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凌威目光转向少女,少女低着头,似乎躲避大家的目光,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少女的针灸技术显然折服了史长春,感叹江山辈有人才出之余,看了一眼凌威和陈雨轩:“就请保和堂委屈一下,全力配合楚天放楚医师。”
“是。”陈雨轩语气有点无奈。楚天放望着陈雨轩水润娇嫩的脸颊,微微一笑,声音柔和了很多:“陈姑娘,你放心,保和堂还是你的,我会帮助你发扬光大,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在下乐意为你效劳。”
楚天放言语中已经把保和堂当着囊中之物,而且对陈雨轩似乎也感兴趣。凌威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掠过一丝不悦,忽然淡淡说道:“等一下,我们保和堂的几位打算转回去自己治疗,不劳楚医师大驾。”
“转回去?”史长春微微吃了一惊:“凌威,你知道那样意味着什么吗?你有什么把握?”
“我没有把握,但对于楚天放的治疗方案有点不同意见,所以我想试试。”凌威很平静,语气不亢不卑。
“陈掌柜,你的意思呢?”史长春称呼陈雨轩为掌柜,是把她当着保和堂的主人,希望她慎重考虑凌威的建议,跟随楚天放虽然委屈但不会影响到保和堂的形象,任由凌威把梅花等人带回去,要是有什么不测,保和堂恐怕会遭受打击,生意一落千丈。
“我同意凌威的观点。”陈雨轩几乎没有考虑,脱口而出。单独治疗病人就是和楚天放产生竞争,当然不再受他的控制,陈雨轩宁愿承担风险也不会委曲求全,何况她们还有一个希望,就是抓到周秀,一切都迎刃而解。
“好。”马长利笑着赞许了一声:“我和白一帆也愿意留在保和堂,出点绵薄之力。”
现场立即分为两派,一派是楚天放代表的共和居,另一方就是陈雨轩和凌威代表的保和堂,大约各占一半,史长春有点为难,和身边的两位主任低声商量了一下,缓缓说道:“既然这样,就各尽所能吧。”
楚天放一直盯着凌威,听到史长春的结论,立即挥了挥手:“保和堂要自己治疗,我没意见,请立即把你们的病人带走,我马上要治疗其他人。”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很明了,保和堂和楚天放形成了对立,楚天放相当于公开叫板了,他马上就要治疗病患,假如取得了先机,保和堂就算失败,共和居的威信更加多了几分,占领这边的市场指日可待。
作为各有专长的中医,大部分人还是不甘心被共和居收编,保和堂的反抗代表着他们的心声,立即有几个人跟随凌威,大声说道:“凌医师,现在就把保和堂的人转出去,我们帮忙。”
“不用,谢谢各位美意。”凌威摆了摆手:“韩震天兄弟应该带着人过来了。”
“原来你早有准备。”陈雨轩俏脸微扬,疑惑地看着凌威,凌威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大步向会议大厅门外走去。
支持凌威的人立即跟着走出去,史长春也紧接着离开,只留下楚天放一伙人在最后。一位中年医师低声说道:“这个凌威也太不知量力,要是有办法还等得到现在,只是意气用事。”
“不要小看了这个人。”楚天放眉宇间露出一股沉思:“他要是临时和我们较劲就是意气用事,不过他好像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已经预先安排人转院,心思周密,深不可测。”
见一向傲气的楚天放流露出一丝担忧,少女楚青竹不由得目光复杂地望了望门外,可惜,凌威的背影早已消失。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紫玉河边一栋楼房的二楼灯光明亮,一个房间内,梅花和小虎等人静静躺着,几位护士在一旁忙碌片刻退了出去,房间内恢复一片宁静。
这是保和堂的临时病区,房间里没有医院那种刺鼻的气味,反而有淡淡花香,紫玉河清新的水汽透过窗户传进来,格外凉爽。梅花在一阵凉意中醒来,手脚动弹不了,皮肤也没有感觉,应该是打了麻药,她茫然地看了看洁白的天花板,一阵倦意再次袭来,又转入昏睡。
“请问,梅花是在哪间房?”外面传来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梅花一时想不起来。
“这一间。”小护士刚刚招聘来不久,很勤快地推开房门。一个人走了进来,站在床头,梅花可以感觉到他温柔的目光,想看一看,偏偏眼皮无限沉重,睁不开。
那人静静站立了好一会,忽然狠狠骂了一句:“周秀,你这个王八蛋,我饶不了你。”
说完,那人转身离开,脚步快捷有力,迅速消失在走道上。
十几分钟后,凌威和陈雨轩大步走上二楼,见到护士,凌威立即关心地说道:“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只是有个中年人来看过梅花。”护士很乖巧地回答。
“中年人?什么样子?”凌威疑惑地愣了一下。
“圆脸,身材挺拔,中等个。”护士回忆着说道:“和梅花有点像,是她亲人吧。”
