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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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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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恢弘规模使得第一次来的苏湛心中暗暗赞叹。

因为,清明祭陵为“三大祭”之第一祭。“三大祭”都是“日祭”,使用“牲醴”。祭陵之前,要沐浴更衣,在过程中,官员的行为举止得有分寸,连怎么走都有规定。

祭典开始,皇家各司其位,威严壮阔。赞引引官员由右边进入,相关司仪各司其事。官员就位之后,执事捧着精美香盒至香案。

皇上一行以及太子、汉王、赵王等等至香案前跪拜,三上香。其后,众官恭敬四拜,分别是跪、捧、伏、平身,四拜方止。接着,典仪唱奠帛,行初献礼,执事捧帛爵,各跪献于御案前,众官皆拜。

如上仪式,繁复冗长,苏湛只是跟着众人做样子,觉得比现代的追悼会复杂多了,但是这种郑重的气氛又不容她嬉皮笑脸,不由得也是一脸凝重。

祝文唱起:“时维仲春,雨露既濡,追念深恩,不胜怵惕,谨用祭告,伏惟尚享。”唱完又拜,苏湛终于忍不住,开始目光溜来溜去,流连在皇族中间。

朱瞻基少年英气的脸庞在阳光下美好得让人目光不忍离去,苏湛想起那月色下、火光中闪闪的眸子,对比起这白日里他沉着深邃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会涌上几声叹息,感到他身上背负的重担又给他镀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目光略一转,就捕捉到了传说中的汉王的身影。

比起臃肿蹒跚的太子来,汉王朱高煦正值而立,显得英姿勃发、玉树临风,让苏湛心中好生感慨,要不是以前吴亮曾经和他说起,解缙曾一句“好圣孙”帮着奠定了朱高炽的地位,苏湛也会怀疑为什么皇上会选择这么个人当太子。

不过说来说去,出身也是出奇的重要。谁叫朱高炽是长子呢!

苏湛倒也没白看,正看着,太子和汉王就演了一出戏。

那大胖子太子朱高炽,一瘸一拐地,由两个太监驾着徐徐前行,却还是动不动就趔趄,让苏湛心底更增加了减肥的信念。

这不,苏湛正想着,朱高炽又一个趔趄,朱高煦在后面讥讽道:“前人蹉跌,后人知警。”一副当仁不让的姿态,让朱高炽很是尴尬,没想到话音刚落,朱瞻基在后朗声应道:“更有后人知警也。”朱高煦回头一看,皇上的好圣孙朱瞻基目光凛凛,正在身后,不禁脸上也浮上了尴尬。

看到此情此景,苏湛心里又是好一个赞叹,这个“郑景”还真是帅气逼人!

虽然有这种鸡毛蒜皮的戏码看,但是祭典总体来说对于苏湛而言还是无聊的,好容易挨到了祭典结束,她已经不胜其烦,恨不得生出两只翅膀远走高飞,游山玩水去。

正胡思乱想着,随着一行人准备打道回府,还未及上马,有个年少的小太监从她的身边跑过,却不小心绊了一跤,险些摔倒,苏湛急忙伸手过去一扶。

太监满头细汗,道:“谢苏大人。”

苏湛闻言却是一愣,感到手中被塞了什么,太监也不多言语,又直起身来接着跑开去。

趁人不备,苏湛摊开手掌,刚才被小太监塞进手里的却是一个纸条。

苏湛皱眉,这是谁,和我玩一套手段……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一行小楷,清秀整洁写道:请随我来。

看罢,她抬头一看,那小太监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人头攒动,哪里去找?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随你而去,你没影了我怎么随你而去啊!恨得苏湛不得不吐槽。

虽说好奇害死猫,但是苏湛确实是只好奇的猫。吐槽归吐槽,还是追着小太监的方向而去,行了片刻,便看到僻静处小太监冲她招手。

她急忙走过去,却看到阴影里停着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她不禁问道:“敢问公公,我们这是去哪?我还有公务在身。”

“不碍事。”说了这个,那小太监不再过多言语,只是微笑。

苏湛只好不再多问,耐着性子,随他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马车颠簸行了一路,似乎把东郊转了一圈,才在一片林子前停了下来。

小太监恭敬地请苏湛下了车,又随着小太监往林子里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不远处的等待的人影。

那身影风度翩翩、清朗才俊,仅仅远远地看了个侧影,苏湛就认出来了,这请她来这么远处单独一叙的,居然是朱瞻基。

本来以为这朱瞻基懒得理她,刚才在一路上,她冲他飞的眼神他一个都不接,怎么祭典结束了却来个单刀赴会?

苏湛到了朱瞻基跟前程式化地行了个礼,但是,朱瞻基目光望着远处,也不看苏湛,只给她一个侧影,只顾默然立着,小太监送了苏湛到了地点,也识相地退去,飒飒春风吹得林子沙沙作响,远处的鸟鸣显得环境更加幽静。

苏湛终于憋不住了:“咳咳,太孙殿下,不知找臣来有什么事吗?”

