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睚眦大展神威,逼得钱战步步后撤,虽然钱战的《大金刚神力》练得很是不错,但在睚眦极其锋利的爪子下以及那炙热无比的高温下,他只能选择躲避,不敢硬碰硬地对扛。照这样下去,迟早他会被睚眦给累垮的,而一到他被累垮的时候,那也就是他将要归西的时候。
孟有财瞪了孟缺一眼,骂道:“你这臭小子难道忘记了我之前所说的事吗?我可是说要将钱战的血换给大猩猩的,你想想看,若是钱战死了,他的血还能用吗?”
孟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着点了点头,道:“爷爷说的在理,没错,钱战确实不能死,暂时……暂时的确是不能让他死的,他若是死了,大猩猩找谁去?”
孟有财早就制定好了作战计划,登时推开了孟缺,喝道:“缺儿,还记得当初咱们是怎么干掉钱易的吗?”
孟缺精神一振,特别亢奋,点头道:“当然知道。”
当初他们爷孙俩干掉钱易,用的乃是火之镜的绝招。孟有财一听孟缺还记得往事,嘿地一笑,道:“那咱们今次再用一遍,只不过这一次不可杀了钱战,目标仅是钱战的双腿,如何?”
“甚好。”孟缺跃跃欲试。
听到孟氏爷孙俩人之间的对话,钱战气得要发狂,奈何这头睚眦神兽太难缠了,打它它又不怕痛似的,而且似乎也难以伤得了它。面对这样的一只怪物,自己还能怎么办?只能是且战且退了,顺便如果有机会逃走的话,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就逃走的。
但听到孟氏爷孙说到后面,更把目标瞄准到了自己的双腿,钱战不由得吃惊了起来,心里头骂道:“他娘的,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吗?若不是有这只红毛死畜生在,你们两爷孙我一掌一个眨眼就能将你们给拍死,现在居然敢反过来打我的主意,真是他妈的气死我也。”
孟缺和爷爷孟有财分开之后,孟缺就盯着爷爷的手势,在爷爷比划出了一个“OK”之后,两爷孙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将身体化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焰。
钱战看得分明,几乎想要骂娘了,“我操,又是这一招?这只死畜生也喷火,你们也喷火,难道老子长得就像是一根柴,你们都想烧一把?”
慢慢地,孟有财的一团大火,徐徐分离开来,由一化成了三。而孟缺那边,则是先由一化二,再由二化四,再由四成六。六团大火交织成了一个火型阵,其气势明显要强了孟有财两倍。
孟有财看到孙子孟缺的成长,忍不住地叹息了一声:“到底是我孟有财的孙子,果然是不同凡响,好样的,现在的你已经远胜爷爷我十数倍了。”
两爷孙准备工作做好了之后,虚空当中响起了孟缺的一道缥缈洪亮的声音:“爷爷,现在可以动手了否?”
孟有财所化成的三团大火,老辣地盯死了钱战的三条退路,让他退无可退。公然指挥道:“缺儿你封他‘离’、‘兑’、‘坤’、‘艮’、‘乾’五个方位,堵住他的生路。”
“好。”
孟缺应了一声,果断地分出五团火焰封住了钱战的五大生路。钱战果然是退无可退,只得是跟睚眦硬碰硬对打了起来。
可钱战却哪里是睚眦的对手,睚眦遇强则强,现在它已经势无可挡了。几道巨声咆哮之下,强烈的声波震得钱战脑袋发昏,趁其防备疏落之间,它的两只力爪劲扑而上,锋利的爪子赫然是从钱战的胸前划落了下来,带起十道血淋淋的伤痕。
钱战受此大伤,身形摇晃了几下,连连痛嚎,显然是再难支撑了。
孟缺赶紧驱使最后一团火,封住了钱战头顶上的方位。然后和爷爷一起迅速地缩短距离,八团火焰十分卑鄙歹毒,彻底贯彻“趁你病要你命”的战略方针,一下子纷纷缠上了钱战的两条腿。
而钱战的两条腿就跟灌了汽油似的,火焰一烧上去,“哗”地一声,熊熊暴涨,火势都快将钱战整个人给包裹起来了。
睚眦看准了时机,血盆大嘴猛地一张,还真准备一口咬死钱战这个混蛋。却被孟缺及时喊了一声“停”。
睚眦十分地通人性,孟缺一喊停,它也就立刻停了下来,并且还向后面倒退了几步,在地上扑了扑爪子,显得怒气还未消似的。
孟缺便和爷爷继续以火焰的形式缠在钱战的双腿之上,直到烧到钱战昏死了过去,两条腿亦烧得只剩下骨头之后,两人才撤退了出来。
孟有财站稳了身,大口大口地喘了几下,右手锤了锤腰,叹道:“唉唉,人老咯,不服输也不行了。这次总算是幸运的,还好钱氏五老没人来,钱氏五老的手下‘黑雕’也没出现,真是活该倒霉钱战这小子。”
孟缺赶紧扶住了爷爷,哈哈笑道:“咱们爷孙联手,必定是天下无敌的。就算钱氏五老来了,也不见得能奈何我们。”
孟有财及时瞪了他一眼,兀自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道:“钱氏五老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们五个老不死的,随便一个都比这钱战强了十倍,若说今天有钱氏五老之中的任何一人在此,我们想必是凶多吉少的。”
孟缺本想逗爷爷开心一下,没想到爷爷对钱氏五老了解得这么清楚,顿时耸了耸肩膀。走到一旁,把昏厥当中的许欣给解开了身上的绳子,然后将她背在背上。
夜,更深了。
银河大厦的顶楼上,钱战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的双腿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气当中。若光线稍强一些,便能看到,这厮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完全是烧得没有了,只剩下森森的白骨。膝盖以上的皮肉也烧得焦了,所以血也没有流出来。暂时之间,他还死不了。
孟有财睨了昏睡中的许欣一眼,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嘴角,然后摸了摸睚眦的脑袋,一骑上它的背,果断地就跳开了。
孟缺跟在后面,急忙喊道:“爷爷,钱战怎么办?”
