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大妞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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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大妞在北京-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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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大清华之类的学校我认识的人不多,并不知道他们的思想绚烂到什么程度,但是就北航而言,我认为余杰的到来是有必要的,的确能给学生带来一些震动。
  当时有个小妞,风摆杨柳地报幕,说了很多官话,有些假正经的感觉,后来在校园见了她好多次,在三号楼那次好像已经有男朋友了。
  还有一份报纸叫《燎原》,我很喜欢,虽然文笔还不免有些稚气,但其中的选材和思想已经很不错了,笔触也很深刻,很同情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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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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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学生二十好几了还要学习生理卫生,穿宽松内裤,时刻牢记过度(被禁止)有碍健康。要想做爱就得偷偷摸摸,被学校发现还要开除,他们考虑的是敢不敢干的问题。  我的情形是比古人不足,比学生有余。我自愿选择过一阵子清心寡欲的生活。可凡事也得有一个极限,我老大不小正值壮年,如今的生活苦不堪言。操,真后悔上了贼船。说书人说得好,咬碎了钢牙往肚子里吞,我他妈是决策失误苦果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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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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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样老大不小、不紧不慢地在校园里天天晃动。没人认识我,也没人注意我,我不占任何座位,每天背着一个书包,破帽遮面,混迹于一群学生中间。
  早上七点半起床,骑着自行车到七食堂买一个包子,再到后勤中心买一袋牛奶,到一号楼学习,日子久了,哪个教室哪节有没有课我都知道。运气不好的时候,半个小时找不到一个座位。
  每到上午十点,你能看到宏大的人流场面。人群在你身边流过,你不知他们从何而来,你不知他们向哪儿去,你只知道他们同你是那样地无关,你只知他们如你当年那样无知,那样年轻。
  对于我这种随时背着书包,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学习方法土匪甚为我担忧。他认为没有一个固定座位人是无法学习的,为了心理健康,学习的过程中还得找别人说话。他自己就找了一个考研教室,同一个长得像鳌拜的女生一桌,这种事只有他干得出来,前前后后还发展了几名“党员”。
  我同他不一样,我从来都是一个孤单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种感觉,没交到几个朋友,尽管我为人开朗热情。由于自己处境不好,更是很少联系别人,惟一联系的一个朋友也在考研,她远在在重庆。
  偶尔到网上“5460”转一转,看见以前的同学还是那么弱智和不长进,就骂几句:
  当年,我们是来自全国的丑八怪。
  现在,我们是分散到各省的大傻X。
  正如石康所说:“我们对自己失去了兴趣,我们对别人失去了兴趣,我们躲在各自的角落里羞于见人。”
  而我,躲在北航考研的角落里羞于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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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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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什么我常常能得到教学楼清洁工、食堂打饭师傅、麻辣烫小弟等人的热忱友谊,可能是我的长相满足了他们对事物丰富的量的要求,听说劳动人民的审美标准就是这样。武侠小说看多了,总以为市井之间藏着无数高手,说不定哪个就是大侠,所以对他们敬重有加。
  有一次我和柏Fat正走在路上谈笑风生,有一个四川清洁工骑着清洁车从身边经过,欢快地对我长啸一声,扬长而去,柏Fat说我是底层人民喜闻乐见的明星。
  到了食堂也是这样,以前的四食堂有个胖胖的师傅每次给我打饭都要没话找话地同我逗上几句,最清楚的一次,他拿着我的缸子说:“最后,给你浇上浓浓的蒜汁。”大热的天,后面还有好几个人在排队,他竟然有这份浮生闲情,他可能就是莫大先生的师弟。
  四食堂还有一个老小伙硬说是我老乡,天天跟我套瓷。后来我见到他的老婆才知其中的猫腻,我长得很像他的老婆,好像还是理想版的。
  我热情地对待楼层清洁工,我认为我给他们造成了麻烦,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从不去踩他们刚拖过的地,尽量给他们留下更多的报纸和矿泉水瓶。因为我太友好,其中还有个人送我一张北航的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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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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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体来说,在北航南门活动的女生要时髦一些,因为她们大多数不是北航人。
  最突出是两个妞,都很风骚。其中一个夏天的时候在自己的腿上贴了一个文身,仰脸过市。还在北航的一个话剧里担了角色,应该是女主角吧,因为当时只看到了她这么一个女的。那是夏天,在一号楼和主楼之间的走廊上,我看见一伙人,全都光着膀子斜披块白布,古罗马造型,那个妞则斜披了一块窗帘,走近的时候还发现了有几个人做正常打扮,挽着袖子好像是指导。其中有一个矮胖的像曾志伟的男生披块白布坐在那儿,手托“香”腮,一动不动,我还以为这些人是在画画。忽然“曾志伟”说话了,人群里有人回答,用的全是抑扬顿挫的调子,所有的人都目视前方。由于他们都不动。我不知道他们之中是谁发出的,觉得好笑。
  他们显然不欢迎我,我也觉得还是他们自己畅游时空比较好,就走了。
  我曾见过体育场上的“北航体能训练走廊”,这其中的“体”字,被人把人字旁去掉,变成“北航本能训练走廊”。
  “神五”发射成功那天,我还在水房看到一告示:“由于神五的发射成功,本人激动万分之余,把水卡弄丢……希望归还。”
  在水房打水看见一大妈腰上系着一根麻绳,上面拴着一个老旧的收音机,“吱吱嘎嘎”地响着,打完水拎起水壶,晃着粗腰,悠然而去,这是我见到的最有创意的walkman!!
