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坐着不明显,躺下来平角内裤里凸出老大一砣,孙亚琳嫌看着碍眼,在他大腿根上掐了一下,让他坐起来好抹药。
沈淮给掐得痛,没办法耍赖皮,只得挨床靠背而坐,看着孙亚琳俯着身子帮他认真的抹药,敞下来的衣领子里,露出饱满胸部一角肉色雪白,仿佛无瑕的羊脂玉,与娇唇红如烈焰,形成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沈淮问道。
“我也想有时间做个SPA,没事看个风景歇个脚,找个美女谈谈恋爱,不要东奔西跑不停脚的劳碌命。”孙亚琳说道,“只是董事长没那么好当啊。按说工程建设的事,交给杨林、郑建章他们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是我这个董事长,要是对工程、运营什么的一点都不懂,你说别人会对我放心吗?所以啦,这边的工厂建设,我还得跟着。要不还是你来当这个董事长吧。”
此前梅钢所进行的诸多工业项目之建设、经营,无论是产品结构设计、市场定向,渠道规划,技术引进、设备制造及工程建设的管理,还是运营团队的挑选、组建,员工队伍及企业文化的塑造,甚至内部人事关系的调整跟协调,都是由沈淮一手操办,孙亚琳只是负责外部的融资及与外资方的协调工作,她当时也没有觉得管理、运营一个大型工业项目有多难。
沈淮现在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县里,孙亚琳就没有办法再逍遥自在,不得不顶在前面,站出来代沈淮主持新浦炼化集团董事会的工作。
即使在过去近一年时间里,沈淮已经整合出以杨林、郑建章等人为首的一支运营团队,目前配合工程建设,在外围形成的项目管理及技术骨干力量,也有三百人左右的规模。
除了可以继续从上市公司抽调人手补充技术及管理骨干力量不足外,跟中海油方面在技术、人才引进及支持方面也谈妥诸多有利这边的条件,但由于沈淮不再站到一线主持项目建设,孙亚琳才发现要统率一个大型工业项目的建设跟运营,要远比她之前想象中复杂跟困难得多。
她下午坐飞机到徐城,跑过渚南炼化的工地,然后再从徐城坐车赶回东华也就在杨丽丽那边稍歇了一下,赶到霞浦来,本是要跟沈淮诉苦,让他回到一线来主持工程建设,但没有想到他左腿给烫成这样。
听着孙亚琳不停的抱怨,沈淮也是微微一笑,他知道孙亚琳是好强的性子,在别人跟前她只会出言讥讽别人的软弱,唯在他跟前,才会抱怨辛苦,看着她暗棕色、仿佛绸缎的长发披散下来,露出半边脸颊,脸颊线条或许不那么柔和,带着中欧混血儿的轮廓,五官更显生动,深褐色的眸子此时犹见深邃,忍不住伸手将她的长发扒到肩后。
“都给烫成这样,还不老实想什么龌龊心思?你再撩拨我也没用,我对男人没感觉。”孙亚琳侧过脸来,横了沈淮一眼,将药膏抹好,顺手在沈淮裆前的凸起上拍了一掌,痛得沈淮呲牙咧嘴,也拿孙亚琳无计可施。
孙亚琳倒是希望沈淮能回到一线,主持新浦炼化的建设跟将来的运营。
梅钢那边,一厂的整顿跟二厂的建设,沈淮都冲在一线,赵东、潘成、胡志刚、闻一刀等人都在这个过程中锻炼、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水准,而赵治民等人受沈淮邀请加入,对梅钢的团队有着极大的加强跟提高,团队的凝聚力及员工队伍的内核已成,故而新浦钢厂建设期间,沈淮就能放手将工程建设的任务交给赵东、赵治民,而他则专注企业战略层面的工作。
现在由赵东他们负责整个梅钢炼钢业务的运营,也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只是梅钢刚刚涉及炼化业务,炼化业务的团队没有经历考验,只怕连杨林、郑建章、魏风华他们自己,都没有特别强烈的信心也许在管理或技术上不缺虞什么,但缺沈淮这么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孙亚琳对炼化业务的未来发展,还是有些担忧。
