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新中国成立后,党不断加强制度建设,省、市、县党委书记的权限既有制度保证又有制度的约束。相对而言。乡镇党委书记的约束较小,所以权限比同级zhèngfǔ的一把手更大。许多乡镇党委书记党政一手抓,把乡长压得很死。
潘秋生和杨正就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很快附和叶之然的提议。
这个时候。马石乡镇合并已经箭在弦上,新镇的党政干部人员配备,马石乡党委委员的去从,叶之然有一定的建议权。
马石乡新一届党委会上,当组织委员提出将钟平作为副乡长推荐人后,叶之然沉稳地要求全体委员商议,全体党委委员一致表示赞成。
叶之然总结道:“既然同志们都同意将钟平同志推荐给县委组织部,作为我乡副乡长的候选人,说明钟平同志的工作是得到大家认同的,我也表示赞成。”
“新一届的乡党委会将继续按照静语县长年初提出的计划和目标开展工作。我在这里强调几点。第一,mínzhǔ集中制是我们党的组织原则,必须加以发扬光大。只有mínzhǔ没有集中,是无zhèngfǔ主义,是决不允许出现的;只有集中没有mínzhǔ就是搞一言,容易出现决策的错误,在马石乡党委会也不会出现。这一届的党委会要把mínzhǔ集中制这个制度执行好。第二,经济建设是我们乡党委会工作的中心任务。我们要把发展经济列为首要任务,只有经济搞上去,才有能力多解决一些百姓的困难。才能让百姓过上好rì子。而要发展经济,首先要解放思想,大胆创新。乡党委会是马石乡最高决策机构,大家不要被旧传统束缚,如果放不开手脚。我们的发展速度就跟不上,就会落后于其他乡镇。群众不会满意的。”
这个讲话就是叶之然的施政纲领。mínzhǔ集中制讲得是制度问题,核心就是保证党委书记最后的拍板权。而解放思想,发展经济是他施政的核心,从讲话中反映出他锐意改革的一面。而这,也是唐国强看中他的地方。
很快,县常委通过了钟平的副乡长人选,提请马石乡人大会议批准。
十二月底,马石乡人大举行临时全体会议,改选叶之然为人大主席,通过了程光的乡长任命,同意钟平担任马石乡副乡长。
尘埃落定之后,叶之然连续召集党政领导召开会议,安排年尾的各项工作和九二年工作计划。
年底会议特别多,作为党委书记,叶之然既要出席县委县zhèngfǔ举行的各种会议,还要落实县委县zhèngfǔ最新的会议jīng神和工作安排。同时,马石乡党委、乡zhèngfǔ也要举行各种总结表彰会议,叶之然几乎每天投身到文山会海中。
元旦过后,马石乡各项经济统计数据陆续出来。据初步统计,九一年,马石乡经济小区的总产值比九0年增加了2倍,加上蓬勃发展起来的服装厂和数量众多的小企业,全乡gdp总值整整翻了1倍多,跃居全县所有乡镇的首位。全乡人均gdp达到3800元,远高于全省平均数。
而服装厂改制的成功又为其他乡镇企业树立了一个榜样。看到改制后服装厂生产规模超常规发展,经济效益大增,其他几个乡办厂管理人员也大为心动,纷纷打报告要求改制。
这与叶之然的改革目标吻合,如果趁机把所有乡办企业推向市场,理顺产权结构,不仅有利于这些企业的竞争,而且减少了乡zhèngfǔ的工作负担。
这天晚上,他来到叶老的家吃饭,张念悦也在。
叶老问道:“小叶,怎么样?担任乡党委书记和乡长有区别吗?”
“最大的区别,乡长是做实事的,党委书记是抓上层建筑的。一个务实,一个虚实结合。党委书记更能锻炼人的全面能力。”
叶老点头道:“走上乡党委书记的岗位,才算是开始当官了。一个乡的面积虽然不大,人口不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如果能把马石乡的全面工作抓好,经过磨练之后,才有能力再上台阶。”
念悦不满地说道:“爷爷,你们怎么一见面就谈工作,多无聊啊。”
叶之然笑道:“念悦,我是在向叶老取经呢。叶老的一句话可以让我少走许多弯路。”
“那等我不在常嘉的时候,你们再讨论嘛。”
叶之然无奈地朝叶老笑笑,叶老理解地点点头,说:“你们两人难得见面,我就闪开吧。”
等叶老去卧室休息,叶之然问:“念悦,你到财政局工作半年了,感觉怎样?”
“很忙,而且,chūn节之后更要忙了。年底年初财政局的rì子最难过,各种数据、资料都要汇总,还要总结、安排明年的任务。我已经有点后悔到财政局了。”
“念悦,你想调工作?”