  还有一次,一个雨天,在众多的伞中,我看见一个Super大伞,就是地摊上用的那种遮阳伞,中间有一个小伙打着,两边各站一个人,他们仨都穿着白色的厨师服,是南门麻辣烫的小弟。路人向两边退去,他们像君王一样森然走在雨里。
  有个老师叫慕容长月,名字很俊朗,其实是一个矮个子老头,有一天讲课,忽然间大发牢骚:“看看你们现在这些膏纨(睾丸)子弟!……”下面学生全体大笑,其实他说的是对的,《红楼梦》里有云:“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人形状。”他不过是各省略了一个字。
  无独有偶,我听柏Fat说华中理工大学新建了一个雕塑,不锈钢的,下面有四个冲天的支撑物,上面顶着一个圆球,学生称它为“四年顶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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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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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大胖子刚与老婆分手的时候,家里只有他自己,我和男友就鹊巢鸠占地住进了他家的大屋。
  恋人的分手总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曲折的、漫长的、螺旋式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只要想分手,总是能分成的。柏Fat那阵痛苦不堪,苦着脸对我说:“我与老婆分手了。”我说:“那好呀,可以吃一顿散伙饭嘛。”
  如果他忽然把门关上了,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这说明这个过程在曲折反复,他与老婆正在打电话,正在做倾心之谈。同所有刚宣布分手的情侣一样,他们当时还习惯于把对方当作最忠实的听众,虽然他们要商谈的就是伤害对方的事,还要询问对方的意见,仿佛大家以后还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做无数次的诀别,又暗暗希望对方把自己留住。孰不知真分手了,大家就会老死不相往来。
  到了晚上一二点钟,小屋里忽然传来他激情的歌声。每次我听他唱那首歌,总是觉得那歌词不知所云:“我已开始练习,渐渐漫无边际……总是城市没有你……” 
  大约表现了一种情怀。
  晚上天气太热,我们仨都睡不着,柏Fat发言了。
  “现在水费涨价了,我们要节约用水。”
  “我们要小便不冲水,大便不费水,用小便来冲大便,简称‘大便小便冲法’。”
  “‘大便小便冲法’是XXX新发明的一种节水方法,此方法简单科学,为国家节约利税八千万元……”
  这个家伙当时一定苦闷至极,嘴与心都不能停着。大概一停下来,就会陷入一种疼痛。
  第二天,我头上顶了一个圆环,手里拿着杈衣棍,把头发散下来,穿了一条高丽布大短裤,倚在门口,对柏Fat说:“孩子,我是神,你有什么愿望?”         
  柏Fat“哈哈哈”狂笑几声,戛然停下——当时再好笑的事也只能把他从痛苦中救出来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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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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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我住的人不是自考的就是成考的,再不就是像板牙杰那种肤浅的妞,总之,都是被淘汰的一些人,资质不好,又不肯用功,素质也很差。她们还有一个坏习惯,就是总认为一切非她们时代的东西都是过时的东西,以前的人简直就是傻子,落实到我身上就是她们比我年轻,比我有前途。我无法同她们说明她们有多笨,即使放在我们的时代她们也是无知的代言人。但也无法证明我比她们高明,所以整天特别郁闷懊恼。
  同时,这种环境住的时间长了,总觉得自己与她们是一类人,是不入流的一伙人。
  感觉最烦的就是何毛赛落榜那天,她考的是中国音乐学院的成人教育班。初试取百分之五十,她都没有进线,回到宿舍大哭特哭。
  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哭,要天赋没天赋,要用功不用功,有什么可哭的?吃音乐这碗饭要靠天赋的,她音质乐感连我都不如,又从来不用功。到了宿舍我从来没听她唱过一句歌,文化课更是连初一的小孩都不如,每天以在宿舍做饭为乐。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花钱找北京名教授给她补课,一次课五百块钱!
