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卖身的白领帅哥(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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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卖身的白领帅哥(上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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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为对李云奇那个臭小子的惩罚,你们必须立刻开除他。”林父的眼中冒着恶毒的火焰。
“林先生,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算我求你放我们家云奇一马吧。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说他在和你女儿谈恋爱,一时冲动才做下错事的。他有很好的前途,你这样就把他彻底毁了。”我母亲苦苦恳求。
“前途?什么前途,你以为你儿子能有什么前途?哦。。。。。。你想考儿子咸鱼翻身吧。哈哈,但是他不应该去惹我的女儿,欺负我的宝贝。如果不是杀人是犯法的,我恨不得捅死他。”
我刚放松的拳头又握紧了。
“不要!我求你了。”母亲在林父一再的恶语相向中终于崩溃了。她一把抓住林父的手臂,似乎快要跪了下来。
林父厌恶地甩开她,还好胡运来及时冲过来接住了往后倒的母亲。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一把推开门,冲上去就要揍这个男人。
但是母亲和胡运来阻隔在我和他之间,让我没有得逞。他们一把拉住了我。
“你想干嘛?”林父害怕地向后缩了缩,但是看到我被拉住了,才慌忙掩饰自己狼狈的窘态。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衬衣,然后故意摸了一下手腕上拇指粗的金链子。我真的恨得牙根痒痒,从来没有那么恨一个人的感觉。
“我不会便宜你的,你还敢那么对我!”林父不客气地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提包夹在腋下,朝门外走去。

我的拳头还是拽得紧紧的,直到我听到母亲的抽泣声。我不安的回头看母亲,我觉得我的愚蠢伤害了她。我的冲动把这个女人用尊严换来的局面又倒退到了原貌。我真的想一头撞死算了。
胡运来拿出面纸递给我妈妈,然后对我弩了弩嘴,示意我出去,不要再刺激她了。我无奈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看到胡运来在低声安慰了我母亲。
我一直对胡运来有着近似父辈的崇拜,也曾幻想有个这样的父亲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他虽然责备我,但是我感觉相对于我那个不知所措的父亲来说,他更加象我的的父亲般管教我,然后帮助我处理这些事情。对于从小没有享受过父爱的我来说,他让我深深的崇敬着。



第九幕 崩溃
崩溃只是刹那的
像火山爆发
瞬间就吞没一切
毁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胡运来的保护下,继续在班级上念书。这件事情似乎也被校方压得很紧,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班主任在班会上宣布林漪澜因为急病,要在家修养一段时间,同时拒绝他人的探访。
我的母亲还是一直往学校跑,和学校的相关领导谈。只是不再告诉我具体时间,似乎又怕我做傻事。父亲一直没有来过学校,他似乎不敢来学校面对发生的这件事情,只是每天下班回家,拉我母亲进房问事情。
这么持续过了10天,高考的志愿表发了下来。我开始有点傻了,因为我现在的身份,还能参加高考吗?只有3天了,3天后就要把志愿表交到学校然后转到教委了。我时时刻刻地不能安生,我想知道母亲到底和学校谈得如何了。看过俄国名著《白痴》中曾经描写过,说死刑是最残酷的刑罚,不是因为要弄死犯人,而是因为要犯人在知道自己要死之后,等待的过程。我现在就是,看林父的态度,我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我的结果似乎注定了要被开除学籍,但是他们却没有最后的宣判,每天86400秒的折磨我。

直到那天。
下午第二节课后,我在走廊上透气的时候看到了林父那臃肿的身材出现在了校门口,他是在向校外走。难道我妈妈又来和他谈了吗?
我真的沉不住气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即使马上听到开除我的消息。
我往教导处奔去。
我敲门进入,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月末的职工大会,所有的职工都要去大礼堂开会。我丧气地回身要走。但是忽然胡运来办公室细微的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轻手轻脚靠近办公室门口,门是禁闭着的,厚重的窗帘也拉着。我想我肯定是听错了。
“啊。。。。。。”是母亲的声音,我立时吓呆了。这个是母亲的声音,是做儿子不可能听错的。“求求你,轻点。”房门里传出如泣的声响,我的脸白了,我知道那是什么,曾经林漪澜也曾在我面前发出过。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我知道在一门之隔内,我最爱的母亲和我当父亲一样崇敬的老师在干着什么龌龊的勾当。
我不敢进去,不敢破门而入,我怕,我不敢面对那丑陋的一幕。
我走了出去,走出了办公室,走出了学校,漫无目的的在城市的角落里面游荡。
我感觉自己的气息很微弱,好像是个迟暮的老人。
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家,那个字是否对我还有意义。
在无意识中,我还是回到了家门口。
还是那昏黄的灯光。
我开门走了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母亲的笑容。母亲是个美人,她的笑曾经让我如此的迷恋和温暖。但是这时,这个笑容对我有什么意义呢?
