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是敌袭!是敌袭!”
……
城楼上,响起一个个士兵惊呼声。
正在巡逻的士兵赶忙跑到女墙边缘,伸出脑袋仔细的打量着。放眼望去,只见漆黑的夜幕下,黑压压的队伍在火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来。士兵们看见如此多的敌军,嘴角抽搐,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徐荣和段煨带着大军出城,城中的防守力量非常弱,肯定挡不住眼前的敌军。
“轰隆隆……”
无数个士兵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如波涛涌来,夹杂着滚雷之声,令人畏惧。
寂静的夜空,突然间沸腾嘈杂起来。
城楼上,一个巡逻的士兵快速跑到守卫城楼的校尉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校尉大人,城中没有防守的力量,连基本的滚石、沸水、檑木都没有准备,我们如何防守城池啊?若是等到大军攻城,恐怕,恐怕……”
士兵支支吾吾的,后面几个字愣是没有说出来。
校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沉声问道:“既然挡不住,你说该怎么办?”
士兵见校尉发问,丝毫没有察觉到校尉语气中的冷意,反而以为校尉心中动摇,准备开成投降了。士兵心中欢喜,微微弯腰,低着头,拱手道:“校尉大人,大军攻城,我们肯定是抵挡不住的,与其拼死抵抗,死伤无数后被攻破城门,不如直接开城投降。”
校尉听后,嘴角勾起,脸上的冷意越加浓郁起来。
士兵见校尉不回答,心中闪过疑惑之色,他依旧弯着腰,微微抬起头看向校尉。但是,在抬起头的刹那间,士兵眼中的瞳孔一缩,眼眸子闪烁恐惧的神色。
铿锵!
清脆的声音响起,校尉猛然拔出腰间的战刀,刀刃往上一撩。
“噗!”
刀光闪过,士兵的脑袋立刻搬家,从脖颈上掉落下来,落在城墙上翻滚了几下,留下了一滩血迹。士兵失去了脑袋,身体还矗立在城墙上,仍有一点感觉。只见一腔温热的鲜血从脖子上喷洒出来,洒落在地上,点缀出点点血红色的梅花。
扑通一声,士兵的身体摔倒在地上。
他甚至来不及出声,就被杀死了。
此时,几点血渍喷溅在校尉的面颊上,使得他本就冷峻的面颊多了一丝狰狞。
他目光扫了城楼上的士兵一眼,冷声喝道:“徐将军早已料到今日的情况,城中还留下几百士兵,足以驻守县城。城外的大军虽多,但新丰城县城坚固,只要我们死守待援,一定能等到将军领兵返回,你们都尽心尽力的守城,若再有动摇军心者,他就是榜样。”
校尉抡刀指着士兵,冷笑连连。
说完后,校尉便让士兵去通知城中休息的士兵。
片刻之后,便有几百士兵冲上城墙,准备防守城池。校尉扫了眼忙碌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话说得好听,却知道凭借眼前的几百士兵想守住新丰城,非常困难。校尉目光一转,看向城外冲过来的大军,心中暗道:用几百士兵换取大战的胜利,却也值得。
不多时,城外涌来的大军停下。
樊稠策马上前,看着城楼上的校尉,吼道:“我乃大将樊稠,尔等立刻打开城门,弃城投降,本将饶尔等不死。”
校尉哈哈大笑,吼道:“樊稠,你中计了,我家将军早已领兵前去偷袭营寨,现在多半已经拿下营寨。你大营被毁,粮草被劫,几万大军没了粮食,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你虽有几万大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赶紧退回去吧。”
樊稠听后,气得哇哇大叫。
不过,校尉的话显然不管用,因为李儒和贾诩早已料到这种情况。
樊稠还准备说话,却见李儒走上来,轻声说道:“将军,那校尉是在拖延时间,不用和他纠缠。立刻攻城,尽快拿下新丰城,迟则有变。”
樊稠点点头,手中战刀挥出,吼道:“攻城!”
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抬出攻城的器械,准备攻城。
由于樊稠、李蒙选择的道路和徐荣不一样,并不同路,所以两支军队并没有碰面。双方各打各的,樊稠领兵攻打新丰城,而段煨则领兵去佯攻营地,双边是各展身手,但段煨却被张绣杀死,而李儒和樊稠还在攻城,最终的结果还不知晓。
樊稠和李蒙,以及李儒策马站在城楼下,看着一个个士兵冲上去,脸上的神情不一,樊稠和李蒙神情欢喜,为即将攻下新丰城而高兴,李儒却神色凝重,陷入沉思当中。
“轰!”
