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外交官- 第25部分

大伙一合计，这清皇朝不就是因为锁国闭关政策才落得亡朝的下埸，还连带了一个多纪的国难浩劫。咱就反其道而行之，来个国门开放。

可是，这开放政策是脑子发热想出来的点子，翻遍古往今来的古籍文献也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没法子了，但总不能因为先辈没干过就这么的放弃了，大不了就摸着石头过河，先圈出一个小地方来试试手，咱家大业大的，大不了跌倒了爬起来拍拍屁股，伤不了身子骨。

各人都是打定主意立下了军令状，这个军令状可不是儿戏的把戏，完成不了目标任务，是要按军法治罪的。几十年的清誉尽在此一局，成侧名垂青史，败侧落得个退居二线，更甚回家种草养鸟安度晚年。

船再小也得有个撑杆的，这可是关乎国运的决策，这掌舵人选更万万是马虎不得。

以是乎，大家都把自认为最精锐的手下大将一一搬了出来，有的说知识渊博好，有的认为少壮才有冲劲，有的说海归见过场面的成，有的说国之士子才是正宗，真是谁也不服谁。

庙堂智者见这般争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自己一古脑拍板子虽然成，但是可也就伤了和气，正在心烦之际，却瞥到了坐在角落怀抱笔记本、年仅不过三十多岁的年青人。

智者心中一动，这一切还是从这本笔记本起的开端，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道：〃我们都是老一辈的古董了，这事成与不成都是下一代的事儿了。我们点兵推演，却要小辈强收这枚酸甜果也不厚道。小子，你爷爷、父亲都是为国费尽心血的忠勇之士，这事头也是从你父亲引出的开端，这事就由你负责最为合适。〃

智者都开了口，而且由这小子他家挑这担子，绝大部分同志也是心服口服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三、四十岁的年青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政治人脉，就更别提什么门下桃李了，可能这正是智者所看中的地方，少了瓜田李下的争执。

国内人才济济，年青人挑了大旗要选一个合适的搭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几经多方讨论，洛卫国就进入了他的视野。

洛卫国虽然年轻，从政经验更是尚浅，但贵在脑子并没有受到政治潜规则的条条框框所影响，视野锐意创新，有很强的可塑性，这次仅是治理一个沿海的小渔村，有过一县经验侧足已。

洛卫国这年轻人能把让人束手无策的贫困小城，在短短数年间就经营得如此火候，想必也是心怀城阙之将才，最难得的是与自己年纪差了刚好勉强算得上一辈，打起交道来也不大可能出现讨价还价的余地。

洛卫国也是没有想到，竹县的小小创汇竟然惊动了中央单位的注意，接到这一纸调令时，还以为自己的擦边球触到了走资派的帽子。

与洛卫国的视死如归不同，县城却因这调令而炸了窝，无数农家兄弟从大老远的赶过来，就仅仅为了搞清楚这是不是空穴来风，就连邻县的兄弟也收到风声都赶了过来凑这份热闹。

县府门外的群众内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泻不通，县委书记好歹的百般解释：“乡亲们，洛县长是要高升了，是去解救更多的苦兄弟。咱们不能太过于存私心，要有高觉悟，一切听从党的安排！”

大家一听是毛爷爷他老人家吩咐下来的，这也就不再吭声了。在乡下人的眼中，这当家的还是毛主席，上头的话就是毛主席的话，是决不会有错的。

既然挽留不住了，那就好好相送吧。

给洛卫国送行那天真是钟鼓齐鳴、鞭炮响震天，码头更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大家都是鼻涕满襟的，埸面甚是热闹感人。

县里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辈含泪送给了县令大人一节升日峰的青叶竹子，意思是称足之心。这可是解放以来送出的第一根青竹，可为弥足珍贵了，高风亮节之举放在古代也是百年难遇的清誉，这是竹县群众百姓对父母官的最高评价。

第五十章　师门相聚

洛卫国走马上任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浪尖上的人物。

洛卫国在沿海小城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事迹，早已由无数中外专家学者出书出集了，各位书友想必也已了然于胸，我这说书的如果再炒一次夜饭未免有点白骗字数的味道，也就不一一细表了。

总之，洛卫国无论成败得失，都已成了这埸改革开放的旗帜，他自己亦因此平步青云，一路官位做到了全国首屈一指经济龙头市市长，不久的将来也许会成为亚洲中心城市舵手，世界中心城市的主人。

苏秦安能在这个名不经传的四合院大宅子里看到了洛卫国，这份震惊与讶喜的心情实不足为人所道，就像足球迷遇到了贝利、打篮球的见到了乔丹、书友会面了金庸。

苏秦安脑部有种缺氧的感觉，自小就很是瞧不起那种在电视上看到偶像就会又叫又跳的毛丫头，想不到只不过是百步笑五十，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粉丝派。

