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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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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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终身有托,不料他竟不愿舍弃那狠毒的自己!难道,男人,真是获得了女人之后,就变了脸?

想到这里,苏湛声音已经更颤:“好,好,既是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了,夏大人,我愿您步步青云直上!斯是陋室,庙小了如何容得下您这尊大佛?您请吧。”说着,几步走到门前,忽地拉开门,北风卷着细雪霎时呼呼吹了进来,那桌头的烛火也被吹得摇摇曳曳,似要瞬息覆灭。

微小的雪粒子打在脸上,冰冰凉的,苏湛才知道外面此时已经下了夜雪,仰头望去,却都浸在一片暮色里,什么也看不分明。此时心中痛得简直几近窒息,甚至有些仓皇的后悔,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竟要把夏煜赶出门去。

夏煜的声音很冷,如同这屋外的飞雪一般:“你真……叫我走?”

苏湛欲言又止,指甲狠狠嵌入掌心里,差点挽留的话就脱口而出,却终于还是吞了下去。为什么我要哄你?明明应该你说句软话,我们就忍住那些不快在一起,明明这些事就是你做的不对,我的质疑难道不应该吗?

狠狠心,苏湛低声道:“你太心狠。我本来总觉得皇家心狠,如今看来,为他们做事的人也差不到哪去,铁石心肠,呵呵,我从前给你的评价,从来没有错过!”

“苏湛!”夏煜忽地哈哈笑了两声,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朱瞻基!”

苏湛霍然回头,夏煜在烛光中的面容透着很深的痛楚和极强的怒意,此时一双眼睛似燃了火苗,向苏湛直射过来。

“你在胡说什么?”苏湛本来压抑的火气,也被他这突然没来由的一句话给点着了。

“呵呵,苏湛……”夏煜的声音低沉,“你早就计划着这一步了不是么?在离开南京之前,你去见朱瞻基,回来为什么双唇红肿?你为什么那么焦急地与我亲昵?你在掩饰你内心的什么吗?”

夏煜刚说到这里,苏湛已经几步跨了过来,忽地伸出手掌,向着夏煜的脸庞掴去!

夏煜却一把狠狠攥住苏湛的小手,脸上挂着痛心入骨的神情,接着道:“记得在山东之时,那卫青不是说了,当年你不顾生死安危都要去救朱瞻基,这是怎样的情谊?我也做过一样的傻事,我难道不懂?你爱他!”

“你放屁!”苏湛被夏煜掐着手,动弹不得,被他的话更是激得怒火上涌,“我爱的是谁你难道不知道?你睁眼说什么瞎话!”

“于我?”夏煜突然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了一般,软软地把苏湛的手放下,道,“只是报恩罢了,是么?其实你一点也不欠我的,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啪——

苏湛还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她气得嘴唇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在风中战栗。

夏煜的脸上霎时清晰的一个印记,他没有躲,只是深深地望了一眼苏湛,然后道:“朱瞻基给你的别院已经建好了,其实你不必让我离开锦衣卫,我即使在锦衣卫,也不会干扰你们,你放心。”

说完,霍然转身出了门,瞬间就淹没在黑夜中。

那屋外的飘雪在屋中的地面上蒙了一层浅浅的白色,苏湛转身慢慢走到椅子上,突然觉得好累,像是走过千山万水似的,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这周遭的世界仿佛与自己完全隔离,自己已经处于真空中一般,睁着一双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了似的,恍恍惚惚地摸摸桌子,像是要找寻什么依靠,不自觉地就碰到了桌上那个大帽。

夏煜出门太急,忘记戴上它了。

手上拾起来,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胸中肝肠乱绞,知道哪怕再犹豫片刻,就要发狂发癫起来!

怎么能这样让夏煜走?怎么能赶他走?自己这是发了哪般神经病!中了哪门子邪!

此时回忆起夏煜的话来,竟觉得他有好多自己不知道的情况没有说,什么“本来就是我欠你的”,什么“朱瞻基给你建的别院”,此时想来,方才是气糊涂了,都没有问个清楚,心思纷乱得天翻地覆,想到自己和夏煜之间的深情厚谊,曾经一阵阵的情热蒸腾,似都能将柔魂消尽,怎么能被自己折腾到这步田地!

想到夏煜的好,只觉得心中一颤,只觉得眼眶中的热泪,一行行向肚子里坠落,把心都烫得奇痛!此时哪里再能忍住,竟凭空又生出一把力气,站了起来,拿着那帽子急忙向着屋外追去!

那风雪打在脸上,竟浑然不觉,只胸腔中一颗红心,想着要亡羊补牢,不要等到再来不及,就现在,告诉他我爱他!

