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直接拿把刀捅我两下吧。”沈淮说道,省经院的老同事,还看着这边指指戳戳呢,他哪里敢将朱仪喊过来再凑什么热闹?
“我说,我们结婚请酒,专门摆出两桌请你们的老情人、小情人,你说够不够?”成怡又问。
沈淮拿起筷子,在胸口比划着戳了两下,说道:“还是我自己来痛快些。”
成怡“咯咯”的笑起来。
第八百八十八章敬酒之争
主持过仪式,正式开宴,成怡还有两个同宿舍的同学,看着这边有空位,就提溜着裙摆坐过来,小声地说道:“你们说,陈曼丽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怎么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伴娘,让满场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也害得我们也站台上当陪衬?”一边评头论足的说着话,还一边往陪陈曼丽坐到主宾桌上的朱仪看过去。
进宴会厅入,暖气打得很足,朱仪脱掉外面的羽绒服,露出橙色的长裙礼服,水晶贴饰的黑色高跟鞋,叫她看上去身材高挑,亭亭玉立的站在灯光下,露出的冰肌雪肤有着晶莹剔透之感,美丽修长的颈项显得高贵优雅,精致小巧的脸蛋今天也是薄施粉黛,更是光彩熠熠。
成怡这两个同宿舍同学,也要算漂亮的女人,中央财院八朵金花不是白叫的,但跟朱仪站在一起,还真是有些给衬托得黯然失色。也难怪她们不愿意跟朱仪、陈曼丽她们坐同一桌用餐,跑到这边来小声抱怨。
“成怡,等会儿你换礼服上场,把我们中财失掉的威风一定要争回来。”两个女孩子哈哈笑着让成怡过去跟淮海经院的那个漂亮妞争秀斗艳。
“我可没有人家长得漂亮,真要过去,也是去给红花当绿叶。”成怡又笑盈盈地看向沈淮,问道,“你说对不对?”
见成怡笑盈盈地看过来、眼含娇怨,沈淮假装失手将筷子丢在桌下,然而矮着身子够手去捡筷子,捡起筷子才腆着脸笑道:“按说咱老夫老妻了,我不该当着你同学的面子还那么夸你,但是要我昧着良心说你长得不如人家漂亮,我也不能干,对不对?”
成怡笑着掐了沈淮一下,不再理会油嘴滑舌的他。
成怡这两个同宿舍的女孩子,刚才一起都围在陈曼丽身边,都还没有机会跟这边说上话,这时候坐过来,话题自然就集中到沈淮的身上,凑过来问道:“刚才听曼丽的同事讲,你以前也是淮海经院的老师了。你在淮海经院的时候,学校要是也有这么漂亮的女老师,我们是不是就不认识了?”
“他那时候,淮海经院是没有这么漂亮的女老师,但漂亮的女学生倒是不少。”成怡说道。
张孜进宴会厅之后,就一起坐在这边,还第一次听到说沈淮曾在淮海经院当过教师,讶异地问道:“不会吧,你什么时候离开淮海经院的,曼丽到淮海经院读研、工作也有六七年了,你不会跟曼丽、程爱军他们也是同事吧?”
“也算是同事吧,只是他们刚进学校,没多久,我就离开省经院,到下面乡镇去工作了。”沈淮无意谈太多的往事,语气淡淡地说道。
“像你们这样的人,不是从学校毕业出来就决定好从政还是经商吗,怎么还留在学校里当教师?”张孜奇怪的问道,“还有,你们从政,会从乡镇这一级开始做起?”
“有什么好奇怪?”沈淮反问道。
宋家小姑那一辈,也不是所有人都从政;经商的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到他这一辈,男男女女加起来有十七个人,从政加经商的,总共也不到半数,而像宋鸿军他弟弟,在海外读书就在海外定居、结婚生子,也是在学校里从事教学、研究工作,并无意从政或经商。
时代不同以往,对他们这一代人来说,无论是职业还是生活方式的选择,都要更自由得多。
只是沈淮无意对别人的误解解释太多,而且照着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他”以往在省经院的那些劣迹斑斑的往事不知道会被挖出来,他何苦给自己找那么多的难堪跟不痛快?
