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看了一下还有最后一件物件没有竞猜过。他压制着心中的怒意对梁薪说道:“梁侯爷眼力精湛观察入微,在下佩服。只是不知这最后一件物件梁侯爷还敢不敢和我再赌一次。”
梁薪笑了笑。他前世在典当行里做了那么些年,什么样的古玩玉器没有见过?至于说仿造,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仿造的高手,所以这样的游戏他玩着根本没有任何压力。
梁薪点点头:“既然高太尉想要玩,那小侯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必须得奉陪到底啊。只是大过年的,高太尉要是输了银子可不能发脾气啊。”
“侯爷大可放心,这么一点银子我高俅还没看在眼里。”高俅豪气地挥挥手说道。
梁薪一听顿时做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感叹道:“还是高太尉家底丰厚啊。我一个月的月俸不过几百贯,要是输个几万两银子那一年都得喝西北风去了。再看高太尉,输个十几万两银子都神态自若,如此气魄小侯与之真是自惭形秽啊。”
“你……”高俅顿时语结,他没想到梁薪两句话就给他设了一个套。如今他这么一挑拨不是摆明了再向皇上说他高俅贪污吗。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在那里扯东扯西的了,最后一局你们自己说怎么比吧。”赵佶不愿意看到高俅和梁薪继续争吵,于是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高俅对皇上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侯爷。这一次我不和你比眼力,我和你比运气。最后一件宝贝我们两个都别看,直接去猜它是真品还赝品。赌注咱们也别玩大了,就二十万两银子吧。”
梁薪摇摇头:“不要银子,我要你那宅子。”
“你……”高俅气极,这家伙怎么就盯着自家宅子不放了,一有机会就找自己赌宅子。
梁薪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赌不赌就任凭高太尉自己决定了,反正我已经赢了不少银子,是该收手了。这不看东西我也不知道真假,万一输了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高俅想想也是那道理,大家都是五五开的机会,未必就一定是梁薪赢。如果这次自己运气好赢了,那之前输给梁薪的就算是一次拿回来了。“赌!我就和你赌宅子。”
“好!咱们口说无凭,当着皇上的面先立个字据。省得以后又有人要花钱把宅子赎回去,这次大家说好了,都不能赎。”梁薪一步一步逼近。
高俅被梁薪用话逼到了墙角,最后他只能涨红着脸说道:“放心,这次说不赎就不赎,今天输了明天我就跟你办交接,然后搬出我的高府大宅。”
“好!爽快,那字据我们就不立了,我相信高大人你不会耍赖的。如果你真的输了我还是可以允许高大人过完大年初一再搬家。”
“好了,我们废话少说。我赌这最后一件东西是真的。”高俅抢先说道。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前面两件东西都是赝品,他猜测皇上应该不会拿出三件赝品出来,这最后一件多半是真的,所以他抢先认了下来。
梁薪笑了笑,轻轻晃了下脑袋道:“高太尉,你很坏哦。前面两件东西都是赝品,这第三件多半是真的,你这么急着认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只能认是假的了?”
“我……”高俅内心所想被梁薪一下点破脸上还是有些小尴尬。不过梁薪似乎也没在意,当即点点头道:“好!我就赌它是假的。”
“好!”事情发展到这儿赵佶也觉得有些刺激了,他一下将红布揭开道:“这一尊是唐朝的龙象宝瓶,你们先自己掌掌眼吧。”
高俅一看那龙象宝瓶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他知道那是真的,因为这件东西就是他送给赵佶的。当初为了这东西还废了不少周折,沾了不少血腥。
这事还得从六年前说起,话说那时候赵佶突然喜欢上了唐代的精美瓷器,而这龙象宝瓶就是长安西窑烧制的一款经典之作,普天下只有这么一个。原本这东西是长安西窑后人刘承祖所拥有的,后来高俅带着人将它强行抢走送给赵佶了。为此高俅取了刘承祖家中十三条人命。
“哈哈哈……侯爷,这次你可真输了,这东西一定是真的。实不相瞒,这龙象宝瓶就是六年前我献给皇上的。”高俅得意洋洋地说道。
梁薪走到龙象宝瓶面前看了看,伸手一摸梁薪心中微微一跳,心中微叹一句:“这是真品。”这龙象宝瓶顶部龙象栩栩如生,瓷瓶色釉浓淡变化、互相浸润、斑驳淋漓、色彩自然协调,花纹流畅。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这都是用地道的唐三彩烧制手法制作出来的。
不过梁薪既然敢赌就有十足的把握,他仔细地观察着龙象宝瓶,想要从中找出一两处瑕疵然后硬说它是假的。
在梁薪检查之时赵佶笑了笑道:“梁薪,这一回你可马失前蹄了。这龙象宝瓶朕把玩了六年,绝对是真品。”
当赵佶说到绝对是真品时梁薪伸手到宝瓶里面摸了一下。原本他只是想摸那瓷釉是否厚薄不一,但是这一摸还真让梁薪摸出了问题。
梁薪仔细摸了两下,然后神色一展,当即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哼!”高俅不屑地轻哼一声:“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拿出证据来瞧瞧。”
梁薪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拿起那龙象宝瓶就一下摔到了地上。“砰!”,龙象宝瓶四分五裂。赵佶和高俅都吓了一跳,赵佶对那龙象宝瓶十分喜爱,当即有些生气叫道:“梁薪你……”
高俅先是一愣,继而惊喜叫道:“梁薪,你居然胆敢故意摔破圣物,你这是欺君,论罪当斩!”
