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业等学生正式进入保和堂,增添了一支生力军,不过人手还是不充裕,陈雨轩有招聘了一批卫校的学生,才算可以应付。
“第二百四十号。”尚心怡依然齐眉短发,脸上带着微笑,俏立在一个办公室门口。白色工作服衬托着妩媚的脸颊格外诱人,这就是制服诱惑吧,陪着家人看病的年轻人目光一起投过来,不舍得离开。尚心怡司空见惯,俏脸微仰,重复一句:“二百四十号,谁是二百四十号。李元超。”
“我是。我是。”一位老人颤巍巍站起来,尚心怡急忙扶着老人:“您慢点,慢点。”
办公室的门缓缓关上,外面的人小声议论着,有位大娘啧啧称赞:“你看人家这姑娘,长得好看,又懂事,还尊敬老人,我家要是有这儿媳妇就满足了。”
“妈。”旁边的年轻小伙子低声说道:“别瞎说,让人家笑话。”
“怎么就笑话了,你把她娶回家也不是不可能,不就一个护士吗。”老大娘不依不饶。
“妈,他不是普通的护士。”年轻人脸色微红,拉长声音说道:“他是保和堂新一代的顶梁柱,尚心怡尚医师。追求她的人比今天的队伍还长。”
“那又怎么样,还不都是要嫁人,你抓紧点。”老大娘话说得很硬,语气却明显低了下来,话锋一转:“不过,这位尚心怡姑娘既然很厉害,怎么就在门口传话,不是有许多护士吗。”
“大姐,这个你又不知道了,这两天想在这里传话学习的人不计其数。”旁边一位老人插言:“里面可是最近做出大贡献,鼎鼎大名的保和堂神医凌威,房间里还有跟着他学习的都是其他县市重量级医师,能传话已经是不错了。”
“原来是这样,凌医师我知道。”老大娘恍然大悟:“不过,凌医师很少坐堂,最近几天怎么接二连三。”
“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机会难得。”另一个插言:“一天上百号,也够幸苦的,中午连休息都没有。”
“是啊,凌医师不仅医术好,待人好,还能吃苦。”
“这样的医师越来越少了。”
“难得、、、、、、”
外面议论纷纷,房间内却异常安静,两张办公桌,凌威和一位头发有点花白的老人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另一张桌子边坐着尚心怡和另一位老人,长脸,头发也有点花白。他是保和堂的老朋友了,马长利。凌威刚进入保和堂时候和他斗过,后来心悦臣服,成了朋友,经常到这里走动、和尚心怡等人也很熟悉,老人很慈和,也经常和年轻人开玩笑,不时调侃几句:“尚心怡,你有凌威这样的师傅可是福气。”
“那是。”尚心怡笑了笑,充满自豪,瞥了马长利一眼:“要不,您也拜凌威为师。”
“死丫头,拿我开心,我愿意凌威还不愿意。”马长利捋了一下胡须,笑着说道:‘我在考虑我的中药堂,没有后起之秀,要不,尚心怡,你到我那边上班。”
“你这可是公然挖墙脚。”尚心怡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有点调皮。
“挖墙脚是不太好。”马长利微微思索:“这样吧,我徒弟有一个儿子,医科大学毕业,人才一流,我帮你介绍,做我们那边的媳妇。”
“您老想得挺美,还不是把我挖过去吗,还做你徒孙。”尚心怡噘了噘嘴,故意瞪着眼。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关心你们小一辈。”马长利轻声笑起来,一脸轻松。另一边的凌威和那位老人可就不轻松了。凌威脸色冷静,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帮病人把脉一两分钟,快速询问几个问题,然后提起笔,唰唰唰,写了个方子交给病人:“一天一剂,十天一疗程,每天还要针灸一次。”
患者答应一声,并没有离开,而是把手臂交到凌威旁边老人的手里,老人把了一下脉,有点疑惑地望着凌威:“这个人药方中为何加入入大肠经的药物。”
“他有五更泻的毛病,很轻微,不解决会是后患。”凌威随口说着。那位老人还是有点迷惑,眉头微皱,望向那位病人,病人点了点头:“不错,我每天天刚亮的时候肚子会咕噜,有时会上厕所,也没太注意。”
“所以你肾脏已经虚了,注意点,多吃点补肾的。”凌威笑得有点意味深长,那位病人脸色红了红,他是个花天酒地的人,留下肾虚的毛病不足为奇,但凌威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一下子在药方里解决后患,真是神医。
病人心悦诚服地走了出去,凌威旁边的老人一言不发,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尚心怡起身走出房门招呼了一声,另一位病人走进来,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走走到近前,咳嗽着坐下,有点气喘。缓缓把手臂放在桌上,凌威把了一下脉,问了问病情,又看了看舌苔,拿起笔一边开方一边说道:“你长期咳嗽气喘,是肾不纳气,一般都认为是久咳肺虚,金不生水,母病及子。二十年前腰部受过伤,你是子病及母,必须从肾脏入手。”
“不错,二十年前确实受过伤,差点忘记了,也没有人提过。”病人摇了摇头,又咳嗽起来,很猛烈:“会有麻烦吗?”