沈淮无意跟成怡的同学在这些话题上纠缠太多,他看宴会厅里的几名服务员有些忙不过来,就自己拿起开瓶器,打开红酒。
陈莉娟的爱人王辉要站起来帮忙,沈淮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笑道:“你们远来是客,该是我给你们倒酒……”挨个倒上酒,他跟成怡晚上都没有开车,临了又给自己跟成怡满上酒,坐下来热热闹闹的喝了起来。
程爱军、陈曼丽这对新人,从酒宴开始就转着桌敬酒。
成怡同宿舍的两个女孩子,伴娘是临时凑热闹客串的;朱仪则是陈曼丽婚礼正式请的伴娘,这会儿也拿着酒杯、酒瓶,陪同陈曼丽、程爱军挨桌敬酒。伴郎则是郑刚的儿子郑峰。
陈曼丽、程爱军走出来挨着桌敬酒,也不是妨碍其他宾客之间互相敬酒;周文俊与妻子蔡兰,坐到主宾桌上,这时候也是喝得热火朝天。
周文俊刚才说着要去沈淮那边多敬几杯酒,但这边喝起来之后,就发现两边明显的区别。
酒店给这边的宴会厅安排了四名服务员,两人负责传菜,剩下两人就专门守在主宾桌这边递茶递水的伺候,须臾都不离开。
酒喝起来之后,这左右的客人都跑过来到这桌来敬酒,却罕见有人跑过去找沈淮敬酒——周文俊工作这些年,在燕京也接触不少政门子弟,也清楚很多政门子弟虽然在地方上吃香的喝辣的,能唬住一大堆人,但实际发展都很一般,久而久之也就泯然众人。
周文俊看着左右酒桌上的形势,心想沈淮大概就是这样的二世祖。
周文俊这么想着,心里也懒得再起身去沈淮那边敬酒;说实话,老实巴结的王辉他也有些看不上去。
周文俊的观察力也不能算差,只是形势永远都比想象中复杂。
金鼎公司的中层,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沈淮这号人物的存在,而省经院这边的普通教师,对沈淮以往在省经院的“劣迹”知根知底,即使知道沈淮此时的风光,也犯不着跑到沈淮跟前去讨好应酬。
而对于坐在主宾桌上,像何兵这样的省经院高层,却未必有这样的“骨气”。
酒过三巡,何兵先拿起酒杯,笑着说道:“沈淮今天晚上看起来都没有怎么喝酒啊,我们得要过去劝他多喝两杯……”朝刘建国笑了笑,但也不会完全看他的脸色,说着话就站起来朝沈淮这边走过去。
沈淮也是相当客气,看到何兵过来敬酒,他也与成怡都站起来,与何兵碰了一下酒杯,喝下小半杯红酒。
何兵喝了酒走过来,省经院参加酒宴的其他高层,也都陆续起身过去给沈淮敬酒。
这里毕竟不是乡镇或者区县那种小场合,省经院在文教系统,能享受正厅级待遇,兼之沈淮此前在省经院工作过,何兵这些人就要算是他的老领导,而沈淮又是在党政系统担当职务的人,但就不管出身多牛逼,也不能颠倒酒场上的敬酒规矩。
周文俊见沈淮无论谁过去敬酒,都是小饮一口,而何兵这些省经院的高层领导,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喝过酒、寒暄几句就退回来——周文俊看得都有些傻眼,暗道沈淮这架子端得也太大了一些吧?
何兵等省经院的领导过去敬过酒,随同刘建国过来,参加婚宴的金鼎高层,也有人站起来,跑过去给沈淮敬酒,这就叫周文俊更看不明白了?
刘建国不是金鼎投资的总裁吗,他言语间都流露出对沈淮的不满,金鼎的这些高层这时候竟然还跑过去给沈淮敬酒,不是不识抬举?
周文俊却是不知道,金鼎投资以及新成立的金鼎地产,除了淮能集团参股之外,更多的还是以谢家海丰集团的投资为主。
故而金鼎管理层的构成,也是以谢家及淮能集团方面的人为主,刘建国只是因为贺成国的关系以及部分出资,才担任金鼎投资的总裁,而在刘建国之上,谢成江才是金鼎投资及金鼎地产的实际负责人。
真说到要视谁马首是瞻,金鼎的高层也是唯叶选峰、谢成江、宋鸿奇马首是瞻,而非刘建国。
就连叶选峰现阶段都不得不为淮能集团未来的发展,跑到东华向沈淮低头、以缓和彼此的紧张关系,他们有什么资格在沈淮面前摆架子?
随同刘建国过来出席婚宴的金鼎高层,知道刘建国仗着贺部长的关系,有资格耍小性子,但他们今晚真要视沈淮如无物,连最基本的应酬都懒得敷衍一下,那无论是对金鼎的业务,还是对他们个人的前程发展,都不会有利。
所以说,即使要照顾刘建国的情绪,但也无碍他们高层照着常规的礼节,走过去给沈淮敬酒;特别是这时候,宋系还是一体的。
即使刘建国坐着不动,脸有不快,周文俊也看出形势不对劲,心里暗感:刚才看着沈淮那桌冷清,原来不是谁都有资格跑过去敬酒的!
