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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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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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朱瞻基笑道,“你好大的口气,我拨给你军马,你要造反不成?你有带兵的权力吗?你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

“民女知道,民女是想让吴大人带兵,讨伐白莲教余孽!”

“哦?”朱瞻基咬着牙,冷声道,“那你呢?”

“既然我是白莲教的所求,他们也不会伤害我,我只求能作为交换,换回夏煜和王彦,保得他们的平安。”

“哈哈!”朱瞻基笑了两声,笑完之后,脸色却更是铁青,“我不若不管不顾,就让王公公和夏大人都自生自灭,把你圈禁在这别院之中,岂不是更好?”

苏湛俯首道:“殿下当然可以,但是殿下别忘了,苏某曾答应殿下的事。”

“什么?”

苏湛抬头轻笑:“苏某曾经说过,要帮殿下夺得天下!”

吴亮听了这话惊得一颤。

朱瞻基却镇定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有!”苏湛笑道,“殿下,别忘了金忠大人的话。”

朱瞻基神色一凛,道:“好,就由吴亮带你去,但是,我没有那么多兵马,我府前亲军,拨给你三百人带去。”

苏湛笑道:“足矣!”

一行人马抵达山东,天气更是炎热,三百人马够做什么?苏湛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即便是她只身一人前来,也有极大的可能换得夏煜、王彦回去。

因为她的身份,是宿氏家族的后裔,唐赛儿指定要她,只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唐赛儿和她感情很深;第二,唐赛儿要利用她。当然,这两个原因中,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若是唐赛儿真的与她感情很深,此时她在皇城过的好好的,她又为什么要点名要她呢?

思来想去,这其中的原因,还是出在“白莲玉足”之上。

也许,解开这个白莲玉足的关键,就系在苏湛一人身上。

此行,也许胜,也许败!

无论胜败,自己终究能得到一个答案,而永不后悔!

在临走之前,她留给朱瞻基一个锦囊,让他在两年之后的那日打开,说提前开启,里面的字便会灰飞烟灭。朱瞻基见识过苏湛的本事,自然深信不疑,其实哪有那种玄乎其玄的事,只是苏湛知道,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朱棣卒于第五次北征蒙古回师途中的榆木川,年六十五。太子朱高炽即位,改元洪熙,是为仁宗。朱高炽在皇位的争夺战中屡遭风险,如履薄冰。可叹的是,如此艰难得来的皇帝宝座,他仅享用了近九个月,便于洪熙元年五月突然病逝。

而朱高炽的如此短命,除了他自己的饮食问题和作风问题之外,还少不了朱瞻基进献“仙丹”的功劳。

她锦囊里写的,是这两次皇位交替之中,朱高煦所打的小算盘和此中的危机所在。

她还交代,若是自己不能回来,让朱瞻基好好待吴晓月,给她一个好姻缘,并嘱咐哭成泪人的吴晓月,不要忘记了秦媚儿。

刘文、刘武一直在老屋里照顾秦媚儿,直到苏湛启程,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虽然这些回忆回想起来像是交代后事,但是此时到了山东的苏湛,心思已经沉静得像一湾深潭,到了那信上指定的地点,是一个狭长的地段,正是在两座山的中间,像是一条深入地狱的甬道,她在密不透气的马车中擦了擦汗,吴亮策马立在马车旁边,在他们身后,还有三百军马,飒飒生风。

忽地,也不知从四面八方哪里出来的声音,高喊道:“只让苏湛一人出来!沿着路向前走!不能回头!所有军马在原地!若是动了分毫,立即处斩那两个狗官!”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结局

吴亮大惊:“什么?”

在他愕然之间,苏湛已经下了马车,她此时已经换上了男子的装扮,浑身穿着玄色的贴身薄甲,在风中岿然立着,隐隐透着难以言喻的威风。

苏湛回首对在马上的吴亮抱拳一笑:“吴大人,等草民的好消息吧。”说毕,已经只身一人向前走去。

那双山之间,阵风乍起,黄沙涌动,如一条黄龙,在地面上匍匐而行。

吴亮打马向前,拦住了苏湛的去路,道:“你疯了?你当真不想再回头了?”

苏湛笑道:“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回头路。”顿了一顿,又灿然笑道:“若是我此去,能带着那二位回来,找机会我们再喝酒聊天!可别忘了当年的中秋夜,你还洒在我门前一壶酒呢!”

吴亮有些动容,颤声道:“苏湛!”

苏湛接着沉声道:“若是我不能回来!那便是我和夏煜一同去了,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我也满足了!”

吴亮翻身下马,猛然走了两步,想要上前抱住苏湛,却又迟疑了。

苏湛却已经跨步上去,拦腰抱了他一下,继而散开,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此生有你这个哥们,值了。哥们,等我凯旋吧!”