爷爷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是带回去抽血了。”
“呃……您一走,谁带他?”
“废话,当然是你带了。难道要我这个老头子带着他走?”
“呃呃……可是,爷爷,我已经背了许欣了。”
“关我屁事,你小子好歹也胜过爷爷我了,这点事还难不倒你,我先走了,花场等你。”孟有财很悠哉悠哉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摸了摸睚眦的大脑袋,如一道流星一般纵跃一闪,就远去了。
孟缺咬了咬牙,有点想要骂人。但琢磨着对方可是自己的爷爷,骂他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也就叹了叹气,狠狠地瞪了地上的钱战一眼,然后抓起他的森森白骨脚,就跟拎垃圾袋一样拎了起来。
振地一飞,也就凌空而去了。
第0455章 挖坑
夜,深夜。花场里花香弥漫,尤以夜来香的味道最为之重。孟缺承认,他不太喜欢这个“夜来香”的味道,总觉得这个味道更似于臭。
花场中心的唯一的一间屋子里,灯光大亮。这里仅有一间房,平时只是爷爷用来闲时居住的。现在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男人,正是之前被虐得半死的钱战。
许欣被孟缺带走了,带去了自己所住的老住宅,她一直昏厥,刚好现在也算是深夜了,将她放下之后,孟缺就出来了。
来到了花场,一推开小房间的门,只见着爷爷在里头清洗着一系列的医疗用具。
孟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么来回奔走,确实还有点累人。突然见着爷爷拿出了一个足有人手臂那么粗的针筒在蒸馏水里洗了洗,然后用干净的毛巾给擦拭干净,孟缺吓了一大跳:“爷爷,难道你是要用这个针筒来抽血?”
孟有财看都没看他一眼,兀自清洗着其它的用具。其实这一些东西,都是他以前用来研究化学肥料的,或者是转基因植物激素。待把一切要准备的东西都清洗了一遍之后,他才抬起头来,道:“当然了,不用这个用哪个?”
孟缺流了一身的冷汗,好吧,爷爷果然是牛逼的,这么大的一个针筒,估计就算是头大象也会被抽血给抽死的。可怜的钱战,堂堂钱氏三杰之首,居然要血尽而亡,真是一件极度可悲之事。
“爷爷你要我帮忙吗?”孟缺还是有点好奇,对于医学一道屁都不懂的爷爷到底会怎么样折磨钱战呢?
只见爷爷把清洗完毕的用具统统都给搬到了床头位置,然后当着孟缺的面,将那只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的针筒插上了一个寒光闪闪的针头,“过来把,帮我按住他,虽然他昏死过去了,搞不好还会随时醒来的。”
孟缺依言,果断地跳上了床,将钱战的上半身完全按住,道:“好了,爷爷你开始吧。”
孟有财拿出剪刀,咔嚓几下就将钱战的裤子给剪烂了,然后有模有样地用一根橡皮筋将钱战的大腿根部紧紧地绑扎了起来,只过得几秒,那里就凸现出了好几条青色的筋脉。青色的筋脉一出现,孟有财手里的巨型大针对着其中一根最大的静脉血管就刺了下去,手法深谙“快、准、很”的精髓。
孟缺打了个冷颤,不禁有些犯疑,问道:“爷爷,平时医生们抽血总是从手臂上的,您为什么要选择从大腿呢?”
孟有财扔了一个冷眼给他,仍是有模有样的解开了橡皮筋,然后缓缓抽动针筒,“你小子知道个屁,平时叫你多学点你不听,现在看不懂了吧?”