第三十四章 一臂之力

一直观赏风景的朱瞻基,听了苏湛的话,终于转过身来,目光淡然,缓缓道:“苏百户,你听那远处百鸟聒噪,你愿随我约一个落定清幽么?”

听了朱瞻基的话,苏湛一愣,心中百转千折,虽然隐隐不安地感觉到他的隐意,但还是说道:“请太孙殿下明示,微臣不明白。”

“你是否愿跟着我,随我父王,成就一番大业?”字字掷地有声。

朱瞻基还是说了出来,他的眸子还是淡淡的,但是双眉间却流露出一丝笃定执念。他望着苏湛,苏湛略怔的脸上看不出神采,他多想从她的神情中读到更多一点,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猜不透,只能等她作答。

只是须臾,苏湛便道:“微臣……不愿。”

说出这胆大妄为而大逆不道的话,苏湛的心中也不平静,经过了短暂的风起云涌,她还是决定中立。她不想参与夺嫡之争,她对历史一无所知,她恨也只能恨自己之前的历史课没有好好听讲,此时,她内心深处,真正地想与政治绝缘。

她相信朱瞻基,她称不上阅人无数,也称不上八面玲珑,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知道如果朱瞻基当皇帝,是个好皇帝。

让朱高炽当了皇帝,朱瞻基就是将来的皇帝,相信朱棣也这样考虑过,才立了现今的太子。

但是,身在纪纲麾下,明明知道纪纲是汉王的人,还名正言顺地支持太子,岂不是自寻死路?就算不摆到台面上,偷偷摸摸地搞地下活动,对苏湛又有什么好处?

功名利禄?

对于已经死了一回的苏湛来说,那些都是过眼云烟,她也不是怕死,她现在想得最多的是生存,其次是快乐,好好活一回,不枉上苍再给她的这次机会。

虽然,朱瞻基拉拢的言语,让她心底泛上了一丝抵触,但是,毕竟那是他无法动摇的地位和立场,站在他的立场,能够赏识锦衣卫中的一个无名小卒,或者拉拢她身后的王彦,也算是看得起她了,于是,苏湛心里也便自我安慰,消除了对他的不满。

没想到,朱瞻基听了苏湛的话,却道:“那,你是要帮汉王吗?”他眸子突然一颤,有冷意泄了出来。

苏湛心一寒,轻声道:“太孙殿下多心了。微臣只是一粒尘埃,哪能参与兴风作浪?”心中低叹,还是自己太幼稚了,他怎么会真正是那花灯中眉眼俱笑的翩翩少年,他是能血染江山翻云覆雨的人啊,语气轻颤,接着道,“微臣听得那鸟雀聒噪,不会与之同唱,也难以令之齐喑。”

“呵。”朱瞻基轻轻冷哼一声,“想不到,苏百户是这样胆怯的人。”

“臣不是胆怯,臣愿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臣无能之处,望殿下赎罪。”

朱瞻基一滞,那在火楼前要拼死救他的小小身影又回荡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只有长叹一声,道:“望有天,你能想明白。”说毕,吹了一声口哨,骏马即至,潇洒上马,头也不回策马疾驰而去。

对着他渐远的背影,苏湛恭敬行礼,道:“恭送太孙殿下。”说完,却感到出奇的疲惫,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么?本以为朱瞻基是那样细腻关怀的人,当时让她少管闲事的关心,如今想来,反而可笑。

不过,说了这么多胆大包天的话,朱瞻基还是没有发怒,倒也是自己赌赢了。

无奈一笑,苏湛也只想坐上那来时的马车,赶紧回去。向着来时的方向,还未走几步,却突然听到林子里多了些诡异的声音。

脚步声。逐渐接近的,杂乱的脚步声!

苏湛不动声色,悄悄把手按在了佩刀之上,刹那间,丛林异常安静,连鸟鸣都消失不见。

“嗖!”一声剑鸣打破了宁静,剑缘如闪电扫过苏湛的衣襟!

她回身,迎面四个黑衣人。

心中沉沉一叹,我错看你了,“郑景”。

刚才攻击的黑衣人一击落空,毫不停滞欺身掠前,有如附骨之蛆,再次举剑刺向苏湛的肋旁。另一个黑衣人双管齐下,也唰唰使剑袭来,两人手法、方位都配合得天衣无缝,苏湛无法兼顾,虽灵巧躲闪,还是不留心叫其中一人划破了胳膊上的甲衣。

她捂了下伤口,心中低呼,都是高手,这身体的功夫虽然厉害,却难以以一敌四,今天身上又没带炸药、毒药,难道,真要命丧于此?

