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绣。郑啸不由拍了拍张绣的肩膀，只憋出一句话：“活着回来，我定与你共谋一醉。”
说完郑啸在不看张绣，带着人马就走。他怕自己改变主意……
张绣看着郑啸远去的身影，口中也默念：“主公啊，即便张绣战死，也会追随主公您的。”
等待大队人马全部通过的时候，远处的诸侯军追兵旗帜已经是隐隐可见了。张绣整顿铁壁营人马，看着眼前一千多子弟兵，也不知道此战之后还能看到多少这些熟悉的面孔。
“铁壁营听令。兄弟同在军中者，长兄出列；家中独子者，出列；”
随着张绣的命令出列了两百来名士兵，看着这些面孔，张绣轻轻一笑，口中再次发令：“凡出列士兵，火速退入函谷关。其他士兵，随我迎战。”
张绣刚一说完，出列的一位军侯急了。此人方面无须，眼神中却透漏着一股刚毅，相貌俊秀，乍一看以为是个文士而不是军官。
“将军，我秦风是将军您从莫勒且河畔尸体堆里背回来的。这么多年与将军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为何现在不能同生共死？秦风愿随将军赴死。”说完秦风又回归了队列。
“愿随将军赴死……”
所有出列士兵都高喊着又回到了队列中。
“愿随将军赴死……”
所有铁壁营士兵都高叫起来。他们爱戴张绣，愿意为郑啸战死。至于身后事不用他们操心，西凉官府自然会照顾他们的家人，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张绣红着眼睛看着这些誓死追随的他的汉子：“好，今日就让我们同生共死，来会一会这天下英雄，称称他们到底有多少斤两。”
不一刻，诸侯军杀到跟前。一看是西凉军堵住了山口，曹操惊讶：“这西凉军居然突破了妙才的防线，杀过去了。”
袁绍看着曹操：“孟德，这下可好了。你的部下无能，让西凉郑啸跑了啊。”
曹操顿时脸色十分难看。鲍信一见曹操被奚落忙出来岔开话题：“西凉军留人在这里阻击我们，就说明他们刚过去不久，我们火速突破这些敌人，还能在函谷关前截住郑啸。”
旁边公孙瓒也赞同：“是啊，现在还是冲破这些人，追击郑啸吧。一旦让郑啸逃到函谷关，那我们就有一场苦战了。”
袁绍却是一哼哼：“哼，有什么苦战，他郑啸现在一群残兵败将。想凭他那点败兵还能拦住我们诸侯大军吗？给我杀，早点杀了这点残兵去擒拿郑啸。”
随着袁绍一声令下，诸侯军在开始冲了过来。所幸这里地形本就狭窄，诸侯军很难形成兵力优势，郑啸在离开的时候又给张绣补充了大量的箭矢，现在秦弩又发挥出它恐怖的杀伤力。
前面的士兵和冲来的士兵展开惨烈的厮杀，后面的就不断的抛射，将箭矢射向诸侯军。最先冲上来的曹操军密集的可怕，就是随便放箭也能射中人，后面的士兵所要做的就是不断踏弩上弦，放箭，连瞄准都省了。
连绵不断的箭雨射倒了无数敌人，而受伤倒地的敌人也和死是一样的，会被汹涌而至的后续战友踩死，这个时候可没有管你的死活了。
最前排的长矛手的长矛上已经挂满了敌人的尸体，敌人却汹涌而来。带队的曹洪惊讶于西凉兵的战力顽强，恨恨的想到，挤也挤死你们……
西岭山口还未干涸的血迹在一次注入了新的血液，西凉军和诸侯军再一次让鲜血浇灌了这大地。一层层的西凉兵被削掉，一队队的曹操军消息在这个血肉磨坊般的山口上。
血雨纷飞，满地残破的尸体，又一个人间地狱。在这么密集的厮杀中想留个全尸都是个奢望了，一旦倒下就会被践踏到死无全尸了……
曹洪见无法突破自军的伤亡太大，不得已退了下来，向曹操请罪。
袁绍一见，命令自己的部队上，别人的他也信不过。
“文丑，给我上，杀光他们。”
文丑领命，带领一彪人马就冲了上去，完全不给铁壁营休整的时间。
看着汹涌而来的敌人，张绣仰天长笑：“儿郎们，敌人知道我的长枪想喝人血了，迫不及待的来送死了。哈哈……你们的刀渴了吗？”
“杀……杀……”战士们忘却了疲惫，只有面对敌人，杀死他们。什么样的敌人最可爱，被杀掉的敌人最可爱。
西凉军的弩箭再次展现了恐怖的威力，射倒无数袁绍军。又一次惨烈的厮杀展开了，血腥再一次弥漫在西岭山口。杀伐成了呼吸般的存在，死亡若尘埃一般随处可见。
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填上去。这是一道血肉长城，铁壁营没有辜负他们的铁壁之名，袁绍军被打退；陶谦军被打退；张扬军被打退；
袁绍看着铁壁营依然存在的防线咬牙切齿的说到：“我就不信这些西凉兵是铁打的，继续进攻，我看他们能如何？”
转头对公孙瓒说：“伯圭，看你的了。”
张绣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问亲卫：“我们守了多长时间了？不知主公是否安全到达函谷关了。”