一声闷响传来,整座城楼都感觉到一阵颤抖。
几十个士兵抬着一根磨盘粗的巨木,快速冲向城门。巨木的圆锥头撞击在城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那城门被巨木撞到,好似惊涛骇浪中的一艘小船,随时都要倒下。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蓬蓬灰尘从城门上洒落下来,但士兵却丝毫未察觉,继续扛着巨木撞击城门。
城楼上,负责防守的几百士兵没有檑木,没有滚油沸水,没有巨石……所有的士兵,只是最基本的防守,奋力将爬上云梯的士兵杀死,抵挡士兵冲上来。
然而,几百士兵终究是人数有限,无法抵挡大军攻城。
有了第一个登上城楼的西凉兵,紧跟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士兵快速的冲上来,和城楼上的士兵近身肉搏。
“嘭!”
在城楼上涌出无数士兵的时候,城门被轰然撞开。
刹那间,一群士兵疯狂的朝新丰城内冲了进去。李儒看着轻易被撞开的新丰城,眉头皱起。他伸手一招,一个黑衣人快速出现在李儒身旁,李儒低下头朝黑衣人低语几句,黑衣人便消失在夜空中,往城中跑去。
樊稠和李蒙见城门被攻下,说道:“走,准备进城。”
李儒劝说道:“樊将军、李将军,城楼上和城内还有负隅顽抗的士兵抵抗,双方正在拼杀,您两位万金之躯,攻破长安在即,岂能以身犯险,还是等解决了城楼上和城内负隅顽抗的士兵再领兵进城,您看如何?”
樊稠听后,深以为然,点头说道:“李先生之言有理,我们就等一等。”
此时,城楼上的校尉见大势已去,心中叹息一声。环视四周一眼,不管是城楼上和城墙内,都已经布满了西凉军,校尉摇摇头,大吼道:“我投降,我投降!”
他扔掉手中的战刀,跪在地上投降。
与此同时,校尉周围的十余个士兵也跟着跪地投降。
攻城的时间不长,但几百个防守的士兵却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因为涌上城墙的西凉兵实在是太多太多,几百人在几千甚至是更多的士兵眼中,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无法挡住这么多的士兵攻击。
校尉投降,几个驻守城墙的士兵露出鄙夷的神情。
刚开始的时候,校尉坚决果断的杀人立威,让士兵抵抗。然而,校尉却第一个扔下武器投降,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校尉啊!
这几个士兵虽然鄙夷校尉的做法,却也赶忙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此时,攻上城墙的校尉见此,心中大喜,吼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有了第一个投降的,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再有校尉的招降声,城上的士兵纷纷放弃抵抗,直接选择了投降。和士兵的性命相比,任何事情都可以抛弃掉,士兵们哐当一声扔下手中的战刀,跪在地上,祈求投降,同时尽量的不跪在道路中央,以免被波及到。
时间不长,新丰城便已经攻下。
其实,能如此轻易的攻下新丰城,其中原因太多。
没有主帅指挥,没有精兵把守,没有檑木、滚水、滚油等防守的器械……一件件事情叠加起来,使得新丰城无法长久的坚持,最终只能投降。尤其是负责防守的校尉,先是坚决抵抗,看见形势不对劲后,立刻投降,使得大军瞬间溃败。
城外,樊稠和李蒙策马而行,缓缓朝前方走去。
两人神色兴奋,眼中闪烁着灼灼目光,都为进一步接近长安而兴奋。
这时候,黑衣人出现在李儒身旁,低语了一阵。李儒听见后,脸色大变,他心中不断地思考着,又望了望漆黑的夜色,旋即大喊道:“樊将军、李将军,稍等!”一句话,让樊稠和李蒙停了下来,两人回头望着李儒,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这都已经拿下新丰城,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等李儒走上来后,樊稠问道:“李先生,你叫住我们二人,有什么事情么?”
李儒朝樊稠和李蒙使了使眼色,低声说话,示意两人配合他。待两人点头应下后,李儒大声说道:“两位将军,城中一片混乱,不如等清扫战场后,再进城如何?”
樊稠大声说道:“好,就听李先生之言。”
李蒙也跟着说道:“李先生言之有理!”
