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放松。”
在一个清晨醒来,秦鹰对她说。
说是清晨,其实已到上午十点。
秦鹰干完了俱乐部那单工程后,又忙着另一个迪厅的装修,音响和灯光工程。
每天的白天和晚上,陈红都跟他跑料,采购,看他安排工人施工,监督检查,每天忙到深夜1、2点钟,陈红觉得他完全是在拼青春。
昨天晚上,两点多,他们才睡,陈红此时还是睡意朦胧,似醒非醒,脑中迷糊。
“去你妈家?行,我陪你去。”
陈红没多想,顺口就答应了。
只要在他身边,去哪她都乐意。
车开过东三环,南三环,上了京石高速,呼呼地往前开,坐在车上的陈红,混身酸软无力,尽管风呼呼地迎面吹来,她还是睁不开眼,歪在车座上睡着了。
“红红,醒醒,到了。”
秦鹰停住车后,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臂膀。
陈红从酣睡中惊醒,用手揉揉眼睛,睁开眼,发现自己到了群山环抱中的一片宽广的谷地。
山谷中矗立着一座座板式小高层楼房,排列整齐,样式普通,像是职工宿舍楼;山谷下方,远处有广场,大马路,盘山公路,商店,学校,医院,整个就是个小世界,什么都有。
他们的吉普车,停在一幢楼房前,房前绿地种满了各式好看的花草树木,这些楼房像是被大大小小的花环围绕,新鲜,生动,整洁别致;不远处的一座座山峦,苍翠养眼,郁郁森森,山谷安然寂静,行人极少,有风吹来,阳光明媚,阵阵空气新鲜爽人,沁人心脾。这一切,让终日处在闹市,焦躁不安的人,欢欣喜悦。
只看一眼,陈红立刻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这是哪里?”
陈红揉揉眼睛,疑惑地问。
“这是良乡的6XX工厂,是国家火箭生产研发基地。”
“那你?”
陈红看着他的双眼,仍充满疑问。
“我妈是随部队转业到这来的。”
“你妈是研究火箭的?”
“不是,她是造火箭的工人。”
“对不起。”
陈红懊悔自己刚才话说得太快。
“没事,你看前面这几座山中,都被掏空了。”
“是吗?可这满山都是树呀!
“里面是空的,你看那铁轨……”
陈红顺着秦鹰手指的方向,果真看见一条铁轨,从对面山洞里赫然穿出,横在眼前。
大山深处能跑火车?她心中不禁充满疑问。
“走,先去看看我妈,一会,我再带你上山玩,现在太热。”
秦鹰这句话,提醒了陈红,她不由惊慌起来。
近午的太阳热辣辣的,直射在身上,针刺一般,伸手一摸,脸上满是油腻,裙子也是昨天的,昨晚太累,没刷牙洗脸,没换衣裙,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现在裙子有些发皱,松懈走形。
她走到车镜前一照,镜中的她满脸疲惫,眼神黯淡,涣散,眼圈有些发黑,憔悴不堪的样子。
“糟糕。”
她心中暗自叫苦,懊悔不迭。这形像,去见秦鹰的妈妈,怎么可以?
“没事,挺漂亮的,放心吧,我妈肯定喜欢你。”
秦鹰见陈红在后视镜前,左照右照,不挪步,知道她为今天没化妆没换衣懊恼,忙安慰她说。
“真的吗?”
陈红仍不自信地问。
“真的,宝贝,上去吧,一会该晒黑了。”
他牵着她的手。
无奈中,陈红只得跟他走进楼门。
在3楼的一扇门前,秦鹰停下脚步,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位五十多岁,身材健壮、匀称的妇女开了门,脸上浮着温和的笑。
“妈,我来啦,这是陈红。”
秦鹰妈瞅见儿子身子后的陈红,眼睛发亮,笑容更加灿烂。
“姑娘,快请进,外头热,快请进。”
秦鹰牵着陈红的手,走进屋门,一股清凉之气迎面而来,让人分外舒爽,陈红以为是空调的冷气,再一看,是电扇在“呼呼”地吹风。陈红想,这也是一个节俭的中国老人,儿子再有钱也舍不得花。心中自是有些温暖感动。
自从陈红踏进门的那一刻,秦鹰妈就又是请坐,又是倒水,还切了一大盘红艳艳的西瓜端来,忙进忙出,看样子是不知如何热情招待才好。
“阿姨,你坐吧,别忙了。”
陈红颇不过意,忙客气的说。秦鹰妈这才坐下吃瓜。
陈红边吃瓜边打量了一下这个家的客厅,极普通样式的布沙发,沙发上贴着一张宠物狗画,沙发对过是一个21英寸的电视和电视柜,电视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只石英钟。磁砖铺的地面,白色的墙,中间一盏极普通的吊灯,客厅不大,也就十二、三平米,临窗的墙边,还摆了一张长方形的小饭桌,4把椅子。
爱真的不需要很多物质(2)
极普通的一个工人之家的客厅,却也干净,整洁大方,身处其中颇觉舒适自然。
“阿姨,你家真干净,收拾得真好。”
陈红乖巧而又真诚地恭维说。
“在家没事,我就拾掇,拾掇。”
秦鹰妈谦虚地说,一边挑了盘中最大最红的一块西瓜给陈红。陈红忙说:谢谢。递给秦鹰,秦鹰不要,自己拿起一块来吃。
秦鹰妈在一旁,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见这姑娘温顺有礼,心里有秦鹰,满心欢喜。
“阿姨,你怎么不到城里和秦鹰住?这样可以照顾他,又能天天看到儿子,秦鹰也放心,城里玩的地方也多,多好。”
陈红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在这里住习惯了,也清静惯了,秦鹰搞事业,也够累的,我就不给他添烦添乱了。”
“怎么会呢?”
