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后又偷偷地看了梁薪一眼,梁薪对着她偷偷做了一个鬼狼。耶律莲蓉顿时“扑哧”笑了一声,俏丽霎时全红了。
耶律莲蓉和梁薪之间的互动他也看在眼里,他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样就好,如果要是有你胆敢欺负你的话你就给皇兄说,皇兄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皇兄……”耶律莲蓉不希望耶律耶律雅里一直说这样的话题,于是带着撒娇地叫了一声。她这一声刚刚叫完就看见几个士兵奔跑了过来,那些士兵一过来就单膝跪倒在耶律雅里面前道:“参见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那些宋人和我们在西城那边打起来了。”
“什么?”耶律雅里和梁薪同时失声叫了一声,二人对视了一眼后立刻往西城跑去。马队也随即跟上,梁薪他们一路狂奔,没要多久就到了西城。到了西城那里后两边梁薪顿时苦笑不得,这哪里是打架,明明就是他手下的铁骑在欺负城里的辽兵嘛。
只见一大队骑兵将一队辽兵给围着,手中的短弩对准了那些辽兵,而那些辽兵则蹲在地上用双手抱着后脑勺动也不敢动。站在圈子外的辽兵们虽然各自拿着武器在那里跃跃欲试,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地冲上去。
印江林和龙爵各自骑着一匹骏马在那里绕着那对辽兵叫骂着,只听见印江林那粗嗓门在那里大声吼道:“老子们远道而来好歹是个客人,并且刚才还帮你们击退了敌人。你们就给咱们吃这些狗都不吃的东西?你自己看看,你那粥里能找出一粒米饭不?”
听见印江林的嚷嚷声,梁薪和耶律雅里都齐齐下意识看向了那一张长桌旁的九个大木桶。木桶里面果然只有浑浊的米汤,甚至连一粒米饭都没有看见。梁薪微微皱了皱眉,他看向耶律雅里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很明显是在等耶律雅里的解释。
耶律雅里俊脸一红立刻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朕,这不是朕故意安排的。不过镇州城里本来就已经缺衣少粮,士兵们现在一日三餐也是经常喝稀饭就咸菜,大部分的士兵至今都还穿的是单衣……朕也是无能为力啊。”
梁薪没好气地白了耶律雅里一眼,一个皇帝做成这样也真是够窝囊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后问耶律雅里:“刚才攻打你们的那些人离这里远不远?”
耶律雅里摇头:“劾离部落和卜阻部族相隔很近,他们的部落就在东城城郊不远处的那块草地上。那里水草比较丰富,所以他们一直霸占着那里。”
梁薪大叫一声:“二哥,龙爵!”
印江林和龙爵微微一怔,他们两人驱马过来然后翻身下马。梁薪直接说道:“留下三千兄弟在这里修养,其余人立刻拿着武器上马跟我走。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怎么可能不吃点好的。告诉兄弟们,要吃肉就得自己去弄。”
“好嘞!”印江林兴奋地拍了拍手,龙爵立刻去下令。很快铁骑全部上马,各自将长刀亮了出来。看见这一幕,站在旁边的耶律雅里忍不住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这支铁骑的煞意,那股嗜杀的感觉连他都感觉有些发憷。
梁薪翻身上马,腰间七星龙渊剑轻鸣一声后弹出剑鞘。梁薪握着长剑轻轻用剑身拍了一下马臀,他大声叫道:“兄弟们走了,跟着我一起吃肉去。”
“噢噢噢……”铁骑兴奋地大叫着,他们似乎十分享受这样的铁血生涯,动辄长马骏马横扫一切的感觉十分让他们兴奋。
镇州城里的士兵和百姓们搞不懂,为什么刚刚进城的宋人骑兵这才进城不足一个时辰就又出了城。看着他们挥舞着长刀的样子,似乎他们这是要去打仗啊。
离镇州不远处的河洛夏利便是劾离部落和卜阻部族的部落所在。这两个部族世代联姻,一直守望相助,所以与其说是两个部落还不如说他们就是一个部落联盟。
其实从生活上来说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水草丰富,世代牧马放羊生活比之镇州城里需要负担重税的百姓还要富足一些。原本大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部落里的长老们看中了镇州的那座城池,再加上他们又买通了耶律敌烈身边的几个近身侍卫,所以他们才对镇州城起了心思。
只不过这一次功亏一篑,不仅没能攻下镇州城反而和耶律敌烈他们结了怨,另外族内的壮丁还死了不少,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劾离部落和卜阻部族的人刚刚回到部落之中,大家还在召开会议述说这次的失败。部落里的族人纷纷上前认领属于自家的尸体,整个部落里都是一片痛哭的声音。
突然一阵响动声响起,整个地面似乎都震动了起来。负责在部落外警戒的人仿若不要命的一般飞奔回来,他指着部落的入口处吞吞吐吐地叫道:“来……来了……”
“来了什么?”酋长沉声问道。但是这人太过紧张半天说不出话来,酋长立刻煽了他一耳光,这人才才说出:“好多骑兵。”
“咔嚓”一声,栅栏一下破开,一队骑兵冲进了部落之中。
酋长抬头一看便看见了那个可以直接从城下飞到城墙上的年轻男人,这个男人在他心中犹如鬼神一般可怕,他张大着嘴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年轻男人已经举着长剑指点着说道:“都给本王配合一点,本王这次才来就是弄点吃的。识相的交出羊马,本王不伤人命。如果不识相的话……”
