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沉阳- 第14部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了？我发现你死了一次开始变得更有趣了呢。”他不以为然地迈着沉稳的步子走来，语气中始终保持着玩味的态度。

馨离后退着，尽管有些害怕，但是她还是抬头迎视他的眼睛，在敌人面前，就算装，也绝不可以示弱，这样，才不至于站在被动地位。

他一步步逼近，馨离也在他的威逼下后退着…。

突然发现后面是一片海沟，深不见底。

大啾啾小啾啾着急地咬着她的裙子。

馨离也一身冷汗，不敢往下看。

“怎么不走了呢，继续啊。“他嘲讽地说。

馨离恨恨地望着他，“我会永远恨你，今生是，来生也是。”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呵呵，恨？你真是天真，从来没有人敢说恨我，逆我者，必死。”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笑吟吟地说。

“那你杀了我吧。”馨离竭力平静下来，说。

“我怎么舍得呢？你是我的未婚妻嘛。”他说着，突然一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收到怀里。

“放开我。”馨离大声抗议着，企图挣脱他的怀抱。

他却搂住她，玩味地把玩着她的头发，一脸不在乎。

身体仿佛被固定住一样动不了，她急了，眼光瞅到他的手，便低头在他手上咬了下去。

他仿佛不感到痛似的，依然没有放开她。

馨离的嘴里，流过一丝血的腥味。

有点恶心地抬头，她愤愤地看进他墨色的眼睛。

他回以一个无害无邪的笑容，手一刻也没有松开我的腰。

大啾啾小啾啾在拼命地撕扯着他的衣服，他厌恶地挥手，把它们拂到一边，馨离惊叫着看向它们，心被撕开一样的疼。

“放开她。”就在她急得快哭时，斯涵的声音犹如救世主一样响了起来，她的泪水顷刻流下，无助地看向他。

斯涵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冰蓝的瞳孔写满温柔与鼓励，“不怕，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他说。

馨离点点头，心安了不少。

“放开她，我们以骑士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斯涵冷冷地对他说。

“好，果然不愧为影曾经的王子，好风度。”特洛夫爽朗地一笑，慢慢放开箍制她的手。

馨离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只见斯涵和他，正各自拿着一把剑，向对方走去。

“如果你输了，就不许再来打扰她，否则，我不会客气的。”斯涵看着特洛夫的眼睛，不羁地说。

“好，就这样约定。”特洛夫自信满满地说。

“那，我们开始吧。”斯涵举起剑，优雅地说。

特洛夫点点头脸上划过一个笑意，蓦地，他举剑相迎，招招稳准狠，直刺斯涵要害。

斯涵处变不惊地应付着他的攻势，唇边挂着一丝不屑的意味，轻易地迎驾特洛夫的剑影。

一瞬间，刀光剑影重嶂升起，剑剑相击的声音化为一曲曲英雄的悲歌。。。。

不出一会儿，只见一片殷红晕染着冰蓝的海水。。。。。。

馨离看不清是谁受伤，只见刀光剑影中，一个高挑的身影得意地退出来，伴随着一声笑言，“很可惜呢，特洛夫，你输了。”

特洛夫捂住手臂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出，他脸色有些许惨白，没有了刚才的威风，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斯涵，问“何时，你的剑术如此了得？”

斯涵胜利地一笑，绕过他来到她身边，温柔地扶起她，“没事吧，琳琳？”他低声问。

馨离摇摇头，感激地看着他，其中，又有一丝崇拜。

他是她的骑士，一个她耗尽勇气等来的骑士，一个优秀到无法形容的骑士。

她没看错，更没爱错。

“我们走吧，你的身子很虚。”他一把抱起她，往前走去。

馨离没有异议地环住他的颈，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细数着他的心跳。

大啾啾小啾啾也忙跟了上来，往前走去。

特洛夫在原地大声喊，“你们不要太得意。。。。。。”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他说了，此时，有一种叫做满足的感觉，和一种幸福的气息，似乎在慢慢靠近。。。。。。

特洛夫是王，可是，他却忽略了斯涵也是一个王，一个没有皇冠的王。

王遇见王，那火花，是那么刺眼。。。。。。

大千世界，谁主沉浮。。。。。。

而真心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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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镜中魂

　

冷月光，寂寞清冷凉如霜；无言愁，不堪回首往日忧。

——章前语

馨离坐在珊瑚贝雕成的椅子上，斜倚着小窗，看窗外的燕尾鱼美丽而无声地交错游过。

来来往往，往往来来，它们匆匆擦肩而过，又匆匆彼此错过，蓦然回首，它们或许连对方的影子，都不曾记得。

而她和他，会否也像这些匆匆错过的鱼儿一样，交错过后，便永远遗忘？

大啾啾和小啾啾傻乎乎地对着对方吐泡泡，似乎在比谁的大，却不料“噗噜”一声，泡泡破了，两个小家伙同时吓了一跳，珍珠一样的眼睛眨了几下，呆住了，不一会儿，又欢快地游开，胖乎乎的身子滑开一道长长的水纹。

