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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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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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舒服惬意。

苏湛道:“三娘子给你回信的消息千万要准,要不然这么一手材料就全白下功夫了。”

夏煜笑道:“刚才你和王大人倒说得言辞凿凿,什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那么自信,如今反而又开始怀疑了。”

“那不是为了让他拿出证据来嘛!毕竟他曾想虎口拔牙,在纪纲的虎牙下又活了这么多时候,没有两手谨慎肯定是不成的。倒是你,为啥我告诉你我救过王素时你根本不惊讶?你到底悄悄地了解了我多少事?真不愧是特务出身!”

“特务?”

“呃,这是我的家乡话啦,就是细作差不多的意思啦!”

“你的家乡话还真不少,成天有些莫名其妙的词语。”

“哈哈,受不了我了吧!要是我以后天天在你耳边说,你才真正要崩溃呢!”

“以后……天天?”夏煜低声吞吐着这两个词。

苏湛有些头大,这夏煜从硬汉变身成情种都不需要读条时间的,急忙道:“我就那么随口胡说八道的,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夏煜这才又轻轻叹了口气,细如蚊鸣,但是苏湛也不想再安慰他了,自己的心情,自己都琢磨不透,又何必叫他来一起琢磨。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那个作恶多端的纪纲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汉王府内,汉王朱高煦哈哈笑着,身上穿着贴身的薄甲,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正是开始炎热的季节,他的额头上也出了一层汗,只是薄甲做得格外精致透气,和他身后满头大汗的侍卫相较起来,他还是凉爽得多。

他把手里提着的一支彩羽山鸡扔到了地上,那山鸡身上正插着一支长箭,箭尾刻着汉王府的字样,是专门制作特供给汉王一人使用的。

“痛快!”他哈哈笑了一声。此时他们刚刚从街上回来,方才在街上策马狂奔,扔着山鸡在街上乱跑,提弓就射,吓得两侧的百姓都躲起来,好多店铺都关了门。

皇上北巡去了,他觉得南京城才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真是亲民啊,也不用人特意地去清场子、遣散百姓,这与民同乐,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马上功夫,一定觉得汉王的威风不是一般吧。

身后的侍卫自然恭维地说尽了好话,更是把在兴头上的朱高煦夸得脸上绽开了花似的。

但是他的笑容在见到院子里站着候着他的人时,却慢慢弥散开去,变成了眉宇间的愁云,疑惑道:“你怎么回来了?”

院子里站着的人穿得正式,飞鱼服、绣春刀,般般样样都配饰的争气,这大热天的,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汗水都把盘领打得湿淋淋的。

这人正是从北京千里迢迢赶回南京城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朱高煦拿过旁边丫鬟不失时机地递上的沁凉的帕子,在额头上沾了沾汗水,又扬手扔给了丫鬟,看着有几分狼狈的纪纲道:“究竟怎么了,你不好好陪着父皇在北京,回来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三章 黎明前夕

纪纲用袖子轻轻拭了拭额头的汗,仍是规规矩矩在一旁候着,待那朱高煦又吃了几口丫鬟端上来的浸着冰块的香甜冷饮,才缓缓道:“王爷最近可听到什么消息?”

朱高煦挥了挥手,把身旁伺候的人都遣远了,才迷茫对纪纲道:“没有啊,一切都是外甥点灯——照旧。”

纪纲哭笑不得:“王爷,我这真不是打趣,要是一般二般的,我能从北边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吗?”

朱高煦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道:“这京城里还真没什么新鲜事,哦,对了,那个叫胡濙的回来了,皇上派他出去那么久,回来了倒也没亏待他,一下子成了礼部左侍郎,多少人羡艳得眼红呢!”

纪纲叹了口气,道:“王爷,我只是觉得……有人要对我不利……”纪纲实在受不了朱高煦的扯东扯西了,要是不直接了当说出来,说不定过会他还会接着吹嘘自己的某些丰功伟绩,而谈不到正题上来。

“哦?”朱高煦眉宇一挑,“纪大人也有担心的时候啊?不容易啊,哈哈!”

纪纲看到朱高煦的不以为然只想痛哭,果然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心里的怒火燃烧得劈啪作响,表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朱高煦左右手互相捏了捏、掐了掐,似乎是刚才拉弓射箭累着了,收敛了笑容,对纪纲道:“你不要怕,只要我出不了京城,就没人能动你。”

“王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呗!”

“只怕王爷如果还不收敛,要想还在京城里,只是困难!”

朱高煦脸上的皮肉微微颤动,冷着脸道:“纪纲,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纪纲汗淋淋道:“王爷,你一直在京城,不知道北边的情形,我只是听说,最近皇上收到不少人打你的小报告啊!”