“将军，已经三个时辰了。主公应该已经安全到达函谷关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看着本军剩余不多的战士，张绣笑了。铁壁营再一次保护了郑啸，他张绣又一次保护了郑啸。虽然伤亡巨大，但是诸侯军却无法突破他们的防线。
“将军，敌人又要开始进攻了。”旁边的亲卫提醒张绣。
张绣看了看自己剩余不多的战士笑道：“这里风景不错，做我们的葬身之地也不算亏了。儿郎们，加力多杀几个敌人啊，省的黄泉路上寂寞。哈哈……”
战士们听到张绣这带着调侃语气的话，都是一阵阵轻松。是啊，要战死了，是解脱。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他们的归宿。
就在公孙瓒军马上要开始攻击的时候，后面的士兵忽然发出阵阵欢呼。张绣后头一看，援军来了。典韦那张丑脸实在太明显了，一马当先的率领着大队骑兵杀了过来。
“张绣，主公已经安全撤到函谷关了。我来接应你们。”
西凉军就是西凉军啊，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弟兄。
在开始的时候郑啸一直很不明白自己老爹为什么要深深的给自己灌输这个概念，在他看来，他郑啸是士族，天生就比平民高贵，这些士兵不过是平民，天经地义的应该为士族牺牲。
在郑啸游历天下之时，见多了世家大族对待百姓的残暴。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士兵们不过是普通百姓，为什么要这么重视呢？
老爹虽然是名闻天下的智者，但是在这点上却和天下人都不同。是应该顺应时代还是应该听从老爹的话呢？郑啸一直得不到答案。
直到郑啸带兵出征黄巾，才从沙场之上找到了答案。士兵确实大多是普通百姓，但是没有他们郑啸早就死了无数次了，那里能有今日的声望。
作战靠的是士兵，后勤运输靠的是民夫，他们都是普通百姓。领地的钱粮更是普通百姓的辛勤劳作才有的，在接受皇甫嵩的教导之后，郑啸更是被皇甫嵩那爱民的情怀深深的影响。
这才使得郑啸信从了他老爹，继承了爱民思想。更衍生出了爱兵如子的思想，而爱兵的思想更是衍生出了西凉军的军魂，那就是不抛弃。
永远不抛弃自己的袍泽，永远信任自己的袍泽，战友们是可以交托自己的性命的。即便在绝境中，也会有自己的兄弟来救援自己。
就是明知道不会有援军，西凉军也会坚持着这个信念，拼死作战。也成了西凉军的强大之源，西凉地处边塞，自然环境不是很好，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下造就了西凉相对强壮的体魄。
而西凉军的训练充分，武器装备也很不错。更有专门的官府机构照顾战死者的家属，让他们可以后顾无忧的战死沙场。
种种原因造就了西凉铁军，造就这支让天下诸侯侧目的铁军。别看这会诸侯军把西凉军打的凄惨无比，可是诸侯军也不好受，伤亡也是很多的。
典韦下马，抓着两支短戟，走到张绣面前：“主公让我带来大量马匹，待得打退了敌人，全部撤走吧。不用在这里和诸侯军耗了。”
“老典，我们可以并肩而战了。”张绣却是答非所问。
典韦丑脸上也是一阵笑容，虽然依然是丑脸却透出一种真挚的战友情怀：“哈哈……不错，并肩而战。就让对面的兔崽子知道我们的厉害吧。”
典韦带来的骑兵们也都下马，和张绣的铁壁营一起再次铸起一道不可摧毁的血肉防线……
第一百零三章 铁血炎黄
就在诸侯大军追击郑啸的时候，羌人也是不甘寂寞。
现在几大羌人部族首领聚集在参狼羌，一同商量进军西凉一事。
一个圆顶大帐篷，外面看起来在普通不过，谁也想不到里面却聚集了羌人几大部落的首领。
帐篷中间架着一堆篝火，上面一只全羊被烤的金黄金黄的，羊身上低落的油脂掉在火上刺啦刺啦作响，让人一见就食欲大开。
周围几张矮几后面坐满了形形色色的羌人大汉，都是羌人大部族的首领。
“往利野，你召集我们大家来这里不会就是要开个宴会吧？”一个秃头羌人一边吃肉一面对着主位上的黑袍老羌人说到。
这秃头人一说，其他羌人首领也闹哄哄的说了起来。过了好一阵，主位上的黑袍老羌人才压下大家的声音。
“诸位，现在是我们羌人各部族的苦难时期。去年雪灾，冻死了不少牛羊，很多部落的日子不好过啊。现在天赐良机，可以解决我羌人的危机了。”
“老往利，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出来吧，大家都信任你的威望才来这里的。你就别装神弄鬼的，痛快的说吧，有什么好办法。族里不少人还等着粮食救命呢。”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急忙催促。