年轻男人长剑一挥,一道剑气扫出去,地面划出一道剑痕,一个圈着羊群的栅栏立刻崩毁。部落里的人吓了一跳,年轻男人这才笑着说道:“不识相的,这就是下场。”
第四章分味同甘,另谋他处
寒风夹杂着雪花在空飘舞,慢慢的雪越下越大。镇州城的辽军士兵以及百姓们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临近黄昏的时候,他们赫然看见了一队骑兵正缓缓朝着城门走来。这些骑兵胯下骑着骏马,同时手里面还牵着马和羊。他们齐步走进城内,马蹄声竟然全都响在同一个节奏点上。
大部分的士兵和百姓都能认出来这队骑兵,这就是午的时候曾经进过镇州城,然后又出去了的宋人骑兵部队。并且还有不少人认出了队伍最前面那个俊逸非凡英气逼人的年轻人,这个人御空而行一人一剑从城脚飞上城头,武功之高真是令人不得不惊叹一声佩服。
梁薪他们离开镇州城的时候城里的士兵百姓们都在猜他们是去干嘛,有的猜是嫌镇州城穷而离开了,有的也猜是因为镇州城里缺衣少粮他们想办法弄粮食去了。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梁薪他们居然去劫掠了这么多的羊马牲畜。这得是什么样的地方才会有这么多的牲畜啊,恐怕得是两个大部落才会有吧。
大家猜测着,有些人心里面就开始暗自盘算了。离着镇州不远的大部落似乎也就劾离和卜阻两个部落,劾离和卜阻?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两个部落上午才来进攻镇州城,还险些就把城给破了。而这宋人骑兵居然直接出兵去他们的地盘把他们的牲畜劫掠一空。
梁薪他们还没有进城之前,走在队伍前方的探马便已经去报告给了在西城扎营的本部兵将。将士们赶到城门来迎接,看见那些羊马牲畜顿时兴奋地嗷嗷大叫。梁薪笑着拍了拍手,大家逐渐安静下来。梁薪大声说道:“兄弟们,立刻准备篝火大锅,今天咱们收获不小。一会儿不仅有肉吃,还有不少的羊奶酒喝。咱们今晚就敞开了喝,敞开了吃,喝倒了为止,吃撑了算数。”
“好!王爷万岁!”大伙儿更加开心,不停地拍着手大声叫好。梁薪双手摆了摆,然后往下虚压。士兵们再度安静下来,梁薪环顾了一下周围后伸手点了一点其一名辽兵。看那辽兵的模样似乎他还是一个身什伍长之类的军官。
“你过来。”那军官见梁薪点向自己顿时愣了愣,他往四周看了看最终才确定梁薪叫的是自己。他小跑到梁薪马旁站直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梁薪偏过头对身旁的龙爵说道:“将我们弄来的东西分他们一小半。”龙爵点点头、:“是,王爷!”梁薪对那什伍长道:“如今正是寒冬,士兵们缺衣少粮却仍然坚守岗位本王甚是佩服。本王远道而来是为探望一个故人,如果大家不喜欢本王也不会叨扰太久的。送你们一点东西,算是本王的小小心意。”
说完,梁薪夹了夹马腹离开。身后的骑兵也跟着梁薪一同离开,在离开之前龙爵没忘记特地安排人给那个什伍长交接物资。
回到西城梁薪他们的扎营地,大家伙立刻开始忙开了。拎水的,弄柴的,烧火的,宰杀牲畜的……大家分工合作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梁薪没有参与进去,他住在最大的那个帐篷里面和自家的夫人们呆在一起。帐篷之内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这是梁薪他们劫掠回来的。在帐篷的四个角落里燃烧着火炉,整个帐篷暖烘烘的,住在里面倒也十分舒适。这就是梁薪,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物尽其奢,这是他一向的生活宗旨。
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帐篷里各自玩耍着,梁薪则躺在秦晴的大腿上享受着绮云和知画的按腿,诗音和紫霞按手的待遇。焦蓉蓉在盘膝运功打坐,耶律莲蓉则一脸歉意地对梁薪说道:“对不起相公,先前那事肯定不会皇宫或者敌烈叔叔故意为之的。”
梁薪扭头看了耶律莲蓉一眼,他笑着说道:“我从来没有认为是他们故意这样做的。其实想想也正常,这镇州城缺衣少粮是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有我们这一大堆人跑过来跟他们分饭吃这放在谁身上也不会乐意。不过莲蓉你放心,相公既然到了这镇州城,这镇州城的人就不会再过的这么苦了。你看了看你相公这张脸……”
耶律莲蓉闻言抽到梁薪的脸旁仔细看了看,她看了一会儿后摇头道:“没什么区别啊?跟以前一样啊,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相公你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老哦,还是那么好看。”
“哪里是叫你看这个。”梁薪没好气的失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你相公这张脸长得就好像是救苦救难地活菩萨吗?上天特地让我到这镇州城来,为的就是让相公来打救镇州城的这些百姓们。”
说完,梁薪轻抬下巴目光四十五度看向营帐的顶棚,那模样还真有几分神棍的感觉。
几女看着梁薪那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而此时印江林的声音传来:“四弟,我方便进来不?”
