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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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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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贵缓缓跪地,把佩刀双手奉至面前,道:“如若大哥还是不愿相信刘兴,余贵愿血洒当场,用我一条贱命,来保刘兴清白!”

刘兴这时才开口,啐了嘴里的一口血,道:“余贵,何必求他!他还是当年的大哥吗?他居然听信一个外人的谗言,鞭挞我至此!”

刘子进此时也有些动容,道:“并非我不念兄弟情义,只是,身为这一寨之主,我总要让兄弟们服气,事到如今,粮仓被烧,兄弟们的气和怨我该如何来平?那个姓苏的,怎么会知道我们一个个的真名实姓?又怎么会知道下山的路线?我们三步一岗,九步一哨,他居然能完全逃过我们的眼线?如若不是内部之人相告,又怎么可能?再者说,那关押他的柴房,怎么莫名其妙地出来个大洞?”

郝景瞻此时也道:“大哥,此中干系,确有蹊跷,不要冤枉了二哥,我们还是慢慢查吧。我们几人辛辛苦苦建寨至今,笼络了这么多兄弟,从一盘散沙变到如今井井有条,是何等不易?大哥,不要凉了人心啊!”

刘子进颤声道:“兄弟们,难道我是个绝情的人吗?那鞭子,每抽在你身上一下,我的心里又何尝好受?可是如今,有人内外勾结,引得弹尽粮绝!叫我如何平息众怒!”

余贵还是跪在地上,道:“大哥,你难道忘了,那几个背弃我们下山的兄弟了吗?说不定那姓苏的狗早就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了!”

刘子进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郝景瞻道:“大哥,事已至此,要紧的是怎么重建粮仓,这是当务之急啊!”

刘子进沉吟了片刻,道:“那个叫张山的小子呢?”

“在冷面狼屋里呆着呢。”

刘子进点点头,道:“走,再去问问他那军饷的事!”

第一百一十章 谋而后动

汾河源头有座山,因汾源水声如雷而名,叫做雷鸣山。雷鸣山一山突兀,将汾河上源一分为二,左侧称隔河,右侧称石片河。雷鸣山下有座寺,依山而建,名曰雷鸣寺。

顺着潺潺河水而下,在汾河上游有十数个屯堡,其中有一堡名叫支锅石堡。采木旗军驻扎在此。伐木路线可走水路,就是集中于东寨镇,沿汾河放伐到太原;也可走旱路,到大同。离着这支锅石堡不远处,便是万年冰洞和栈道悬棺。整个屯堡周边地势险要,驻军颇多。

刘子进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地图,叹了口气道:“我说张山,你不是耍我们兄弟们吧?我道是你带来多好的消息,这么一看,官府的驻兵这么多,我们如何劫粮?”

被称为张山的夏煜环顾了一下四周,郝景瞻、余贵、樊敏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作答,他不慌不忙,道:“大哥,小弟既然带此消息来投奔,必然心中已有盘算。”他走上前去,指了指地图上那冰洞和悬棺的位置,道:“大哥,此处伏兵,待夜深突袭,定一举成功。只是,万万不要走漏了消息。”

郝景瞻冷笑道:“张山哪里人?如何得来这详情?”

夏煜不动声色,道:“瞒不过大兄弟,不如实话说了吧,我本来是代王府上小护卫一名,但因代王纵戮取财,皇上责罚,护卫尽削,才落了个平民下场,后来靠苦力为生,惊闻刘天师得天启,欲谋天下,才带此消息来投奔大哥,只望诸位兄弟不要疑我,要不然,我只能涕流满面地奔下山去了。”

代王朱桂是明太祖第十三子,在洪武二十五年封代王,就藩大同。他性格暴躁,建文元年时,因罪被废为庶人。朱棣即位后,恢复了朱桂的王爵。刘子进等人都是当地人,这些朝廷的八卦消息,也是略有耳闻,听这张山说的头头是道,倒也信以为真。

而刘子进更是听到夏煜言语间口口声声喊他刘天师,很是受用,挥挥手,道:“哎,说什么话呢!四海之内皆兄弟!进了我刘子进的门,便是我刘子进的弟兄,跟着我吃香喝辣,那是少不了的。”

夏煜佯装唯唯诺诺点头。

郝景瞻在一旁笑道:“张山兄弟不要多想,我的意思是说,我怕你若是外地人,不晓得我这里的情况,既然你以前在代王府上当过差,定是清楚明白了。九边重镇,大同为首,素有大同士马甲天下之说,且不说大同以北长城烽火连烟,单单说你指的这汾河上游,就驻兵众多,此地是兵家必争之地,朝廷必然纳之为重中之重。”

夏煜眼眸一闪,心中暗暗觉得不妙,他没有想到,刘子进虽说是个莽野村夫,但是他身边这个郝景瞻却不容小觑,若是劝说不了这个郝景瞻,恐怕这个夺粮的计划并不能成功实施。索性现在粮仓已烧,周边的粮草难以满足刘子进的大胃口,他对于这个去大同夺粮的计划还是心动的。

刘子进听了郝景瞻的分析,点点头,道:“你接着说。”

郝景瞻顿了顿,接着说道:“大哥,且不说我们夺取军饷的难易,单说如若我们成功夺了军饷,那你说朝廷那帮龟儿子能放过我们吗?在他们的重心上撒野,大哥,你不觉得有些危险?”