“注意调理,不会有,不然就麻烦了。”凌威把药方递给病人。旁边老人又把了把脉,并没有说话,看着病人走出去。忽然叹息一声:“上工治未病,凌医师不仅可以治疗眼前的病症,还可以发现病人以前和隐藏的隐患,这才是真正的神医,不过我一直奇怪,刚才这个病人二十年前的隐患你怎么知道的。”
“经脉就像水渠,气血就像流水,水渠损坏的地方水流经过会有波动的变化,细心就能感觉到。”凌威轻声解释,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把脉本来就很玄奥,要想体会到病人病情的轻重不仅需要苦练,还需要天赋,观察入微。学中医的人不计其数,从古到今能够像凌威这样的没有几个。那位老人轻轻咂了咂嘴,不知是赞赏还是对自己表示遗憾。
“封常怀封老,怎么样?”马长利向着凌威身边的老人笑着说道:“我没有说错吧,凌医师的医术独到。”
“确实不枉此行,大开眼界。”封常怀老人微微点头:“难得凌医师不藏私,可以公开交流,让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随意学习,心胸豁达,也打破中医传统的保守习惯,我相信这种态度会让中医更加光大。”
“老先生过奖,您可是京都的医学泰斗,我在京都学习的时候就听说过。”凌威语气诚恳:“您顺道光临,也让我们保和堂蓬荜生辉,还请您多多指教。”
“指教担当不起,希望凌医师去京都的时候一定到我那里坐坐。”封常怀微笑着,有种老成持重的味道,他虽然佩服凌威,但身份地位很高,不会像年轻人那样迫不及待想掌握更精妙的医术。
“我一定拜访。”凌威伸了伸腰,放松一下。尚心怡见机很快:“师傅,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好,我也有点累了,”凌威站起身:“我请客,喝酒去。”
“还是我请吧。”陈雨轩推门进来,微笑着向大家点点头,然后看着凌威:“你已经有人请了。”
“谁?”凌威诧异地看着陈雨轩。
“美女,等你很久了。”陈雨轩笑得很灿烂。凌威向两位老人拱了拱手,,快步走了出去,拐过一个道,客厅里一位姑娘正和小虎说话,小虎被逗得不停笑着。
“童姑娘。”凌威看到童婉茹,还是有点例外:“陈雨轩说你找我。”
“是的。”童婉茹眼中流露着一丝忧虑,说话却落落大方:“我们出去再说。”
“我也去。”小虎兴奋地拉着凌威和童婉茹。凌威看了看童婉茹,童婉茹犹豫了一下:“带着吧,我挺喜欢他。”
“好,小虎,跟叔叔走。”凌威伸手拉着小虎,领先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一群人忽然围过来,一位中年人直接面对童婉茹:“童姑娘,我们说的事你考虑没有,拍广告还是电视电影,随便你挑,工资好商量。”
“我说过了,没兴趣,也不缺钱。”童婉茹回绝起来语气也很温婉,那个人却不依不饶,还要说话,旁边一位年轻人忽然拉了他一把,语气凌厉:“滚一边去,童姑娘已经说了,别再废话。”
中年人被拉得一踉跄,刚要发火,看了年轻人一眼,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脸上挂起了笑:“是李老大,我走,不打搅你了。”
“识相。”年轻人哼了一声,瞪了中年人一眼,然后面对童婉茹:“童姑娘我找了老半天了,能否赏脸喝杯茶。”
第七百五十七章 美人依旧(七)
这年头,被称为老大的人很多,大到官场富商,小到贩夫走卒,成群结派就会有个头,美其名曰老大。有点黑社会的味道,但听起来很酷,也就很流行。作为建宁市财*政局局长的公子,拥有三家私人公司,李明辉也喜欢那种做老大的感觉。进出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威风八面。身边美女如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过,任何东西多了都会感到厌烦,审美疲劳,觉得没有一个如入眼的,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娶妻生子,他老爹老娘都急了,他自己也觉得应该找一个,偏偏越急越挑不好。几天前看电视,童婉茹惊艳地出现在画面上,他精神一怔,脱口而出:“就是她了。”
说归说,童婉茹何等身份,赫赫有名的醉仙阁阁主,不是谁想追就可以追的,大多数人连想都没有想过,就像看到仙女毫无邪念。敢套近乎的只有寥寥数人,李明辉人才家世地位都是一流,当然脱颖而出,就是有一点遗憾,根本见不到童婉茹。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当然没戏。他急得抓耳挠晒,刚巧一位手下的混混到保和堂,无意中看到童婉茹在客厅,立即通知李明辉,李明辉立即飞奔而来,第一时间堵住了童婉茹。