就在主宾桌轮流跑过去给沈淮敬酒之际,陈曼丽、程爱军这对新人,也挨桌敬酒敬到主宾酒来。也是今天当伴娘的朱仪太光彩熠熠,陈曼丽、程爱军喝过酒,还有人起哄闹着叫朱仪给大家敬酒。
这桌客人大半是学校的领导,朱仪也推辞不过,便拿来自己的酒杯里,倒了小半杯红酒,打算敬何兵他们。
刘建国站在一旁,打量着身穿礼服长裙、前凸后翘的朱仪好几眼,说道:“哪有给领导敬酒,就喝这么一点的?不让你换白酒,你这酒杯也得给我满上。”
陈曼丽维护朱仪,说道:“小朱她不会喝酒,刚才她已经喝了不少。给何院长、刘总敬酒,我看意思一下就行了;大家也不要为难小朱了。”
从进酒店前给堵路的工人推了一跟头,刘建国心里就堵到现在,这时候见陈曼丽竟然还来顶撞自己,不悦的教训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没想到她在旁边劝了一句,就挨这么重、这么不客气的教训,陈曼丽也是气得够呛。
不过,站在一旁的程爱军哪里会让妻子再去顶撞刘建国?他忙将妻子拉到身后,他也不敢劝耍起脾气来的刘建国,而是劝起朱仪来:“刘总也是难得高兴,才希望大家都喝两杯。小朱你今天就再多喝两杯。我来帮你将酒杯满上,你先敬何院长,等会儿再敬刘总一杯酒。”
朱仪刚才给大家起哄,已经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真要两大杯红酒喝下去,都未必能清醒着回住处去。她心里十分厌烦刘建国这种动不动就耍脾气的人,自然是更不愿意再喝酒,程爱军将酒杯满上,她就是不去接,这场面就僵持在那里。
成怡早就看到那边的情况,见沈淮假装看不见,也不去替朱仪、陈曼丽她们去解围,知道他是照顾自己的感受,但真要让刘建国胡闹下去,将好好的婚宴搞得一团糟,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成怡说道:“我们去给何院长他们敬一下酒吧?”拉沈淮站起来,往刘建国那桌走去。
刘建国看着沈淮、成怡走过来,抓住朱仪的手腕,往旁边一拉,咧着嘴,挑衅地笑道:“怎么,这个小朱不会就是你在省经院的老相好吧,你跑过来,是看不过我们欺负她啊?要不,这两杯酒,你替她给喝了。”
沈淮当下就将杯中酒,直接泼刘建国的脸上,沉着声音喝斥:“刘建国,你不要太放肆了。”
第八百八十九章赶出徐城
刘建国冲着沈淮说这些挑衅的话,何兵等一干人就觉得要糟,但没想到沈淮翻脸如翻掌,杯中红酒没有半点犹豫,就泼得刘建国满脸像个落汤狗,当即也愣在那里。
一时间整个面积达两三百平米的宴会大厅,就像是有一张巨大的海绵,瞬间将嘈杂的声音涓滴不剩的吸了一个干净,就留下一个静止的画面。
大家都傻愣愣地看着刘建国跟沈淮,都不知道这会儿说什么、干什么才好,只剩沈淮那喝斥刘建国的话,掷地有声的在大厅里回旋,充塞着大家的耳膜,冲击着大家的心灵。
周文俊就坐在刘建国的身边,沈淮泼刘建国脸上的酒,有好几滴溅到他的脸上,就见沈淮眼睛凶恶的盯着刘建国,他这一刻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周文俊是完全给震住了,下午见面后,沈淮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脾气温和,张孜她们言语间即使有些咄咄逼人,也完全看不到沈淮有丝毫的介意,谁能想到这一刻的他是如此的叫人心生畏惧。
不是那种被挑衅后单纯的怒不可遏,不是单纯的盛气凌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散发寒光,气势凌厉到砭人,仿佛刘建国或别的什么人,这时候要敢轻易妄动,或再有什么言语上的不敬,沈淮手里那只玻璃杯就会毫不留情面的砸过来,在他们的脸上砸个粉碎。
叫堵路工人推了一个跟头,刘建国心里就堵到现在;看着身边人一个个跑去给沈淮敬酒,他心里是越发的不痛快,偏偏叫一个学校的破女教师喝杯酒,还不能如愿意,刘建国心里当真是不爽到极点,看到沈淮、成怡走过来,就口不择言的出言饥讽,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不单是对沈淮的挑衅,也是对成怡的侮辱——当然,他更没有想到,沈淮一言不和,就当着整个大厅上百人的面,将一杯红酒泼他脸上来,而接下来沈淮的喝斥,更是叫他耳震欲聩。
刘建国也是傻了好几秒钟,仿佛叫沈淮凌厉的眼神慑住心魂。
转瞬间,刘建国又惊醒过来,也恼羞成怒,跳起来就要去揪沈淮的衣领子:“放肆,你妈说谁放肆?”
左右的人也就周文俊反应慢些,其他人看着刘建国冲上去要揪沈淮的衣领子,忙将他拦腰抱住,按他回座位,劝他:“刘总,不要冲动。今天这么高兴,不要闹不愉快了。”
周文俊看着左右将刘建国按在椅子上不得动弹的,不是旁人,都是金鼎公司的高层,他心里就奇怪了,他们难道不应该假装劝架,揪住沈淮让刘建国打两拳出出气,怎么反而将刘建国按住不让他动弹?
周文俊是不知道金鼎这些高层心里的苦:刘建国叫沈淮泼一脸酒,受了点委屈,刘建国除了发几天的脾气,还能干什么?大不了他们日后想办法让刘建国消气就是。
要是刘建国今天跟沈淮在宴会大厅里厮打成一团,或者说让沈淮叫刘建国揪住痛打一顿,这个后果就不是他们几个所能承担的了。
刘建国也没有这几个畜生不帮他,反而帮沈淮按住自己,气得大骂。
沈淮冷脸看着这一切,等刘建国情绪稍稳定些,又厉声喝斥这些随同刘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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