它们始终是如此快乐。

看着它们，馨离的嘴角有了一丝牵动的力气，只有这时候，她才会忘了沉积在心底的忧伤

突然想起，那天他手中执剑挥向特洛夫时那一刻的豪迈身姿，想起他冰蓝的瞳孔中，那含笑的霸气。

扶住墙，她勉力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她想去看看他，看看他含笑的眼眸，看看他刚毅的脸容。

她明白，自己已经在他的旋涡里越陷越深，可是，她愿意。

不为一切，就为他在她耳边低语时，那温柔的承诺；就为他不顾一切地保护她时的无畏。

即使他的温柔不属于她，即使他的笑脸不是为她绽放，她依然爱他。

正当她伸手推门的时候，门抢先一步开了。

馨离诧异地看过去，凯瑟琳的母亲伊文思夫人尊贵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她一身暗紫色的长裙，头发一丝不苟地倌到脑后，双手搭在小腹处，一副修养极佳的仪容。

她正微笑着望着馨离，脸上透露着女性特有的温文尔雅。

馨离嘴张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种叫做尴尬的感觉升起，叫母亲？还是…？

“琳琳，这几天休息的还好吧？这两天王室内有很多事要忙，我也没抽空来看你，你不介意吧？”她从容地牵过馨离僵在半空中的手，踱着轻缓的步子踏入房内。

在小床边坐下，她轻握住馨离的手，脸上浮出一丝哀怨。

“琳琳，委屈你了。”她的手，轻轻抚mo馨离的头，一脸怜惜。

馨离摇摇头，对她笑了笑，身子有些僵硬，说实话，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爱抚她，有一种特殊的温柔，像海一样深沉。

“嗨，琳琳，都怪我和你的父亲没照顾好你，才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不然，你就不会死，也不会失忆了。”说着，她的脸上泪水纵横。

“其实，我没事，”馨离不知所措地说，帮她擦了擦眼泪，“那父亲呢？”慌乱中，她找了一个话题，希望可以缓解这压抑的气氛，没想到，她却揭开一个伤心的罐子。

伊文思夫人的泪水，有如失去控制的断线珠子，一颗颗流下。

“怎么了？母亲？”馨离急问。

“你不知道，你的父亲，已经死了。”她几乎是泣不成声地说。

馨离呆住了，“死了？是怎么死的？”她问，记忆中，洛不是一个弱者。

“自从你在婚礼当天自刎以后，特洛夫就多次来进攻，声称要复仇，本来，以幻的实力是不会有如此下场的，可是，影却连合泆一起来对付幻，在巫师的帮助下，他们成功攻进幻的国界线，那时候，幻已经地处不妙了，是你的父亲用生命捍卫了幻的，他用尽所有的力量，开启了先王符留下的封印，保住了幻。可是，他自己却长眠了。”

馨离听着她颤抖着的叙述，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这个特洛夫，简直就是一个祸害，如此小人，天必除之。她暗想。

“母亲，其实，过去的，也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去苦苦缅怀。”馨离在她身前蹲下，柔声安慰。

“傻孩子，我懂，不然，我就不会这样坚持了。”伊文思夫人含泪笑着，手轻轻地拍着馨离的头。

馨离没有抗拒地享受着她的温柔，觉得自己没那么排斥她。

今生，她真的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温暖的爱，那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像是泉，又像是海。

“母亲，原来你在姐姐这儿啊。”夜瑜急切担忧的声音传来，门被急匆匆地打开。“姐姐，你还没睡吗？”

“没有呢。”

“小瑜，怎么了？”伊文思夫人忙站了起来迎上去。

“我只是一觉醒来，找不到你，我害怕，母亲，你陪我回去睡好吗？”夜瑜拽着她的衣摆，委屈兮兮地撒娇。

馨离看着她们母女间的亲昵，心里莫名地悄悄祝福她们，就这样幸福下去。

“你这孩子，好好，陪你睡。”伊文思夫人点了点夜瑜的额头，娇宠地说，“那我先回去了，琳琳。”她回过头，对馨离笑言。

馨离微微笑了笑，对她点点头。

“真是的，你呀，一点都不像你姐姐，斯文大方。”伊文思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渐渐飘远。

短短的一瞬间，这个小房间里便由刚才的热闹变得清冷下来，突然有些不适应，开始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否真的发生。

