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放亮了。在晨曦中。玄色旗帜高高飘扬。后面是海潮般滚动的秦骑兵。安息人的骑兵也出现在视野之中。胡友以猎人看猎物的眼神看着那些安息骑兵。舔了舔嘴唇:“列阵。出击。”
随着鼓角声。骑兵从行军阵形转变了阵形。前部骑兵开始了冲锋。胡友心中激动:“便让我见识一下这著名地安息骑兵。看看你们的回首射是如何的犀利。”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安息人根本就没打算在弓箭上做文章。为什么?因为他们太清楚了。若是比骑射。秦骑兵可以轻松地将他们全部射死。秦军地弩实在是他们无法抗衡的。秦弩的射程远、射击精度高。特别地三棱箭头穿透力强、威力大。同等状况之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以弓箭取胜。
安息回首射之所以著名于世。那是因为他们的主要对手罗马人缺乏骑兵。对于骑兵这样转身跑路的时候回首射箭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人总是追不上马地。现在即便罗马人开始应用弓箭了。可比起安息人就差远了。所以安息回首射非常有名。
只是可惜这个有名的战术遇到了秦骑兵。却是屁用也没有。秦军的弩比他们地弓占尽了优势。马匹地水品也丝毫不差。更有和草原人作战的经验。他们地骑射根本就占不到丝毫优势。
胡友在阵中发现敌人开始冲锋。看样子是要白刃战了。不过他可从不畏惧白刃战。高呼一声:“让安息人见识见识我大秦好男儿的威风。”
前面冲锋地骑兵当即在命令下改变了战术。瞄准目标。发射弩箭。挂弩。拔刀或者提起短矛准备投掷。这一连串的战术动作非常之娴熟。这是他们必须的。若是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这些。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成为骑兵。
在秦军的弩箭发威之后。安息人的弓箭立即还以颜色。双方都有不少人中箭落马。只是更多的是安息人。在可以看清敌人的面孔的距离上。双方都发出一声呐喊。惨烈的白刃战展开了。骑兵对骑兵的冲锋是疯狂的。这些安息国内的守备骑兵第一次遇到秦骑兵。这才体会到秦军骑兵的可怕之处。
秦军绝对是疯子一般的人。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死对手。至于自己的死伤。他们似乎不在乎。只有高超的战技与沙场的磨砺才能产生这样的士兵。否则是别想的。
一片人嘶马鸣之中。双方的骑兵都是血肉横飞。弯刀带起片片血雨。弓箭带起点点血花。惨烈无比。士兵们挥动自己的弯刀。砍向一个个敌人。直到自己失去生命为止。
随着胡友的命令。两翼的骑兵也开始了行动。他们并没有全力冲入敌人阵营之中。而是将弩箭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不断的将箭支射入敌人阵中。一旦受伤落马。那就和死亡没有多少区别了。更狠的是。秦军的三棱箭头不但穿透力强。安息人的轻甲根本抵挡不住。这三棱箭还有放血的效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流血也流死了。
这场骑兵战很快。在安息人的主将倒在秦军的弩箭之下后。安息人开始了溃退。不过一个时辰。两千安息骑兵就溃散了。胡友吐了一口唾沫。兀自骂到:“真是不过瘾。还说安息骑兵有多厉害。这就完蛋了。太失望了。”
看着这位好战的上司。他们的部下都是摇摇头。这样的伤亡已经不小了。难道都要死光了才过瘾吗?这个家伙。有机会就离他远点………………
大战后的战场是让人伤感的。死尸到处都是。不少都是残破的。战马在已经死去的主人身边不断的拱着那已经冰冷的身躯。希望主人再次醒来。被丢弃的兵器到处都是。他们身上的斑驳伤痕也在倾诉着刚才一战的激烈。
当胡友收拾完战场回到要塞之时。黄忠已经站稳了脚跟。在援军到达之后。群龙无首的安息守军开始了溃散。先期的细作引领着大军到处占领目标。他们的存在让行动变的事半功倍。安息人的抵抗虽然激烈。可惜士气已失。只剩下散兵游勇了。
安息人倒也造成了不少麻烦。秦军细作没有引燃的大火他们引燃了。等秦军将火扑灭之后。粮仓已经被烧掉了一大半。各处防御设施也被烧掉了不少。这让黄忠很恼火。又要花费不少精力去修缮了。自己的时间可不多啊。
随着步军的抵达。黄忠肃清了整个要塞。开始修缮防御措施。整个要塞已经在他掌握之中。可惜只有要塞这一地。附近完全在安息人手中。幸好要塞离河不是很远。粮草辎重也源源不断的随着步军地到达而到达。只是他们以后将很难得到支援。安息人不会看着要塞失陷。他们的攻击会很快到来。
后面阎行的三万军队。与其说是军队。更不如说是运输队。他们带着大量的粮草辎重向着要塞而来。他们将是这次计划最重要地一点。防住要塞。就能阻挡阿尔班达大军回去地路线。想必现在国内的其他军队也发动了吧。