陈红奇怪地问。
“小鹰26了,也该娶媳妇了,有好姑娘,也该结婚了,媳妇照顾他才是真照顾,他要结了婚有个家,我才真放心”。
陈红脸“腾”就红了,后悔自己没心没肺,热情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地说,她偷眼看了一下秦鹰,秦鹰也正看着她笑,陈红的脸更红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如何是好。
“走,我带你参观参观,妈,我们去了。”
秦鹰拉了陈红的手,回头说。
陈红像得救似的,赶紧起身。
“阿姨,我去了。”
陈红规规矩矩地说。
秦鹰带她看了他妈他姐的房,又看了卫生间和厨房,然后才到秦鹰的房。陈红这才明白,这是一套老式的注重生活基本功能的三房一厅。每间房中只有一张小书桌,一张椅子,一张双人床,一只大衣橱,没有多余的东西,简单朴素。没有空调,可能是处在山中,又是厚厚的砖墙,南北通风,屋中倒也凉爽清静。
两人进到秦鹰房中,秦鹰顺手轻轻关上门,插上门梢,仰面躺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叉开双腿,呈“大”字形,陈红顺势躺在他的身旁,趴到他的怀里,乖得像一只小猫。
“真舒服。”
秦鹰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真的,红红,不知为什么,每次回家,只要一躺在这张床上,我就觉得特别舒服,特放松,睡得也特别踏实。可惜我现在顶多,也就一月回来一两趟,来回打个转,看一眼我妈,就走了,太忙。”
陈红一只手支撑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屋中柔和的光影中,他的脸有点发青,这是连续熬夜太累的结果,陈红看了有些心疼。他的嘴唇周围,长着一圈青茬胡子,又密又短粗,有一种内在的性感,向外喷张,她伸手抚摸他的胡子,用手指在他的胡茬上打圈,磨擦,充满爱怜。
秦鹰双手枕在脑后,微闭着眼睛,任由她抚摸,她的手一路抚摸下去,滑向他的脖颈,他的胸膛,然后,在此处停留下来,缓缓地摩擦。
“睡一会吧,你太累了。”
她在他耳边轻柔地说。她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像裹着茸毛,让他心痒痒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停在胸口,他望着她。
“那你怎么办呢?”
他挑逗的问。
“我坐在床边看你睡。”
她天真地说。
他摇摇头,他喜欢她胸无城府、不设防的天真样。
他“忽”地坐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三本影集。
“来,红红,给你看样东西,看看我小时候的模样。
陈红高兴地接过,翻开。
“哇,你小时候,就这样呀?”
陈红惊讶地说。
“怎么啦?”
“好土呀!”
陈红指着一幅黑白旧照,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穿著短裤背心,赤着脚,双手叉腰,眯着眼,站在块空地上照的,显然太阳很刺眼,照片发白。
秦鹰凑过身来,看了一眼。
“那是我爸妈在云贵高原时照的。”
“这张呢?这张还满俊的,有点现在的模样。”
陈红指着一张剪小平头,穿白衬衫,系红领巾,一脸认真的标准照说。
“这是我小学毕业照。”
秦鹰有点羞涩地说。
他俩挨挤在一起坐在床上,一张张,一页页看下去,一页页翻下去。陈红从中看到了一个童稚少年,如何一天天成长为一个英俊有为的青年,她的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暖的东西。她感到秦鹰紧挨着自己,浑身热烘烘的。
“怎么不见你爸的照片。”
陈红翻完了三大本影集。里面都是秦鹰的单人照,或和他姐姐、妈妈的合照,他父亲的照片,却是一张也没有,心中奇怪,就开口问了。
爱真的不需要很多物质(3)
“他和我妈早就离婚了。”
秦鹰犹豫了一下说。
“对不起。”
陈红知道自己又犯错了,今天怎么老犯错?
