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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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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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并对她完全开诚布公,这种开诚布公的态度已使他得知了他所追踪的那个人的名字:阿罕默德·贝尔·加拉。

“但我完全有把握说,你找他是在浪费时间,”也对亨特说。“他不是一个干那种事的人。他从不涉足政治。至少我从没听他对任何类型的政治事件表示过兴趣,更不用说那种杀人的事了。”

“那他对什么感兴趣呢?”

海伦娜。雷吉安尼苦笑了。“性生活。我让你感到窘迫了吗,亨特?你是那种沉静,保守类型的人,对你讲这些很难。”

他摇摇头,眼睛一直看着她。

“呵,我自己倒有点发窘了。”她从膝上拿起一副太阳镜来戴上。“无论怎样吧,你问我问题,而问题的答案就是那样。他曾是一个很不错的情人,很不错。”

“你说他”曾是“,那你们之间的事了结多久了呢?”

她的眼光离开他,向游泳池对面雕琢精致的花园望去。“快一年了。就在你感兴趣的那次见面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也就是我介绍他与玛托那个走私者接触后。以后他给我来过几次电话,最后一次是在1个月前,从罗马打来的。”

她看了看亨特的脸色,并轻轻皱了下眉头。“这使你的预感更实在了,是吗?但我仍要说,你找错人了。他听上去不象是在干那种可怕事情的人。在电话里,听他说的话,似乎心里只想着那事儿:再跟我做爱。而我给他的回答是: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他是想跟我结婚。为了我的钱。”她瞧着亨特,大笑起来。“用这种手段来达到目的不是太可笑了吗?在我这一生中至少明白了这点,一个男人对我好的时候,他的目的是什么。在过去7年中,只要有男人对我过分亲热,我就得想想他是不是在打我财产的主意。我完全被逼成一个妄想狂了。”

她又大笑起来,但笑声中却无多少快乐的成分。然后她耸耸肩,丰满的双乳在丝绸罩衣下性感地颤动。她注视着亨特脸上的反应。“无论怎样,阿罕默德只要对女人得了手,便变成一个无心无肝的狗东西。我可不喜欢让别人玩弄我的感情。”

亨特不知是什么引发了她这种情绪,但他来西西里可不是为了这个。“”贝尔·加拉“听上去象是个阿拉伯名字,他是哪儿人?”

“摩洛哥。”

“肯定吗?”

她又耸耸乳房,并再次观察他的反应。“我就是在那儿遇到他的。4年前在拉巴特,我与他在希尔顿酒吧邂逅,然后……这个,我已告诉过你了。他是人绝妙的情人。在那以后,因工作关系,他大多时间住在巴黎,这样我们就经常见面了。有时我去巴黎,在他公寓呆一段时间,有时他来这儿,或去佛拉特角看我。”

亨特慢慢吸口气,有些眉目了。“他在巴黎什么地方做事呢?”

“在爱丽舍田园大街附近,是一家摩洛哥旅行社。他的工作就是在欧洲各办事处巡视,设法为他的国家招揽更多的游客。所以他能到处乱跑。”

“你在任何办事处见过他吗?在巴黎,或其它任何地方?”

海伦娜摇摇头。“没有理由这么去做。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办事处到底在什么地方。”

“但你有他巴黎公寓的地址吧?”

“莫佛塔大街34号,”她张口便说了出来。“顶层。就在康特勒斯卡普广场旁边。但他已不在那儿住了。一年前我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时,他对我说要搬家了。”

亨特掂量着她讲的这许多线索。其中大概有些是靠不住的;但他也相信她本人认为这些都是实情。

“让我们从那个时候说起吧——1年前。他为什么要让你帮他找一个认识偷越边境秘道的走私者呢?”

“我也不太清楚。我确实曾问过他,但他只是大笑着说想偷几幅画来走私到边境那边去。这意思就是让我别多问了。于是我去找了梅德莫塞。劳拉,为阿罕默德物色了一个走私者。但据我所知,他并没有用过这个走私者。”

亨特又描述了赛利姆和另外一个跟贝尔·加拉一起随走私者越境的人的模样。

她摇摇头。“我从没见过这两个人。事实上,我从没见过阿罕默德的任何朋友。”

“是吗?请再回忆一下罢。”

“我确信这一点。我的感觉是阿罕默德没有朋友,我指的是男性朋友。我相信他一定另有女朋友,但他瞒着不让我知道。”

亨特在问下一个问题之前,心中先暗自祈祷了一下。“你有贝尔·加拉的像片吗?”