梁薪冷冷地看了高俅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高太尉,你想要斩我也得先等一下吧。先看看你这献给皇上的宝贝再说。”
梁薪从龙象宝瓶里的碎片里拨了两下,然后捡起其中一块碎片递给赵佶。赵佶有些迷糊地接过那块碎片,简单地扫了两眼后赵佶勃然大怒瞪向高俅就大喝一句:“高俅!你做的好事!”
高俅顿时一惊,也不敢自己做了什么,反正是先跪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微臣惶恐。”
“惶恐!你自己看看!”赵佶将那块碎片递给高俅。
高俅接过一看顿时脸色苍白,那碎片上面竟然写着:“无耻高俅,贪我家传宝瓶,杀我刘家上下十三人。今苦心炼制假龙象宝瓶一尊,希望高俅这厮拿到此瓶能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倾家荡产不得好死!”
梁薪啧啧赞道:“那刘家的烧窑技艺的确非同凡响,居然能够在瓶内写字,实在令人佩服。最难得的是此人还掌握了唐三彩的地道烧制技艺,如果他尚在人世的话可堪称烧窑技艺天下第一。”
“皇。。。。。。皇上,微臣罪该万死。但此事并非微臣所为,微臣只是让手下人替皇上收集唐代精美瓷器,不曾想他们竟然采取了如此激烈的手段。微臣。。。。。。微臣。。。。。。”高俅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赵佶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负手离开。一边走赵佶一边说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都散了。高俅,你记得早点将宅子转给梁薪,这一次不准你再花钱赎了。”说完,赵佶就离开了崇政殿。剩下高俅一下还跪在地上对着赵佶的背影磕头说了句:“是!皇上。”
梁薪笑了笑准备离开,在走过高俅面前时梁薪说道:“高太尉,有一副对联实在很想送给你。上联是‘天作孽,犹可恕’,下联是‘自作孽,不可活’。横批有点长,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完梁薪哈哈一笑,临走前还加了句:“高大人,记得早点把宅子交接给我,这次我可是有圣旨在身的哦。”
高俅抬头看着梁薪,气得浑身发抖。户部一位官员将高俅扶起来,低声安慰了高俅几句。高俅盯着梁薪走出崇政殿的背影,目光阴毒至极。
梁薪没有发现高俅的目光,不过他既然敢招惹高俅就代表他根本就没有将高俅放在眼里。对于高俅想要报复什么的,他也从未担心过。
走出崇政殿,童贯突然跑上来跟梁薪并肩而行。梁薪和善地跟童贯打了个招呼,叫声:“童大人。”
童贯笑着说道:“侯爷,方才在崇政殿内肯定没有喝尽兴。不知是否赏脸跟在下再去喝几杯?”
