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张思平因为得到陶春村的鼓励和提点,情绪高涨,脚步特轻松。在走道上遇见沈荣,很罕见地先开口打招呼:“呵呵,秘书长,下班啦?怎么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准备回家继续工作?辛苦辛苦。”
沈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动地点一下头,道:“呃?张书~记……”杨一扬手,道:“是市委办的几份材料,我拿回去仔细看一看。”
“唔,秘书长不错,我先走一步。”说完,往电梯间方向走去。
沈荣身为市委常委兼市委秘书长,也有自己的小车,不过,他临走之前习惯于到叶之然办公室转一圈,看看叶之然还有没有事情要交代。
张惠民见沈荣走了进来,站起身招呼:“秘书长,老板在里面。”
沈荣是张惠民的顶头上司,而且,是叶之然的亲信,进市委书~记办公室如履平地。而张惠民这声招呼一来表示客气和尊敬,二来也是给里面的叶之然提个醒。
沈荣进入内间,说道:“书~记什么时间走?我已经找了几份民海书~记的讲话稿,复印出来了,现在给您还是晚上送家里?”
“唔,先给我吧,我正想在网上找找民海书~记的讲话稿。”
“书~记,我这是通过苏省省委办熟人传真过来后复印的。”
“唔,很好。有了这份资料,省去我网上查资料的时间了,走吧,我拿回家看。”
感觉立了一小功的沈荣乐呵呵的说道:“好嘞,我也准备回去。不过,书~记,我还真有点想你家保姆做的饭,饭店的大厨也没这个水平呐。”
“等休息天,算好了人数让王佳燕做饭,你这样突然冲过去,王佳燕自己又没饭吃了。”
回到家,王佳燕过来开门,殷勤地接过叶之然手里的小包,甜甜地打声招呼:“老板回来啦。”
“唔,念悦呢?”
“张处长在房间里,她也到家不久,说是今天去摄影创作了。”王佳燕笑容灿烂,就是看向叶之然的目光有时会惊慌地红着脸躲闪。每次都把叶之然搞得莫名其妙。
张念悦正在卫生间洗脸,听到声音后,拿着搅干的毛巾走出来说道:“木头,我今天和杨小丽在人行天桥上架着三脚架拍了好多张照片,等冲出来后给你看。”
走过来,把毛巾递到他手里,说道:“擦擦脸吧。”
叶之然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问:“我爸我妈说要来绍安住几天,给你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说后天到绍安,你让大成接一下。”
吃完饭,叶之然走进书房开始仔细阅读民海书~记的讲话资料。先粗粗翻了翻,见这些讲话材料都是近两年黄民海担任苏省省委副书~记和省长期间在不同会议上的讲话稿。从内容来看,在他担任专职副书~记期间,讲话内容都围绕干部队伍建设这个话题展开,字里行间对那些占着官位不做事的领导干部深恶痛觉。譬如,他在苏省组织工作研讨会上,就要求组织部门对那些上班一杯茶,开会打哈哈的干部坚决清扫出干部队伍。并尖锐地指出,现在党政部门中,务虚的干部太多,应该精简党务工作干部人数。而在他担任省长期间,因为换了个身份,所以讲话内容主要围绕经济建设这个核心展开,并提出发展经济不是盲目抓gdp总量,而是应充分考虑环境治理、可持续发展这个主题,优先发展高科技企业和绿色能源、节能减排、低污染产业。
叶之然边看讲话稿便用笔将重要内容勾出来。
他和黄民海之间接触不算很少,十年来,因为黄瑜雯的缘故,两人都很关心对方的动静。但以前的接触,主要围绕黄瑜雯这个核心。叶之然对民海书~记的执政理念、执政方法并不熟悉。这天细细研读了他的讲话内容,才发现民海书~记是个相当有主见的人,而且,民海书~记的很多观点和他一致。这样的话,他逐渐找回了一点自信。
客厅中,念悦在看电视,她最近在追看根据金庸原著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倚天屠龙记”,看到扮演赵敏的那个女主角清丽动人,有黄瑜雯的影子,就看得比较入迷。见叶之然看完讲话稿走出书房,忙招手说道:“木头,快来看你的黄瑜雯。”
叶之然一愣,走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样?像不像?”
叶之然摇摇头,道:“才气不足,最多就是形似。”
“对了,她爸爸到长江省来任职了,瑜雯会不会跟过来?”
“他们在苏省住的地方就是配给省委常委居住的宿舍,民海书~记调到长江省来,自然也会搬来。”
“啊!那是不是可以找机会见面了?瑜雯在长江省还有自己的房子啊,和我们家不远的,以后可以偷偷和她见面。”
叶之然苦恼地说道:“一旦被民海书~记发现,会出大事的。他现在正管着我呢,一不高兴就把我的职务给免了。”
“喔?这样的话,见面的风险可不小。”
“民海书~记肯定会防着这手呢。他一上任就到绍安来调研,我估计也和此事有关,给我打预防针来了。”
“他这几天要来绍安市?”