洛卫国现在是国内风头最劲的少壮派领袖，与当年满脸菜色、瘦弱得连母亲也背不动的少年相比自是云泥之别。正值事业、生命颠峰状态的他，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流露出自信饱满之态，加之身材壮健，不由得令旁人暗叹好个龙盘虎踞。

真正男子汉在战埸上披荆斩棘站上顶端的内敛霸气，又岂是寻常平民百姓所能理解的层次？

洛卫国与沈学清见古怪老头进门，马上恭敬的站了起来，候在石桌旁边叫了声：〃老师！〃

四合院内四人中却有三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声“老师”，沈学清是苏秦安的导师自是得叫声老师，而沈学清与洛卫国却是对着古怪老头叫的，那种毕恭毕敬态度就像是小学生见到了学师。

三人同声同气的叫老师，听者也是别有一番心思。

苏秦安是暗暗发苦，想不到导师与古怪老头没差几岁，却是只有做弟子的份儿，他老人家愿意拉下老脸叫老师也就算了，可是他这么一叫自己不是白端端的就多出了个袓师爷来？要是让导师知道了，他这个爱徒前几天还不尊师道辱骂了长辈，这顿竹笋炒肉怕且是在所难免的了。

洛卫国用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眼神打量着苏秦安。

苏秦安瞥到这个幸灾乐祸的笑意，心中马上又暗中叫了声不妙，这师叔看来是知道了点什么。

苏秦安耸着脑袋，大装小白兔希望可以免过这埸灾难，低头用眼角小心奕奕的扫了一眼导师，看他满脸怒容，就差怒发冲冠了，要不是有古怪老头在这里镇住埸面，这就不是阵好骂、好打就过得了关的事儿。

古怪老头却是万般惊喜的露出了笑容：〃呵呵，原来小安是学清的弟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认不出自家人了。学清，卫国，坐坐，别愣着。

小安这小家伙今一整天的就跟我探讨实体经济，看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清晰的条理实属难得，我还想是国内哪位学者教出来的徒儿呢。小家伙与我对缘，我都有厚着脸皮登门求割爱之心了，这下可好了，少却了诸般麻烦。

前段时间老四不是带了个娃儿来探望我吗，那老家伙就是领个伶牙俐齿徒孙来寒碜挤兑我的。有了名正言顺的徒孙，下次再见面我也用不着抬不起头来了。哈哈，学清你还是最懂我的心意，这份心血花得值！〃

古怪老头看苏秦安是满心的欢喜、老怀大开，苏秦安哪会不忙抱大腿的？有了祖师爷这棵大树，老师就是再为恼怒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苏秦安乖巧的倒开水冲了壶热茶，再给三位都满上了杯茶水，就要挨着石桌坐下来。

沈学清却板着脸瞪了一眼苏秦安：〃谁叫你坐了？以后长辈坐着，你就得在旁边候着，这尊师重道的规矩是不是还得我再重头教一次？这次你不把《三字经》给我背好，我还真枉为人师表了。伟添与你就没一天少让我活得称心！”

古怪老头却是溺爱的道：“小安，来这边坐。啧啧，学清，现在很是威风了，连《三字经》也请了出来！小安，别管你那老古板老师，他年轻时还不是与你这般的不老实？学清，少在我的面前打骂孩子。”

沈学清无奈的放轻的语气：“老师，您老可不要护着他！等他野惯了，又会学他师兄一般尽想些乱七八糟的偏门事儿。秦安，前段时间，你不是说找到一份在酒店的工作了吗？怎么没干几天就被人家扫出门来啦？〃

苏秦安还没有答，洛卫国却接上了话头：〃你是叫苏秦安吧？师兄你还不知道这事儿？前段时间不是中央单位对外招几个实习生吗？听说这届的淘汰率是一比一万以上，真是万里挑一好男儿。

我这次上京除了看望老师，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可以要上一二名到我们市里。

在名单上我是第一个就看中了师侄你，没想到那组织部部长却跟我打马虎，说别的还可以想办法，这个却是被另一老爷子给看中了，入了单位花册档案，还真让我郁闷了一会儿。

老师，师兄，咱这一脉人丁是越发单薄了。如果再不努力培养下一代，过几年别说老师你的衣砵没人继承，就连我这在外面做事的也会束手缩脚的了。〃

古怪老头拍案怒道：〃洛卫国，你才做了多天的官儿？别一天到晚把心思放在这种无谓的派别这争中去，现在你是手握重权，一举一动都牵动千万人的生计，国之大势。正应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才是正道。小安这事，你就别伸手了，他在单位该干嘛就干嘛。再说，那‘铁嘴’老头看中的人，哪会轻易的放手，我看你也未必就抢得过他。〃