  给她讲了一次数学课,从此心里再没瞧得起过她。虽然她人很好,总给我们做粥吃,但一点儿也不妨碍我瞧不起她,我认为人不应该像她那样愚蠢无知而又不上进。
  既然她平时真心喜欢做饭,现在就不要想不开。那天,我草草安慰了她几句,心情很烦地出去抽了一支烟。
  我想我如果不用功,我就是那个没有出息的何毛赛,到时哭都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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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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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屋的小姑娘是成考生,不享受半价优惠政策。国庆节的时候,想出去玩,又想省门票钱,就去办假学生证。她们总共五个人,让其中的香香去,她是一个话多、心眼不错的女孩,就是太过罗嗦,像《大话》里的唐僧。由于她没看过《大话》,我就进而解释说那意思就是说你的前世是一个苍蝇。她是喜欢到处搭讪的那种人,也挺上进,穿着土气而又自信,很像乡村教师,这也是她的梦想。
  那天她一早就出去了,晚上我逛街的时候收到另外一个小姑娘的短信:“香香现在在公安局,很冷,让小猫去给她送衣物。”
  我吃了一惊,打了个电话,找不着任何人。就连刚才发短信的那个都无法接通,两个小时后,证实了香香的确是被警察抓走了,关在东升乡派出所。
  晚上十点,我接到小猫的电话,让我给她送学生证,她在派出所门口。
  晚上十二点,小猫回来给香香拿衣物,我们给她拿了衣服、被、水杯和几本言情小说。
  晚上一点,小猫回来了,他们还没放香香,学校也没人管。我俩很为她担心,不知她精神如何,受没受苦。
  第二天上午她也没回来,只好去找班主任。
  下午三点,香香回来了,期间在里面待了三十八小时,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没想像中那样憔悴。
  那天她刚交完钱就被便衣抓了,假证贩子和她一起被抓,她到里面没有说出另外四个人,免了那四人受审之苦。
  她还成功地让里面的一个小保安替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小猫。由于是国庆,由于她是老实巴交的学生,由于她在里面悔恨地哭得很伤心,警察并没有难为她,给她水喝,还买了吃的,放她的时候还宽慰她不要把这事当作思想包袱。
  在此期间,托她办证的另外三人一直没露面,事后也没道谢,其中一人连香香垫上的钱都没还。香香一个人扛了五个的苦,也没把她们说出来。当时,我认为香香很高贵。
  这事发生后,那三个姑娘我都懒得理,无情无义呀。平时长得都像花朵一样,关键时候人品卑下到这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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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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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兼好朋友叫陈美,就是前面提到那个在重庆的朋友。她是个大好人,全世界的知心姐姐,毕业后同学的中心联系人。大二同我交好之后,有了另外一个名字“陈X”,一下子叫得很响,这个名字特别适合她,觉得除了她别人都不配叫X(叉)。关于“X”的事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她现在也在考研,并且已经是第三年,她考的是法学硕士。很明显这对她的性格造成了影响,她以前是那种屁眼大把心都漏了的人,坐火车回家没座就地都能睡着的主,在宿舍睡得满脸冒油不耽误我从她身体底下找出形状各异的东西,包括剪刀与墨水瓶。  
  睡饱后,她会扯着个大嗓子去参加各种朗诵比赛,声情并茂,带一点四川味:“啊!妈妈!!我像一只小‘了’(鸟)……”无人能出其右!还喜欢唱歌,特别难听,我就常说她别把肛门挣裂了。
  可是她在考研后变了,很阴郁,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隔很长时间两人才互通个电话,由于彼此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就连相互诉说的欲望都没有了。
  她毕业后就回了老家——重庆的一个县城,他爸是当地的一个小土豪劣绅,把她安排在邮局工作,过着相当于员外女儿的生活。我毕业后还去过她家一次。真是蜀道难呀,那车一路上在悬崖边上走,往下一瞅就是长江,车晃来晃去,头上的行李不时掉下来,砸在我头上。后来竟然还见到了蕀人悬棺。  
  她文笔很好,不甘心在那个闭塞的小城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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