“苏小琪不让我调,说要调一起调。”半年时间,念悦和苏小琪已经成为一对闺蜜。“不过她明年可能要到市南区财政局任常务副局长。木头,你说我怎么办?”
“到市南区没意思的,我建议你还是留在市财政局。”
念悦叹口气,道:“木头,如果苏小琪调到常嘉来担任财政局副局长就好了,这样,我也可以跟她一起下来。”
叶之然心头一动。但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财政局不是垂直领导的部门,用人权不在市财政局,而在县委。苏小琪在常嘉没有关系,到常嘉财政局任职的可能几乎没有。
“念悦,财政局长是县zhèngfǔ的要害部门,权力很大。没有常嘉县委县zhèngfǔ高层的点头,调过来的可能xìng几乎为零。”
“那怎么办?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的能力,调给办事人员还可以,调给实权部门的领导就无能为力了。念悦,再等一年吧,明年我们调到一起工作。”
念悦想了想,道:“那好,不能耍赖。”
“今年chūn节,你和我一起去金山呆两天吧?”
念悦吐一吐舌头,说道:“那要爸爸妈妈同意的,等我做做思想工作吧。”
又道:“还有件事,黄瑜雯的妈妈上个星期到嘉南来,还特地到财政局来了一次。”
林茹真上次到j大和念悦见面,向念悦下了通牒,未料到遭念悦断然拒绝。她经过了解,才知道念悦具有很深的军方背景,一时无可奈何,只得悻悻作罢。但她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件事。后来多次婉转打探女儿的心意,但黄瑜雯担心父母干预叶之然,再不敢露半点口风。
然而,知女莫如母,林茹真心里是明白女儿的。这次到嘉南出差时,她了解到念悦在嘉南市财政局工作,就来到财政局了解念悦的工作情况。真实目的则是想打探念悦的私人信息,从侧面了解一下念悦和叶之然的关系有无进展。她好考虑后面的行动。
她的打探正巧被苏小琪得知,就通报了张念悦。在苏小琪心目中,唯有念悦这样出sè的女子才配得上叶之然。而林茹真试图借副省长之威来成全女儿的好事,可见她女儿必定不怎么拿得出手。
至少她女儿具备中国妇女的新“三从四德”。
三从: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四得: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
这种女孩怎么能成为叶之然的良配?
第254节相约
叶之然倒一杯水给念悦,问道:“她到财政局有没有说你什么?”
念悦摇摇头,道:“不清楚,想来她在领导面前开不出这口吧?难道说她女儿看中了我的未婚夫,让领导做我的工作?”
听到“未婚夫”三字,叶之然心里一阵温暖,他伸手轻轻地梳理念悦那披肩的长发,道:“念悦,我们早点结婚吧!结了婚,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可是,爸爸妈妈想让我多陪他们几年。”
“可我过年都二十八了,家里催的急。要不,chūn节你自己去和他们解释。”
“木头,再等一年吧,我慢慢做爸妈的工作,明年我们结婚。”
说到结婚,念悦清澈的眸子中闪过喜悦和羞涩,又让叶之然心动不已。他握住念悦的手,说道:“念悦,我们到院子里走一走,有段时间没和你一起散步了。”
念悦轻盈地起身,踮起脚尖在叶之然唇上轻轻一吻。
闻着念悦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叶之然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两个舌头缠绕在一起。过了一会,念悦推开他的身体,道:“我们到院子去,爷爷还没睡呢。”
叶老家的院子很大,有两颗高大的银杏树,还有叶老和才叔经常劳作的蔬菜地。
两人牵手沿围墙的内侧慢慢行走,月光洒在念悦长发披肩的身体上,让唇齿留香的叶之然感觉非常安宁。
“木头,黄瑜雯的妈妈为什么盯着不放?难道黄瑜雯还没有死心吗?她找过你吗?”
叶之然摇头否认,道:“她打电话来过,但我没和她见过面。”
“真没劲!木头,如果我身边也有个男人明知道你的存在,但每天在我的身边打转,你会怎么想?”
叶之然惊问:“念悦。是不是财政局有人在动你的脑筋?”
念悦白他一眼,道:“动我脑筋的何止财政局的人?你以为我这么没魅力吗?”