苏秦安听得也暗暗心惊，想不到自己才不过进入单位几天便被人当货物般给瓜分了，不过这“铁嘴”老头又是什么来头？

洛卫国道：〃老师，我这也是独力难支。对付一些宵小之辈，我还真是没有怕过谁。但是古往今来，坐在高位者要真的实现心中理想，哪位是不需要权力的？没了权力那一切都成了空谈。上面消息不灵通，难免得分出一份精神。〃

古怪老头听了皱了皱眉头，但再也不说什么。

苏秦安却是明白洛卫国是拐着弯儿劝老头出山，看来这洛卫国不仅是将材，更是名帅相，从另一侧面可以得知这个古怪老头的政治能量不少，就算与洛卫国也能成倚角之势。

苏秦安想他们师徒相聚也不是件容易之事，没谈三句却是党章国运之类的沉重话题，怪不得古怪老头落得个生人勿扰的老脸，这枚开心果还是得自己来做：〃师祖爷，我刚才在房子里看到很多礼物？大包小包的，是老师、师叔你们带过来的？〃

第五十一章　十年一弹指

沈学清笑骂道：〃你这小子，什么都不学好！就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礼物可不是送你的，少打主意。是了，老师，屋子里的礼品都是小安单位里送来的，政治局的委员们都派秘书送了礼品过来，说是知道你今天没空改天再会个面。卫国见人多，知道您老不喜欢热闹，也就打发了他们走。您老现在没有在位置上，不像卫国，况且他们也是一份尊老之意，礼物多半就是一些笔墨字画，所以也就斗胆收了下来，过一段时间再想法子回个礼去。〃

古怪老头倒也不是十分迂腐之辈，指点苏秦安把字画对联一一摆放好，引着两名弟子慢慢的品尝了一番。苏秦安与三人的文学素养相差甚远，只有听的份儿，但却是对一对对联甚是欣赏。

“橘子洲，洲旁舟，舟行洲不行。天心阁，阁中鸽，鸽飞阁不飞。”

对联字迹苍松有力，是难得一见的好字，但苏秦安却是看中了那字的落款，那是他偶像的偶作，可遇不可求。

古怪老头见苏秦安喜欢得不得了，便作了位师祖的大度，割爱让给了他。

观完字画，又扯了几句家常，沈学清又挑了几样苏秦安学校生涯的几件蠢事，倒也逗得古怪老头开怀大笑，这时候的他哪有半分古怪脾气的模样？倒真的成了尽享天伦之乐的爷辈。

他们师徒三人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东南地北的聊上了瘾，苏秦安更是有句没句的在一边问些白痴的话题，气氛倒甚是和美。

到了晚饭时间，师徒孙也懒得出门上酒馆，就打电话送了一桌子饭菜过来，继续边吃边聊。

吃过晚饭后，洛卫国的秘书就开车来到了胡同，他公事繁忙是回程上机时间到了。洛卫国本来还想多留一晚，却被老头翻脸赶了出来，说什么男儿当以事业为重这类的大道理。

洛卫国离开后，沈学清与苏秦安又陪着古怪老头说了会话儿，最后见天色已晚便告辞出了门。

苏秦安当然得送恩师一程，路中他终于把憋了很久的疑问硬着脖子向沈学清提了出来：〃导师，为什么师爷他老人家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十年？〃

沈学清叹了口气，半晌才悠悠的道：〃这事你是迟早会知道的，现在就告诉你吧。反正经过你的这番胡闹，歪打正着的解开了困扰了他老十年之久的心结，这事也应该有个了结了。

当年，你师公还在单位任职经济委员，同时也是经济改革战略协作组十老之一。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国家经济方向制定方向，决定一些大型工程的方案审核。

当时有件国事的分歧很大，文化环境派与经济效益派这两边观点却是相持不下，这时老师却率先跳出来主张经济优先，最后当然是整个国家都成了热土，但老师不免成了另一派的攻击点。

工人下岗者的指责、被迫搬迁者的纠缠、环境文化学者的指责、失利者的打压，诸般事件层出不穷，老师日夜难眠，精神也面临崩溃状态。再加上老师一直反对的问题也引起了反弹，政治对手更是落井下石，长年精神上的折磨令他轰然病倒了，病好后也就不再回到单位了，每天就在对与错这两个找不到答案的死胡同里冥思。

按照一般的惯例，老师的政治生涯亦应因此而划上句号的。没想到的是，在他过着苦行僧生活的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一些震惊中外的政治事件，国家的高速发展也轰动了世界，这引起了国内极大的政治反响。

与老师持相反态度的领头者观点经不住考验，受牵连的对手纷纷坠马退居二线。

老师多年来一直是持反对观点的焦点人物，再加上他的经济改革方面的成就亦摆在了众人的眼前。新进掌权派受老师的思想影响极深，他的很多先前的观点亦轻受住了时间的冲击考验，众人不得不佩服、惊叹他的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