匆忙的风呼呼地从耳畔刮过,策马而行的朱瞻基心中突然惴惴不安起来,总觉得有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却又说不出缘由。明明只是一个锦衣卫的小卒,自己竟不知为何如此上心。实在百思不解。

自己哒哒的马蹄声扰得他心乱不堪,见了在约定地点等待自己的杨士奇,心才稍稍定了定,勒了马,道:“没成。”

杨士奇却只是淡淡一笑,道:“臣想必如此。”

“哦?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那杨士奇捋了捋胡须,笑道:“那苏湛虽说之前帮了解缙之子,但是你怎知他不是借机拉拢胡广?这次浙江之事,王素险些被他们诬陷致死,幸好他命硬,居然起死回生了过来,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敢说他不是纪纲的同党?即便不是,那他也不过是根墙头草罢了,他如果不表明态度,不过是想静观其变,等到有一方占据上风之后才横刀切入,不过坐地收钱,尽是好处了。”

朱瞻基摇摇头,道:“我仍是觉得,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殿下年纪尚轻,宅心仁厚,怎知他人人心险恶?”

朱瞻基仍是摇了摇头,他相信,正月十四那时,苏湛是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还给了他一个爆栗,要说苏湛灿然的外表下埋藏的是险恶的内心,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杨士奇见朱瞻基皱起了眉头,道:“臣已派人料理,殿下不必挂怀。”

“料理?”朱瞻基一惊,“你安排了什么?”

唰唰唰唰!

苏湛也不知道身上中了多少剑,只觉得浑身的皮肉都疼,满头大汗,全身无力,就快要瘫软下去。

可是,为了活着,却又只能继续战斗。

四个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充满杀机,看来是一定想置她于死地的。

苏湛苦笑一声,命运真是爱开玩笑,前一世为了助人而死,这一世竟要为了不助人而死!

黑衣人一声不响,倏然间又围攻过来,反手一剑,向苏湛猛的刺来。这一下出其不意,苏湛虽然还是闪开,衣襟却已被剑尖穿过,血花色艳,洒了出来。

黑衣人尽是杀招,一剑紧似一剑,当真是舍命抢攻。苏湛自知已没有多少气力,身手又不及那几个黑衣人,在他们又是柄柄长剑挟着劲风紧紧迫来的时候,喘不过气来的苏湛,只得边打边走,但是她只跑得几步,便觉得身后的剑尖刺到背心,只好再转身迎敌。这样边打边逃,只打得苏湛香汗淋漓,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趁着她这样的漏洞,黑衣人飞起一剑,自侧前方至刺苏湛心口,她招架其他几人不得,这一剑是躲不过去了,眼睁睁地看着剑向着自己而来,只能暗叹,完了!

第三十五章 置之死地

偌大的林子里,朱瞻基一骑骏马飞驰着,后面还跟着几个贴身护卫和太监,他们边低呼着边追着朱瞻基,像是要拦下他,却又是不敢。

朱瞻基面色比平素发起怒来还要凌厉,就在刚才,杨士奇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就发怒了,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脸色却使得人不敢出声,比那万里寒江雪还要凛冽。

杨士奇的话是:“臣已派人让他永远闭嘴,不会走漏风声。”

此时,他不管不顾地打着马,心中忐忑,还来得及吗,苏湛,你要坚持着啊。

苏湛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的剑尖没入了自己的肌肤,甚至她似乎能想象出肌肉被撕裂的吱嘎声,上一世的记忆及这一世的记忆滚滚而来,混乱不堪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像一场漫长而永无散场的电影,然而终究没有不朽,来不及细水长流。

她眸子一闭,算了,完了。就这样吧。

她觉得眼前越来越黑,身上也分不清是哪里痛,好像都痛,又好像都已经麻木,没有知觉。

呲楞!

剑刃两断!

黑衣人蒙面下嘴角正扬起笑意,却没想到自己的剑竟被突然飞来的横刀打断!

眼见着眼前的目标就差一口气就一命呜呼了,却突然杀出来了救星!

已经昏迷的苏湛缓缓倒了下去,身上星星点点的鲜血,触目惊心,侥幸的是,尚有一丝呼吸。

“你是什么人?”一直缄默的黑衣人居然开口说话了,对着突然来救苏湛的那个男子道,“我们奉谁的命令行事,你知道吗?居然敢阻拦?”

那黑衣人已经看清了来人身上的服装,这身红色飞鱼恰是参加祭典等大型仪式时,锦衣卫所穿的服装!

那锦衣卫唇角一挑,道:“你们主子,太心急了吧。”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夏煜。

“大胆!”那黑衣人冷喝,“看来你也是不想活了。”话音未毕,但听得“铛铛铛”的声音,火花四溅,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已挡了住了几个黑衣人的连续招数。身姿轻盈,动作一气呵成,出手比那黑衣人更狠更快!

黑衣人的招数被轻而易举破解了,心中凛然,这锦衣卫身手不凡,他们只觉得刚才只是被挡了攻势,虎口就震得生疼。

夏煜见逼退了四人攻势,不退反攻,有如暴风骤雨,一把绣春刀精光闪闪,刀如飞凤,招招都向黑衣人的要害招呼,黑衣人被激得怒火上冲,使出浑身劲力,抵挡之余,趁机向夏煜喉头刺去。

哪料就在这刹那之间,忽听得“嚓”的一声,只见夏煜刀锋一弹,就将那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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