“细颇火，你还真是个急性子。别着急啊。老往利既然叫大家来，自然是有了算计。这老家伙贼精贼精的，和他打交道你们什么时候占过便宜啊。”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闹了。我们自己是受了灾，可是咋们旁边的西凉可没有灾。西凉这些年发展的不错，粮食很多啊。而且西凉郑啸这些年对我们羌人残酷迫害，让西凉境内的羌人很惨，我们难道不该为他们伸张正义吗？”
“不错，应该攻打郑啸。”
“是啊，羌人不能任人欺凌。”
下面一片附和声，往利野见激发了大家的怒气才继续开口
“他郑啸凭什么欺压我们羌人，我们要代表天神惩罚郑啸，让他知道欺凌我羌人的下场。西凉有粮食，凭什么我们天神的子民要在这里忍饥挨饿，汉人在那里逍遥自在。就让我们去杀光他们的人，抢光他们的粮食财富，拿回属于我们羌人的一切。”
其余羌人头领纷纷高叫，似乎看见了自己的人带着满满的粮食财务从西凉归来的，似乎看见了族人看到从西凉抢来的财务欢呼。
只有烧当羌酋长烧当拉木问到：“往利头领。这西凉是有粮食财务，可是他们也有士兵武器啊。西凉有马腾坐镇，他可不是好惹的。”
“恩，少提马腾这个贼子。他已经忘记了他身上也有羌人的血脉，他已经完完全全是汉人的走狗了。他在又怎么样？现在中原大乱，西凉军大军已经离开西凉了，你还怕什么？这次一定要杀了马腾这畜生。”
马腾在西凉是很有威望的，很多羌胡人都很畏惧马腾。毕竟年轻时马腾也是赫赫有名的勇士。
细颇火也赞同：“不错，怕什么？族人还在忍饥挨饿，你难道怕死？我羌人勇士那个怕死过。让人饿死不如去战死。”
“细颇火，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现在敌人没有多少兵在西凉。他们都在中原打仗呢，天神赐给我们这个机会怎么能错过。诸位，集结你们部落的勇士，让我们去西凉代替天神惩罚敌人。”
几大部落首领纷纷表示赞同，各自回去集结人马，准备进犯西凉。细颇火话虽然粗，但是也有道理，饿死是死，战死也是死。胜利了却有无穷的财富，傻子也知道如何选择。
就在羌人部落集结兵力的时候郭嘉，赵云他们也在武威郡守府开始了一场大会议。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郑啸兵败的事情，而随着消息来的郑啸命令却是全力防御金城塞，不的让羌人前进半步，否则军法从事。
郑啸从来没有这么严厉的语气，可以看出郑啸的决心有多么的大了。
“马将军，这个时候我们该如何处置？”张辽问马腾，现在郑啸不在西凉，而马腾得郑啸授权统领西凉一切对羌人作战。
“主公既然吩咐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现在两边都很紧急，确实不好收拾啊。”马腾虽然在下面都叫郑啸为啸儿，但是在正式场合却都称呼郑啸为主公，就算他马腾是郑啸的岳父也要称呼一声主公。
“郭祭酒，你有什么看法。我知道主公一直对你是言听计从的。”马腾问开了郭嘉。
只是这下却惹的蒙明等西凉系文官不满了，郑啸对这郭嘉也太看重了些，都要超过我们这班西凉老臣了。不过现在却也不是发作的时候，大敌当前，他们还分得清时候。
郭嘉也是皱皱眉头：“如此我就安排下吧，都是为主公谋划。主公此事决定的有所草率了，他的意思是要我们全力抵抗羌人进犯。而主公自己去抵挡诸侯联军，不过我却很佩服主公这种魄力。”
旁边蒙翔急了：“现在不是讨论什么魄力不魄力的时候，我们应该快点支援主公啊。”
“蒙将军莫急。主公神武，必能安全回归。我担心诸侯联军会继续攻打函谷关，这才是问题。我们两线作战，兵力捉襟见肘啊。”
顿了一顿才问高顺：“高将军，现在我西凉能抽出多少兵力？只说老兵，先不说护军。”
“现在有十三营骑兵，八营步兵。”
“战力如何？”
“各个骑兵营都在补充中，十日内便可使用。步兵营随时可出动。”
“那护军呢？十日可集结到多少护军？他们是这次防御战的主力了。”确实，现在西凉的老兵太少了，总不能让骑兵去守城吧……
高顺迟疑了一下才说：“十万。”
郭嘉盘算了一下，十万护军也是现在的最大能力了，在多的话，生产就要受到大的影响了。因为占据关中后西凉这里编成了六万新军开赴关中，这一下子去掉了十六万壮丁，已经对西凉的生产造成很大的影响了，在多实在顶不住了。
而且这些人都只能算壮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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