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靓靓看了一眼刚刚发过言的陈富康和李英汉,这两个人也都望着她,眼神多少有一点虚,坐在他们面前的必竟是望海市委书记的夫人,凌寒现在比较出名,在会上剥陶副书记脸地事早就私下传开了,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想得罪这位市委书记,何况凌寒是替蔡明辉出的头,检察院这个口子就捏在人大主任手里的,搞不好凌蔡二人就翻过来把你先收拾了,这俩人联手的话市长鲁为民根本没办法的。
“……我们办案还是要讲求真实证据的,有疑点地问题还要多调查,虽然唐季高说的那个与他接头地人不幸牺牲了,但我想还是有其它线索存在的,现在重要地是让唐季高这个人开口,至于陈副检所说的特殊处理有违法律规定,上面领导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地,证据搞不清,那就一直放着查……”
巴越山皱了一下眉头。他身边地副处长祝成庆这开口了。“检察院地同志对调查方面还不是很专业地。难道一年查不清就查一年?十年查不清就查十年?事实很清楚吗。毒品也是从唐季高身上搜出来地。人证物证俱在。就这一点足以定他地罪。又岂容他狡辩?巴处长。我看有必有向厅里汇报。由我们省厅刑侦处为这个案子定性……”他一点没把苏靓靓这个常务副检放在眼里。尤其说话冲地很。
苏靓靓淡淡地道:“你地定性很简单。但是按照检察公诉程序来看。证据仍不足。疑点仍存在。那么我们检察院就没有办法提出对唐季高地公诉。好了。不打扰省厅地同志查案了。就这样吧……”
“等一下……苏检。我们要提走唐季高。在案子定性之后。唐季高会给送回来地。请配合工作。”
苏靓靓却对陈富康道:“陈副检。请配合省厅同志地工作。但是嫌疑犯不能被带离检察院拘留室。”
突然祝成庆站了起来。朝苏靓靓道:“苏靓靓同志。请注意你地态度。你是这样配合上级机关地吗?”
“哦……你要审人我让他们带人给你审。怎么了?有问题吗?带唐季高离开检察院不是你说了算地。有市委领导地批示吗?有省厅领导地批示吗?出了问题你负责吗?嗯?我还要纠正一点。省公安厅不是望海市检察院地上级机关。望海市人民检察院只对望海市人大常委会负责。而不是省公安厅。”
“你……”祝成庆眼瞪的老大,巴越山一看谈崩了,忙打圆场,“老李,你坐下嘛,你这个人就是一付急脾气……呵……苏检,不好意思,我代老李向你道歉,他就是这种火暴脾气,你多多包涵,这次省厅的人下来参与这件案子的调察也是对这个案子的关注,我们互相配合,尽快破案才是正事嘛!”
苏靓靓仍是风轻云淡的模样,“这一点我清楚,我也心里急得很,不过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拿不出证据来就不能轻率定案,我要对我办的案子彻底负责,这位老李同志脾气火暴,那对办案没什么帮助,头脑不冷静的人办不了案子,还有一点巴处长也应该是清楚,现在是省厅在协助我们检察院办案,那就是以我们为主的,是吧?如果是检察院协助省厅那是另一回事,你们想审想问随时可以提人的……”
苏靓靓不再他们说什么,起身就走了,祝成庆气呼呼的一捶桌子,“市委书记的老婆很牛气啊?”
陈富康和李英汉不由苦笑一下,“请两位多耽担一些,地确,我们这位苏检比较牛气,李处提人吗?”
“还提什
巴处,我看咱们回省里去得了,要不高厅里反映反映检对省厅很有意见。“
巴越山笑了笑,“呵……不忙,我们去市局那边看看,陈副检,李副检,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
李三黄被副局长郭跃林骂的狗血喷头的,一连多天布控,警力出动了一大堆,却无丝毫的收获。
“你说说你还能干点什么?啊?连两个女人你都抓不住?我说你十多年警察是不是白当了?”
“郭局……前些天的确有人在海城看见过虞香雨,后、后来就蒸发了,真是奇怪了,我再找找。”
“找?你还找个屁啊?人家已经知道我们要采取行动了,再找哪有那么容易?那个、那个海城大酒店的老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查查她,她肯定知道虞香雨在哪,找个借口,把她弄局子来去,我不信整不了一个女人?”郭跃山气得一蹦三丈高,他天天给廖华天骂,所以这个时候也拿李三黄出气。
李三黄却苦着脸道:“那个海城老板好象有点来头的,人家又是大投资商,我刚听说要和市里签什么城西区拆迁项目,我们要是这么整的话,怕是会引起上面领导地不满吧?郭局,你是不是再考虑下?”