“胡扯。”凌威白了护士一眼,快步走进房间,见梅花还在恬静地睡着,松一口气,转身对护士说道:“梅花是个孤儿,哪来的亲人,你怎么不问一下他是谁。”
“我一时没想起来,晚上来瞧病人当然是家属。”护士有点委屈,指了指窗外:“他刚走不久,要是白天还可以看到。”
凌威和陈雨轩迅速靠近窗口,窗外正对着紫玉河,朦胧灯光下,水面泛着淡淡亮光,隐约可见一艘小船停在岸边,似乎感觉到了凌威和陈雨轩的眺望,船上的人用竹篙点了一下河岸边的石块,小船迅速向河中心荡去,一阵船桨拍打水面的清响过后,消失在紫玉河面的夜幕深处。
第三百零五章 游戏人生(六十六)蛊毒(62)
一个不大的城市,十层楼的窗口就可以把夜景一览无余,何况十五层,周秀倚在窗口,建宁的大小街道尽收眼底,纵横交错,霓虹灯和缓缓移动的车灯,把街道点缀得就像一条条串起来的钻石项链,在夜色下散发着妖艳诱人的光彩。周秀忽然发现女人为什么喜欢项链,华贵典雅,还有点神秘。
应该给妩媚买一条像样的项链了,那个女人虽然是自己用情蛊抓到手的,但她的优秀无可挑剔,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她,不仅仅是在床上,就是在生活中明媚也是个让男人倾倒的绝色。现在,明媚只属于他周秀,他可以随时让她来去,任意享受那具诱人的身体。
望着窗外胡思乱想了一会,周秀转身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翻看着一个个节目。一连几天都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让他这个好动的人几乎疯狂,最难忍受的是井上正雄不让她见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女人,就是明媚也不可以。周秀理解井上正雄的用意,女人,从古到今只能玩玩,一旦当真往往坏了大事,从古代的苏妲己到现在网上疯传的小情人,成功的男人毁在女人手里的不计其数。
但是,对于过惯纸醉金迷生活的周秀来说,这种环境简直生不如死,开始两天喝酒买醉,昏睡一场,这几天酒好像不起作用,也许是麻木了,就算喝得头重脚轻也没有睡意。电视节目好像很无趣,广告满天飞,倒是娱乐台有几位美女很吸引眼球。
周秀随手把频道调到娱乐台,一则新闻跳了出来:“各位观众,据可靠消息,被誉为妩媚歌后的王月虹小姐将于明晚在乌龙酒吧出场演唱,酒吧经理正在招募调酒师,到时候又是一个空前的盛会。”
画面上一个女子写真推了出来,脸部看起来不是太漂亮,眼睛还有点小,但全身散发出来的一股妩媚气息扑面而来,周秀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就是王月虹?他到建宁的时候王月虹已经回到韩震天身边,并没有见过王月虹唱歌,但是风月场上的朋友提起酒吧的歌女都会想起王月虹,语气充满慨叹,都说一段鲜花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子采走了。一般朋友的慨叹周秀都倒也并不留意,不过有一次井上正雄提到王月虹也垂涎三尺,可就让周秀有点震惊了,井上正雄阅女无数,从来不为女色所动,他那颗冷漠的心都动了,可见此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画面上的相片是王月红婚后的生活照,女人在婚后得到男人的滋润更多一份成熟,魅力平添几分,迷人的曲线让人百看不厌。电视上都如此动人,舞台上岂不让男人发疯?周秀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他***,明天一定要去见识见识,就是死了也甘心。从井上正雄口中周秀得知许多人包括警察都在找他,但是他并不怕,茫茫都市,凭他的化妆水平,专业特工也未必发现得了。
打定主意,周秀舒缓一下激动的心情,拿起一瓶红酒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躺在床上,现在最主要的是美美睡一觉,为明晚的行动做准备,明天要是有机会干脆给王月虹来点情蛊,加上明媚,两位美女带回来左拥右抱,岂不快哉!
周秀缓缓闭上眼,神智开始迷蒙,做着他的美梦,这里是井上正雄特意安排的地方,自己除了昨天下楼买了点红酒,从没有露过面,不担心有人发现,况且第一层楼还有井上正雄安排的保镖,真是万无一失,高枕无忧。
但是,世上的事没有绝对,就在周秀即将进入梦乡,门忽然被打开,打开的方式很特别,砰地一声,是脚踹。周秀一下子从柔软的席梦思上跳起来,手掌下意识伸进口袋,准备把一包药粉撒出去。
“别动,要玩毒你会死得更惨。”一个男子的声音,冷酷森寒。周秀打了个寒战,手僵持在衣兜中。
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斯文,但挺拔的脊梁和镜片后的目光透露着一种死寂的意味。
“你是谁?”周秀神智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对方。
“井上支柱。”中年男子语气干脆:“保和堂那帮人的毒是你下的?”