第二百二十九章 悼心疾首

夏煜骑在那匹枣红色快马上,在风雪中疾驰着,风雪像刀片一般划着脸颊,心中的痛意却更胜,似胸腔中刺穿了一把毒箭,正一点点销魂蚀骨。

哒哒的马蹄声像是踏在心头,回忆起往昔的一幕幕,曾经无数次在阴影里注视着的容颜,在红烛之下双掌之上捧托的一张小脸,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和动人神魄的低吟,那瘦削白皙的双肩和滑腻雪白的胴体……一切美好得如同仙子一般!又为何忍心抛却!

嘶——

夏煜突然勒马!

枣红宝马发出了嘶喊,划破夜空的泣鸣。

夏煜调马回旋,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方才苏湛气极的神色此刻在脑中不断盘旋,让他心痛不已,甚至喘不过气来!

自己是发了哪门子疯!竟然这样对待深爱的苏湛!而且她还怀着孩子!

夏煜打着马往回赶,很是后悔!自己那时真是被气糊涂了!

前几天在皇城的时候,曾经遇到王彦,他似漫不经心地提起来探望苏湛,苏湛又问起朱瞻基是否安好的事,王彦还提醒夏煜,朱瞻基新建的那所别院很是奇怪,虽然来来往往有佣人,却没有主人,院中花鸟鱼虫,无不齐全,朱瞻基在里面总是一待就是一天。正是因为如此匪夷所思,在厂督王彦的提醒之下,夏煜才派人去探究一二,结果却发现那寝宫中孤灯相伴的,只有一副画像,画的竟是苏湛。

心中似百蚁撕咬,却还是忍了下去,自己狂妄的占有欲,在对于苏湛的爱意面前,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

偏偏!苏湛又提起老僧和方宾的死,其实这事也不是他的所为,只是在老僧死后,他才从王彦那里知道,他还未及深思王彦是如何知道此事,王彦就苦苦相求,让他不要和苏湛说起这事是他做的,否则苏湛肯定绕不了他,他也是一时糊涂,也是为了保全苏湛的万无一失。而方宾的事,他更是没有插手,这事都是东厂找人查抄的,虽然用的是他的手下,但是全程之中,他都没有监控。

有那么一瞬,自己想脱口而出,把王彦推出来,挡住所有一切的盘问,不让她再无端地难过,但是却又迟疑了。

耳鼓像是被她的话语烧灼,原来自己在她的心里,从来就是与杀戮如影随形,那血腥的一切,无论怎么摆脱,总是像影子一般,与自己纠缠不清。

她竟开口,说让自己离开锦衣卫。

一霎,觉得心中顿生死寂。

王彦曾经笑着和他说,苏湛说不定会让你离开锦衣卫,这样你便再也没有权力阻拦她了。

当时听来,不过是一个玩笑。两人都在偌大的宫城中笑得爽朗。

可是,她居然真的提了出来,王彦居然一语成谶。

纵使没有这个玩笑,他也是暂时不能离开锦衣卫的,他在用锦衣卫的权能查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还没有得出结果,他是不会离开的。

纵使无数次,他曾经设想过带着苏湛远走高飞,但是如今他逐渐明白,一个人的责任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既然走上了这个位置,就要做这个位置该做的事。

曾经义父也是这样教导他的,他不能背信弃义。

如同在他背上如烙入灵魂的那个字——义!

然而此时此刻,他耳畔全是呼呼的风声,长睫上也被夜雪沾满,但是他的心却一片澄明,他只想着回去,回去拥抱苏湛,告诉她一切都无关紧要,哪怕下一刻就天崩地裂,自己也要和她在一起,生生世世,再不让她难过,再不让她心伤!再不口无遮拦地说出伤害彼此的言语,那些言语就如同双刃剑,伤了苏湛的同时,却伤得自己更深!

刚才仓皇疾奔的时候,不觉间竟走了那么远,此时只有懊悔不迭,恨不得马上生出翅膀来,一刹那就飞回苏湛温暖的小屋……

而此时在门房中的刘武,心中却总是忐忑不安,方才夏煜刚进门没多久,就又听到牵马的声音,出屋查探,竟然是夏煜要走。

他的脸色在门房的灯下显得铁青可怖,像是凝了巨大的怒气,刘武满腹的话本来都要脱口而出,却又咽了口唾沫,随着吞咽都吞回了肚子。

这可不用问了,定然是他和苏湛吵架了!

也许就是为了那两个死人的事!

唉,苏湛也真是的!刘武心想,不就是两个不想干的闲人吗?犯得着因为旁人自家人吵成这样么?

拦不住夏煜,只好在风雪中送走了他。

回到屋内暖和了片刻,却又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提上一个小纱灯,往里院走去,他不是想去八卦事件来龙去脉,而只是想去看看苏湛有没有事,此时的布靴踩在地上薄薄的雪层上,一步步微微打滑,他在揣度着苏湛是在哭泣,还是在暴怒?看夏煜那个神色,苏湛的暴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刘武有些忐忑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时候去打扰她?可是脚步还是慢慢挪去。

到了里院,却见苏湛房间屋门洞开,寒风呼呼往里灌着,已经吹熄了烛火,整个院子黑洞洞的,只有自己手里持的小纱灯微弱的光芒,也在风中摇摇曳曳,倒显得很是诡异。

“苏湛?”他小心翼翼地探问了一声。

又走了两步,却听到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举灯一照,顿时七魂丢了六魄!

