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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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骑-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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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能拿下锦州就更好了。”皇太极望着远处的锦州城,这个锦州城一直以来就是满人心中的噩梦,他们的第一任大汗就是死在锦州城下,然后,屡次进攻锦州,都是以失败告终。看看建奴每次南下,从来都是从长城缺口处进军,一方面固然是方便了许多,更重要的是从锦州进入中原,不但有锦州坚城,还有一个山海关。皇太极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拿下锦州城,这样挡在皇太极面前也只有一个山海关了,山海关外所有的地盘都是属于皇太极的。

    居住在锦州城中的祖大寿并不知道皇太极心中所想,只是他也感受到了压力。在大凌河之战后,邱禾嘉走了,孙承宗走了,而祖大寿仍然是在锦州城,做着他的总兵。他也是用事实证明,在锦州,在辽东,也只是辽东人的辽东。朝廷虽然派遣了不少的官员,诸如督师、巡抚之类的官员,到了辽东还得看他祖大寿的眼色行事。但是同样的,每次建奴大兵压境的时候,也是祖大寿最担心的时候。

    祖家和围绕在他身边的辽东其他利益集体,也只有关宁军存在,才能保证他们的利益。建奴南下,首当其冲的就是辽东人的利益。眼下建奴再次兴兵南下,甚至声势还在上次之上,整个锦州城一日三惊,各种流言疯传。祖大寿也闹的疲惫不堪,每天都是休息在城楼上。可是让祖大寿郁闷的是,建奴大军已经杀到,可就是不曾出现在锦州城下,就像一张弓已经拉满,箭也已经搭上弓弦上,也瞄准了敌人,可就是不射出来,让他这个作为猎物的家伙心中十分的烦恼,感受到了疲惫。

    “父亲。”这个时候祖泽润等人纷纷走了上来,众人脸上都是一脸的疲惫之色,双目赤红,显然各个都是被建奴闹的不轻。

    “建奴可有什么动静?”祖大寿轻轻的问道。

    “没有,大凌河城还没有见到建奴的消息,就是侦骑都很少出现。”祖泽润想了想说道:“只是让人好奇的,建奴的侦骑大多数都是针对大海边的,他们好像比较注重于海边的防御,让我等十分惊讶。”

    “海边,海边能有什么敌人?莫不是用来迷惑我等吧!”祖大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了建奴的行踪,又有些紧张。

    “或许他不是对付我们的。”祖泽润想了想说道:“虽然洪太精兵尽出,可是要进攻我锦州城,恐怕也是会损失惨重的。所以孩儿认为他不会是来进攻我们的。”

    “那他数万精兵出现在大凌河城,所谓何事?”祖大寿还是摇摇头。这些天他的压力很大,大的让他浑身疲惫。

    “或许是用来对付林丹汗的,难道林丹汗准备从这里经过?”祖泽洪笑呵呵的说道:“否则的话,那就只有建奴准备从海上南下中原了?”

    “都不会的,建奴在这里肯定是有其他的缘故。只是我们暂且不知道的而已。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锦州城还是要认真防守,不能懈怠了,谁知道,建奴会不会见到我们防守极为松懈,突然会进攻锦州?”祖大寿最终决定还是认真防守锦州,只听他说道:“锦州乃是朝廷门户,不能有任何怠慢。”众将纷纷称是,这些人心中明白,这锦州不但是朝廷在辽东的门户,更是众辽东士兵的保证。当年的袁崇焕提倡以辽人守辽土,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父亲,相比较建奴而言,白城的林丹汗也算是对朝廷忠心耿耿,既然建奴倾巢而出,何不请他抄了建奴的老巢?相信那林丹汗对此肯定很是赞同的。”

    “林丹汗对建奴可是记忆犹新啊!只是这个人老了,不知道雄心可在否?”祖大寿双眼一闪,倒是有些意动,但是还是很快就摇摇头,说道:“与建奴,现在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这是最好了,朝廷现在大部分精力都是在应付中原局势,听说户部的粮库都可以跑老鼠了,你说,要是再有一场大战起来,朝廷能吃的消吗?”打仗不仅仅靠的是人,更重要的是打的是粮饷,祖大寿对于这点深有体会。辽东远离中原,粮草转运极为困难。而朝廷大部分的精力还是放在中原,恐怕不光祖大寿是这么想的,就是朝廷上的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也确实如同祖大寿所想的那样,伟大的草原之王,黄金家族之后的林丹汗自从被李信逼到白城之后,虽然竖起了大旗,可是寒冬天仓皇而走,等逃到了白城之后,林丹汗的身体就差了许多。当他听说建奴大军倾巢而出的时候,也有几分意动,领军抄了建奴的后路,可惜的是,他的身体却是不允许。