刘子进啐了一口,道:“危险个屁!现在老子的肚子都快饿瘪了,前胸就要贴着后脊梁骨了,还管他这些!”说完这句,似乎觉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又正了正神色,体面说道:“大大天师已启迪我,诸位兄弟放心,有我在,大家不必担心。”

郝景瞻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估计在心里已经把刘子进的祖宗十八代都感谢了一遍!自己何其聪明,怎么能落在这种人的手下?真是天妒英才!他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一句也懒得说了。

夏煜在一旁看得好笑,却也只能憋着笑,道:“大哥威武。”

刘子进似乎也看出了郝景瞻的不满,还是留给他几分薄面,宽慰道:“我们从长计议,先从周边弄些吃食,这个,我们好好计划一番。”

郝景瞻见刘子进和颜悦色给自己台阶下,也不好再甩脸色,只好点了点头,就此作罢。

一夜无话。

待到了次日清晨,在破庙中迷糊了一夜的苏湛,伸了个懒腰,准备收拾行李启程了。一晚上,她也只是半寐半醒,只觉得那两个乞丐在身边,像是两个恐怖分子,莫名地心慌。

这清晨起来,两个乞丐却只有高个子还在庙内,矮个子不知道上哪去了。苏湛也懒得打听,既然之前已经说好,就此分道扬镳,还唠这些家常做什么?于是也没有问。可是没成想,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没打算知道的消息,却非往耳朵里钻。

苏湛刚要出那破庙庙门,却正与仓皇回来的矮个子撞个正着,那矮个子一脸急躁,使得苏湛也不由得在旁边停了停脚步。

矮个子也不避讳苏湛在旁,直接大大咧咧地和高个子说道:“又下山来了,到处抢!”

这话苏湛听得清清楚楚,矮个子故意省略了主语,不过,苏湛明白,下山抢掠,这附近,除了刘子进一伙就没别人了,心中也对上了号。她把刘子进的粮仓给烧了,那么多等着吃饭的嘴,不下山抢点解解燃眉之急,倒也不可能。只是苦了附近的百姓了!唉!苏湛暗叹一声,正想着要不要避一避再出门,却听到高个子冲着他发话了。

“哎,兄弟,先别出门了,外面乱得很。”

苏湛装作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矮个子道:“日子不太平啊,山贼下山咯!”

苏湛在矮个子的语气里听出了分明的戏谑,觉得有些怪异的好笑,道:“我个平民,一穷二白的,有什么关系?”苏湛心中暗想,幸好包袱里没有能映射出自己身份的东西,唯有一身官服,也是昨天才脱下埋进包袱的,这两人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曾是官府的人。

矮个子笑道:“杀的就是你这样的,长着一张嘴光等着吃了!”

高个子嗔怒了一句,示意矮个子不要再说下去,又转头对着苏湛道:“哎,兄弟,我这话已经撂下,你爱听不听!”

苏湛却不想就此罢休,反而故意道:“我真不信了,我素闻他劫富济贫,我正想去投奔他呢!”

高个子道:“你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

“那就不送了,兄弟,慢走!”

苏湛心中更是觉得狐疑,接着道:“我劝你们俩也上山吧,瞧你们俩,啧啧……”

矮个子笑道:“老子就是从山上下来的,还上山?我犯病!”

苏湛心中一惊,这两人果然和刘子进一伙有着抹不开的干系,他们以前很有可能是刘子进的同伙,但不知为何,如今却已经南辕北辙、各奔前程。

高个子瞪了矮个子一眼,矮个子此时也自知失言,不再做声。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虞之隙

苏湛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就地坐下,道:“你们要是不把话说清了,我还不走了!”

高个子长叹一声,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哥俩曾经也是落草为寇,投了山上那个姓刘的,但是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有一次,去个村里,全村上下模样像样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被那姓刘的一伙糟蹋的。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也被无辜抹了脖子。如今,你看我哥俩这副样子,你要是嘲笑也好,鄙视也罢,我哥俩自小习武,即便不去为那狗朝廷卖命,也不想糟践苦哈哈的百姓,所以逃了。”

矮个子见他的二哥都实话实说了,也道:“不知道是侥幸,还是那姓刘的也没将我哥俩放在眼里,反正自打下了山,我哥俩就在此处安营扎寨了,乐得快活,真是好似神仙啊!”

听了他们的话,苏湛暗暗心惊,这刘子进一伙,竟然不光与朝廷为敌,甚至与全天下为敌,他们根本不是替天行道,而是明明白白的恐怖组织,甚至连白莲教一伙都不如!