这一次,她的微笑几乎抹去了嘴角绷紧的线条。“没有。我还不是一个如此多愁善感的人。我从不保留男人的照片。要嘛去找个男人,要嘛不找。照片替代不了活人。”

亨特继续问了她一会儿,但再也问不出什么情况了。但就目前来说,他已有了足够研究一阵子的东西了。亨特从游泳池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来,谢谢海伦娜的坦诚相告。

她迅速站起来,从中有一种古怪的失望感。

“差不多是午餐时间了,为什么不留下来跟我一起进餐呢?”

“不行了。我得去赶下班飞机。到机场去吃午饭。”

海伦娜带着一脸的失望神情,将他送到车道国。他租来的车就停在一辆灰色的本特利轿车和一辆黑色的奔驰牌轿车旁边。

她看着他钻到方向盘后面。“那么好吧,能有机会跟你练练英语真是好极了。过几天我要去伦敦。你也去吗?”

他点点头。“我常去的。”

“我也许会去拜访你。”她又咬住了嘴唇。“或者,你也许会来看看我。我是很出名的,你不知道有多出名。”

亨特沿长长的车道驶到通往大门的拐弯处时,他从后视镜中看见她仍站在她的两辆轿车旁边,注视着他离去。

一路上,他以令人称道的西西里人那种蛮干精神飞快地开车。西西里人还喜欢干的一件鲁莽事是:在峭壁山道的转弯处打轮猛拐,会不会与对面来的卡车迎头撞上,就全凭运气了。这个玩笑亨特可不敢开。他到达机场时,去罗马的飞机还有一小时才起飞。

他利用这段时间给罗马打了个电话。并不是打给班底利,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说明贝尔·加拉——如果这是他的真名——犯过什么罪行。而且,他如果去摩洛哥大使馆查询,也可能引起棘手的政治反应。于是,他给美国使馆负责安全工作的本。格拉汉姆找了电话。亨特约在10年前就认识他了,那时格拉汉姆刚接手负责使馆的安全工作。由于这种关系,他率直地请他帮忙问问摩洛哥大使馆,是否有人听说过阿罕默德·贝尔·加拉这个人,甚至可能提供些有关他的情况。他给格拉汉姆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格拉汉姆答应帮他查问一下,等他到罗马时将结果告诉他。

3小时后,亨特从利奥纳多。达。芬奇机场乘一辆出租车直奔罗马市区。他叫司机在美国大使馆后门停下车。亨特经过喷射着密密水柱的人工喷泉,进了左边第二道黑门。他爬上里面宽敞的楼梯,推了推本。格拉汉姆办公室的侧门。

门没锁。但在挂着大幅罗马地图的墙下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并不是格拉汉姆,而是亨特的顶头上司查乌兹。

“格拉汉姆还在外面为你跑腿呢,”查乌兹漫不经心地对亨特说。他推开格拉汉姆的黑皮椅,站起身来。“我们去”哈利酒吧“我得先喝点什么,再听你说。”

第十一章

这家装饰时髦的酒吧现在正好不是顾客盈门的时候,所以空座很多。他们找了一个拐角的隔座,两面低矮的靠背后面的座位都空着。查乌兹一口气喝下三分之一用高脚杯盛着的苏打水加黑麦威士忌,然后连珠炮般地开了口:“我来欧洲并不是为了见你,当然这也可以算是一个理由。我到伦敦后曾给你打电话,说你离开罗马去西西里了,并要回到这儿来,诸如此类。于是我比你早到一小时来这儿等着。这着实要花点精力哩,亨特!”

他声音并不高,看上去也没有动怒,只是一副很关切的模样;而这正是一种不祥之兆。查乌兹穿着便服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他仍然带着自17岁起当兵养成的职业军人风度:屁股后面就象别着一根步枪通条,腰板笔直。他个子比亨特矮,但身板宽些,结实得象头牛。他脸盘平板,如用沙岩琢成。那双淡褐色的眼睛在讲话的时候紧盯着亨特。

“我还得去伊斯坦布尔、孟买、新加坡、马尼拉和东京,对这些地方的情况作一番调查,5天后就得返回华盛顿。但我却在这儿把宝贵的时间花在你身上。因为你没给我打电话,而我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怕你贵人多忘事,只好来找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亨特?又是你在报销单上说的,通过一件案子来对国际合作成效进行一次实际检验?别来这一套!”

“但那是实话,”亨特坦率地告诉他。对查乌兹不能掉以轻心,他说话举止越温和,就越有可能一口吃掉你。

“一派胡言。”查乌兹的口气仍相当克制,但淡褐眼睛中却射出子弹一般的光来。“你在侦查自己的一件案子,花的却是国务院的钱。而且,那些航空公司的代表也在抱怨你取消了他们与你的会晤。”

“不是取消,只是延期,这是不一样的。”

“真漂亮,”查乌兹拖着长声说,漏出一些嘲讽的味道来。“但他们仍不愿意。国务院也不愿意。而最后都找到我头上来了。还有最近这事,怎么让我们花钱雇山斯基?就是中央情报局那帮蠢货也早不用这个”怪杰‘了。“

“我要用他,”亨特冷冷地说。“现在用此人正是时候。”

查乌兹又喝下三分之一的威士忌,强抑住自己的火爆脾气。他那竭力不让自己发火的神态,让有些人见了会觉得好笑,但只要是见过他发火的人,就再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到底是什么事?”查乌兹问道。“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亨特。回答时不要拐弯抹角,行吗?”