寂寞苍白，唯有入夜人静时……

孤枕难眠，静叹愁深难自持……

蓦然回首，馨离看见身后的镜子里，那张不属于她的绝美面容，眉宇间，惆怅轻锁。

一股难以言说的哀伤萦绕心头，她在镜子前驻足。

水晶面的镜子上，微透着瑛蓝的光泽，恍恍惚惚，隐隐约约。

不知为何，觉得镜面似乎在动，有如平静的海面上泛起的微波。

馨离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有没有看错。

镜面会动？呵呵，这个说出去，大概谁也不会相信。

也许是自己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馨离想。

也该休息了，今天就不去找斯涵了。

馨离脱去外衣，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她四下望了望，却没看见人影。

那个声音绵软地飘来，馨离循着声源望过去，只见镜子中央一缕荧蓝色的烟雾升起…。。

她惊异地看着那缕烟雾渐渐汇聚成一个模糊的轮廓，然后变得越来越清晰……

“凯瑟琳……”馨离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那张渐渐清晰的脸，惊呼出声……

第二十八章　殇魂逝

　

馨离看着那缕汇聚起来的魂魄渐渐清晰，胸口一阵窒息的疼痛感袭上她微微跳动的心脏，嘴张了许久，但也只是发出几声干哑的声音。

“你，就是馨离？”那缕青烟似的魂魄缓缓飘来，秀雅清丽的脸上微凝着凄雅的忧郁。

馨离的手，扶住身后的珊瑚桌，才强撑着站稳。

她不是怕，只是好痛，为什么，在这个即将看见破晓曙光的关头，凯瑟琳要出现？

“对，我就是馨离，我也知道你就是凯瑟琳。”忍着心口那阵阵火炙一般的疼痛，馨离强压住那些痛楚，装作很平静地说。

其实，她的心，早已掀起阵阵风云，那些即将被尘封的伤口，如今再次被揭开；暴露在空气中，被无情地践踏与嘲笑。

“谢谢，你能知道我我很高兴。”那抹幽蓝的灵魂抬头对她浅浅一笑，褐色的眼眸波光流转，如星，如水。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馨离审视着她，凝眉问道。

“我是死了，可是，因为斯涵，我却从未离开过，因为我没有去轮回啊。”凯瑟琳的眉宇间，轻锁着浓浓的惆怅，只是当她说斯涵的名字时，才有一丝舒展的痕迹，眼里也浮出别样的温柔。

馨离怔住了，她，居然没有去轮回，而是为了他选择留下来。

殊不知，这样，凯瑟琳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任何生物死后，他的灵魂都将踏上轮回路，一路上，会有燃不尽的红色火焰，一直燃烧着，而那些灵魂，就会从这条火烧的小路上通过，途中，前世的痛苦与记忆都将被无情地扯碎，化为灰烬，落入小路旁滚滚的岩浆中，烟消云散。而那缕忘却一切的魂魄，将重新开始下一段生命，就像凤凰涅槃一样，浴火重生。

而那些不愿轮回的灵魂，将被所有的生物遗弃与排斥，孤独地游荡，一年后，便耗尽所有的元气，灰飞烟灭，永远失去重生的机会。

凯瑟琳为了他，居然不惜放弃下一世的重生，甘愿化为灰烬。

“你会化为灰烬的，你不怕吗？”看了她许久，馨离的声音有些微微哽咽，说不清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什么。

“灰飞烟灭又如何？”凯瑟琳回以一个轻柔但却干脆的反问，缥缈的魂魄如水面的倒影，忽悠忽悠地涣散，然后又重聚，如水的星瞬眨了几下，几点水意似乎要掉落下来，“如果真的爱，就算灰飞烟灭也不遗憾，至少那样不会遗忘，可以记到永永远远，就不会因为轮回而永远埋没在下一个时空，你说呢？”凯瑟琳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的，语若飞鸿，缥缈而空灵，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坚定。

灰飞烟灭，只是为了不将他遗忘，这，就是真爱吗？馨离暗暗问自己。

“既然你一开始就没有离开，为什么，就不去找他？”馨离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如果她爱他，那么，就不应该到现在才来找他。

“我也想，可是，因为我是人鱼公主，所以，死神派人追了我好久，要我一定轮回，我躲在这镜子里好久，直到死神的兵卒全部离开，才敢出来见人，所以拖了这么久。”凯瑟琳苦笑了几下，些许无奈地说。

原来如此啊，馨离这才有所明白地点点头，“可是，你却不知道，他差点为了你，永远长眠。”馨离愤然地看向她，修长的眉微微皱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所以，我现在回来，就是要见他，要陪他度过最后的日子，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凯瑟琳看向窗外，眼睛中划过几缕难言的伤感。

要陪他，度过最后的日子？馨离忍不住皱眉，凯瑟琳回来了，那她去哪儿？

“所以，我求求你，把身体还给我，好吗？”凯瑟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近乎哀求的表情。

“把身体，还给你？”馨离愣愣地说，心口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穿透胸膛，狠狠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