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都市新富的生活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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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都市新富的生活隐私-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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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的灵魂。 
  “我喜欢你的曲子。” 
  第二天晚上,在丰联广场星巴克咖啡厅,她对他说。 
  她喜欢星巴克这种理性、宽松、平和、安静,又不失时尚的风格,呼吸着浓郁温馨的咖啡香,大脑清醒,思维活跃,这里的氛围,很清爽,没有咖啡厅惯有的暧昧味道,很适合带点温情色调的商业谈判。 
  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位不出名的酒吧歌手,以前,白天师从一位过气的老明星,现在的音乐界权威学习,晚上去歌厅演唱。 
  她把父母给的读大学一年的生活费和她工作两年的积蓄,全给了那位权威当学费,她不愿再向父母要钱,不愿向他们解释她目前正在干的事,他们要知道她花钱学做不入流的“戏子”一定会被气疯,他们对她所有的培养,是希望她成人后,找一个门当户对,有学识、有魄力,有教养,上进的,在官场有前途的,五好青年才俊。做一个未来官僚的明媒正娶的太太,不说一定光宗耀祖,至少也是衣食无忧,有地位,受尊重。 
  她知道父母是对的,这是中国人传统的观念。她能理解,只是她不想而已。 
  她晚上去俱乐部、酒吧、唱歌挣钱。 
  正是那位老明星,把他们一帮学生,带进了他的社交圈,在一次酒会上,陈红认识了向西。他也是一个不出名的歌手和词曲作者,但圈内人都喜欢他的音乐,公认他的才气,得到同行的尊重。   
  他的安定淡然吸引了她(2)   
  他写给歌手的词曲,没有一首是唱响、走红的,这个世界喜欢的是浮华的浅薄的,故作快乐的东西,没有多少人会欣赏忧伤和沉重。 
  那晚,他神情安然淡定,坐在酒会的一角,慢慢喝着杯中的一点香槟,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喝香槟喝得如此之慢,若有所思。他的安定,淡然吸引了她。 
  “你好,我喜欢你的音乐。” 
  陈红又说了一遍。 
  他还是那种安定淡然的样子,大概这种应景的话,他听得多了。 
  “我想十万块钱买你这首曲子。” 
  十万一曲,这几乎是当代名家的价!说这句话时,陈红看到昏暗的光影里,他的眼睛像黑暗中漆黑的木炭被火点亮,闪烁耀亮了一下,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但是你得负责整张专辑的编曲、词曲,我想出专辑。” 
  陈红接着说。 
  “这我知道。” 
  “还有,希望你改编一下,加上一点空灵、飘逸、有神秘的气息,这样才不沉重。有人听,商业化,现在这种时代,大家都要及时行乐,世纪末的快乐,没有人喜欢悲剧思考和沉重…… 
  说到此,她停下来看他,用眼光问他,期待的样子。 
  他呷了一口香槟,清了嗓子,眼神复杂地看她。 
  当她说出十万块,买他一首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和他一样是个倔强叛逆的人。他们的精神里都有某种唐吉珂德式的东西,举着扫把和风车作战。 
  她望着他的眼睛是如此明亮,黑而圆的眼睛,射出黑宝石一样的光芒,她的眼神如青石一般坚毅,这眼神打动了他。 
  她能如此自然准确地把商业元素溶进他的音乐,他知道,这又是一个对市场有着天然敏感的女孩,二者如此奇妙的融合在一起,让人兴奋。 
  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如此透彻、明白是好事,还是坏事?是幸,还是不幸? 
  坐在那里,他无边无际的想。 
  他总是这样联想丰富。 
  他知道,这十万块,再加上制作,推广费,要花去这些年,她在歌厅卖唱,和开餐厅的积蓄。她有权这样要求他。而且他相信她对市场的敏锐,到位,愿意相助。 
  他的音乐一直是曲高和寡,如果不走向市场推广给普罗大众的道路,他就出不了名,赚不了钱。 
  “第二,如果这首单曲打响了,以后你所有的词曲,我都有优先选择权。” 
  陈红认真地说。 
  “OK!”他说。 
  这首歌,却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一炮打响,在全国各电视台,电台打榜,都是排列7、8位。没有争到周冠军,月冠军,更别说季度和年度冠军,属于不温不火,小有名气。 
  她没有说什么,继续做第二首,第三首,第二张专辑,第三张专辑,终于有人请她做嘉宾做访问,她也从酒吧歌手上升为各演出公司来邀请演出的小明星,向西的词曲卖价也开始上扬了。 
  但这时候,她的积蓄不但用完了,能借的地方也借完了,她无论做人,做事,都到了心力交瘁的时候,但希望中的大红大紫,还是没有到来。 
  向西在一天晚上,给了她二十五万,这是他所有的积蓄,他感动于她对他作品的信任,为她的执着,她的赌命精神所打动。 
  他想一个女人都能这样,我一个男人又怕什么? 