“回来拉?快来吃饭吧。”母亲以为脸色难看的我还是在为前途担忧,“别担心了,我今天见了林父和你们胡主任了,他们同意保留你的学籍,你可以继续念书了。”
  “ 可以读书了”,我多么期盼,但是现在这个许诺却让我有呕吐的冲动。我僵直着身体在那,脸上阴晴不定。
母亲笑着走向我,抬手想扶平我紧皱的眉头。
“啪。”我第一次如此粗鲁地拒绝母亲关切的温柔。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然后还是尽力维持着笑,道:“怎么了,还不开心阿?”
“我不想读书了。”我纽过头不看她,怕自己控制不了眼泪,粗声道。
“什么,你发疯吗?”母亲终于有些把持不住了,“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你必须去念书,必须考大学。你要知道,这个机会是来之不易的。”
一句“来之不易的机会”终于引出了我潜伏的情绪。
我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这个做我母亲的女人,雾气克制不住地在我眼眶中蒸腾。“我不要,我觉得好恶心。这个机会要我妈妈用身体去换,去和别的男人上床!”我用力地吼出一切的憎恶。即使林漪澜如此毁了我,都没有让我这么恨过一个人。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她第一次打我!
但是后面更大的声响在厨房门口响起。母亲痛苦地转头望向那里站成木头一样的男人,我的父亲。他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睛,那里面混杂着痛苦,悲伤,还有着从没有显现过的凶狠。他的手维持着端碗状,但是一大锅汤已经在地上了,满在他的脚上,很浓的雾气,他却没有感觉到烫。
“懿德。”母亲的嘴里发出难听的低喊。
父亲没有理会,仿佛听不到。接着是突然爆发,他冲到桌子边,把满桌的菜全部扫都了地上,然后是哭泣。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的嘶鸣。
我惊呆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母亲走向父亲。但是父亲又像我一样挥开了母亲的手,然后发疯一样冲出大门,同时撞倒在门边的我。他已经谁也不认了。
我看着母亲还举在空中的手,感觉这个家也在摇动。
低泣的母亲,满屋的狼藉,冷的吓人的空气,我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感觉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悲惨。什么时候?家,成了人间地狱。
我和母亲就这样在家待了一天一夜。
但是当我以为最悲惨的事情都已经在我身上发生过了以后,上天又开始戏弄我了。家里来了警察,告诉我们母子,在江边发现了一具男尸,从证件上查到我们家的,让我们去认尸。
母亲崩溃了,在她见到停尸房里的尸体的时候才彻底崩溃的。她没有想过就扑向了尸体,但是一把被警察拉住了,因为父亲的尸体在江中浸泡后根本就不能碰了。但是母亲不管,她哭喊着要去抱抱自己的丈夫,她说怕他冷。她质问周围的警察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在场的所有人,即使见过了各种人间惨剧的法医也红起了眼睛。
我没有哭,因为不知道哭还有什么用处了。我从来不知道母亲对父亲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过,从小我就见惯了母亲骂父亲的镜头。但是此时,我知道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那种爱是深藏到浸润到骨子里的,它不会因为外界的世俗而受到什么影响。我开始理解为什么我们这种家庭会走过这么多年,为什么母亲会容忍丈夫的无能,为什么父亲会忍气吞声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他们的爱是不能被别人所理解,爱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望着父亲浮肿得变形了的脸,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疑问的答案,这个答案让我从头到脚的冷了――因为我就是那个答案,所有的痛苦和悲伤源于我一个人的错误。
我就是个恶魔,我亲手把整个家毁了。我先毁了自己,然后是母亲,然后是父亲。多么可笑阿,在这么多让我不满的人的背后,真正的应该憎恨的是自己,而我的父母从来没有来指责我,他们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十幕 罪赎
佛曰轮回之苦
原来活着是惩罚
让背负罪恶的人
时刻品味折磨


从那天开始我没有再去上学,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我摸出父亲生前藏着的香烟,希望也能像父亲一样借助它让自己的难受减轻一点。满屋子的烟,如果烟有毒,是否这些能把我毒死?我躺在地上奇异的幻想。
结果是失望的,它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我根本找不到发泄的东西,我觉得好痛苦,我痛苦地撕扯自己的衣服,像个疯子一样。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打自己是不会痛的。
