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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山庄于今日也召开了2013年第五次高层会议,这次与会的人除了族长以及两位长老,更有七大护法,九大使者,共十九人。
会议室里严肃而安静,在族长的一个发问之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大长老王至明捋了一把胡须,道:“既然大家都不愿第一个发言,那老朽且先说说自己的看法,老朽觉得上次王瑞安上报的事应该是真的,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猖狂的事来,唯有钱氏与慕容氏两族联合,如若不然,单凭一个家族万万不会贸然袭击我族。”
“如今的三大家族就如古代鼎立之三国,无论哪两个家族发生斗争,剩下的那一个绝对是坐收渔利的翁客,大家都懂得这个道理,所以钱氏与慕容氏才会联手结盟,看来,我们的劫难确实来临了。”
二长老王至清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道:“也许事情会是如此,但这连日来,我们族人联合警方一起行动,都没能抓获半个真正嫌疑人。这是否说明事有蹊跷?”
大长老点点头,道:“没错,的确有蹊跷。”
二长老虚眯着眼睛,身为昔年阴煞的他,脸色正常的时候也显得比一般的人阴沉两倍。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动着,道:“老夫认为这事不足为虑,王瑞安之所以会死,那是以为他得罪了洛奇,洛奇那小子,如果老夫猜得不错他应该是慕容一族的人。因为几日前,老夫本是将他留在王氏山庄之内,无想一时大意让他给跑了,他跑的路线直往上海,由此看得出来,他必定是慕容氏的人。”
听到这里,族长王志权奇怪地问道:“不知二长老留姓洛的小子在山庄是为何?”
二长老笑了一声,道:“其间缘由说来话长,最开始是犬子王兆国发现洛奇那小子有绘画后续的才能,后来为了印证他的才能,老夫拿出藏宝残图让他复原其他三片。说来这小子也确有几分真材实料,在老夫的要求下,他为老夫复原了其他三片藏宝残图。为了辨别真假,老夫就留他住在山庄里,当时老夫一时大意,没让人守住他,便让他趁机溜了。”
最开始发现孟缺才能的人是王青媛,但二长老却说是王兆国,其原因便是想让他的儿子有功于家族,赚取一些声望,将来待得王志权一退休,王兆国便能从其他的候选者当中脱颖而出。
族长摇着头微微笑道:“二长老你也太大意了,残图蓄画这等伎俩焉能相信?”
二长老笑了一声,并不反驳,而是从袖子当中抽出了一叠画来,在桌上一一摊开,拼成一图全图,道:“能不能相信,看图再说。”
言罢,全会议室的人都把双眼朝图画望了去。有几个昔年跟二长老一起与慕容绝交易且见过慕容家的那副残图的人,在看到全图之后,有一种很深的印象感。
“左边那一半,是慕容家的图?”有三位护法不约而同地呼出了声。
“没错,三位护法当年跟我一起与慕容绝做过交易,相信还对那副慕容家的藏宝图有很深的印象,你们既能一眼看出,这便说明那小子并没画错。”二长老微有得意地道。
族长听他们这么一说,摸了摸下颚,反复地看了那图几眼,犹疑道:“即便慕容残图没错,其他两半残图难道也是真的?”
二长老摇摇头,道:“这个就难以保证了,不过其他两张真不真都不要紧,这次能赚一张慕容残图也算是收获不小。”
族长想了一下,颔首道:“没错,即便只对了一张,也算是赚了。毕竟千余年来,我们还从未得到过两张图。”
大长老沉吟了一阵,忽地问道:“二长老说王瑞安之死不足为虑,其原因是因为得罪了洛奇,而洛奇又是慕容家族的人。难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向慕容家族要个说法么?”此话说得含蓄,隐在的话,其实是在问二长老是不是因为孙女跟着洛奇跑了,而就不再去追究洛奇的责任了。
二长老冷笑了一声,自然听得出大长老的言外之意,顿时伸出了一根指头摇了摇,道:“大长老此言差矣,说法肯定是要的。王瑞安好歹也算是商业精英,他死了是我们家族的一大损失,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此次既是慕容氏先动的手,我们大可让他们交出洛奇,然后再要他们给个说法,如此既得以报仇,又可免除两大家族剧烈摩擦,何乐而不为?”