三个人,相视一笑。
此时,在新丰城外,远处的一片密林中,几个黑影潜藏在密林中,借着嫩绿的树叶和漆黑的夜色躲藏起来。士兵们无法看清楚李儒等人的神情,也只能模糊的听见李儒等人说话,他们看着李儒等人一直不进城,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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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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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潜藏着几个人影,其中一人便是徐荣。
他身穿黑色甲胄,半蹲在地上,躲在密林中盯着城门外的李儒、樊稠和李蒙。徐荣神情镇定,脸上并无慌乱的神情,但乌黑发亮的眸中却带着一丝急色。
他和段煨率领大军出城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
然后,又在路上一来一回,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等返回县城外,在密林中等候樊稠领兵前来,又浪费了一段时间。此时,已经是三更天末尾,即将到四更天,时间对于徐荣来说,非常紧迫,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能完成他的目的。
古时,入夜后有五更。
晚上7点至9点为一更,9点至11点为二更……每一更中间有两个小时的间隔,到五更天的时候,天色已经灰朦朦亮,五点左右。
徐荣领兵埋伏在树林中,已经快到四更天,换句话说,现在已经快凌晨1点了。徐荣后续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一两个小时太紧张,无法完成全部的事情,他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去安排,再设下计谋,让李儒等人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李儒和樊稠以及李蒙留在城外,徐荣不能发起攻击。
其中原因,是因为徐荣麾下只有七千余士兵,而樊稠麾下却有几万士兵,双方的兵力悬殊太大。因此,徐荣必须要以智取胜,否则双方都靠一个个士兵冲上去对垒,最后失败的肯定是他,徐荣躲在密林中,急切的盼望着李儒快些进入城中,他才能开始准备。
徐荣左侧,一个士兵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压低声音说道:“将军,他们在城外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发现情况了?”
徐荣神色坚毅,摇头道:“不可能,我们做得很隐蔽,不会被发现的。”
士兵还欲说什么,到嘴的话却没有说出来。表面上,布置得很隐秘,但仔细的观察,或者是警觉性高的人,一定能查出来。
时间流逝,一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
李儒、樊稠和李蒙三人骑在马上,相互间谈笑风生。到现在,交战早已经结束,三人却还是没有进城。由于李儒三人留在外面,攻打城池的士兵都留在外面,只有少许士兵在城中打扫战场,将城楼上或者是城下的断肢断臂清扫干净。
四更天,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
时间,对于徐荣来说,越来越紧迫。
他躲在密林中,额头上渗透出细密的汗珠,握住剑柄的右手手心也布满了汗水,身体虽然半蹲着,可他却清晰的听见怦怦直跳的心跳声。他抿紧嘴唇,双眼死死的盯着李儒,可李儒依旧没有动静,骑在马上和樊稠等人聊天。
徐荣身后,一名士兵等得不耐烦了,出言劝说道:“将军,都等了近两个时辰了,他们还没有进城,我们怎么办,是否发起进攻?”
徐荣摇了摇头,越是这时候,就更加需要冷静下来。
相比于任何一个士兵,徐荣心中都更加急迫,但事情急不得,不能慌。
若是他拥有董卓麾下的飞熊军,直接领兵冲杀出去,杀他个天翻地覆。然而,他麾下的士兵连精锐都称不上,只有其中的少部分才是精锐士兵,还有大部分都是刚招募起来,或者是参军时间不长的士兵。
两相比较,徐荣麾下士兵的经验比不上樊稠麾下士兵的,士兵的数量也比不过,唯一击败樊稠的办法便是出奇制胜,夺得胜利。
“将军,进城了,他们进城了。”
突然,一个士兵低呼一声,脸上露出雀跃的神情。
徐荣看见大军挪动,而李儒、樊稠和李蒙也进入城中,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他手一招,一名小校便走到徐荣身旁,等候吩咐。
徐荣神色严肃,吩咐道:“吩咐士兵准备好,等待我的命令。”
“诺!”
校尉回答一声,便转身准备去了。
……
城中,县城府衙。
李儒和李蒙,以及樊稠坐在大厅中。
樊稠脸上带着迷糊的神情,说道:“李先生,为什么让我们在城外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到现在,我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樊稠脑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李儒搞的是什么名堂,但李儒让他配合,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李蒙也问道:“先生,您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儒神色凝重,说道:“城中的许多房屋泼上了桐油,只要碰到明火,立刻就能燃烧起来。到时候,城中四处燃起大火,局势混乱,徐荣和段煨就有可趁之机,趁着我们自乱阵脚的时候,以逸待劳,将我们的士兵剿灭。”
此时,李儒并不知道段煨已经死了。
他得知黑衣人传来的消息,便以为段煨和徐荣离开后,虚晃一枪,便回来了。
樊稠闻言,噌的一下从坐席上跳了起来。
他伸手指着李儒,大声说道:“李先生,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现在城中的房屋被桐油泼过,一旦明火点燃,火势燃成一片,我们在城中必定成为瓮中之鳖,快,快,先出去再说。”
樊稠心中慌乱无比,只想着逃出去。
李蒙也感觉如坐针毡,坐不住了,他责怪的看了眼李儒。他和樊稠没有搭理李儒,都在同事一时间站起身,一溜烟儿跑出县府大厅。
大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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