“方便。”梁薪一边回答着一边坐直身体,其余几女也端正了坐姿。印江林手里端着两个大盘子走出营帐之,他对着那群孩子笑着叫道:“来来来,我的小心肝们,都过来吃东西了。”
梁薪隔着老远就闻到了羊肉的香味,他拍了拍知画和诗音的手然后站起身。知画和诗音为印江林与梁薪各自准备了一个凳子,两人坐下后梁薪笑着道:“吃的好了叫我一声就行了,二哥何必亲自送过来呢。”
印江林白了梁薪一眼:“你我兄弟之间还计较这些干嘛。对了,刚才耶律雅里那小子派人来请你过他那所谓的皇宫坐坐,我给拒绝了。咱又不求他靠他,他还跟咱们摆什么谱。要请你过去坐坐也该他自己亲自来请啊,派个小卒子来是什么意思?”
梁薪听完顿时失笑,他也没去拼说印江林那样做是对还是不对,因为梁薪对这事根本就没在意。反正他请嘛自己也可以过去,印江林既然说要他亲自来请,那也可以。
梁薪微微点了点头后开口问道:“二哥,现在我们也在镇州落脚了。当务之急恐怕就是要想办法在这个地方扎根,然后再谋求发展。你看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是就呆在镇州城还是另外寻个地方扎根下来?”
“这个我倒无所谓,反正呆在哪儿区别都不大。不过今天我们去打那个什么劾离部落时我倒觉得那地方不错,如果这镇州城不能呆我们可以考虑去那里。今天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我就已经知道了,你要是过去振臂一呼他们一定莫敢不从。”
听完印江林这番话梁薪倒是陷入了沉思,他回忆着劾离部族那地方,心倒是也觉得那地方可以作为一个不错的落脚点。不过就在梁薪还处于沉思之时,帐篷外传来报令声:“报,启禀王爷,辽国皇帝亲自到营地入口来请你到皇宫一叙。”
“这还算像样,早点亲自来请我们不早就去了吗?”印江林笑着说道。梁薪微微一笑然后站起身,他道:“那二哥你先坐一下,我去看看。”
“好,看看耶律雅里那小子的态度也行。反正他如果态度好咱们留在这镇州城也无妨,如果他态度不好的话,咱们立刻走人。这天大地大的,我还不相信找不到咱们的容身之所呢。”
“嗯。”梁薪点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耶律莲蓉。耶律莲蓉脸色有些尴尬,梁薪对之报以一个和煦的笑容,耶律莲蓉总算是放宽心微微笑了笑。
梁薪走出营地便看见负手而立的耶律雅里,说实话今时今日的耶律雅里一点没有当初梁薪刚见到他时的那种风度翩翩以及一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高贵儒雅。现在的他消瘦憔悴,骨瘦嶙峋。双眼浑浊没有灵光,令人看着就觉得心升颓废之感。
梁薪走到耶律雅里身旁,两个人的气质立刻形成一个鲜明之比,谁高谁低自然不用赘述。耶律雅里转身对着身后的马车道:“走吧,上马车跟我一起去皇宫里坐坐。”
梁薪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耶律雅里自持身份比梁薪尊贵于是当先走过去上了马车,二人一起坐着马车到了皇宫以后,便径直去了耶律雅里的寝宫。
进入寝宫里面二人坐下,梁薪伸手去摸茶壶,却发觉里面的茶却是冰冷的。梁薪放弃了,没准备再倒茶。他看着耶律雅里等待着他先开口说话,但是耶律雅里看着梁薪几次想要开口又忍了回去,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
梁薪笑着看向耶律雅里问道:“怎么?你是想要跟我说让我带着我的人离开镇州城对吗?”
耶律雅里猛地一抬头看向梁薪,眼神的惊讶很明显表示着梁薪一下猜对了他心所想。梁薪摇摇头道:“耶律兄,想不到当初踌躇满志的你如今也成了一个只愿偏居一隅之人。你空有皇族的身份和血统,但是却没有皇族的雄心壮志以及锐志进取的心态。你放心,我会走,但是我也可以给你预估。你像现在这样,最终的结果肯定是不得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