  “二十五万给你,我入股。”他说。 
  “你这么相信我?” 
  拿着他的存折,陈红望着他问。 
  “问这样傻的问题,是我想当老板。” 
  向西微笑着,温和而幽默地说,他第一次品尝到,给予是快乐的。 
  “不是,我是说,你那么肯定,我唱你的歌,一定会红?” 
  陈红认真地问,她知道这二十五万块的份量。看她那认真的样子,向西微微一笑。 
  “陈红,你忘了,那是我自己的歌?” 
  他反问她,两人相视会心地一笑。 
  “谢谢。” 
  陈红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飞跑出去。 
  事实上,为了打开这个市场,她用了整整两年半的时间,用尽了所有的积蓄,借尽了所有朋友的钱,此时,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不想让向西看见。 
  除了音乐,与陈红相处的时候,向西心里有一块小结壅堵在心,有时会莫明的膨胀,长大,塞满心胸,令他痛苦,烦躁,发慌,只想揪着自己的头发逃离。 
  他明白,让他产生这种痛苦的原因,是陈红太有主意,太果断,太善于掌握一切。 
  他们的关系,他们的相处方式,在她看上向西的第一首歌,提出她的第一点要求时,就已规定。 
  有时,他会想她是个男人就好了,他们一定能做好兄弟,好拍档。 
  陈红外表温文尔雅,沉默少言,其实内心狂热,桀骜不驯。他很难长期忍受与她相处的方式和角色,这一点,是她并不知道的另一方面,但同时他又十分喜欢她对音乐的感悟,领会,她能敏锐地发觉把握住他音乐中潜藏的灵魂,有时,甚至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她还能准确地诠释,演绎甚至赋予他的音乐,一种别样的灵魂,让它变得深邃,幽远,飘渺,神秘,空灵,动人心魄。 
  这是这个女孩超常的聪明。 
  从第一次合作的曲子开始,他就注定了离不开她,他觉得她是那种具有神性的女人,他是那样的爱她,以至于他后来的作品,都是为她而作,是他内心对她的倾诉,他无法走近她,只有远远地看着。   
  他的安定淡然吸引了她(3)   
  他俩太相似,太相似的人,是无法靠得太近的,这让他痛苦。   
  为何没嫁你(1)   
  “妈妈,向叔叔要来吗?” 
  乐乐忽然问道。陈红不知她什么时候听见的。 
  “是。” 
  “噢,太好了,妈妈。” 
  乐乐欢呼地叫。 
  “我喜欢家里来人,热闹。” 
  陈红心里一震,像被人在心上轻轻捶了一拳。有些酸痛。 
  这么小就知道要人多热闹,这意味着她的心是孤弱的。 
  “妈妈,我穿什么衣服好?” 
  “你随便,自己决定。” 
  乐乐跑进她的房间,拉开衣橱找衣服换,一会她换了一身,在纽约给她买的土绿色,系蝴蝶节,带飘带,双层皱褶缀着层层花边的公主裙。 
  “妈妈,好看吗?” 
  “好看。” 
  陈红认真地看了两眼,肯定地说。 
  乐乐“嗤溜”又跑进屋,梳了两个冲天辫出来。 
  “妈妈,好看吗?” 
  陈红又审视了两遍,摇了头,乐乐的眼睛和脸都暗了一下,接着跑进屋,又梳了马尾辫出来。 
  “妈妈,这好看嘛?” 
  陈红忽然意识到,女儿开始长大了,知道形象和美丑了,见个男人像见情人一样紧张、在乎,跑进跑出地打扮。发现女儿确实缺少父爱,见着男人就依恋,欢欣,意识到这一点,她心中又酸又甜,不知道怎样才能弥补女儿这份欠缺的父爱。 
  这几年,只有向西来,这个家才能闻着点男人气。有时陈红会想,是不是需要在报上打广告,给她招聘一两个周末兼职的爸爸,陪她一起玩耍。 
  乐乐换了双水绿色的水晶凉鞋跑了进来,灿烂开心地笑着,踮起脚尖,张开双臂,甩开裙摆,旋转了一个圈,像一朵好看的花在绽开。这是她刚刚学来的芭蕾舞动作。 
  “真漂亮,宝贝。” 
  陈红搂住女儿的双臂旋转,女儿“咯、咯、咯”地笑。 
  这时门铃响了,阿姨去开门,她知道向西来了。忙停住了旋转,乐乐跳下地,向门口跑去,扑进了站在门口,正看着母女俩玩闹的向西的怀里。 
  “向叔叔好。” 
  向西一只手抱着她走进客厅,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 
  陈红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温情细致。 
  和前夫分开后的一段时间,有大道小道消息,明里暗里传陈红有了新欢向西,更有说他们一直是三人行的,向西早就是地下情人。有小报记者,在新闻发布会上,采访时,当面就问她这个问题。 
  “对不起,这是私事,与音乐本身无关,我不想回答。” 