闻言,大长老点了点头,道:“既有二长老此话,那便没问题了。”
族长王志权亦点了一下头,沉吟了片刻,道:“既然二长老对此事最为了解,那与慕容氏交涉的事宜便就交给二长老你办了,希望最后的结果能让王氏所有人员满意。”
“定不负众望!”二长老欣然领命,若此功能立,他儿子王兆国将来当族长绝对有大优势。一想到此处,他的笑容愈发地灿烂了起来。
灿烂的笑,阴森的双眸,那乌黑深邃的瞳孔扫了扫桌面上的图画,二长老暗暗道:“姓洛的小子,原本你若肯听话,老夫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雪怡许配给你。如今你既不识好歹,那可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第1005章 慕容绝出马
王氏内族会议一结束,次日,王至清就带着一行人南下找慕容氏索要说法。
数十年来,三大家族一直都保持着传统的默契,彼此小摩擦不断,大摩擦却是少有。彼此生意之间或有合作、或有敌对,但一般性只针对中下层人员。
而高层相会,却是二十年来仅有两次而已。
第一次是慕容绝偷了慕容家族的藏宝图欲跟王氏家族做交易;那一次也正是王至清带人接待慕容绝的。
这次王氏家族先传造访之消息,慕容氏家族也跟着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
2013年12月30日,再过一日便就2014元旦了。
这一日的慕容水寨当中颇是热闹,北寨之中以为一个消息,从而召开了一个紧急的会议。此次参加会议的人员亦有十数人,包括慕容绝、慕容子夜以及八位护法。
会议从简,一待人满,大长老慕容高严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这次会议召开的缘由。堂下众人闻言,皆觉不可思议。有人当即就回了一句:“王氏家族居然没由头地要找我们兴师问罪?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就是,我们慕容氏若要找他们的麻烦,岂会只杀区区几个人?起码也要将王氏一锅端。”护法们义愤填膺道。
二长老慕容高温忽地重重咳嗽了一声,严肃道:“王氏家族既然能够派出一名长老为使者来找我们兴师问罪,他们肯定是有所说辞的。让你们来参加会议不是让你们来发泄情绪,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想出对策来应对才是,并非是议论愤慨的时候。”
护法之中,不免情绪颇为激动的人,顿时有人道:“二长老,照您这么说,莫非是我慕容氏家族怕了他王氏不成?他们无端找麻烦,我们为何还要想什么应对之策?”
二长老严肃的老脸一撇,瞅了那人一眼,道:“我慕容氏家族岂会怕了他王氏家族?只不过他们此次来势汹汹,若是处理不好,免不了会使两族摩擦加剧,导致无妄之灾。家族大战不比平时小摩擦,我们若是跟王氏家族打起来,那么坐收渔利的将会是钱氏家族。如今我们三大家族相互制衡,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稳定的平衡点,而这个平衡点一旦破坏,偌大华夏,必将衍生巨乱。”
听二长老这么一说,那名护法立即安静了下来。
三长老轻轻地笑了一声,缓和气氛,道:“大家不妨说说自己的开法,从这一件事中,大家是否能看出什么阴谋否?”
大护法道:“不知王氏家族索要的那位凶手,姓甚名谁?”
“洛奇!”大长老淡淡地回道。
“洛奇?我们家族里怎会有姓洛的人?他们也太无事生非了吧?”大护法愤愤的道。
大长老道:“相信此事并非是无事生非,这次他们王氏家族能够派出王至清为使者,这便说明此事并非是空穴来风。今日叫大家来到这里,我亦是想问一下,各位手下的人有在王氏家族大开杀戒的么?”
大护法绷着一张脸,心情颇有不爽,问道:“大长老,若是有,杀人者你当如何处置?”
大长老莞尔道:“为何要处置?”
“你不是想给王氏一个说法吗?”大护法忿忿道,昨日恰巧他的手下亦有一名人在天津杀死了一名王氏族人,今日趁这机会,他倒要看看长老们对待族人的态度如何?如果要严厉惩罚,这便难免寒了族人的心了。
大长老沉声道:“大护法,你莫要以为为了给王氏家族说法,我会处罚族内弟子。就利益方面来说,即便真有人在王氏地盘大开杀戒,不但没有罪,反而是个功臣。只不过眼下正处微妙之际,为了不引起大麻烦,老夫会让人遣送杀人者出境,待到风浪平息之后,可再回来。”
大护法听长老这么一说,总算安下了心来,坦诚道:“实不相瞒,在下的左右手昨日便在天津地界杀了一名王氏族人。只不过死的人,是否是叫王瑞安,那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大长老摇了摇头,道:“天津只是小事,此次王氏家族追究的,乃是沈阳市杀人案,死者王瑞安乃是王氏家族国外生意拓展的顶梁柱,也正因如此王氏家族才会如此重视,你的左右手所杀的只不过是王氏的小喽啰,算不得什么大事。”
大护法皱了皱眉,道:“沈阳市?那不是王氏家族势力最集中的一个点么?谁的胆子有那么大居然胆敢跑到王氏家族的家门口杀他们的生意顶梁柱?”