接着,收了笑容,又跨出步去。

其实,她自己心中此时已经了然,她不会再回去了。

人生中的每次告别,看似和不同的人别离,其实是在向过去的自己挥别。

当年用“朱丽叶”与“罗密欧”救了王素的时候,在风沙中和他作别,是和单纯青涩的自己告别;和胡广去武当山之前,明明听到了夏煜的喊声,却依然催促马车疾行,是在和踯躅于情感的泥潭中的自己告别;和朱瞻基摊牌,他未曾抬头,含着嘴中的血腥味逃离南京的皇城,是和囚禁在锦衣卫的身份中的自我告别。而这一次,是和自己的过去的人生告别。

过去的迷惘的、未知的自己,再见不见。

吴亮驻马于黄沙之中,还想再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看着苏湛瘦小的背影,慢慢没于峡谷之中。

他不曾想到,自此一别,就是永远。

永乐二十年秋七月,王彦独自回到了京城,本来面色娇嫩的一个太监,竟折腾得像个浓髯大汉。

他回来之后,重新掌管了东厂。太子朱高炽召见他询问事宜,但具体说了什么事,却无人可知。只知道在那之后,太子朱高炽免了南、北直隶、山东、河南郡县水灾粮刍共六十一万有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皇帝朱棣北征凯旋之时,听到这个都勃然大怒,把左春坊大学士杨士奇、吏部尚书蹇义、礼部尚书吕震都投进了诏狱,不过没多久,又被释放了。

锦衣卫指挥使没多久就更新换代了,新的指挥使是吴亮,锦衣卫里早有传言说他会继任,倒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永乐二十一年五月,皇帝朱棣偶感不适,几日没有上朝。而此时皇太子朱高炽听了厂督王彦的话,要裁撤宦官,尤其针对黄俨,因为据王彦说,黄俨留着终将成个祸害。

然而逼得越紧,事情却来得越快,因为黄俨及另一名宦官江保便经常被太子上疏斥责,他觉得自己的地位终将不保,此前他就曾和王彦争夺过东厂厂公之位,本来以为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王彦会永远不回来,那样最好,他便可以上位。没想到王彦不禁回来了,而且变得比以前更加阴沉、富有城府,别人问起他消失了几个月的事情,他总是说探亲,要不就是讳莫若深,像只狡猾的老狐狸,又像是刚从地狱逃回来的恶鬼。

黄俨本来就是赵王的党羽,如今皇上龙体欠安,赵王朱高燧认为夺位时机已至,便联络黄俨等亲信准备行动。黄俨一面利用自己是朱棣亲信宦官的机会,变本加厉地进谗言诋毁太子;一面又在外廷散布谣言,声称朱棣不喜欢太子,有意传位赵王。赵王还勾结兴州后屯卫军高以正,制造伪诏,阴谋让太监杨庆在朱棣药中下毒,想要毒死朱棣后发布伪诏,废掉太子,自立为皇帝。

但是他们却没想到,赵王府的总旗王瑜,早已私下和王彦达成私交,王瑜发姻亲高以正为孟贤策划阴谋之后告诉王瑜,王瑜自然忙不迭地去告密了。

此事败露,朱棣在皇城右顺门亲审朱高燧,朱高燧吓得不敢说话,后因太子朱高炽百般辩解,朱棣最后决定放过朱高燧,但将高以正等人全部处死。

在这之后,朱高炽更加信任王彦,甚至一度觉得他也有先知之眼似的,但是朱瞻基和锦衣卫指挥使吴亮都觉得,也许王彦已经得到了“白莲玉足”。但是他们连年来的盘问,只能换回他的腼腆一笑:“没有。”而问起苏湛和夏煜的下落,也是羞涩一笑:“不清楚。”

这个总旗王瑜出了力,以后也成了锦衣卫指挥同知,但是这都是后话了。

永乐二十一年七月,阿鲁台又来犯,朱棣又亲征去了。在一个深夜,胡濙到了军营,和朱棣谈了一夜,直到漏下四鼓才出来。

胡濙找到了建文帝朱允炆,而建文帝已经成了让蓝大师,他早已“一念放下”。

朱棣的心事了了,胡濙的任务也完成了。只是当年指示胡濙的人,他却也见不到了。

永乐二十二年五月端阳,正是一个暖日,朱瞻基在书房中,独自取了一个锦盒,打开盖子来,里面有个漂亮的荷包,荷包上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他还记得,这是太孙嫔曾经捡到的,是那个姓吴的姑娘绣的。但是此时,他没有心思欣赏这绣工,他缓缓打开了荷包,取出了里面纤薄的一卷白纸。

白纸上的字迹有几分歪歪扭扭,乍一看,就像是年幼的娃娃不会用笔时候写的。

这是苏湛留给他的锦囊。

两年已过,他没有忘记,他没有再见过苏湛,但是他知道,苏湛一定和夏煜在这天地间的某个角落里,过上了平静如水的生活……

他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却又强忍住伤痛,将那纸上的字一一辨认着读完,明明夏日里炎热的天气,却觉得已入了深秋……