“童姑娘,我叫李明辉,我们见过面的,庆功会上,我和你打过招呼。”李明辉很殷勤地解释着。期待地看着童婉茹,童婉茹微微点头,她根本记不得这个人,自从露出庐山真面目,许多年轻人盯着她的眼神都充满火热,她基本避开,有点后悔自己露出脸颊,以前带着面纱,只是神秘。令人敬畏,现在倒好,引来一群色狼。
凌威站在一旁,看了看童婉茹,又望了望李明辉,忽然伸手挎住童婉茹的胳膊,向着李明辉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和童姑娘还有点事,谢谢你的邀请,改天童姑娘一定赴约。”
说得很客气,也很平淡,但两个人胳膊挎在一起,就是傻子也看得明白,李明辉眼里要冒出火来,到嘴的肉飞了。对于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来说就是一个侮辱,拳头忍不住攥了起来,平时打架都是别人出手,今天却有一种砸扁凌威鼻梁骨的冲动,但冲动也只是冲动,从凌威淡漠的目光中,他看出凌威根本就是不屑一顾,面对他这样在建宁有点地位的年轻人敢不屑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傻子,不知天高地厚,一种是很有实力,凌威无疑并不是傻子。
“老大。”旁边有人低声提醒:“这个凌威很厉害,王开元也不敢得罪。”
提到无法无天的王开元,李明辉震了一下,恢复理智,脸上浮起微笑:“那好,那好,就改天吧,希望童姑娘赏光。”
童婉茹没有回答,凌威也只是举手示意,然后带着小虎穿过一群人,门口不远处是陈雨轩的红色轿车,三个人弯腰钻进去,转眼消失在街道上,留下李明辉气呼呼瞪着眼,旁边一位手下殷勤招呼他喝酒去。李明辉瞥了一眼,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滚。”
夕阳西下,光线变的格外柔和,斜照在街道上,照得姑娘们脸颊艳红,有点梦幻的感觉。凌威轻轻晃动着方向盘眼角瞄了一眼身边的童婉茹:“去哪?”
“避开那些人,烦。”童婉茹柳眉蹙了蹙,那些人是对她投来异样目光的男人和一些舔着脸的追求者,她娇美无暇的脸颊在哪里都是轰动。唯一不会关注她的人是小孩,最好的地方当然是儿童游乐场,刚好可以陪小虎玩。
游乐场是儿童的天堂,小虎虽然十几岁,成熟还较早,但小时候很少到这种地方,童心大发,冲进游乐场开心地玩着。发出一阵阵笑声,凌威和童婉茹站在一边静静观看,似乎也回到了欢快的童年,脸上同时露出微笑。
“小孩子真好,无忧无虑。”凌威羡慕地笑着:“我小时候都在学习那些枯燥的医学知识,现在想来真是遗憾。”
“我小时候不错,爹爹不管我。”童婉茹语气幸福中还有一种忧伤,小时候不知道爹爹为什么格外娇惯着她,许多年以后终于明白,爹爹已经放弃了与天夺命的念头,既然世代寿命奇短,就让它自生自灭,那是一种顺天命,也是一种无奈和悲哀。
“你怎么忽然想起请我的客。”凌威侧脸看着童婉茹,童婉茹侧面的脸颊都带着令人心动的美,老天爷似乎把她二十几年来隐藏的美一下子展现出来,淋漓尽致。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们认识很久了,好像没有认认真真感谢你一次。”童婉茹笑得如春花绽放。
“有什么好谢的。”凌威不解地摇了摇头,在印象里自己没有帮助过童婉茹。
“你可以继承天医,就是对我们家族的恩惠,医术失传实在是一种罪过。”童婉茹语气充满真诚。
“继承我可不敢当,你给我的那种针灸方法一直没领悟。”凌威感觉有点汗然,继承天医实在是一副天大的重担。
“慢慢来,一个家族精髓的传承没那么简单。”童婉茹抬手理了理秀发,在渐渐隐没的晚霞下别有一番风韵,像秋色下清丽的远山。
小虎玩得开心,不时望望凌威和童婉茹,两个人有一种幻觉,似乎一家人带着孩子游玩。温馨的家庭是每个人都想拥有的,尤其是眼前的三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幸,更加渴望家的温暖。一时念念不舍,一直到晚霞消失在天边。游玩的小朋友陆续离开,小虎只好走出场地,还回头看看碰碰车,凌威笑着说道:“小虎,我们走,还没吃饭。”
“吃饭?我想起来了。”小虎忽然叫起来:“我妈让我回去的。”
“没关系,我打电话回去说一声。”凌威掏出手机,小虎摆了摆手,语气很坚决:“我还是回去,今晚尚心怡姐姐教我针灸,不能耽误。”
“好孩子,你一定会超过你凌叔叔。”童婉茹爱惜地拍了拍小虎的脑袋:“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