“我这几年就死磕在霞浦了,睡觉都睁着半只眼睛盯在工程上,又不跑,你怕什么啊,杨林、郑建章他们现在是有些信心不那么足,但就管理跟技术上,没有什么问题,你也要给他们一些信心。”沈淮赖皮的将烫伤的左腿搁在孙亚琳的大腿上,抱头靠在沙发,跟孙亚琳斜对而坐,说道,“新浦的产业框架是拉出来的,但还只是骨架子,根基及底蕴谈不上多深厚,临港新城的建设,更多的还只停留在蓝图上,我得把精力往这边分一分。”
孙亚琳拿了沈淮刚才丢在沙发上的材料翻开来看,撑起身子,看着沈淮:“你即使一心做官,在霞浦顶天干满两任也要拍拍屁股离开,你花这么精力跟心血,你图啥?就说这综合学院,你真要想在这么薄弱的学科基础上,替霞浦建立一所地方大学,没有十年都打不下什么基础。”
沈淮抬头看了看,见孙亚琳手里拿的是综合职业学院的筹办方案,笑了笑说道:“我最初的打算,只是想将县里几个中等职业学校,整合起来建个综合学院,并没有更长远的计划。就推动地方综合性大学建设而言,东华医学院、师院、工学院等市里几所院校合并,学科的基础要强得多,绝对不是霞浦县几所中等职业学校能比。只是啊,吴海峰、熊文斌一走,杨玉权明年再一退,梅钢系在市一级权力架构就给打散了,陈兵也是孤掌难撑,梅钢在两三年内想去推动市里成立综合大学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那能怎么办?只能霞浦这边咬着牙上呗。”
“你就没有耐心,等上三四年,再推动地方成立综合大学?”孙亚琳问道,“而且,一所基础性的综合大学,也绝对不是十亿八亿资金能支撑起来的。”
“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可不想到三四年后等别人给我结果。”沈淮说道,“就梅溪、新浦的产业发展,需要更强、更深厚的根基跟底蕴,这些根基跟底蕴从哪里来?梅溪开发集团、京投集团、新浦开发集团等地方国资企业,代表的是地方利益,理论上,这几家国资企业的每一分钱都属于地方,但最终利润难道是按人头派发下去?投基建、投公共设施,投教育,推动产业发展,无非都是要让这个土地更有竞争力、更有活力。”
“嗬。”孙亚琳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沈淮看,“你不会把这片土地当成自己的理想家园在建设吧?”
“理想家园?”沈淮轻笑着复述孙亚琳的话,说道,“这片土地就是我的家园。”
孙亚琳自然听不出沈淮话里的双关,伸手在他的脚上打了一下,说道:“你这个叫政治幼稚病。成熟的政客,要么捞钱,要么捞权,然而在彻底萎掉之前,再争取多玩几个女人。你啊,也就第三条勉强算是个官吧。”
第七百零九章貌似单纯
全县教师工资改革方案,经县常务会议讨论通过后,就由县财政局配合教育局迅速落实下去,九月中旬在全县铺开;之前师资力量流失加剧的问题立竿见影的得到解决。
市里及其他区县对此有什么反应,沈淮不甚了了。接下来大半个月,沈淮都窝在县里,跟霞浦县之外的官员也没有什么接触;陈丹回梅溪的几天,他也是晚上才开车回去,第二天又早早的开车离开。
张文泉的动作也很快,联合各校多次研究讨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教育集团的筹备方案整出来,赶在新浦客运站运营剪彩典礼上,将方案报告交到沈淮的手里。
徐东铁路复线改造工程以及规划中的临海铁路接驳徐东铁路方案都没有正式出台,此时建成的新浦客运站也只是过渡使用,站房面积不足两千平方米,孤兀的矗立在疏港公路的北侧,但也结束霞浦县民众出行没有火车的历史。
周边民居拆迁后,周围的绿化工程还没有及时跟上,沈淮站在站台前,眼望去多少显得荒凉,疏港公路边的公交车站半天都没有一辆公交车经过。
由于疏港公路是通往新浦炼化、石化产业园的主干道,过往的工程车辆极多,速度拉得极快。拉泥沙的车辆都没有什么防护措施,沿路掉坠现象很严重,新铺的路面远远地看过去,就能看到一层落土,风吹过,沙尘飞卷,看得他直皱眉头。
张斌都凑不到跟前去,周倩就更只能站在人群的外围,但隐约听见沈淮在前面跟身边的人谈公交车不准点的问题。
见同是学校调到县里工作的教师王际胜,站在一旁低头将沈淮的话记下来,周倩心里奇怪:难道连这种小事都要县长亲自盯着办吗?