朱高煦之子朱瞻圻在朱棣发兵的时候就潜伏在京城,并用快马向乐安的朱高煦传递最新消息,但是这些已经完全被得到苏湛指示的朱瞻基了然于胸。他找到了已经被他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父亲朱高炽,和他一起分食了一个粽子,粽子很甜,朱高炽感慨,好久没有过上这种父子相亲的天伦之乐了,朱瞻基不知何故,眼角有泪。

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大军驻于榆木川,朱棣卒,年六十五。朱棣的内侍马云找来了杨荣和金幼孜,掩盖住了这个消息,杨荣回京,向太子朱高炽报丧,准备即位。

本来朱高炽是个没有自信的人,但是在得到了苏湛的指引之后,却平添了一份自信,终于信心满满地登上了皇位。

八月十五日,皇太子朱高炽即皇帝位。以明年为洪熙元年。进杨荣太常寺卿、金幼孜户部侍郎仍兼大学士,杨士奇礼部左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黄淮通政使兼武英殿大学士,俱掌内制。当然,他不忘释放诏狱中读书十年的杨溥,进为翰林学士。

杨溥出狱的第一句话:“苏湛诚不欺我!”

十月,立太子妃张氏为皇后,并册贵妃郭氏、贤妃李氏、惠妃赵氏、淑妃王氏、昭容王氏。册皇太孙朱瞻基为皇太子、妃胡氏。封王及王世子一批。

次年即洪熙元年,自二月十八日起,南京接连地震,计有十六次,六安卫亦发生地震。朱高炽让朱瞻基据守南京。五月十一日,朱高炽告别了他的一生,年仅四十八。六月十二日皇太子朱瞻基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为宣德元年。七月初八日,尊母后张氏为皇太后,立妃胡氏为皇后。

朱高炽死后,六月的时候,朱高煦曾企图伏击从南京前往京城的朱瞻基,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明明埋伏的好好的,朱瞻基却像是未卜先知,或是生了翅膀,竟然到了京城!

他永远解释不了。

他并不知道,一个鸳鸯戏水的小荷包里,早已预言了一切。

当朱瞻基站在紫禁之巅,一览天下,他的眼中已经波澜不惊……

……

“我叫……郑景。敢问兄台?”

“在下姓贾,单名一个日月明字。”

“一见如故。走,猜灯谜去!”

……

“你不是不舍得那块玉吧?”

“那玉是我娘给我的……买你个开心。”

“不该啊!我给你赢回来!”

……

“你倒是诚实,也不枉我诚实对你,只是,可惜我一片真心,被你这暴风骤雨,打得落花流水。”

“殿下,你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倒想知道,如果我让夏煜彻底消失,你会怎么样?”

“殿下,你我之间的事,何必搭上他人?”

“是不是有了他,你我之间,便再不是你我之间?”

“你我之间何止一个夏煜?不是还有孙姑娘、胡姑娘吗?将来说不定还有王姑娘、李姑娘,这么明显的事,又何必我说?”

“可是我是皇长孙!”

“可是——我是苏湛!”

……

朱瞻基忽地笑了,你能做到的你终究做到了,而我得不到的,也终究得不到。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一只小渔船在静静荡着,渔船上的棚屋里伸出白玉般的一双小脚丫,在海上阳光的照映下,更显得光洁无瑕。

船头上的一个穿着青色半衫的男人,把头上的草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俊俏十分的脸庞来,正是夏煜。

他已过而立,但是在成熟中还透着青春的韵味,虽被海上的艳阳晒得厉害,皮肤却仍是泛着白光。

“喂,”他轻轻用脚碰了碰那棚屋中露出的脚丫儿,“这等宝贝,还不赶紧收回去,晾在外面,不怕被抢了?”

那棚屋露着的脚丫一动,苏湛的小脑袋嬉皮笑脸地钻了出来:“什么宝贝?你就会胡说!钓了几条大鱼了?赶紧的,我都快饿晕了!”

夏煜俯下身去,揽住露出头来的苏湛,道:“我摸摸,肚子瘪了么?”

“你试试嘛……哎?哎?你那是在摸哪里啦!”苏湛捶了他一下。

夏煜稳住心神,轻轻吻着她的软发,低声道:“当年你为什么要来?我如今想起来,每每后怕。”

苏湛轻笑道:“若是我不去,还有我们的现在?”

“可是……那时谁也不知道,原来传说的白莲玉足,就是你的一只脚丫呀!”

“传说总是不可信的。如同你信‘义’,而我,信爱。”

夏煜话语软了:“可是……那些杀戮,你真的不怪我了?”

“说好不提的。”苏湛皱了皱眉,“怎么又提?”

“我……”

“行啦!”苏湛甩了甩手,“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做牛做马伺候我弥补我吧!”

“你!”

苏湛扑哧笑了:“怎么了?小赖皮一出,天下无敌。”

“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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