    “大汗,如今皇太极领军倾巢而出,恐怕是对付明朝了,他后路空虚,正好是我们的机会啊!”却图可汗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却图,皇太极此人阴险狡诈,他虽然数万大军倾巢而出,但是大军却是引而不发,就是出现在大凌河城附近,你说他是的弓箭是指向明朝的呢?或者是指向其他的呢?”林丹汗虎目中露出一丝疲惫来,轻轻的叹息道。

    “这?”却图可汗也愣了愣神,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

    “更重要的是我们内部的问题。”林丹汗轻声说道:“如今由于李信纵横西部草原,杨雄、蒋毅等领军厮杀,打的各个部落的人狼狈而逃,有许多人都来投奔我们来了,你说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心投靠的,或者有多少人是向着满人的!阿鲁科尔沁部、四子部落台吉伊尔扎布墨尔根台吉、阿鲁伊苏特部台吉齐桑达尔汉、噶尔玛伊勒登这些部落当年也都背叛过我黄金家族的,如今他们是真心归顺我们吗?”

第270章 李永芳

    “内部不稳,哎!”却图可汗也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林丹汗眼下虽然看上去兵马强壮,但是真正的让他统治的并没有多少的。眼下草原上只是三强鼎立,李信占据了西部草原、林丹汗勉强掌握着中部草原,至于建奴却是三人中的最强大的。而林丹汗实际上是三人当中最弱的。所以,眼下建奴倾巢而出,看上去,后路极为松懈,出奇兵,就能占到许多便宜。实际上,林丹汗前脚出兵,或许后脚就有人攻占了白城。所以,林丹汗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出兵。

    “现在李信还没有回归化城吗?”林丹汗好像想了什么,对却图可汗说道。

    “还没有,现在主事的人乃是李信军师石元直。”却图可汗说道:“听说李信已经南下中原,前不久有明朝的来的商人说,李信被封为征北侯,正在指挥大军进攻明朝山东的叛军。”

    “征北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林丹汗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说,皇太极领军驻扎在大凌河城附近,是不是为了李信,也只有李信才有这样的待遇,让皇太极倾巢而出。”

    “也不是不可能,听说李信虽然被封为征北侯,实际上,明朝内部,上至皇帝,下至大臣都很忌惮此人。若是让李信从中原回军的话,恐怕明朝朝廷上下都不会答应的,这样一来,李信从大凌河城登岸倒是有可能的。莫非建奴知道了李信回程的消息,所以以重兵围堵李信一举消灭李信。”

    “皇太极要是想南下,首先要除掉的就是我与李信二人,尤其是李信,可是与他有生死大敌的,李信一日不死,他就不能安心南下。”林丹汗想了想说道:“可以试探性的派出兵马进入大兴安岭,骚扰一下皇太极,还有,就是派兵查探一下草原各部,看看李信会不会在下面的那些部落中经过。”

    “是,我这就去办。”却图可汗一下子就明白了林丹汗的意思,他是不想李信死在皇太极手中,但是同样,也是不想李信能安然回到归化城,成为自己的大地,若是能将李信俘获那是最好了。

    “主公,果然不出所料,建奴在大凌河城设下了重重埋伏,等候着主公的到来。”大厅内,宋献策笑呵呵的说道:“只是那皇太极不知道的是主公已经到达了东江镇了。”

    “那就让他等等吧!”李信摇摇头说道:“既然他在那边等着,我们就去进攻他就是了。行军路线安排好了吗?”

    “回主公的话,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三军出发,黄龙将军亲自领水师进攻建奴水师,吸引建奴水师的注意,而主公领骑兵从镇江堡进军盛京。”宋献策听了李信的话之后,赶紧打开地图说道:“主公,属下刚才问过黄将军,本来若是从故辽东都指挥使司处进军最为妥当,此处历朝都是军事要塞。唐尧属青州,虞舜属营州,战国时为燕国东部边疆。西汉设西安平县、武茨县,唐朝总章元年置安东都护府,辽建宣州、开州、穆州和来远城,金朝属婆速府路管辖,元朝时沿袭金制置婆娑府,明朝隶属辽东都指挥使司。后来建奴夺取之后,采取定边政策,在叆河边门和凤凰城边门筑柳条边,禁止在边墙之外,进行放牧、采矿等等。不过属下认为,这是为了对付我们东江镇的。避免遭到东江镇的骚扰。”

    “镇江堡?”李信看了一眼地图,却发现镇江堡位于鸭绿江入海口处,就是中朝边境,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北依镇东山,大小九城相连,东面有叆河与鸭绿江,可以说想要进攻这个地方十分困难。