大长老捻须道:“这便是我们需要知道的事。”
随着大长老的一道环视目光,所有的人几乎都摇了摇头,示意着手下的人最近都未去沈阳市猖狂。
“王氏家族给了一份资料,资料上有凶案案发现场的照片,你们都且看看,看一下是否能发现出什么东西。”大长老拿出了一个资料袋,将里面的资料倒了出来,从左边开始,推了过去。
看完一个传一个,待到所有的人都看了资料。大长老问:“可看出什么名堂否?”
这时,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慕容绝忽然说道:“这个死人,的确是死在擒龙十八手之下。”
闻言,大长老微微点头,颇有赞同之意,故意问道:“何以见得?”
慕容绝面无表情地指着照片上死者王瑞安的照片,道:“且看伤口的位置便可得知,此人明显是死于‘擒龙十八手’第十六式‘收纵天下’之下,练成此招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来。”
“像倒是有点像,只不过如果是冒充的呢?又或者是有人故意想陷害我慕容氏而动的手脚呢?”四护法不大喜欢慕容绝,登时提出问题来。
慕容绝冷笑了一声,既笑四护法的无知亦笑四护法的浅薄,道:“伤口的确可以冒充,但是能够以如此凌厉的招式一招索人命,且同时留下十二道伤口,你认为这是想冒充就能冒充得了的?”
四护法很是不服,道:“光凭照片,你就看得出这么多?扯淡吧?”
慕容绝淡淡笑道:“经验之谈而已,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四护法哼了一声,又道:“慕容家族当中能将擒龙十八手练成十六手的,不超过一百个,而且这些人也都是精英中流砥柱,莫非你慕容绝真认为凶手是我们自己人?”
“也许。”慕容绝正眼也不瞧他,兀自点起烟斗,徐徐抽了起来。
“你……哼,你当年偷了家族的藏宝图跑去跟王氏家族做交易,真不知道为什么像你这样的罪人,大长老居然还能留你在水寨。照我看,这次极有可能就是你跟王氏家族串通的阴谋,想要颠覆慕容家族。”四护法受不了慕容绝那高傲冷绝的态度,情绪一激动,竟把陈年旧事给翻了出来。
慕容绝听在耳里,却仍旧是一副泰山蹦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不但不反驳,脸上反而还露出了一丝阴笑。
那般笑,无论怎么看,都是很有讽刺、讥笑之意。
二长老复咳嗽了一声,控制了现场的气氛,瞄了四护法一眼,道:“四护法,你且先冷静一点,此次会议乃是商讨应付王氏家族,而并非是搞内讧,近一年来,我慕容氏家族人员损失不小,若是再要窝里斗,便叫别人看笑话了。”
四护法脸色涨得通红,本想再骂几句,但听二长老的这番话,他只有生生将话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会议又继续了两个小时,所商讨之事,并非是要找出杀人凶手,而是商讨出了一个防御之策。
最开始大长老就已经表态了,他说就算是慕容氏族人干的,他也会包庇到底,绝对不会把凶手交给王氏家族。眼下首要做的,便是做好防御工作,北防王氏家族,西防钱氏家族。
一方面不得与王氏家族撕破脸面,另一方面亦要派人去钱氏家族探探口风。
末了,大长老慕容高严微微一笑地看着慕容绝,道:“此次王氏家族派出的使者乃是昔年阴煞王至清,对于此人,在场对他最为熟悉的,恐怕莫过于慕容绝了吧?既然你与他相熟,那这次接待他之事就交由你来做了,有问题否?”
慕容绝抽了两口烟,吞云吐雾,旱烟的烈味虽然让周围的人很不适应,但却没几个人敢公然跟他叫板。听到大长老的话,慕容绝虽然不太情愿,但转念想想,若此事真是一件阴谋,与其让一群酒囊饭袋去消遣,倒不如自己亲自去探探王至清的底牌,念及至此,便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
会议结束,慕容子夜跟着慕容绝回到了南寨实验室。这几个月来,慕容绝的实验大有进展,从最开始的异化“七日鼠”(七日便死)到现在的完全体“长寿鼠”,实验试液进化到9号了。
按照慕容绝的推测,如果顺利的话,无须多久,就能研究出一个非常完美的试液来。到那时,任何人只要经过手术而不产生排斥,必定会脱胎换骨一鸣惊人。
实验室的门一推开,慕容绝像往常一样巡视了一遍实验品,发现无异常,才安心地将一个大帘子拉了下来。
“既接下了任务,那明日我便要去上海市会一会王至清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须得给我看好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