“我家念悦要是没有魅力,那还有什么女生敢称魅力?”叶之然说道:“你是太有魅力了,凡夫俗子最多动动心思,自知没资格追求你的。”
“臭美!你不也是一块木头?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我这木头与众不同,和我家念悦一见钟情,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非人力所致。”
念悦于是微笑了一下,想起另一件事,说道:“木头。你知道吗?小琪姐说要离婚呢。她已经正式提出来了。”
叶之然惊讶地说道:“念悦,你要劝劝她慎重考虑,千万别意气用事。”
想到苏小琪在他肩膀上曾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叶之然对她就有种亲近的感情。而党校三个月的学习,他也才交到两个真心朋友,一个是林华,一个是苏小琪。
据他了解,苏小琪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子,刚结婚时为了工作不想要孩子,熟料老公因此出轨。这对心高气傲的苏小琪来说。自然无法容忍。选择离婚也许是她正确的选择。
“小琪姐很有主见的,这次决心很大。”念悦想了想,道:“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个重生的机会。”
“你说得也对。”叶之然叹口气,道:“但愿小琪姐离婚后能很快找到知音。”
又道:“不过,小琪姐要在官场发展,她这种嫉恶如仇的xìng格却不是很合适。官场上潜规则很多,她要是无法适应。很难生存下去。”
“木头,我常听人说潜规则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潜规则嘛,顾名思义就是隐藏在背后的,不是明文规定的那些规则。但可以在内部通行或获得认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执行。”
“是不是官场都有潜规则?”
“念悦,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大家经常这么说嘛!”
叶之然怜惜地看念悦一眼。道:“你只要凭自己的本心说话、做事就可以,不要去管什么潜规则。有叶老在,没人可以把潜规则用到你身上。”
“木头,那你当官是不是感到特别累?做什么事都要去想那些上不得台面规矩?”
“我当官就是为了打破那些潜规则的。”叶之然自负地说道:“都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如果有潜规则损害到百姓利益,我就去拨乱反正。”
张念悦还是第一次看到叶之然的这种自负和自信,感觉熟悉的“木头”说这话时从身上散发出一种不熟悉的气息,让她非常惊奇。又非常感动。
念悦道:“木头,我感觉你会是一个好官。”
“尽力而为吧。不过再好的官也要承担骂名的。以后,你如果听到有人骂我也不要生气。现在的百姓对当官的人有天生的反感。”
在院子里绕了两圈,夜里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叶之然道:“念悦,我们回屋吧。外面冷。”
念悦叹口气道:“以前,我每天盼着周末快些到来,你可以到省城来看我。现在却相反了,你周末去j大读研,离我更加遥远。”
这话说得非常深情,叶之然抱一抱念悦,柔声道:“念悦,再过半年我也可以毕业了。我明天去j大东门看看,我们刻在白果树上的三个字有没有被人破坏。”
想到那棵白果树上的三个字,念悦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容,道:“好,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以后如有可能,我要把它保护起来。”
此时在省城,黄瑜雯正望着满天繁星怔怔不语。她对叶之然的思念虽然很淡,但却隽永。
这符合她的xìng情。
也许是从小爱好艺术的缘故,她生xìng淡泊。以前浑不知男女感情为何物,结识了叶之然之后,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情愫。在她的心底悄悄发芽。随后,又因为西山的意外,这棵种子突然破土而出,使她无法自己。都说女子痴情,这话用在黄瑜雯这种不大与男xìng接触的淑女身上犹为正确。
她把爱情看得非常神圣,觉得心灵的交流,思想的沟通远比身体接触更为重要。叶之然的知画让她感觉美妙。她相信只要自己真心爱着叶之然,总有一天他会感动。
爱情不是一尝为快的菜肴,而是一首可以反复吟唱的歌。
母亲去j大找张念悦后,她非常生气。如果依靠别人主动放弃才得到叶之然,不仅有辱自己,也有辱叶之然。为此,她和母亲打了两星期的冷战。她是深信自己可以和叶之然走到一起的。特别是第二次西山行,在东林寺听到苦德和尚说自己和叶之然的结局后,她更放下了心事。
伏在窗台上,黄瑜雯想了一会心事。
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猜测道: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事呢?是不是和张念悦在一起?
想到这,她打电话给马艳丽。
上次去常嘉游玩,她和马艳丽、叶之慧结为好友。知道叶之慧入股马艳丽的服装厂后,潜意识中,她把叶之慧和马艳丽都视为可信赖的家人和朋友。
“马艳丽吗?我是黄瑜雯。”
“啊,黄瑜雯,你好。”马艳丽听到黄瑜雯的声音,非常高兴。
“chūn节快到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啥安排,瑜雯,你有事就说吧。”
“我想chūn节去枫哥的家,约你一起去。”
马艳丽一听胆气大壮,她也很想去一次,又担心叶之然不高兴或者遇到张念悦会难堪。有了黄瑜雯相约,她就把这些顾虑放在一边了。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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