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翡翠长衫,明眸微颤,眼底满是那抹白衫。缓缓的转眸,欲划过那痛心的白衫,却撞入一双清冷的黑眸。眼底平静无波却似看入了心间般,让你无所遁形。李雪琴惨然一笑,无所谓看吧,都看吧,看透了岂不更好。看透了也不用再如此逼迫自己,看透了也不必如此痛苦折磨。坦然的迎上那双清眸,眼底一片空洞,你们都在如此逼迫于我,我又为何而活,我又为何那般痛苦。
忽而那双清眸轻轻一眨,带着些许俏皮,让李雪琴不由一愣,微风清扬,轻纱微动,女子眼眸忽闪,李雪琴还是从她的眼底看到一丝赞赏。不知是为何?琴吗?不似……
再欲细看却见那双清眸已淡淡移开,温软细语不知再和那俊朗蓝衫说着什么,眉角的温暖满满。
李雪琴忽然很羡慕她,蝶舞皣绝色姿容,聪慧无双,身受万般宠爱。若不是那段悲惨的遭遇怕是嫉妒死万千少女。想起那流言,蝶舞皣身中奇毒,满身溃烂,面容尽毁。望向那明亮如月华的女子,不由眼中有丝怀疑。如雪肌肤,淡雅秀眉,秋波如水。这般仙人之姿,若摘了面纱不知会是怎样的绝世仙容,谁曾想到她曾受过那般不堪的命运。
眼底划过一丝柔软,传闻只知蝶舞皣如何受尽万般宠爱,只是那般痛苦又有几人能真正熬过来。月华般的女子又有几人真正了解过。清冷的双眸,只有面对亲人才会露出满满的温暖,这样知心的人儿怕是自己也会不由的想好好宠她。那男子如此保护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所有,若换做是自己怕是也会如此。只因她值得。
淡淡转眸,眼底有过从未有过的轻松,快意,自己又何必如此执着,是与不是,又有何关系。何来伤痛,何来落寞,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罢了。满满心伤又怎样,万般利用又如何,不过都是浮云。保留着自己最在乎的,身在何处又有何关系。
原来天空也会有如此斑斓,自己竟从未抬头好好的看过。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以后可不能如此忽视了,这般美景,错过了岂不可惜。
皣眼眸微眯,望向那淡然如水的女子,周身的淡薄气息,高洁若竹。
这般惹人喜爱的女子自己怎会忍心舍弃。
蝶舞轩望向那淡笑的女子,眼底划过一丝释然,聪慧如你,我们的一切,我必珍惜。
……
“大师,心中郁惑难解,还请大师详解惑。”帷幔之外蝶舞轩盘膝坐于蒲扇之上,眼窝深陷,虽心底焦急万分,却也不动声色。
一道苍老的声音仿若来自天际,如钟鼓冥想,敲在心头:“施主,万物皆因缘起,天命之人,自有天命。”
蝶舞轩不明,望向那深蓝的帷幔,不由有丝焦急:“大师所言何意?天命之人是否是我欲寻之人,天命又是何命?”