    “不错,正是镇江堡。如今驻守此处的人不是别人,真是李永芳。此人在中原可是有很大名声的。”宋献策声音中露出一丝不屑来,只听他说道:“此人辽东铁岭人。原为我朝抚顺游击,万历四十六年,因建奴攻抚顺,李永芳投降努尔哈赤,授三等副将,娶阿巴泰之女为妻,是我朝边将第一位降建奴之人,此人有计谋,听说当年的萨尔浒大战,就是他献的计谋,使得朝廷大军大败而归。听说此人有九个儿子,各个都是能征惯战之将。”

    “娶个建奴女人我没有意见,可是为了官位,又反过来对付汉人,本侯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李信冷哼哼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从这镇江堡突破。直插建奴老巢。我倒要会会这个叫做李永芳的家伙。”

    镇江堡,李永芳这个当年娶了阿巴泰女儿的家伙,现在已经垂垂老矣,不过他很得意很是骄傲,因为他一口气生了九个儿子,各个都是神勇之人,现在他坐镇镇江堡,这也算是皇太极对他的优待了,镇江堡是什么地方,与朝鲜交界,现在的朝鲜经过皇太极屡次征剿之后,已经算是建奴的属国,当然,皇太极等人也知道朝鲜上下心中真正的宗主国还是大明。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朝鲜不敢侵犯旭日东升的大金国。所以他住在这里十分的轻松。

    “父亲,最近有消息说,有流寇正在不断的骚扰着来往的商人。”这个时候,大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身材雄壮,十分的勇武。李永芳望着来者,老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来,他生了九个儿子,但是最喜欢却是次子李率泰、三子刚阿泰、五子巴颜,现在来的正是次子李率泰。

    “大概又是一些马匪吧!没什么大事。”李永芳漫不经心的说道。辽东是什么地方,这是满人的地盘,而镇江堡又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可是满人的老巢的老巢,在这个地方哪里有什么厉害的角色。李永芳所以不放在心上。

    “父亲,眼下皇上在大凌河外厮杀,我们却是躲在后方,哎!这是什么事情啊!”李率泰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李永芳瞟了儿子一眼,原来自家儿子想着立下军功。

第271章 这就是背叛汉人的下场

    “无论是在前方还是在后方,都是给皇上效力。”李永芳微微有些不满的瞪了李率泰一眼,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李倧明天将会送些贡品到盛京,你去看一下。”

    “李倧?”李率泰闻言面色一动,有些惊讶的说道:“朝鲜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老实了,居然还派人送贡品?这可是相当难得的!”

    “他不送又如何,这里是大金国,而不是明朝,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县官不如现管。朝鲜距离我们实在是太近了。李倧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的才会如此。朝廷照样也是不能怠慢了朝鲜,要知道,那个地方可是我军粮草军需所在。所以皇上对李倧的一点小伎俩也就听之任之了!”李永芳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所以也是不在意的说道。

    不得不说,朝鲜是一个奇特的民族。当年,明朝辽东巡抚王华贞标下练兵游击毛文龙率领兵丁二百余人,在朝鲜皮岛建立了牵制后金、联络辽民的海外基地,势力不断壮大,努尔哈赤要求朝鲜断绝与毛文龙的来往,可惜的是被朝鲜言辞拒绝。而在著名的丁卯胡乱之后,后金与朝鲜的兄弟关系并不和睦,后后金军一退,朝鲜马上向明朝上书说明情况。在后来与后金的交往过程中,朝鲜多次表现出厌恶、不情愿的情绪。边境开市,也被朝鲜以边地残破、百姓乏食为由一再拖延,就是连定期交纳的贡物,朝鲜也找一切机会削减其数量。就在这种情况下,李倧居然主动送出贡品,这就让李率泰很是惊讶。

    “这小子就是要打,不打不行啊!”李永芳不屑的说道:“你说这个家伙,这次会送来什么样的贡品呢?”

    “父亲要是好奇,那就去见识一下也行啊!”李率泰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老了,这些事情就不想见了。”李永芳摆了摆手说道。

    “那行,让孩儿去见见世面。”李率泰笑了笑说道。

    镇江堡外,一队骑兵缓缓而来,上面写了一个“李”字,身形着装上面多是与明朝相似,只是镇江堡外的防守士兵却是不在意,这种官服,在朝鲜,也就是朝鲜官员。骑兵之首,有一员面色英武的将军,双目中隐隐可见杀机隐现。

    “前面可是朝鲜使臣李仁言?”李率泰望着缓缓而来的使臣队伍,心中感觉到一阵别扭。虽然这样的队伍带着许多的骡子马匹,还带着大箱子、小箱子,绝对是一副进贡的模样。只是李率泰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来。

    “前面可是李将军?”一阵朝鲜语传了出来。

    “正是。”李率泰大声说,神情中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来。这是面对朝鲜使臣,对于这个弱小的民族,弱小的国家,李率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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