朱高煦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冷声道:“难道以前的时候说我坏话的人就少了吗?父皇有把我怎么样吗?你看那位太子爷,我的亲哥哥哟,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假惺惺地给我求情。其实谁不知道,就是他捣的鬼。行了,你也莫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纪纲上下老小,全指着王爷了。”

“行了,看听到点风声就把你吓成这样,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胆怯的时候。”朱高煦挥了挥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动你。不过,你怎么回来了?父皇知道吗?”

“臣跟皇上说臣家里夫人暴病,不久人世,才得以回来的。”

“啊?你哪个夫人暴病啊?我怎么没听说……”

“还没暴病,为了回来,也只好损失一位夫人了……我也心疼啊……”

“真是个畜生。”朱高煦笑道,“连自己的妻子都下得去手。”

纪纲哭丧着脸:“那也非我所愿啊。”

朱高煦挥挥手:“好了,你只管把你的那些小事情都清理清理,不要撞在枪口上便好了。”

纪纲忙点头称是。

而朱高煦所谓的纪纲的小事情,却都并不是小事情,这清理起来,也绝非一朝一夕的工夫。

遥想当年,都御史陈瑛灭了建文朝忠臣数十族,亲属被杀戮者多达数万人。而纪纲知道朱棣的脾气,广布校尉,成天跟狗仔队似的打探小道消息,也不知道诬陷了多少忠良。更让人恶心的是,他还一面安慰着被诬陷的大臣的家属,人家家属当然都明白人情世故,进献给他大量钱财珠宝,可是他一边收了钱,一边把人还杀了。吃干抹净,连根骨头都不剩。

如今若是失去了他背后那个大靠山朱棣,那他可真是墙倒众人推,在朝中的劲敌真是数也数不过来,几乎人人都对他恨之入骨。民间更是不必说,强霸民女不说,连选秀女的许多漂亮女孩子,还没进宫要是被他看上了,也要霸占了来,真是连皇帝的女人都敢抢。私吞民田、暗中敛财,伪造圣旨偷偷勒索下方盐场的不少私盐……说起他的罪状来,可真是多了去了!

如今猛然叫他收敛,这一件件的,如何都来洗白?锦衣卫里几个常与他办事的人,庞瑛、庄敬、李春等人这些日子来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同时也是心惊肉跳,他们何曾见过纪纲紧张?如今真是大敌压境的仓皇之感,可是大敌在哪?却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去暗中监视太子朱高炽和太孙朱瞻基。

这是这爷俩倒好,整个俩大流氓,一个成天在老婆的屋子里不出来,一个成天在绯闻女友孙芷薇的屋子里不出来,彻底让纪纲一伙摸不着头脑,是不是纪纲的消息出了差错?他们哪有要有什么行动的影子?

日子已经热了起来,但是夜里还是凉爽,孙芷薇的屋子里早早地焚上了香,她的香用的淡雅,她知道朱瞻基的心思,用的香也是素净的。

红烛照着她蒙了一层淡粉的脸颊,映在素纱窗上的影子也是妩媚动人。她穿了一身杏仁色的长裙,只在领口、袖口处绣着粉色的花样,显得她的清丽更加彰显。

然而,她就在椅子上默然坐着。

朱瞻基在一旁的书桌旁卷着书卷看着书。

夜夜如此。

朱瞻基让她不许说出去,连翠茹也不许说。翠茹还以为自己家小姐已经成了长孙殿下的女人了,只是还差个名号罢了,成天喜滋滋地,连出门都昂着头,让其他的宫人给自己行礼。

可是孙芷薇自己心里清楚,朱瞻基连碰都没有碰过自己。

这些日子,虽然夜夜来自己的屋里,让旁人看了自己都要羞死了,可是他来了却只是看书。

孙芷薇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没有问。她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

朱瞻基也欣赏她适时的默然,也曾许她,总会给她一个名分。

孙芷薇在心中黯然地想,自己要的,难道真的仅仅是一个名分么?她望了望那在烛光下的少年的俊朗脸庞,因为气候炎热而穿得单薄,玄青色的领口松松敞开着,露着健朗的脖颈。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在大热天的夜里,还裹得像个包子。

她想主动一点,她眨了眨眼,捧着桌角放着的金盆,里面沁凉的冰块正在缓缓融化,她迈着小碎步走到朱瞻基的书桌旁,轻轻靠近了朱瞻基,低声道:“殿下是否觉得热,这盆冰搁在殿下这里吧。”

“放下吧。”朱瞻基的视线并没有离开书卷,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动。

“哗啦”一声响,金盆落地!孙芷薇好像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不自觉地向后倒去,就在她要落地的瞬间,朱瞻基却已经伸手接住了她,她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朱瞻基的怀抱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花前月下