高个子道:“话说到此,你若还想去投他,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各有志。但是若你还存一份善,我劝你不要上山。”

清晨的光虽然淡薄,却照的苏湛的脸庞一清二楚,再不似夜间火映的模糊。

矮个子此时看苏湛的眼神,渐渐有些变化,在高个子说完这番话之后,突然眼中精光一闪,问道:“兄弟,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苏湛一愣,道:“小弟名字不值一提,不知二位兄弟尊姓大名?”

苏湛话音刚落,那矮个子便低呼一声,道:“二哥,不好,我想起这人为什么看着眼熟了!”

“我知道了,他不是像那卖饼的刘二嫂吗?”

“屁啊!我这才想起来,这光影下一照,你看,他不就是那海捕令上那叫苏……苏什么来着!他是山上姓刘的同伙啊!那个背叛了狗朝廷投靠了山上的那个!”

高个子此时也似是猛然想起,霎时冷喝一声,双臂一展,作出应战的架势,看样子就要饿狼扑食。

矮个子却已经脚下生风,随着呼呼几声响动,几步跨到了苏湛面前,以手作刀,就像苏湛的脖颈软肋而去,苏湛见势便躲,嘴中呼道:“误会,误会!”

那矮个子哪里听得她的解释,此时觉得面前即是劲敌,脚步在地上画个大圈,半月横扫,迅如闪电,苏湛飞起躲过,跳到一旁,手脚并用,挡了那矮个子几招,嘴里仍道:“听我说!”

高个子此时在后面喊道:“弟弟小心,他可是朝廷用毒的高手,别忘了他包袱里的玩意!”

两个乞丐都是自小练武,哪能不知这瓶瓶罐罐毒药的厉害,矮个子听了此言,也是心中一凛,往后略略撤了一步。

苏湛被那矮个子打得只剩招架的工夫,哪里还细细去想高个子的话,此时脚下一使劲,地上的尘沙扫起,向着那矮个子的面门飞去,脏土扬了他一脸!

谁知道矮个子突然跟中了雷劈似的捂脸狼嚎道:“二哥救命!我中毒啦!我什么都看不见啦!”

苏湛心中哭笑不得,你不过是沙子迷了眼睛罢了,一惊一乍的!

高个子此时却是信以为真,真以为这苏湛用了什么毒物,“唰”地一声从衣衫上撕下一角,蒙住口鼻,忽的拔地而起,明明只有一人,身形却突如群魔乱舞,苏湛还看不分明,只觉得胸口重重挨了一下,被击飞出去,砰然倒地。

那高个子用手揽住矮个子的肩头,目光中透着杀气,瞪着苏湛道:“解药拿来!”

苏湛觉得喉头涌上一股血腥气,本来觉得好笑,可是此时胸口剧痛,笑也笑不出来,咳了两声,才道:“解药可以给你,不过两位兄弟听我一句解释。”苏湛挣扎着站起来,接着道:“在下苏湛,原本确曾是朝廷命官,身负招安刘子进圣意来到此地。但是,我被奸人所陷,给我蒙上了投敌的大罪。我不管你们两个是不是刘子进的人,但是,我,苏湛,不是刘子进的同伙!”

苏湛从身上的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扔了过去,那高个子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急忙给矮个子喂了下去。

“事到如今,你们都明白了我是谁,如果想抓了我拿奖赏,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矮个子吞了药,又揉了揉眼睛,惊喜道:“哥,真好了!”

苏湛揉了揉胸口,对这矮个子的智商表示极度的质疑,明明本来没中毒,非认为自己中毒!刚才苏湛扔给他们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这回,才是切切实实的毒药!

那高个子道:“我们兄弟好不容易过两天安稳日子,你的任何事,我们不想参与,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会拿你去投官!你快些走吧!”

矮个子道:“哥,为什么不?抓了他,要赏钱去!”

苏湛苦笑一声,道:“我说两位兄弟,论武功我可能真是打不过你们,但是,你刚才吃下的,是传说中的番木鳖,是真的毒药啊!”

刚才苏湛扔给他的,是马钱科植物马钱子种子提取的。毒性成分主要为番木鳖碱和马钱子碱。中毒症状是最初出现头痛、头晕、烦燥、呼吸增强、肌肉抽筋感,咽下困难,瞳孔缩小、胸部胀闷、呼吸不畅,全身发紧,然后伸肌与屈肌同时作极度收缩,对听、视、味等感觉会过度敏感,继而发生典型的土的宁惊厥症状,最后呼吸肌强直窒息而死。解毒方法是使用中枢抑制药以制止惊厥。

矮个子闻言差点哭了,自己也感觉到身体确有不适,脑门上的汗霎时冒了出来,拉着长腔道:“哥,哥!”

高个子对着苏湛摇头,一脸悲愤:“我兄弟俩与你无冤无仇,你居然要这样对我们!”

苏湛叹了口气,深深鞠了一躬,缓缓怅然道:“对不住了,只是我还有事,要相求于两位!”

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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