“我考虑什么?我都快让局长骂死了你知道不?赶快去做事,今晚开不回这个粟雨秋你就滚蛋。”
李三黄苦笑着离开郭跃林的办公室,他才走不久,巴越山和祝成庆就来了,这两个人和郭跃林很熟,来了也不去别人办公室,直接就进了郭跃林这里,郭跃林正气的叉着腰骂娘瞪眼,见他们进来不由大喜,“哎哟……你们两尊大神可算来了,快快快坐,我听说二位先去市检了?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祝成庆没好气的卸掉帽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个苏检简直目中无人……”
郭跃林一愕,随即笑道:“呵,那也难道嘛,人家是大书记的夫人啊,有点架子也是应该地,呵!”
巴越山朝祝成庆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别扯闲话,就对郭跃林道:“唐季高的妻子和岳母还没找到?”
“呵……正在找,正在找……说来也怪,这两个女人好象人间蒸发了一般,突然就消失了,奇怪。”
巴越山蹙着眉道:“看来有人为她们打掩护啊,查,查查是谁在后面搞小动作,不管他是谁,有嫌疑的一律调查,唐季高地案子必须尽快结束,上面有交代的,郭老弟,你可得上心点啊,这事要办好。”
“巴处长放心,我已经追踪到线索了,就是……就是这个人我们市局未必动得了,人家正在和市里谈什么城西区投资项目,这个时候公安局的去搅局,没法子向领导们交待啊,要不巴处你们配合下?”
巴越山眼微微一眯,“你和老李商量吧,我去和刘政委坐坐……”他拍了拍郭跃林肩头就走了。
这天下午,海城大酒店出事了,一对男女在客房大搞,结果给便衣警察堵了个正好,刑警队一中队的中队长李三黄很快就出现了,“把你们经理叫来,让她解释解释这个情况,居然窝藏卖淫女?”
很快来了一个男经理,是客房地部,姓张,他进来一看,就有点傻眼,忙给李三黄说好话。
“张经理是吧?你主事不主事?不主事的话叫你们海城的大老板来,我看海城需要停业整顿了。”
“哎哟,李队长,您这话可严重了,我们海城一向干净的很,这种情况绝少出现的,您看是不是……”
“张经理,别说没用的……我地话很明确,马上叫你们老板来,别等封来门那就什么也迟了。”
“李队长,您不知道……我们大老板陪着市领导去城西区搞视察了,听说要投资拆迁大项目……”
“别和我说这些,没用,你马上给你们老板打手机,向他汇报这里的情况,我给你半个小时……”
那个张经理此时也看出来了,对方这是来找茬儿地,在这之前市局的人可没来过海城找麻烦啊,“李队,请稍候,我这就去打电话……”他随后就离开了,李三黄示意手下人把门关上,才朝床上还窝在被窝里地一对男女笑了笑,“这戏演的不错,呵……”那个半裸地女人还朝他挤眼,“三哥过奖了。”
这时传来敲门时,李三黄一楞,这么快就打完电话了,他扬了下下巴,让两个便衣之一去开门。
门启处,进来几个冷肃男子,一个个都流露很彪的气势,便衣瞪眼道:“喂……你们干什么的?嗯?我是市局刑警队的……”话才落就给人家其中一个摁在墙上,比他更冲的道:“来,掏出你的工作证。”
“什么?要我地工作证?你是干什么的?你哪个部门的?是省厅的吗?自已人,自已人,别误会。”
鱼贯而入的有七八人之多,而李三黄就和两个便衣,他们就三个人,再加上床上两个演戏地,才五个人,此时见这七八个人来的不善,李三黄也站了起来,怕有什么误会,他忙掏出工作证来,“我是刑警队一中队李三黄,诸位眼生的很,你们是…”他也看出来了,这哪是什么省厅地,分明是北方人。
最后那个进来的三十四五的男人很有威势,一双目光尤为凌厉,他伸手接过李三黄的证件看了看,“你就是李三黄?那我就找对人了……小章,把这两个人弄卫生间审一审,看看是搞什么……”男人把工作证递给了李三黄,让他地人带床上一队男女去卫生间,这两个货还真是假戏真做了,居然赤条条一丝不挂,慌乱中一人套了一件衣服,乖乖跟着进卫生间了,李三黄很疑惑的道,“你们是……”
那男人掏出他的工作证,递给了李三黄,打开一看,李三黄心里不由狂跳,公安部刑侦局17处的处长永成,他慌里慌张的将工作证还给人家,咽了口沫,永成却道:“要不要看看他们的证件?”