果然来者不善,周秀不明白对方和保和堂是不是一路,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了一句:“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我是井上家族的人。”中年男子井上支柱沉声说道:“为什么对梅子也下毒,难道你不知道是自己人?”
“梅子?梅子是谁?”周秀重复了一句,满脸疑惑。
“梅花你总知道吧。”井上支柱伸出手:“解药。”
“什么解药?”周秀硬着头皮说道:“解药必须井上正雄允许,这是他的吩咐。”
周秀知道对方是井上家族的人,胆子大了一点,井上正雄是井上家族在中国的负责人,用他做挡箭牌应该不会错,对方关心的是梅花,自己不交出解药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蛊毒唯一可以解救的就是下毒的人,当然一些传说中神奇的药物除外,那些太飘渺,飘渺得无人相信。
“你给我,井上正雄那里我去解释。”井上支柱对周秀的话并不买账,大声说道:“等会我正要找他算账,梅子要有点三长两短,你和井上正雄一起陪葬。”
井上支柱的话音很自然,似乎让井上正雄陪葬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周秀后背忽然冒出一阵冷汗,既然井上正雄都不在话下,那么处死他周秀岂不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他立即陪着笑脸:“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梅花是自己人,解药被井上正雄拿走了,我这里没有。”
“你没有骗我?”井上支柱冷冷盯着周秀。
“没有,绝对没有,我用人头担保。”周秀就差没有发誓,他有点惧怕井上支柱的目光,巴不得这家伙快点滚蛋。
还好,井上支柱走得很快,只是瞪了周秀一眼,转身,清脆有力的脚步声消失在外面的走道上。周秀长长出一口气,仰脸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忽然跳起来,这里怎么轻而易举就被井上支柱知道而且没有人示警就闯了进来,井上支柱能,刑警一定也可以。他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换了一身衣服,拿出一个小箱子,里面是一些药水,在脸上摆弄一会,脸颊立即变成一位中年模样,长脸变得圆润,下巴多了几缕胡须,显得老成持重,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照着镜子打量一会,外型上没有人会认出自己,但是,一个人最难掩饰的是眼神,周秀不会忘记这一点,取出一个金丝眼镜戴上,这种镜片是特制,外面看上去只会看到眼睛柔和的光芒。
轻轻带上房门,周秀乘着电梯悠然而下,在第一层的大厅,他碰到了几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步履稳健,他不慌不忙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出了大门,打了辆的士,在后排坐稳他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要是没看错的话,刚才几位就是刑警,领头的是建宁最有名刑警队长,西门利剑。
有惊无险,周秀暗自庆幸之余觉得应该压压惊,拍了拍前排的驾驶座:“哥们,红粉夜总会。”
周秀的确没有看错,进入大楼的是西门利剑和他的兄弟,他在大厅里扫视一眼,立即吩咐:“两个人守住电梯,其他的跟我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没有等到西门利剑询问,保安自己走过来。
“刑警队。”西门利剑亮了一下证件,保安立即恭敬起来:“西门队长,有什么吩咐?”
“见到这个人吗?”西门利剑把周秀的相片在保安面前展示一下:“昨天有人看见他买了红酒进入这栋大楼。”
“这栋大楼的人很多,我一时分辨不出。”保安说话很谨慎,目光有点闪烁。
“把入住的客人登记表拿来看一看。”西门利剑一位手下小声建议。西门利剑摆了摆手:“不用,住在这里周秀也不会用真名。”
“你确认不认识他。”西门利剑声音提高了许多,目光紧紧盯着保安的双眼:“如果知情不报,你的饭碗不仅会丢,恐怕还要到我们局里坐坐。”
“这个、、、、”保安犹豫了一下,忽然凑近西门利剑:“我好像看过一眼,你到十五楼三号房瞧瞧。”
“上。”西门利剑一挥手,几个人迅速登上电梯,不一会儿出现在周秀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没有人回应,找来服务员打开门。里面当然空无一人。西门利剑迅速搜查了一下,床上的被褥上还有温度,摸了摸电视机后盖,还有点热。他忽然想起刚才进入一楼大厅时擦肩而过的中年男子,那个人脚步沉稳得有点过分,当时就觉得可疑,只是相貌和周秀相差太大,无暇顾及,西门利剑握紧拳头,用力在墙壁上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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