没看到王卫成在沈淮身边,周倩又四下打量起来,却不知道王卫成,会不会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帮她说几句话。
沈淮在前面走动起来,人群跟着移动,周倩看着站台外太阳颇为厉害,从包里拿出遮阳伞要撑起来。她落后一些,这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在小声发牢骚:“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天都不见几个鬼过来,还要公交车严格守点,真是吃饱了撑着。”
周倩也不回头看到底是谁在发牢骚,撑开遮阳伞跟上人群,紧跟在校长张斌的身边。
周倩这时候才看到王卫成从后面走过来,而王卫成的无意经过,叫刚才那几个在后面发牢骚的人吓得噤若寒蝉。
“公交车准不准点,都要县政府出面盯着,王主任你们可真一不般的辛苦啊。”周倩小声的冲着王卫成说道。
王卫成这才意识到周倩刚才也听到那几个人的牢骚话,见她能按住好奇心没有回头看一眼,心里感慨:当年的小女孩也不是全无心机啊。
周倩小心谨慎、怕无意得罪了谁,王卫成则没有这层顾忌,回头眼神凌厉的看了那几个乱发牢骚的基层干部一眼,以示告诫,才转回头跟周倩说道:“一年前,霞浦还只是偏僻落后的农业县,不要说普通老百姓了,就是行政机关里的很多人,也都还停留在一年前的认知水平上,很多工作都跟不上县里的要求,县里要求严厉了,下面的牢骚也多,很正常。”
王卫成看了旁边的张斌一眼,说道,“相对说来,沈县长对教育方面的工作,还是最满意的。”
张斌听到王卫成这么说,心花怒放,笑道:“那还是你跟际胜他们,在县里给我们教育界争了光。”
张文泉跟在沈淮、赵天明、戴泉等县领导身边说话,张斌凑不到跟前去,心里正焦急,这时候就沾在王卫成身边,想着王卫成要是往沈淮身边走去,他就拉着周倩紧跟过去。
王卫成跟明白张斌心思似的,见沈淮正跟常务副县长赵天明谈话,也就不忙着跟上去,就站在外围跟张斌说话。
张斌虽然没能立即凑到沈淮跟前去,但站在外围跟王成卫说话,心里也舒坦。
现在区县官员老龄化现象严重,就霞浦县而言,在未来三五年内,位于全县权力金字塔顶层的县处级官员里,包括陶继兴、顾金章等人在内,差不多会有四成的人要退二线或直接退休。
而在县处级官员的更新换代中,就去年以来的趋势来看,能提上去的官员,几乎都是以赵天明、戴泉等人为代表的四十岁左右中坚力量。
心思玲珑的张斌,自然也就不难看到,他要是错过这一波的提拔机会,等县里空出来的主要职务都给中青年官员填满,以后的升迁对他来说,将来变得越来越窄。接下来,他就很可能会在县中校长的位子一直干下去,而且还会给盯着这个位子的那些人在背后不断的下绊子、使暗手。
就对张斌来说,最理想的升迁道路,就是张文泉能提上去当副县长,而他去填张文泉空出来的位子。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遥远。
且不说县教育局内部有四个副局长巴望着教育局一把手宝座,在外部有竞争资格的,还有县职业中学校长徐盛等人——这一串人排队等着上去不说,什么时候突然有几匹有背景、有后台的黑马站出来,插他们的队,他张斌又能怎样?
当然,也不是没有捷径,只是这捷径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谁都有这个狗屎运走的。
不要说王卫成了,就是这时候跟在沈淮、赵天明身边拿本子记录谈话的王际胜,也叫张斌羡慕万分。
王际胜年纪比王卫成还小两岁,调到县里之前,只是学校里普通英语老师。
王际胜淮海师范大学毕业,英语教学水平不错,做事也有脑子,在县里算是高知人才,但这样的人才全县不要说一万八千了;随手抓一千人出来是没有难度的。
换作以前,张斌压根就不会将这样的小年轻放在眼底。
谁能知道,王际胜赶上县里外语人才紧缺的机会,与王卫成他们借调到县里,先协助招商引资工作,人事关系转过去就直接提干;才一年多时间,王际胜在县政府办就已经是副乡科级的科室主任了。
他张斌自视甚高,此时也不过是副乡科级。要是他跟王际胜站在一起,旁人则多半会将“王主任”招呼在前头。
至于王卫成,张斌更不奢望比了。
步子太大扯到蛋,张斌不敢有太多的奢望,只是张文泉若真能调到县里当任副县长,他能不能有希望顶张文泉的位子,或者在新成立的教育集团里他能不能压住职高校长徐盛,王卫成都是他此时不多能抓住的牌。
当然,要是周倩这张牌能打出去,那就更妙了。
想到这里,张斌看了周倩一眼,问王卫成:“王主任,你倒是给老兄我漏点风啊,沈县长对教育集团筹备组的组员名单,到底满不满意啊?”
王卫成见周倩眼睛里也有关切,挠挠额头,说道:“既然张局长今天都正式将方案交上来,我想县里会很快正式讨论这个问题。”
王卫成模棱两可的答案,难叫张斌满意,但也没有办法追问下去。
这时候几部车从停车场那边开过来;这边的典礼结束后,赵天明要回县里,沈淮要赶去临港新城看工地,回头示意王卫成跟过去。
也不知道张斌是会错意,还是有意如此,看着他示意王卫成过去,也跟了过来,而稍后一些的周倩脚也不慢也紧跟过来,望过来的眼神里,羞怯之下还有掩饰不住的热切。
看到这情形,沈淮眉头微微蹙起。
张文泉给他的教育集团筹备方案,他在来时的路上粗略看过,附带的筹备组成员推荐名单里,除了张斌以及职中的校长周盛等人外,作为县中校团委副书记的周倩本没有资格,却也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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