孙芷薇的脸蛋红得似要燃烧起来,连绒绒的小耳廓都是红得通透了,眼中波光游离不定,颈中微汗沁了一层,但是挡不住那幽幽的香从霓裳间渐渐散发出来。她只觉得心跳得又急又快,朱瞻基清凉的眸子直视着她的眸子,两人的脸离得那样近,她呼出的芬芳呵气似乎都能吹到朱瞻基的脸上,她的浑身是滚烫发热,但是朱瞻基却是淡淡的,只轻轻道了一句:“没事吧?小心别摔着。”

散落了一地的冰块慢慢融着,地上的毯子也被沾得湿漉漉的了,金盆歪歪地落在一旁,些许水珠缓缓顺着盆壁滑落下去。她被朱瞻基扶得站得稳了,朱瞻基便轻轻松了手,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她站在一旁,只觉得四下里忽的静了下来,朱瞻基离得与她近在咫尺,可他却如那满地散落的冰块一般,只是一片冰凉。

她轻轻转过脸去,轻声说:“冰都洒了,我找人再去盛些来。”

“不用了,别去。”朱瞻基此时已经又拿起了书,只是淡淡说道。

孙芷薇只好自己蹲了下去,拿过一旁的金盆,慢慢拾着地上散落的冰块,轻轻放在盆里,轻柔的咚咚,一声声,仿佛敲击在自己心上。

她终于还是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

她拭泪时,朱瞻基已经蹲在她的面前,歪着脑袋看着她。

她的泪流得更凶了,嘴里却只道:“没什么。”

朱瞻基帮她把冰块都拾进了金盆,然后站起身来,缓缓道:“别多想。”

孙芷薇也抱着金盆站了起来,咬了咬嘴唇,终于道:“殿下有意中人了?”

朱瞻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道:“没有。”

孙芷薇轻声道:“芷薇不识得多少字,但是那日见殿下写的字,却也认识一二,写的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芷薇虽无才,却也知道,这样的诗句,也只是相思中的人,才能写的下的……”孙芷薇说着,心中也是咚咚响着,觉得自己这样多嘴太过唐突,可是不问心里又是憋得难受,这样的话,也是和她一贯的作风很不一样的了。

朱瞻基的脸上浮上了一丝别扭的神色,嘴唇轻轻抿了抿,沉声道:“书看得倦了,我出去走走,你休息吧。”

朱瞻基不顾孙芷薇怔怔的目光,径自出了门,门口候着的王瑾本来在墙角眯着,听到了动静也赶紧随了上来。

“殿下,您去哪,这天儿太黑了,臣去跟您取灯来照着。”

“不必了。”朱瞻基挥了挥手,“我就随便走走。”

王瑾于是只好快步跟上,也不再多言。

“已经有小虫在叫了啊,这日子,真是过得快啊。”朱瞻基走到院子里,突然说了一句。

王瑾侧耳细细一听,绿草丛中果然有蛐蛐的叫声,他知道朱瞻基爱玩这个玩意,随即道:“殿下,宁阳的蛐蛐已经贡上来了,臣明天就给殿下取来去。殿下的虫罐也空了好久了。”

朱瞻基点点头,道:“多取来些,大张旗鼓一点。”

王瑾微怔,又点头应了。

朱瞻基默然抬头,向着渺远的夜色深处望去,那凄迷之中什么都看不分明,也不知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吴亮见到夏煜和苏湛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好几转,硬是憋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看得苏湛也是有几分心酸,道:“你小子太会煽情了,要笑就笑,要哭就哭,一副小寡妇的模样做什么?”

吴亮又是仔细地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夏煜,笑道:“真好了?全好了?”

“这还有什么假!”苏湛笑道,“别忘了有我在啊!”

吴亮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映得他本就正太的脸孔更加萌动,又嘘寒问暖了一番,才道:“三娘子那边得到消息以后,我就知道你们铁定没事了。如今皇上赦免了你们的罪,其实就算你们回了京城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纪纲那边……如今是自顾不暇,那一帮子成天忙着收买和拉拢人心,在做最后的挣扎。”

夏煜沉声道:“他已经有所察觉?”

“早就察觉了,他的眼线如此之多,又怎么会察觉不了?”

苏湛道:“那长孙殿下那边怎么样?”

本来不过是随便的一句问话,可是这话一出,吴亮的脸上有些尴尬,夏煜的面色也稍有冷滞。但是吴亮顿了顿,还是回答道:“他……如今天天和孙姑娘在一起,这样可以掩饰自己的行动。”吴亮说了这话,小心地看了看苏湛,虽然他觉得苏湛不过是长孙的男宠,但是或许也会因为这些话儿感到吃醋的,所以尽量说的简单,没有说过夜等敏感的字眼。

苏湛的表情没什么改变,只道:“哦,他有他的计划就好。”眉宇间淡淡,下巴微微低了低,可是夏煜却留心看着她的一丝一毫的神色,心中隐隐一动。

对话突然就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三人像是冷了场,片刻都没有说话。

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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