亨特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用不着去解释自己的行为了。查乌兹会自己把事实摆在一起,然后作出判断;这样最好。至于他是否认为亨特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那就全在他了。

亨特讲完之后,查乌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沙岩般的面部后面,精明的大脑在细细咀嚼着亨特说的每一句话。亨特等待着火山爆发,但结果却出乎意料。

“也许,”查乌兹取笑道,“你的行动只是对那些恐怖分子每次在不同地点打了就跑后的自然反应罢了;你干的事,也有人在干着——来回地跑,与有关的人保持联系。能更快地将各处安全人员搜集的线索拼到一起……”

查乌兹又沉默了很久。“但问题是,他们可不是雇你来干这个的。你我都知道,如果你不听使唤,要自行其事——那得有成绩才行。如果你劳而无功,那就证明不了你行动的正确性。你就得为自己的不安份守己和不听号令而吃苦头了。”

亨特逼视着查乌兹的眼睛,嘴里毫不退让。“我确信这个叫贝尔·加拉的人应对利奥纳多。达。芬奇机场的爆炸案负责。我还确信他现在正策划别的更为凶险的恐怖行动。我就要掌握他的阴谋了。我心中已经有数,脑子里能感觉到就要出事了。如果我继续追踪,我能制止这事的发生。”亨特将双拳放到桌上,用力伸开手掌:“要是你现在将我拽出此事,我就辞职。这一点我也是确信的。”

查乌兹看上去有些吃惊。“我不会拽你出来的。如今你已骑虎难下。已有许多人对你的行动有所了解;很快他们就要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梆。所以你得干下去——但最好是干出点名堂来。如果到最后你一无所获,那就有你好瞧的了。事情就是这样。”

“哼,”亨特的声音冰冷,脸上肌肉僵硬。“你是说没人支持我。要是我劳而无功,你还会解雇我。我可不太喜欢这种结果。”

“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查乌兹的声音变得格外柔和,而这正是最危险的讯号。“我会在国务院为你开脱——但以不损害我自己的利益为限。我的人如因听令而犯错,我是要负全部责任。但你是在违令,违反我的或国务院的命令。有可能你的行动是正确的,但如果你错了,我不愿因你的错误面遭责,明白了?”

亨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当然,标准的行事程序。”

“就是啦。你要是把事情搞糟,倒霉的就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亨特点点头。“我明白。”

“那好。这样就没问题了。”查乌兹将剩下的酒喝干,站起来说。“把这一点写到你的下一张骗钱单上吧。我得去赶飞机了。”他停了一下,低头注视着亨特,淡褐色眼中的光芒柔和了一点。“国务院所有的海外机构都仍受命向你提供全面合作,直到事情搞成一团糟为止。注意别让这种事发生吧。”

“多谢了,先生。”

查乌兹冷淡地一笑。“祝你走运,大兵。”他一个漂亮的转身,就象在军营的操场上一样正步走了出去。

亨特回到本。格拉汉姆的办公室时,格拉汉姆正在等他,桌上放着亨特的两样东西。

“他的照片,”格拉汉姆不无自得地说。“还有他个人的全套档案材料。他的名字是叫阿罕默德·贝尔·加拉。我干得不赖吧,老伙计?”

“确实不赖。”亨特能指望的东西都有了。他站在书桌前没动,伸手拿起贝尔·加拉的半身照片。他一直在追踪的那个模糊的影子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得承认,这些东西得来全不费功夫。”格拉汉姆告诉他。“我那位摩洛哥使馆的同行很乐意合作。你要找的这个人似乎参予过谋杀他们国王的阴谋。只要他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们会很高不看见他被关在别人的监狱中。你别担心,我没告诉他们你估计的那件事。”

照片里的贝尔·加拉身着摩洛哥皇家陆军军官制服,双眼注视着亨特,面容瘦削而英俊,神态高贵而严肃。亨特竭力将他的形象印入自己的脑中。

“这照片是他在五年前拍的,”格拉汉姆说,“现在的形象要老多了。”他敲敲档案袋,“摩洛哥秘密警察搞的。是法文,但我想你能看懂。”

亨特点点头。他放下照片,翻看了一遍档案材料。材料似乎是流水账般地记录到他参予谋杀哈桑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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