  她始终面无表情,冷静、理性的回答。 
  这等于在说,你们这些愚蠢的人,为什么总是问这些愚蠢问题?她的这种不合作,不驯不羁、我行我素的态度,惹得那些娱记们不高兴。 
  在新闻界,她不太受欢迎。 
  这件事,也让娱乐界领略到了她骨子里的傲慢,如果换了另一个人,一定会拿这件事大炒特炒一番的。 
  他和她一样保持沉默,他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借着和某个大小女名人的私情赚钱赚名,他们是如此相像,她看到了他骨头里的骄傲。 
  红烧肉的香味飘到了客厅,小阿姨知道向西要来,特意炖了他爱吃的红烧肉。 
  “陈姐,开饭啦。” 
  小阿姨戴着围裙在厨房门口叫了一声。 
  陈红关了电视,向西吸一下鼻子笑:好香。 
  乐乐从沙发上跳起来,拉了她和向西的手,仰头看看陈红又看看向西,他们相视一笑。 
  她拉着他们走向餐厅。 
  餐桌上的吊灯,低低地垂着,一团阳光一样颜色的光晕,笼在餐桌上方,一层层暖暖地发散到四周,使餐厅温暖而明亮。桌上有四个菜,一个汤、红烧肉,清炒芥兰,蛋炒银鱼,还有火腿青豆紫菜汤,红、绿、白、黄、紫、几种颜色鲜艳地呈现在桌上,生动好看;桌上飘着每个菜的菜香味,米饭的清香味,温馨好闻。 
  小阿姨在厨房单吃,他们三人一桌吃饭,吃菜,有说有笑,向西先喝了一点酒,陈红和乐乐喝果汁,不时碰杯,说句祝福的话。 
  乐乐异常活跃,吃得也多,一会夹这个,一会要那个,陈红觉得这才像一家人,奇怪以前怎么没想过要嫁他,要和他恋爱,却找了一个连屁股都不用拍拍,就走了的混蛋? 
  吃完饭,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小阿姨端来两杯冰柠檬水,又端一杯给乐乐,乐乐接过,仰头喝了大半杯,然后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一个个翻检搜索着节目频道。俩人各喝了半杯冰水,这是夏天。 
  “新专辑的曲子,完成了多少?” 
  陈红侧着头问他。 
  她的眼光柔和,满是关心。 
  他们已有两个多月未见,自从他决定为明年新专辑谱曲后,他就关起门来,拔了电话,关了手机,截断了跟外界的联系,有事只能用E…MAIL跟他联系。 
  这种时候,他需要绝对的安静,几乎与世界隔绝,他在自己音乐的海里游走,外面的世界进入不了他,他也进入不了外面的世界。 
  “停了,写了三首觉得不对,被迫停了。” 
  向西有几分焦躁,不耐烦地说, 
  今年第三张专辑的主打歌,一打榜就进入前三甲,后来更是周冠军,月冠军,大街小巷终于到处飘着陈红的歌声,实现了他们的理想,专辑也开始好销,陈红的出场费,演出费也开始上涨。这一切利好的消息,促使他们要加快第四张专辑词曲创作,而向西却遇到困难了。   
  为何没嫁你(2)   
  “怎么,遇到障碍啦?” 
  陈红关心地问。 
  “这几年欧美流行拉丁风情和RAB,感觉今明两年就要主宰大陆乐坛了,我就不知如何做音乐了。要把这时尚的元素融入到自己的音乐中,总觉得不对劲,不对味,好像生拉硬拽,可是,如果还是只写自己的音乐,不管时尚,新专辑销量就会成问题,会把第三张专辑打下的天地和人气断送掉,这是我最害怕的,两者如何融合?这是我最担心的。” 
  向西说完,又喝了一大口冰水。 
  他擅长的是抒情长调,咏叹,旷达,幽深,神秘、飘渺,深邃,与拉丁的激情,动感是相对应的,但和自话自说,似谵妄病患者的毫无乐感美感的RAB,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点内在的联系。他实在不能认同。 
  “整个大陆的音乐风向,都是跟着欧美转,欧美流行几年后,被大陆音乐人抄来,再把它们变得更蠢,更浅薄,更难听,跟着风行一两年,这是大陆音乐人的悲剧。” 陈红说。“RAB是下里巴人的自话自说,一种倾诉形式,跟以前的京韵大鼓、评弹、山东快书一个形式,表达的内容、节奏、曲调有些变化而已,只有节奏,没有旋律,不是真正的音乐。真正的音乐是优美的旋律,能触动人的灵魂,引领人飞升,不是咽口水,吐唾沬。RAB,你不用管它;拉丁是一种生命的舞蹈、是生命的游戏、是生命深处激情的爆发,我喜欢它。瑞奇马丁的歌充满激情,能在瞬间点燃人们身体深处的欲望,燃烧、烤灼人们沉寂的心。尔后,又让你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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