起上了阵!但李大个子也打疯了,跑起来带着一路的风声就像是辆坦克,两名外援根本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也防不住他,整个下半场成了老李的扣篮表演。事后不到半个月,军区体工大队就来调函要人了!”
  “团长舍得放?”司马问道。
  “绝对放!”鸿飞替武登屹做了回答:“到了体工大队很容易就能提干,这对李大个子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团长哪有不放之理。”
  “对 ”武登屹神秘的说道:“我听连长说,开始的时候体工大队是想把李大个子借调半年试训一下看看再说。团长一听,火了。他直接把电话打到体工大队去说:你们娶了媳妇过上半年的日子,觉得不合适在给娘家送回去,人家同意吗?体工大队可能觉得团长说得有道理,派人来团来看了李大个子的训练,这事儿就定了。他们说李大个子即使当不成正式队员,当个陪练也绝对合格!”己经宣布命令了?“
  “还没有,不过人己经过去了,第一个月的补贴都拿到手了。”
  鸿飞感慨的说:“真投想到李大个子能提干,这小子一定乐的找不着北了。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武登屹卖关子似的问道:“你知道李大个子第一个月的补助干什么了吗?‘ ,
  “肯定寄回家了! 他每个月的津贴不都寄回去了吗?”司马对这个小儿科的问题嗤之以鼻。“错了!他全部捐给希望工程了!”
  司马立刻闭紧了嘴巴,他认为李永胜吝音无比爱财如命,没想到他能把第一个月的补助捐给希望工程。而自认为大方的司马吃吃喝喝的事情没少干,报纸上关于希望工程的文章也读了不少,但他从来就投有想到过去捐款帮助一个孩子完成学业。
  武登屹继续说:“李大个子说了,他看到报纸上说有些地方比他的家乡还要贫困,好多和他弟弟妹妹一样大的孩子上不了学,他早想帮助他们但是没有钱,现在好了,以后他每个月都会捐一次钱,你说他傻不傻?”
  “不傻!他比我们强,虽然我们几个看不起人家。”鸿飞若有所思的说道:“他善良、纯朴、勤俭,和他相比我们只能算是执绮子弟。”
  司马、武登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对李永胜的行动很敬佩,连连点头同意鸿飞的说法。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三个人重新把目光投向老B 驻地。
  大院门口又换了一次哨,三名老B 徒手走进挡住鸿飞他们视线的饲养棚,大约十分钟后三名下哨的老B 大汗淋漓的走进院子。老B 们很警惕,他们利用饲养棚的里的通道直接进山,鸿飞他们始终役有观察到他们的行进路线、方向。
  “还有一名潜伏哨没有找到!”鸿飞看了一眼手表,接着说道:“按照正常步速,+分钟的时间大约能走出七、八百米,山地间还要短一些。老B 的潜伏位置均在狙击步枪的射程内,我们没有找到的那个潜伏哨可能是名狙击手!”
  “我操!找不到那个该死狙击手,我们岂不是成了靶子!”司马担心的缩缩头说:“说不定,那个家伙正瞄准我们呢。
  “暂时不会!”鸿飞肯定的说道:“老B 两翼的哨兵主要是对外警戒,现在是正是中午太阳在我们背后,正面的机枪手视线不良,但时间久了就不好说了!”
  “老B 真鬼!简单的一布置就让我们无法进去!”武登屹懊恼的说:“要是我们有一门炮就好了,轰他一家伙!
  “是啊。60炮就能干掉他们一大批!”
  三个人正在愁眉不展,突然听见山侧原来一阵汽车马达声,两辆披着伪装网的北京吉昔开的风驰电掣,一降风似的开进大院。
  “汽车!”鸿飞眼睛一亮有了主意:“跟我来!”
  第十节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溜下山坡,左右仔细的观察了一通,在鸿飞的带领下摸上通往大院的公路。这条柏油公路宽不过三四术,建成时间应该不短,路面有些地方己经龟裂。马蹄山的山势到了这里变成一路下坡,与东面的另一座山梁形成一个坡势平缓宽约百米的山谷,公路就修建在谷底正中,路边杂草丛生散落着不少从山坡上滚下来的岩石。
  山谷的地形并不险要,但如果在谷口放上两名哨兵完全可以把公路控制起来。可是不知为什么从来都是精明过人的老B们并没有这样做,大概他们以为没人敢来“拔虎须”吧。
  鸿飞身上披着伪装网躲在路基下的灌木丛中,向两翼山头上观察,等负责监视公路情况的司马和监视大院的武登屹都举手示意一切正常。他钻出灌木丛提着枪,贴着路基弯腰跑进山谷。山体挡住了阳光的直射,谷地里非常凉快,穿谷而过的山风带走满身的汗水,鸿飞精神一振,几步窜到路边一块半人高的岩石后面隐蔽起来,抬头向山坡看去。
  山坡上几乎没有什么植被,半山腰上有一个废弃的硕大采石坑,不成材的石头铺满了半个山坡。这条公路靠山坡紧靠公路,镇子里盖新房的居民一定在这里取过不少的石材。
  鸿飞观察着两翼的情况,向远远观望的司马指了指采石坑。司马立刻明白鸿飞想干什么,他与武登屹交替掩护着跑进谷地爬上山坡,把一些足球大小的石头踢下山坡,然后跑进采石场隐蔽起来据枪警戒。鸿飞把大大小小的石块随意的抛到路面上,伪装成自然滚落的样子,然后跑过公路钻到路基下半人高的乱草里隐蔽起来,与对面采石坑中的司马、武登屹形成交叉火力封锁公路。不用趴在山顶上沐裕阳光,时间好像过的快了许多,转眼的功夫黄昏己经来临。就在鸿飞按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后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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