那地面上,正伏地半趴着个女子的身影,那衣服、那身形,不是苏湛又是何人!

“苏湛!”刘武忙不迭跑了过去,把纱灯搁在一旁的地上,双手扶她,竟觉得她身上如同冰块一般,没有一丝温热。

心中陡然一惊,在微弱光中低首瞧了眼她的脸庞,更是白得吓人!

这仓皇之间,又来了一阵疾风,呼啦一声,那纱灯就被吹远,噗地一声光芒猝灭。

四周只剩下他们俩人的呼吸,刘武的呼吸是急躁不堪的,苏湛的呼吸是若有似无的。

“苏湛,你这是怎么了?来,起来,起来。”刘武只顾扶她。

苏湛气息奄奄:“别……别动……”

四下漆黑,刘武鬼使神差,只觉得刚才余光扫到了地上有水似的,此时探手一摸,果然湿漉漉的。

“快……快找大夫……”苏湛咬着牙,仿佛用尽了最后一口气说道。

刘武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

“来人!快来人!”他炸了毛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更是像饿狼一般,噌地窜入了四周的房中。

秦媚儿、吴晓月、刘文不一会都点着灯走了过来,见刘武在寒风中蹲在地上抱着一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待看清抱着的那个脸上毫无血色的人是苏湛,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武急道:“二哥,不好,出事了!”说着,指了指苏湛的身下。

其他几人急忙举灯瞧去,见那血水在雪白的地上,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吴晓月霎时腿一软,差点瘫在一旁的秦媚儿身上,秦媚儿看不见,此时拉着吴晓月的手,更是着急,嘴里不停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快告诉我。”霎时急得心急如焚。

刘文哪里顾得上解释,此时忙撒开脚丫子,边跑边喊:“我去请大夫!把她抱进屋里,别冻坏了!”话音未落,快跑着往马厩提了马,翻身上马,策马出了门去!

才行了没多久,只听路前方也有马蹄声响亮,两人交臂之时,借着远处房前灯火看清来人,都是一愣!

夏煜正快马往回赶,突然碰见刘文疾驰出来,心中一惊,愕然道:“你这是要去哪?”

刘文骂了一句:“你不是回来了吗?你他妈又上哪了?”

“我……”夏煜从来没有见过刘文的这种态度,起码平时他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此时的他却双目充血,嗓音隆隆,像是罗刹一般。

“苏湛出事了!我得去请大夫!你快去看看吧!”没等夏煜回答,刘文却已经又策马狂奔离去!

夏煜听了刘文的话,看到刘文的做派,心里悚然,此时只觉得双腿都有些打软,身上的骨头都要松散了一般,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便是当他面对无数强敌之时,他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但是此时,一句“苏湛出事了”,简直要生生地在他的身上剜出一个洞来似的,觉得胸中像是掏空了,前后的冷风都呼呼地往身体里灌,浑身霎时冰冷。

也不知怎么进的里院,也不知坐骑被随手丢在哪里,只觉得向着苏湛的屋子奔去,那屋中隐隐传出来的哭声,像是厉鬼索命一般,此时听来,头皮都一阵阵地发麻!

进了屋内,直奔人声而去。

见一撮人围着床幔,心跳都像是霎时停歇了,脚步沉得像是灌了千斤铅,却又提着全身力气疯狂地大步迈过去。

“苏湛!”

见夏煜来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吴晓月砰地打了他的胳膊一下子,恨不得跳起来,嚎道:“夏煜,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听说你来了吗?怎么又闹成这样子!”

忽然刘武从后面把她一拉,直拉到一边。

秦媚儿听到吴晓月的话,本就心中焦急的她忙道:“快快快,大夫来了吗?”

第二百三十章 悲痛失胎

夏煜到了床头,见曾经温存的床榻之上,苏湛面无血色地躺着,身上盖着华丽非常的锦被,更映得一张小脸像是死人一样,躺着一动不动,看不出有气没气。

夏煜觉得通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此时周遭的人一点也入不了他的眼底,只有眼前的挚爱,因为自己害得,竟成了这样。只觉得天地间,只剩满室萧然,一灯惨碧,夏煜忍不住潸然泪下,牙齿咬得吱嘎作响,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只觉得喉头血腥之气滚滚上涌,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苏湛眼帘微动,口中咬着牙,慢慢呻吟一声,从喉中发音道:“对……不住,地……地滑……只怕孩子……保……保不住。”说着,衾被中的一只手似乎挣扎着要动。

夏煜忙拉住她的手,心似刀割,强忍着道:“你别多想,我们有许多时间,我这就离开锦衣卫,我们天涯海角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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