“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一般我不认可人我是不会跟他一起喝酒的。不过童大人不一样,能跟童大人一起喝酒是我的荣幸。”梁薪笑着说道。
童贯哈哈一笑,点点头道:“好!那就由在下找地方,虽然我常年在西北边关,但我还知道这汴京有一处喝酒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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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童贯示好,诗音求子
梁薪在汴京也呆了不短的时间了,但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汴京还有一个酒馆叫“竹林听风”。这里有一大片竹林,进来就会闻到一股清新的竹香。酒馆也是用竹子搭建而成,桌椅板凳也全都是用竹子制作而成,就连酒壶酒杯也是竹子。
梁薪、童贯、印江林以及童贯的义子童武一起坐在酒馆的大厅之中,整个大厅就只有梁薪他们这一桌客人。
童贯说道:“侯爷可千万不要认为这里生意不好,这里的老板每天只接五桌客人,想要前来必须得提前预约。在下与这里的老板还有那么两分交钱,所以她才会卖我薄面招待我们。”
“呵呵。”梁薪笑了笑道:“这里环境清幽雅致,有好酒有好菜,还有。。。。。。一个漂亮的老板娘。你要告诉我生意不好我还不相信呢。”
正在说话间,老板娘恰好端着一壶走过来。隔着老远梁薪就已经闻到了那一股酒香,梁薪耸耸鼻子道:“这是什么酒,酒香好特别,似乎以前从未遇到过。”
年约三十,风韵妩媚的老板娘笑着说道:“这是我们自己酿的‘翠竹滴露’,市面上没有卖的。由于酿酒的水是每天清晨自竹叶上采集回来的晨露,所以酒水产量不多,以致我们每天只能接五桌客人。”
“原来如此。”梁薪恍然大悟道,等待老板娘将他面前的酒杯倒满酒后梁薪深深地吸了口气赞叹道:“果然好酒。”
童贯笑了笑说:“好酒当饮,来,侯爷我敬你一杯。”说着,童贯就端起了酒杯。
梁薪举起酒杯说道:“童大人客气了,要不在这私下里我们就不已官职相称了。如果童大人不嫌弃我就叫童大人一声童大哥,童大人称呼我一声梁兄弟即可。”
“好!梁兄弟快人快语,为什么直爽真是太投我的脾气了。来,梁兄弟我们哥俩今天不醉不归。”童贯十分高兴。
“好!不醉不归。”两人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童贯又和印江林喝了几杯,印江林又和童武喝了几杯,梁薪又和童武喝了几杯。大家相互敬酒你来我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童贯微红着脸说道:“梁兄弟。你我都是太监出身,但又同样不甘于只做一个服侍人的太监。你屡立大功,年纪轻轻就已身居高位,哥哥我实在是佩服的紧啊。上次苏杭应奉局的事,为兄在此跟你道谢了。”
说完,童贯又喝了一杯。
梁薪摇摇手道:“童大哥客气了。虽然我与童大哥这次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童大哥的事迹我可是听说了不少。西北边军哪一个将领不是不服管教之辈?也就童大哥你能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令得军中上下兵将归心惟童大哥你马首是瞻。兄弟我也是佩服的紧啊。”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干了这一杯。”童贯举起酒杯说道。梁薪举杯与之相碰,二人又饮罢一杯。
放下酒杯后童贯说道:“梁兄弟,为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劳烦你,不知梁兄弟是否能够答应为兄?”
“童大哥请讲。”梁薪坐直身子爽快说道。
童贯拍了拍一旁已经和印江林拼酒拼得有些迷糊了的童武:“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曾经是西北边军的一员虎将,自从他不幸在战场遇难以后这孩子就跟着我了。我是个粗人,舞刀弄枪是个二流,舞文弄墨我连二流都算不上。
我想为这孩子谋一个出路,希望梁兄弟你能将他带在身边,让他跟着你学习一下。你放心,这孩子虽然不算十分聪明,但胜在勤劳能吃苦。你要是有什么劳累活就尽管交给他,他会办好的。”
“童大哥言重了,如果这孩子自己也愿意的那就让他跟着我吧,我会尽力帮他的。”梁薪颔首道。虽然他答应的很快,但其实利弊他也仔细权衡过了。
童贯嘴里是说想让他好好帮忙带一下童武,实际上就是在向梁薪表达结盟的意向。而童武就是他们二人结盟的桥梁,平衡双方关系,传递双方信息所用。
童贯见梁薪答应顿时高兴不已,他伸手拍了一下童武的后脑勺虎着脸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你梁老师磕头?”
童虎被童贯拍了一下后似乎清醒了一下,他“哦”了一声后点点头,跟着就跪在梁薪面前磕着头叫道:“老师。”
梁薪实打实地接受了童武的三个响头,然后伸手将他扶起来说道:“既然你叫我老师,那老师今天就送一个见面礼。”
梁薪从脚踝处取出一把匕首递给童武道:“这把匕首是在江南抄家得来的,名唤‘寒星’。斩金断玉,削铁如泥。”
童武兴奋地接过匕首,拔出一看顿时一股寒意袭人。童武顿时喜欢上这把匕首,当即抱拳对梁薪说道:“谢谢老师。”
梁薪含笑点了点头。
一顿酒喝到亥时初,童贯和梁薪这才离去。两人分手过后梁薪坐着印江林驾驶的马车往梁府走。一路上梁薪还在叫嚷:“江林,你醉酒驾驶要被吊销驾驶证,至少五年禁驾。”当然,他说的这些印江林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回到梁府,走到后院,梁薪这才发觉自己所睡的房间居然还亮着烛火。看到那亮光梁薪心中顿时一暖,夜间外归有人为你留光,这样的感觉真好。
梁薪走进去敲敲门,尽管已经竭力克制但却还是带着三分酒意:“诗音、知画,你们老公我回来了。快点开门。”
门一下打开,诗音和知画齐齐站在门口。看见二女梁薪心中顿时开心了,当即伸手抱着两人说道:“我的乖乖老婆,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老公回家啊。”
“怎么又喝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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