“施主请回吧。老衲要去听禅了。”
“大师,还请大师指点。”
“施主虽面色狼狈,却有桃枝眉开。慧明送施主出门。”一个小和尚恭敬的应声,朝蝶舞轩一拜道:“施主,请与我下山,师傅要闭关了。”
“大师……”蝶舞轩站起欲掀帘而入,忽而耳际劲风一过,自己身子瞬时飞了出去,帷幔微抖,只见一角明黄道袍。
蝶舞轩稳稳地落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迈步,慧明见他是失魂般,不由欲上前扶他。却被蝶舞轩挥手挡开,蝶舞轩身形微转,只是缓步向前。口中喃喃自语:“皣儿,天命之人。是何天命?皣儿,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乖乖的等哥哥来救你。皣儿……”遥望天际,仿若那明媚慵懒的少女,展颜一笑,秋眸盈光闪闪,仿若又听到那声清凉带着撒娇:“大哥……二哥又欺负我。”
“皣儿……”缓缓伸手,仿若能抚上女子浅笑晏晏的笑颜,微风划过指尖,卷走一片温热,连着那片美好也随风消散。
心似被碾过般,痛的窒息。身子摇摇欲坠,倚在一颗松竹上,抚上心口。但那摸不着的痛楚,仍未消减。
忽而一道清音缓缓划过耳际,如若一汪清泉,流入心间,心底的痛楚也消减了许多。寻声望去只见林间一抹青影,指尖轻拨,仿若小手般轻轻的安抚着你的心底。
青丝飞扬,洁面如雪,勾唇淡笑,抬眸,幽眸如水,淡淡涟漪似静非静。
……
第二十四章 '举世无双'
不知为何李雪琴周身似闪着光芒般,灼灼生辉。清秀的面容额角微抬,傲若青竹。竟与那蝶般女子辉辉相映。
月正渊也闪过一丝诧异,这柔弱女子此时的光辉竟是为何,是看透了吗?林妃见月正渊似沉思一般,拉了拉他的衣角,柔声道:“皇上,李家父女还在下面站着呢。”
月正渊直视李雪琴的幽眸,黑眸摄人心魂,若无底深渊般:“李雪琴,朕且问你可有喜欢之人。”
李雪琴淡淡施礼,好不闪躲的迎上他的目光,声线清淡:“回皇上,雪琴自幼在月华寺祈福,不曾见过生人,除了那月华寺的记忆,别无其他。”
月正渊黑眸一闪,不着痕迹的瞟了众人一眼道:“今日宴会之人,众多英年才俊,不知李雪琴可有相中之人。”
众人听闻不由窃窃私语,这李雪琴弹的一手好琴,相貌也是上品,李尚书在朝中也是颇有权势,皇上不百般拉拢,赐个皇妃,这般又是为何?李尚书亦是暗暗心惊,面色古怪,难不成这皇上要对李家下手?
皣不动声色的品名,慵懒至极,仿若只是过客。
蝶舞轩望着场中的佳人,眼底满是柔软。若是你愿,不管如何我必不会舍弃。只是这般苦了你。
李雪琴眸色未眨道:“雪琴自知姿色平庸,入不得各位公子的眼。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琴儿……”李书文双眸瞪大,不敢置信的抓住她,琴儿怎会如此。知她无心太子,可若是入了后宫,以琴儿的姿色得到太子的宠爱也并不难。一生荣华富贵。自己为官这么多年,眼看就能一举踏上皇族大殿,岂料……
琴儿你这是毁了我李家,这般之举皇上又怎能放过于我。
李雪琴眸色未动,爹爹雪琴若是进宫为妃,李家必会因雪琴大起大落。爹爹怎么会看不透,那般阴谋暗藏之人,你的忠心不觉的无用么,自古帝王均无情,你又怎知太子不会薄待李家。如若可以,雪琴愿随爹爹娘亲入乡为农,耕田织布。爹爹勿怪雪琴,雪琴知爹爹戎马一生,若放下手中大权心有不甘,所以这恶人雪琴愿做,爹爹恨我也罢,雪琴只望二老健康长寿。
“怕是这在座之人,入不得李小姐的吧。”白玉酒杯,葱指如玉,妖娆魅惑。在场众人面色不佳。
“林将军这可冤枉雪琴了,林将军美貌银月何人不知,雪琴又岂敢献丑。”林雪琴毫不退缩,暗暗讥讽。
底下阵阵私语。