“没什么,十几年了,早习惯了。”
虽是这么说,陈红发现秦鹰的神情还是黯然了一下。
“你爸也当兵?”
“是,他是搞火箭卫星研究的。”
“了不起!”
“他跟我没关系。”
秦鹰的声音有点阴沉。
陈红抬起眼看他,正好看见他低着的头,短短粗硬的板寸头,露着青青的头皮,与他全身的温雅,形式一种极大的反差,向世人显示着他的反叛、不羁。她想,他的这点不屈的反叛原因,可能就原于此吧。
这是她第二次注意到他的板寸头。
“傻瓜。”
她爱怜的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此时她像个疼爱、纵容的母亲。
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低沉粗重。他的手忽然捉住了陈红的手,放到了他的下体上。陈红又惊又臊,猛地抽回手,娇嗔地打了他一掌。
“坏蛋,你想啥呢?羞不羞啊,大白天的。”
陈红轻轻骂了一句。
秦鹰不言声,伸手又捉住了她的手,拉向他的下部。陈红心中立时发软,一股依恋热切,想亲近它的情愫,从心底油然而生。
秦鹰终于按捺不住,翻身骑在她身上,分开她的双……
“啊,不要。”
陈红轻轻叫了一声,虽然早已急切难耐,但是,理智还是告诉她,他母亲就在不远处的外面的客厅或别的房间,陈红希望秦鹰能停住,秦鹰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宝贝。”
他轻柔地动作,伏在她身上,轻轻的吻她。温暖而愉悦的潮水,渐渐弥漫,席卷她的全身,她的身心沉浸在愉悦的海中浮荡。他像一条矫健的白龙,在海中优游,翻腾,搅扰,那么自由,那么骄傲,那么沉醉,那么自信……
他变换着各种姿势要她,从各个角度刺激她,一浪高过一浪的锐利的快感刺激着她的心尖。她忍了又忍,双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背,十指嵌进他的皮肉里,但他全然不顾,还是继续动作。终于,她按捺不住地”哼”了出来,秦鹰赶紧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撞击却更为猛烈、快速。陈红只觉心脏狂跳起来,那强行压抑的、隐秘的、如偷情一般的惊悸快乐,让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像着了火一样燃烧,全身震颤。她挺起上半身抱紧了他,仿佛要钻进他的体内,要和他合二为一……
“哥,爱我。”
高潮到来时,她总是这样叫。
她呻吟着。
这时她听见了外屋开门,关门,有人出门下楼的声音,他母亲出门走了。
陈红看看秦鹰,秦鹰也正看她,像两个偷偷做了坏事的孩子,两人吐了吐舌头,会心一笑。
秦鹰让陈红跨坐在他的腰间,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双乳,揉搓着,轻握着,再轻轻抚过她的乳尖,如行云流水一般,看她的双乳随着动作的上下起伏,在他眼前跳荡,像两只扑腾的白色小鸟,性感、稚嫩可爱。
陈红再一次被推向快乐的峰巅,像脚踏祥云,云中穿行,像风吹云飘。
“好吗?亲爱的。”
“好,美极了。”
“喜欢哥哥吗?”
“喜欢,爱死了。”
“宝宝,我也爱你,爱死了,怎么要也要不够。”
“我爱哥哥,你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亲爱的,我一直想有一天我要带我爱的女人,到我从小睡到大的这张床上做爱。我要把最美,最好的性爱给她,让她喜欢,让她幸福。今天,我终于做到了,谢谢你,亲爱的。”
这些温暖热情的话,变成一股暖流袭上了陈红的心头。
这是一场疯狂放肆却压抑静默的做爱,美妙难以言述。他们几乎用尽了人间所有可能造爱的姿式,痴迷、贪婪、快乐而満足,淋漓尽致,沉溺迷乱……
他们醒来时已是傍晚5点。
陈红梳好头穿好衣裙,秦鹰带她到洗手间洗脸,刷牙。出来时素面朝天,上午走得匆忙,陈红未带任何化妆品。但此时的陈红面容润泽,皮肤细腻,容光焕发,目光灵动,分外动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爱的滋润吧。据说,女人最好的美容护肤品,就是美好的性爱。
看着镜中的自己,陈红情不自禁地扮了个鬼脸。
等秦鹰洗完,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来到客厅。
秦鹰的母亲在厨房做菜,秦鹰走过去叫了一声”妈”,他妈从抽油烟机的“呼、呼”声中出来,陈红感到害羞,低了头,看地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