此时张颌带着十万大军也出动了。他们出兵希特港。切断了另一个要地。这里是幼发拉底河上的一处重要港口。占据了这里。秦军地水军就可以畅行在幼发拉底河上了。现在幼发拉底河上有一些安息人的舰队。也有罗马人的。可在秦军强势介入之后。这一切都会成为历史。
在张颌的消息发出后。秦国国内也展开了整个计划。安息国内地秦军细作到处策反。魏延、张绣两路大军也开始挺进。向着安息腹地而去。魏延的二十万人马将在攻陷扎黑丹城后分成十部。各自为战;张绣军的六万人马也是一样。在攻陷木鹿之后。他们将分成六路。一头扎入安息那高原荒漠之中。
这对所有人都是一次考验。嬴啸能预见到。带来最大伤亡地。不是安息地军队与百姓。而是安息的天气气候。安息国内空虚。军队不多;安息地百姓在两年多的行动后。已经不那么排斥秦人了。许多安息人甚至是欢迎秦军地到来。他们已经被华夏文明完全的征服了。最麻烦的。还是那高原沙漠的气候。
阿尔班达正在高歌猛进。想着一举收复两河流域。甚至杀入罗马境内。大肆掠夺以弥补战争带来的创伤。
“神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对于打断自己妄想的阿米拉。阿尔班达很不快。
“神王。秦军出现了。他们抄了我们的后路。”
“啊…………”这一下阿尔班达也惊了。随即咆哮了起来:“怎么可能?阿米拉。你的细作不是禀报秦国没有任何异动吗?怎么现在会出现?真是一群废物。说吧。秦军出现在那里了?”
阿尔班达没有听清楚。他还以为秦军是在后方起了战争呢。可听到阿米拉的话。他的神经彻底崩溃了:“神王。秦军已经占据了弗洛吉奥斯要塞与希特港。切断了我们的退路。”
阿尔班达在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之后。居然不在咆哮。平静的让阿米拉非常之不习惯。好一阵子。阿尔班达开始了哈哈大笑。让阿米拉很奇怪。这不会是刺激太大了。让阿尔班达神经了吧…………
“好啊。嬴啸。你厉害。也好。我一直在寻求一个对手。没想到你出现了。那就让我们决一生死。看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哼。安息人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战争的。”自言自语了一阵子。阿尔班达开始了紧急策略:“拜尔斯寇。你去与罗马人议和。现在我们已经将罗马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了。议和的话他们应该很愿意。”
在拜尔斯寇刚要下去准备的时候。阿尔班达又叫住了他:“嗯…………合适的话。在提一下结盟的事情。秦国现在已经强大到让人畏惧的程度了。我想罗马人不会没有心思。即便不能结盟。也要让罗马人不在来进犯。”
“阿米拉。现在军队情况如何?”
“神王。这个消息还没有别人知道。可是这样的事情瞒不住多久啊。我们要快点想办法。”
“通令全军。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罗马人求和。赔偿了大量财物。重赏所有将士。告诉他们。我们回家。谁敢挡我们回家的路。死…………”
阿米拉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那里有什么罗马人求和。不过只要这样说。就会给将士们胜利的鼓舞。同时大量的赏赐出现。他们想着回家。拦路的秦军会看到什么?一群想回家想疯了的人红着眼睛杀过来。这个时候士气千万不能堕。一旦士气没了。不用秦军或者罗马军队来打。自己就溃散了。
“阿米拉。去赏赐所有人财物吧。不要吝啬。这是生死之战。我们的军粮还能用多长时间?”
“大约还能用一个月。”
“去征发附近可以征发到的一切粮食。”
“啊……神王。这是不是有点……他们也是安息子民啊。”
“我知道。可这个时候啊。身为安息的子民。为我奉献是他们的荣誉。”
阿米拉叹气。这确实没有办法。现在这个时候不可能怜悯。这里的安息子民遭受了罗马人的压榨。可好歹还能生存。自己这一行动。怕是他们连生存的机会也失去了。
可现在的时机不对。也是没有办法。阿米拉开始了行动。征收一切可以看到的粮食。抓来所有的壮丁。让他们随军一起向回去打。只是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呢?谁也说不好。谁也不知道。只有阿米拉嘴角那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在说明他的胸有成竹。
四百六十三章 夹击之势
“将军,安息人的大军已经开始回撤,现在正向纳西里前进)”
对于安息人的速度大家都是一惊,这些家伙反应真迅速啊。张颌点了点头:“与本将预料的一模一样,这急着回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安息人军心如何?”