林之痕虽最痛恨别人说他男生女相,若是从前早让他死无全尸。只是这李雪琴今日如此与众不同,和那人倒有几分相像。当下勾唇而笑,明媚若星,水眸微转望着皣的侧脸,似能看见整齐的眼睑在微微闪动。由衷道:“之痕这副皮囊算得了什么呢?”众人寻目望去,见那蓝衣女子淡淡垂眸,及腰青丝随风而动,撩与颈间胸前,称着如雪肌肤美奂美轮。
月正渊轻咳一声拉回众人注意,面色如常道:“这赐婚一事,朕先允了,其他稍后再议。李爱卿先退下吧。”
“遵旨。”李书文伏地一拜,忙拉着李雪琴回了座。
皣抬眸毫不闪躲的迎上那灼人的目光,眼底平静无波。林之痕回已一笑。皣似路过般移开目光,让林之痕大受打击。佳人难寻呐……
接下来就是各位官员千金献舞现艺。彩蝶飞舞,看的人眼花缭乱。
天色渐晚,园中已掌起宫灯,皣无聊的抚额,双手托着下巴,哈欠连天的看着场中翩翩菜花。
一只温热的手附上皣的削肩,皣够唇扬起笑颜道:“大哥不用担心,皣儿有点累了。”唔喃低语,还带着丝慵懒,若猫咪耳语般,挠得人心痒痒的。
一声轻笑溢了出来,蝶舞清敲敲皣的脑袋,后者立时秀眉皱起,杏目一瞪道:“二哥,你又打我。”
蝶舞轩伸手替皣揉了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皣儿不要担心,今晚我就会和爹爹好好说说鄞州的事。”
“大哥,顺便通知一下那刘家小姐。”想那刘掌柜家的麻辣千金皣就忍不住莞尔,蝶舞清与她无意一幢,竟撞入了人家小姐的心房。往后更是百般追求,现在蝶舞清出门都要找皣易容乔装。绝不出现在刘家小姐的视线范围之内。
蝶舞清一听,连忙狗腿似得拉住皣的手臂,呵呵傻笑道:“皣儿想不想吃冰糖葫芦啊?”
皣低头冥想,似很苦恼道:“可是冰糖葫芦想吃天天都会有的。”
“那皣儿想不想吃胖大婶家的限量包子?”蝶舞清一听有戏,继续下药。
蝶舞轩啪打掉他的手,冷冷的道:“皣儿早餐兰儿会去伺候,你死心吧。”
皣眨眨眼,一耸肩,言下之意就是我也没有办法。蝶舞清黯然伤神,面色极其阴郁。坐在邻桌的一位清秀公子,吓的手一抖,酒水亦洒了不少。
忽而一道轻灵悠扬的琵琶声自远而近。只见林芝一身白衣长裙缓缓漫布而来,面色嫣红若月下牡丹,高贵而淡雅。随着琴音走转,抬眸勾唇,芊指如玉,划过面颊若芙蓉吹拂。水袖若流水,如行云。白衣旋转,月华下竟若白莲初开。墨发飞舞腰肢若柳,举手投足,妖娆唯美。
曲终人若莲花侧卧,衣袖掩敛,半眸微张,魅惑而迷离。
林芝福身,胸前起伏,额际晶莹闪闪道:“芝儿祝父皇福如东海,齐与天寿。”
月正渊龙心大悦哈哈大笑道:“好好。”林妃亦面露喜色,掩嘴而笑,凤眸若星。
“奕儿娶了个好媳妇啊。”月正渊欣慰的望着月如奕,眼底一片慈爱,自己的儿子一直这般优秀,有这般懂事的妻子实属难得。
月如奕微微一笑,起身握住林芝的玉手道:“芝儿自是甚好。”说完对身边佳人温柔一笑。林芝垂眸一笑,并未言语。月正渊只当她是害羞。哈哈一笑让其入座,又封了些许赏赐。月正渊似心情很好,赐了四人为太子妾室。宰相赵高之女,赵梦莲;刑部左卫之女,左衣茜;兵部尚书冯子文之女冯霜霜;蝶舞嫣亦在其中,羞涩谢恩,眼中满是欢喜。
众大臣亦都起身贺喜,四女面若桃花,蝶舞嫣只是一人前来,面对如此仗势有些无措。也未曾有人刁难,也还应付得来。
“听闻蝶舞璟之女蝶舞皣大病初愈,不知何在?”月正渊面露微笑,似淡淡的扫过全场。停在那蓝衫之上。
蝶舞轩和蝶舞清面色皆一寒,皣朝二人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蓝色裙衫在月华下闪着点点金光。似漫步般轻移至殿中,盈盈一福,慵懒而不俗,眼角的淡漠,好似遥不可及:“蝶舞皣见过皇上。”不是跪拜,只是福身。礼周而到,似本就这般一样。