“不不不……我、我知道处长地身份是千真万确的,都是自已地同志啊,请、请处长指示……”
永成不慌不忙打开他随身的皮夹包,拿出两份材料,“我们已来望海多天了,这两份调查材料是你和市局郭跃林副局长地,
翻一翻,看看有没有出入,没有的话你可以签字,我废话。“
李三黄猛地一哆嗦,抖着手接过那两份材料翻开就看,永成最后的眼神把他吓坏了,匆匆翻了两页,他没有通气再翻下去,一张脸赫的惨白,“、处长,我愿意全部坦白,我请求宽大处理……”
……
下午四点钟,永成又带着人出现在了检察院,在苏靓靓的陪同下提审了唐季高,唐季高三十一岁,身材高大,一脸刚毅,头给推的精光,倒是胡子连茬的更显落魄相,他望向苏靓靓和永成的目光相当的冷淡,而且仅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苏靓靓苦笑道:“处长,你们谈吧,我去外面。”
永成笑着点了下头,待苏靓靓出去,他才站起来掏出烟,点着之后走到唐季高身着,将烟给他递到嘴边,轻声道:“抽吧……”唐季高望着这个标准的北方男人,心里有点疑惑,但还是张嘴接了烟。
“你说你是执行秘密任务的警察?是吧,那好,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在北方,有一所专门训练特种警察的秘密学院,这是公安部的秘密,你可能来自那里,那你告诉我,那所学校的大门是什么颜色的。”永成说话时的语调很轻,很低沉,但充满着不庸置疑的果决味道。
唐季高大为惊异,他上下打量眼前这个便服男子,他比自已大不了几岁,但他身上有一股很强很悍的气势,难道这个人也是从哪里出来的,惊疑中,他还是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那门是黑色的。”
“门上有什么特殊标志吗?”永成又问,唐季高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有,是巨大地国徽。”
永成点了点头,“我看过你交代的一些简单资料,从你的年龄上推断,你是98届那批毕业生,那么请你告诉我,98届的枪击教练是谁?”唐季高又没有犹豫的回答,“是95年公安比武枪击冠军。”
“为什么不说他的名字?”“对不起,学校曾有规定,不许任何人透露学院的人文秘密。”
永成笑了,“我相信你是执行秘密任务的特警……”随后他掏出工作证展开在唐季高地面前让他看,“这是我的工作证,你能辩出它的真伪吗?呵……”唐季高看罢之后,眼眶突然湿润了,“处长。”
永成拍拍他的肩,“唐季高同志,让你受委屈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属于你的秘密警察编号了吧?”
唐季高点点头,随后说出一串号码,永成就当着他地面掏出手机,拔了个号码,“给我接张局长……张局,我是永成啊,唐季高的秘察编号为……对,张局,微机调出关于他的档案,还有一些相关资料,嗯,好,望海地情况比较复杂,我这边还要配合凌书记的行动,给您去电话时您再把唐季高的资料发往南海省公安厅吧,现在不行,呵……这张网比较大,我看还得过一阵子,好,就这样……”
收线之后,永成从兜里掏出烟盒给唐季高塞在他的上衣兜里,“季高同志,还要委屈你一段时间,望海这潭水很深,相信你是深有感触地,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太久天就要晴朗了,你可以在这里放心的抽烟了,也用为你的妻儿家小担心,她们现在受军方保护,待遇可比你强的多哦,呵,丫丫很可爱。”
唐季高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处长……我知道我们党会为我伸冤的,谢谢党对我的关心……”
“季高同志,你忍辱负重很不容易啊,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我了解你们,以你地身手,这小小有拘留室再坚实数倍也困不住你,但你并没有做出让我们失望的行为,你是我们公安地骄傲,好样的。”
下午快下班地时候,凌寒接到了廖华天的汇报,“凌书记……市局地郭跃林副局长让纪委带走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凌寒其实心知肚明,但是他怀疑廖华天打电话有试探之意。
“啊……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是调查检举信的纪委同志们,我认为问题没那么严重嘛,就算是怀疑跃林同志和检举信有关,也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带人走吧?这事影响很不好,凌书记你看……”
“华天书记,我看纪委带人走应该有他们的切实证据吧?这样吧,我和纪委陆书记了解下情况。”
“好好好……凌书记,打扰你了……”廖华天的态度很谦虚,甚至能听出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
才扣下廖华天的电话,靓靓的打电打进来,“老公,蔡有志一案也调查的差不多了,他交代出不少人,但这些人一个也找不见,我估计在对他下手之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