我颤抖地抱紧自己,让虚弱的自己得到点依靠,我摸到了手臂上,父亲曾经留下的烟痕。我笑了,这几日来第一次笑了。我把抽剩下的烟屁股再点燃了,深吸一口,看到红彤彤的烟头,然后往自己手臂上按了下去。
“啊。。。。。。”我发出满足的叹息,就好像一个吸毒的犯人终于找到了毒品一样的过瘾。
我就这么每天折磨着自己,我才能拥有一些快感。有人奇怪我为什么不去死?我想过,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我怕死,我怕死了见到我的父亲,见到那张被水浸泡了长时间的浮肿的脸。
我每天都会在一个时间爬出房间吃点东西。母亲在家,但是当我陌生人一样,她不和我说话,只在房间和厨房不停的走,一直到晚上。
但是有一天,我没有再听到我房间外传来的脚步声了。我懒得去看看,因为我不想动。慢慢感觉房间里有股很怪的味道,那个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我皱眉搜索记忆中的味道。
“是煤气!”我趁地就爬起来了,我跌跌撞撞地打开房间的门。一股刺鼻的煤气味向我冲来。房间里的门窗都密闭着。我捂着鼻子冲到厨房,下一幕让我惊呆了。
母亲躺在厨房的地板上已经一动不动了。
“妈。。。。。。”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是因为害怕,害怕再次面对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扑过去,抱起她。然后不停的摇晃她,想让她醒醒。
“妈,醒过来啊!妈,别吓我!求求你醒过来啊。”
母亲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动了动嘴巴,说了什么,很轻。但是就在我的耳边,我听得很清晰,清晰地像用篆刀一笔一画地雕刻到我的心上。
“我想死。”
然后是安静,她昏死在我的怀里。母亲最后的话像诅咒一样萦绕在我的耳边,让我窒息。我不能让她死,我不能,我太孤单了,不要丢下我啊,妈……
我昏沉沉地抱起她,蹒跚地挪到门口。我用了最大的努力才打开门。跌跌撞撞地到了楼下,我摔倒在小区的马路上,在最后一刻,我用身体护住了母亲,用最后的力量嘶喊出:“救救我妈妈。。。。。。”
接着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妈!”我从恶梦中哭醒,发现周围是的一片白色。外面的天也是要发亮的惨白色。
我害怕极了。我发抖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咬着牙齿,颤抖……
这时,临床的一个护士走了过来。
“感觉好点了吗?你是煤气中毒,不过还好不是很重。还有。。。。。。”
“我妈呢?她怎么样?”我坐起来打断护士的话,根本不想知道自己怎么了,生死对我这种人来说还有什么呢,何况我根本死不了。
“她有些麻烦。”护士不忍看我扭曲的脸,假装帮我拉被子道,“她煤气中毒有些深,尽管进入了高压氧仓,但是可能会有些后遗症。需要长期的治疗。”
“不!”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我痛苦地捶打自己的头,“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一切都是因为我。”
“你别这样,你也中毒了,身体很虚弱!”护士用力拉住我的手。
病房里的吵闹引来了其它的医护人员。
“你想干吗?你想死就别救你妈妈了。”有个年长的中年妇女凶巴巴地对我说。
“她还有救吗?”我忽然清醒了点。
“死不了,但是智力可能会受到影响,还有可能会有点失忆。”她似乎早就看破了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的生老病死,依然很镇静地说,“你妈妈这个情况,需要一直调养的,听送你来的邻居说你父亲过世了。你这个儿子不照顾就没人照顾了。所以如果你打算死,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救你妈妈了。”
她尖刻的话狠狠刺激着我的神经,但是我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我沉默了。周围医护人员看我不闹了,也渐渐散开。只有原来那个护士还留在我的身边。她年纪好像比我大不了多少,她用种怜悯的目光望着我。
“我可以看看她吗?”我抬头,平静地说。
“你披件衣服,我带你去。”护士给我递了件病号服。
我乖乖穿了起来,不吭声,乖乖跟着她穿过一条条冰冷的狭长通道,到了重症监护室。
房间外,我看着还插着氧气管的母亲。她安详地躺着,似乎因为这块玻璃而与世隔绝。但是那个还是我的母亲吗?我有些认不出她了,她原本还黝黑的秀发间冒出了很多的白发,远远望去头发都花白。原本红润饱满的脸颊深凹了下去,把眼睛显得更大了。
在她脸上我看不到任何的生气,如果不是旁边的监视设备还在跳动信号,我会以为她又像父亲一样死了。
我不能进去,其实我也不敢进去。我在窗上抚摸着她的轮廓,泪又流入我的嘴巴。
我转身,不理那个护士,按记忆中的原路走回我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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