“士气高涨,阿尔班达几乎是散尽军中财物,赏赐士兵,并且对士兵宣布这些是罗马人的赔偿。”
“呵呵,这老小子还真敢说啊。罗马人什么反应?”
“罗马人损失惨重,现在龟缩在卡尔巴拉没有动作,有消息说他们将与安息人议和。”
“罗马人是指望不上的,众将听令,各自准备,在这里截住阿尔班达的大军。”
众人皆高声迎合:“是。”
张颌很满意现在的士气,要知道,这是一次飞地作战,他们面临的困难相当之多。同时,阿尔班达的大军虽然也有困难,但是那庞大的实力还在。综合各方面的消息,阿尔班达还有四十万大军,现在恐怕只会更多了,阿尔班达不但将附近的粮食抢光而且将壮丁也抓了来,这人数还要更多。
在这里,他很难栏的住阿尔班达的所有人,这里是个重要的港口,却不是战略要地。而阿尔班达明知道自己水军在绝对劣势的时候也不会全部向自己这里而来的,何况现在自己还要面对幼发拉底河东岸地安息军队。这些人也不好对付。
自己是闪电而来,占领了希特港与附近的地区,自己的目的不是打垮阿尔班达的大军。河岸之上一马平川,除了港口无险可守,正是安息骑兵发挥的好场所,而他军中骑兵太少了根本不足与安息铁骑争锋。
他选择突袭希特港更多的原因是在掩护黄忠的部队,希特港毕竟是安息军队一个重要的补给地,同时也是策应弗洛吉奥斯要塞的重地。要不然幼发拉底河这么长,阿尔班达还不是随意在那里过河。
“孝直。黄忠那边有什么新地军报吗?”
“想来是在巩固防线。安息人溃散地时候可是没有少放火破坏要塞。现在传来地。都是些小规模地骚扰。没有什么大地行动。”
“希望他能顶得住吧。这次就全看他地了。”
希特港。。不过是分散敌人注意力地地方。真正要决战地地方还是弗洛吉奥斯要塞。港口这里。因为水军地优势。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一上船。拍拍屁股走人。安息人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将军。陆逊那边有消息了。他们已经扫荡了附近地河面。安息人那可怜地水军又被他们给摧毁了。”“呵呵。造船地速度永远也撵不上毁船地速度。这下我看看阿尔班达没有水军地情况下怎么过河。等他造船过河地时候。让陆逊地舰队先咬他们一口。吃掉一部分人。”
“只是敌人人多。几路同时进发。可惜啊。”
看着法正感慨,张颌呵呵一笑:“孝直,不要太贪心了。阿尔班达好歹四十多万人,想一口吃掉。现在还做不到。只要能在弗洛吉奥斯要塞挡住他们。一切就有可能了。”
他们一点也不担心阿尔班达在河上修建桥梁,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是相当宽的。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就是秦国来也不能在这滔滔江面之上架起桥梁。更不说安息人了,完全没有可能性。
“将军,要不要在派一些人去增援黄老将军?”
“不必了,去的太多了,我们便吸引不了阿尔班达的注意力了。我们的人太少了,阿尔班达是不会分兵来抵挡的。要塞之中有六万人足够了,在多了也没有多少意义。”
“希望陛下那边快点行事吧。将军,您这趟差事可不是好玩的。”
“哈哈,难又如何?简单地事情本将还不屑去做呢。在国内安稳了十几年了,我都快忘记了这沙场是什么滋味了。孝直,你知道吗?一个将军,每日要被这样那样地杂事困扰而忘记了这战场的味道,那是多么可悲啊。”
“那你这些年不是也干地有声有色,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毕竟在那个位置,当初在袁本初手下我不过是统带一部骑兵。归顺陛下后,委以重任,统管一州之兵,威风是威风了,可是没有上战场地机会了。”
“那你不享享清福?”
看了看四周再无他人,张颌才说起:“在其位,谋其政。陛下委任我在那个位置,我自然会全力报效。刺史也好,将军也罢,左右都是为陛下尽力,当然现在这样更好。每个武将心中最向往的是战场,最惧怕的也是战场。”
说到这里以法正的智慧也有点无法理解了,最向往又最惧怕:“将军这是?”
“没什么,感慨一下而已。若没有担任过这刺史一职,我也许还没有这份感慨。知道吗?以往在战场之上,士兵们虽然有血有肉,可他们在将领的眼中都是杀人工具,将领们固然能在战场之上获得荣誉,可也会在战场之上失去一切。”
面对张颌的感慨,法正忽然感觉张颌也有点老迈的感觉了,也许上了年级的人总会想的比较多吧。
“将军何必如此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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