月正渊龙目一眯,眼底寒光一闪,严峻的五官看的不似真切,嘴角弯起,对上那平静无波的秋眸,心底杀机顿起。
皣淡然直视,似漫不经心,轻纱微动,绝色容颜若隐若现,朦胧美幻。
风乍起,卷起水蓝裙衫翩翩飞舞,月华之下女子翩然若蝶。青丝飞扬,随风而动,似欲随风而去。
“皣儿……”
“皣儿……”
锦袍二人心底一慌,不由轻唤出声。
女子回眸一笑,星光黯然,月华失色。
一阵抽气声,女子绝世独立,世间无双。
第二十五章 '阴谋初现'
林之痕指尖微紧,心底划过一丝异样,不知为何。林之痕不喜欢自己不能掌控的情绪。
“蝶舞皣为何以面纱遮面?”月正渊满面不惑。
“皣与两年前中毒,如今毒以尽解,但脸仍不能见风,不若如此,便会容貌尽毁。”皣声音平静,毫不在意周遭的抽气声。
林妃一声惊呼,直起杨柳身姿,眼底满是担心道:“那、那能治愈吗?”
“谢娘娘关心。”皣莞尔一笑,道:“皣能活过来已是万幸,容貌之说已是浮云。”
月正渊点点头眼中略带赞赏道:“朕宫中御医虽不及蝶舞府,但这养颜之术却是颇有威名。朕便传御医给你瞧瞧。”说完未待皣回话便差人寻了御医。
皣面色如常,福身谢恩。
不时一个已过花甲之年的御医随着小太监而来,白发苍苍,颤颤巍巍的跪地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正渊淡淡点首道:“穆爱卿,你是宫中的老人自是见过各种疑难杂症。你且去给蝶舞皣号号脉,看看可有良方。”
“微臣遵旨。”穆御医颤巍巍的朝皣走去,脚步虚浮,好似随时会栽倒般。众人不知皇上这是何意,这样一个走路都成问题的老太医在这能做什么。老太医如枯材的手指搭上女子的皓腕。
忽而苍老面容神色巨震,好似受了重大的打击。一丝香气让皣眉头几不可微的轻皱了下。蝶舞清几欲起身,被蝶舞轩伸手拦下。蝶舞清俊面微白,神色不安。
众人皆屏息以待,整个大殿只有那上首之人面色如常。林之痕抵着下颚,凤眸微眯,看不清神色。
皣淡淡扫了一眼,垂眸眼底寒光一片。别人看不清皣的神色,穆御医却看的真切。不由惊的后退一步。苍老的身子微抖了一下。皣伸手虚扶一下,声音清冷如月:“穆御医可要小心点。”后者闻言竟是震惊一片,皣很不解他为何如此反应。若是为那脉搏也不至于此,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这老御医看来并无表面这般无用。
“穆御医如何?”月正渊轻叩着龙椅黑眸深不可测。
穆御医面色凝重拱手道:“回皇上,这位小姐脉象微弱,好似中过剧毒,毒虽以解,但却伤了心脉。恐怕……”说到此处穆御医一顿,眼光微闪。
“恐怕什么?穆御医之说无妨。”
“恐怕活不过二十岁。”一语如惊雷般炸开。
“你胡说!”蝶舞清面色惨白,满眼愤怒。蝶舞轩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林之痕手指微颤,不可置信的望向那淡泊的佳人。活不过二十岁,那是只有五年吗?那娇小的身影立在风中翩翩若蝶,让人心底一阵触动。似想到什么,眉角飞扬,这小丫头真是狡猾的紧,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穆御医苍老的声音带着惋惜道:“恕老臣无能,开不出药方。”
月正渊淡淡一应:“连目太医也开不出方子。这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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