“对!”
张念悦认真地说道:“那我打电话瑜雯,让瑜雯反制他,否则,他会把你压得很惨的。”(未完待续。。)
第1099节黄瑜雯的叛逆(求正版订阅)
【情人节和中秋节双节来临,南闲敬祝各位书友成双入对,美满幸福】
长江省省城,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家属小区。
小区环境幽雅,绿树郁郁葱葱,人行道两侧种栽的香樟树树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透出阵阵清新芳香。
在小区中部,有幢古色古香的小别墅,一个美眸皓齿的女子穿着浅色连衣裙,步履轻快地从二楼下来。女子长得清丽脱俗,听到客厅中一辆婴儿手推车上的孩子“呀呀”叫嚷,嫩藕般的小手一曲一伸在空中虚抓,女子顿时笑脸如花,叫道:“宝宝,是不是饿了?妈妈来了啊。”
将两个月大的婴儿抱在手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婴儿的脸,脚下轻移莲步,右手像夏日暖风一样轻轻拍打婴儿的背部,空气中满是轻怜密爱。
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走进客厅,本来刚毅严肃的臭脸在看到婴儿的时候瞬间破功,笑呵呵地说道:“来,给爷爷抱抱。”
从美丽的女子手中半抢半夺地抱起婴儿,道:“小海,爷爷回家了。”
婴儿毫不领情地“哇哇”哭闹起来,女子连忙将婴儿接了回去,叫道:“宝宝,宝宝,妈妈在这里。”
也怪,婴儿立即安静了下来,小手在空中一抓一挠,发出“呀呀”的声音。
“乖!”
女子低头在婴儿脸上“噗”地吻了一口,满是幸福喜悦之色。
婴儿也“呀呀”地发出欢快的声音。
眼馋的老者围着女子打转。情急之下,想学婴儿的声音逗孩子,发出来却是“呃,呃”雄鸭子般暗哑的杂音,婴儿于是很不领情地瘪瘪嘴,做出哭闹的架势,女子忙说道:“爸,你别发怪声,吓到了宝宝。”
老者有些不悦地说道:“这小子,有点像叶之然。也是个犟种。”
说完这句。老者感觉自己犯贱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瞥见女子神情一黯,咳嗽一声说道:“瑜雯,我要和你谈谈。”
“谈谈谈。谈什么啊?”隐约猜到父亲又要“老生常谈”了。瑜雯顿了顿脚。
林茹真从里面出来。见父女两人有些不和谐,问:“民海,你又要和瑜雯谈什么?”
“呃?瑜雯。你把小海交给你妈抱,我们到书房去。”
“为什么不让宝宝听?我就要让宝宝也听听你说什么。”
这丫头,自从生了孩子,在家里口气就有些强硬了啊!
黄民海看了看林茹真,看了看黄瑜雯,有些拿不定主意。
林茹真说道:“民海,家里又没别人,你有话直接在这里说不得了?到了家里还要耍官腔,有必要吗?”
“呃?”黄民海虽然在外面威风凛凛,唯我独尊的样子,在林茹真面前却不敢端架子,道:“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回到了长江省,和那小子同在一省,而且,因为工作关系,那小子经常到省城……瑜雯,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两个要彻底断绝往来,不可私下里见面,不可让他看孩子。”
黄瑜雯生气地说道:“爸,这话你都说了无数遍了,烦不烦啊?”
“是啊,民海,离开苏省的时候,瑜雯不是和你约法三章了吗?怎么又提起这事?”
“我这不是警钟长鸣吗?怕你的傻女儿控制不住自己,又被这臭小子占便宜。”
占便宜之说,犹让黄瑜雯听起来别扭,她转过脸说道:“爸,我承诺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你承诺的事情,做了几件?”
黄民海叹口气,这孩子还是心向着那个臭小子啊!问:“我承诺什么事了?”
“你不是说,只要我和枫哥不往来,你就力助枫哥上位吗?”
“那也要等你们真的断绝往来才好。”
黄瑜雯怒道:“妈!你听听爸说的什么话?我在生孩子的时候,也忍着不和枫哥见面,甚至连电话都不通一个,爸爸还在说风凉话,要是那样,我明天就抱着宝宝到枫哥身边去。”
黄民海是急性子,听了这话忍不住发怒:“茹真,你听听你宝贝女儿说什么话?你要是敢和那个小流氓再见面,我,我立即免掉他的职务。”
“哼!我才不怕!大不了我以后卖画养他们父子两人。”
林茹真见脾气一向很温顺的女儿有些发急,脸孔一板,对着黄民海说道:“民海,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和瑜雯斗嘴很光彩吗?”