孟缺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道:“我当然看不懂,我又不是学医的。”
孟有财抽动针筒之后,那鲜红色的血液就像是冲动的魔鬼一般疯狂地涌进了偌大的针筒。一边抽,他还一边轻拍着钱战的大腿,看起来十分的专业。
不过,就爷爷这点水平,即便他懂一点医学知识,也实在不敢让人恭维。就他的这几样抽血设备来看,这老爷子顶多就是个杀猪的屠夫。
一针筒抽完之后,爷爷将血注入了一个储血袋,然后扔进了冷藏箱子里,换了一颗针头,居然又要来抽第二针。
孟缺看得瑟瑟发抖,说实话,他从小就怕打针,特别是像爷爷手中所拿的那只手臂一样粗大的针,太吓人了。原本昏死过去的钱战脸色尚为和缓,可是当抽完一针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起来。
眼看着第二针又插了进去,孟缺放开了钱战,兀自坐到了一边,呐呐地道:“爷爷你这一针的容量是多高?”
“一升。”爷爷回答得很干脆。
(天呐,一升?一个正常的人的体内顶多也就是四五升的血,就钱战这般体格,估计也就四升多一点。之前他的双腿被废也流失了好多血,现在的体内顶多也就三升接近四升的样子,爷爷抽了一针又一针,这很明显是要抽死他啊。)
说话间,第二针又抽完了,接着,果断地是第三针。
第三针抽到一半,钱战的脸色由苍白转为了煞白,就如扑了一层厚厚的粉底一样。这个时候,昏厥当中的他也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半来。
当他一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且斜眼一睨,身边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敌——孟缺。
一看到孟缺,钱战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出手掐死他,可惜他的念头刚一动,右手抬到一半,突然无力地又垂了下去。奶奶个胸,他居然发现自己就跟一个鸦片鬼一样,身体之内被抽干了力气,就算抬起手臂,也觉得如举千金。
孟缺看到他的手动了,这才注意到这家伙原来是醒了,哈哈一笑,也知道这家伙现在没有了任何的破坏力,亦对自己没任何威胁,便道:“嗨,感觉可好?”
钱战不仅觉得全身无力,更突然感觉大脑发昏,浑身上下就像是压了一个巨大的石头一样,他就快喘不过气了,这种感觉像极了溺在水里,十分难受。偶然,他再一斜眼,瞄到了孟有财拿着一个超大号的针筒正在进行抽血工作。
起初看到那个大针筒,钱战也吓了一跳,可当留意到那个姓孟的老头竟然是拿着超大号针筒在抽自己的血,他骇得魂魄也块散了:“你……老家伙……你……想干什么?”
孟有财有些诧异地瞄了钱战一眼,似乎是对他被抽了三筒血还能睁开眼睛说话很惊讶,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微弱,但看得出来他精神还算可以,并不萎靡,“你看不出来?摆明了我在抽血。”
如果说钱战以前天不怕地不怕,那么现在的他,便是碰上了一辈子之中最令他害怕、最令他心寒的事了———这个姓孟的老头太变态了!
孟缺看着第三筒血也抽出来了,觉得也差不多了,对爷爷问道:“爷爷,应该差不多了吧?”
谁知,爷爷就像是一个顽童一样,似乎是玩得正起劲,换过了针头,又准备第四针,道:“钱战这小子挺强壮的,应该还能再抽一筒,有四筒血在手,也就有备无患了。既然能抽,为什么不抽?”
钱战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挣扎了起来,虽然他的双腿被烧得废了,但双手仍在。即便浑身无力,他也拼着那一丝的力气恁是不配合。
“姓孟的……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孟有财哈哈一笑,猛地一拉针筒,又抽了半筒,“行,你若是做了鬼,再来找我,那样的话,我就再抽个几筒。”
抽了半筒之后,孟有财也就点到即止了。这个地方可是他闲时要来住的,若是在这里弄死了一个人,那可不太好。
三筒半血,静静地放在冷藏箱子里,盖了起来,然后,他从屋子的角落里找出了一把锄头,对孟缺使了一个眼色,道:“走吧缺儿,扛上他种花去。”
孟缺依言将快死却未死的钱战扛了起来,到底是钱氏家族的人,身体里的血都快干了,他居然还能强撑下来,若换成一般的人,都不知道死了几十几百次了。
扛着钱战跟着爷爷出了屋子之后,就去到了花场的后山。这后山种着很多种茶花,亦有着很大一块空出来的空地。
爷爷扛着锄头悠哉悠哉地就去到了那块空地上,然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挖起坑来。他挖坑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挖出了一个深约一米五的大坑,然后指了指里面,示意孟缺将钱战扔进去。
孟缺也很理解爷爷的意思,二话没说,就将肩膀上扛着的钱战扔进了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