林茹真结婚以后,大小事情一般都顺着黄民海,但一旦动怒,黄民海就不得不摆笑脸赔罪。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林家不遗余力地支持密不可分。
“茹真,我也是为她们母子两人好啊,小海的身份要是曝光,将来就失去在仕途发展的机会了,那小子也没好结果啊。你女儿怎么就不懂其中的道理呢?”
“瑜雯不是已经和叶之然断绝联系了吗?你啊,上了年纪就变得婆婆妈妈。”
见黄民海吃瘪,瑜雯趁机告状:“妈,我都做到了,可是爸爸说话不算数,现在他回到长江省当省委书~记,没准还想给枫哥穿小鞋,我把话说在前头,爸爸要是故意打压枫哥,我抱着孩子就走。”
林茹真当“老娘舅”,说道:“你也少说两句。你要是不惹乱子,你爸怎么会故意打压他?民海,你说句话。”
黄民海摊一摊手,说道:“只要他不影响到我孙子的前途,我打压他做什么?我还准备让小海走仕途呢。你们想想,等小海长大,我早退下去了,影响力有限,但那小子正是黄金时期,只有让他留在高位,将来才能给小海提供助力。是不是这个道理?我现在即使压压他。也是为了让他走稳每一步。你们不懂,对一个高级干部来说,厅级是最关键的时期,在厅级岗位上必须走得特别扎实,特别稳重,将来才有发展空间。要是厅级岗位没走稳,急匆匆地上到副部级岗位,那很可能副部级就是天花板了,再往上的可能性极低。”
黄瑜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父亲叫板,这时候自然想把话说说清楚。道:“我才不管那么多了。只要枫哥受委屈了,我就带着宝宝去陪他。”
“你……”黄民海怒气又要上来了。
早看穿女儿色厉内荏本性的林茹真镇定自若地对黄民海使个眼色,道:“民海,天这么热。你先去洗个澡。我要帮瑜雯冲奶粉给宝宝吃了。”
刚巧这时候张念悦的电话打了进来:“瑜雯。你在哪里?搬回长江省了吗?”
“念悦姐。我搬回长江省了。”
黄民海刚迈开脚步,闻声脚步一滞。
“瑜雯,你爸到长江省担任省委书~记。怎么第一个调研的目的地就选在绍安市?他不会来打压木头吧?”
“啊?念悦姐,我不知道这事,等会我问问。要是爸爸不帮枫哥,反而打压他,我就带着宝宝来你家住。”
“我也盼望你来呢,给我传授育儿经验,以后我们两个人还可以分工,我带两个孩子的时候,你作画;你带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去工作。多好?”
“念悦姐,不行呢。我答应爸爸和枫哥断绝往来的。”
挂断电话之后,黄瑜雯望向父亲,见他也正愤愤然盯着她看。
黄瑜雯问:“爸爸,你就要去绍安市?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啊。”
黄民海爆喝一声道:“叶之然这小子有出息了?通过女人来给我施加压力,好!好!好!让他等着!”
林茹真急忙对着脸色忽变的女儿摇手,婴儿大约也被黄民海突如其来的爆喝吓得哭了起来。林茹真忙将黄民海推进房间,说道:“民海,你和自己女儿较劲有意思吗?看把孩子都吓着了。快进去,快进去。”
回过身,对瑜雯说道:“瑜雯,你爸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脾气暴躁,你别和他一句来一句去,像话吗?”
“妈,你没听见爸爸一心想打压枫哥吗?”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吧。你爸拿得定大主意的,他只不过怕你和叶之然有往来,故意吓唬吓唬你,不会真的动他。他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
“妈,我说的话也是当真的,要是枫哥失去了进步动力,我就不让他当官,陪着我出国去。”
林茹真叹口气道:“你和你爸还真是钉头碰上铁头,硬碰硬。让妈怎么说你呢?从小到大一直很乖巧的,没想到脾气中也有你爸的成分,倔得很。好啦,妈妈知道怎么劝你爸的,放心吧。以后别跟你爸犟嘴。”
“噢,我知道的。”
晚上,林茹真在卧室中对黄民海说道:“民海,瑜雯这丫头和你一个脾气,不能倒着捋。这丫头又是死心眼,只认得一个叶之然,你呀,要注意分寸,叶之然这里,只要不来影响女儿和宝宝,就不要去压他。”
黄民海气呼呼地说道:“不行!这臭小子居然通过女人来给我施压,我怎么能轻易饶他?这样下去,他会爬到我这省委书~记头上去的,让我以后怎么开展工作?”
“我不是说了吗?要注意分寸。你可以骂得凶一点,但不要做任何实质性动作。这样两方面都有交代。”
黄民海叹口气,说道:“要怪只能怪我们的女儿傻,她这样的人才,全世界男人随便挑,怎么就一条道走到黑呢?”
隔壁房间内,黄瑜雯把酣睡的儿子抱到婴儿床上,轻轻柔柔地吻他一下,一脸陶醉地说道:“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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